有鬼!
当那熟悉的阴冷恶毒气息远远浮现,感知极为敏锐的武悼一个鲤鱼打挺,劲力爆发整个人像是一只狸花猫一样从床上跃起,随即整个人悄无声息的贴向了房门。
他轻轻一跳就从门框之上取下了油纸包裹住的太阿。
黑暗中骤然亮起了一抹森然嗜血的冷光!
下一刻。
武悼的动作就全部静止,像是定格动画一样连呼吸都压的极低,一动不动的低头侧耳聆听。
大约数秒后。
学徒宿舍的楼顶传来了细微的声响。
随即宛若炸雷一般的怒吼声在稍远一些方位的传出,那位置武悼记得似乎是大门附近。
“是谁!?”
宛若一头发怒的雄狮,须发立起的连平稳稳的站在武馆大门的屋檐上,一双怒目圆睁,好似是火炬一般扫过了武馆四周的阴影黑暗。武者气血勃发,宛若火炬,可吓退寻常脏东西,甚至能够伤到它们。
连平在隐约察觉到有阴冷恶毒之物靠近,武者的直觉发出了警告后,他便直接冲了出来巡视武馆四周。
如有什么野鬼毛神敢来他的武馆作祟,撒野不肯走,那直接给它打杀轰散了!
黑无常已经消失不见了踪影。
它似乎是放弃了,面对血气翻腾起来的武馆,没有说悍然直接袭击。它的目标也只是那个被盯上的倒霉鬼,没有必要扩大事端,惹得某些可怕的存在不快,可惜的是,若它再强一些……今晚说不定能饱餐一顿啊。
连馆主的怒吼声惊动了武馆。
一番喧闹过后,武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没啥事就打着哈欠回去睡觉了,一些兴奋的学徒也是满脸失望,以为自己撞上了什么江湖恩怨的戏码,准备参与其中。
混在人流中出来的武悼看见了被簇拥进来的连平。
连平一脸平静,但感知极为敏锐的武悼还是从他的眼睛里,捕捉到了一抹凝重。看起来,回风武馆的最强武者,对于刚刚窥视的鬼物,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啊,甚至说是如临大敌都不为过。
武悼不由得眯起了眼睛,他的眼底煞气有些压制不住了。
甚至产生了一种等会偷偷溜出去,主动去找黑无常的冲动。或许自己可以借助回风武馆,刷一刷劫种?但这种想法很快就被武悼放弃了,要是真的把黑无常引入了武馆,事情绝对会变得不可控。
不可控的事情,意味着自己很被动。
武悼是一个主动的男人,讨厌被动。
‘真是阴魂不散啊,那鬼东西是怎么找上我的,诡异的跟踪手段……’
回房将太阿重新包裹好藏在门框之上,武悼躺回床上思绪不断,一时半会也睡不着。
‘阴气?我的身体里难道还残留着阴气吗?还是说,是鬼怪的法术?’
不知不觉间,武悼的思绪又流向了之前自己在太阿短剑加点时,所看见的幻象上。那可怕的虎狼大军,凭空而立的武者,他或许可以借助玉山繁华的高等书院,来查询一下有关于后宋时代的资料。
后宋物件也可以搜集一下,说不定能再次捡漏。
那個时代的武者们如此强大,打下了如此庞大的疆域,就算历史遗失,记录寥寥无几,肯定也有物件传了下来。那些个常人视为垃圾的物件中,说不定就有如太阿之类的蒙尘宝物,等着有缘人去发掘。
只是他能想到。
恐怕偌大诸夏中的知情者们也能想到。
武悼凝视着系统的面板,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是合上双眼沉沉睡去。
…………
…………
“动起来!都给我他妈动起来!你们是来练武的,不是来享福的!身子他妈弱的和只母鸡一样,你还想练武?连舞还差不多!还有你,筋都没拉开,死硬的身子还想打拳?打王八拳是吧?你,就你!看你妈呢,再偷奸耍滑今天不许吃午饭!”
早饭过后,约莫早上六点半左右,回风武馆的操练武场上,最近一批新入门的学徒,就在一面相凶恶,肌肉虬结,随意披着一件袍子的正式弟子的咆哮声中运动了起来。
这名正式弟子叫陈寒,表字是什么不知道。
他是专门训练新学徒的弟子。
喜欢拎着一根短棍教训那些训练不认真的学徒,要是学徒想不开和他动手,那少不了是要吃一下皮肉之苦了。
陈师兄下手很有分寸。
棍子基本上都抽点在学徒的肉上,不会伤到筋骨。
而且抽过后都会丢过来一瓶药油,告诉学徒该怎么推拿揉捏给自己上药。
就算是武悼这个一点偷懒都没有的学徒,也是因为动作不够标准,而挨了两棍子。陈寒给了武悼两棍子后,见他的热身拉筋的动作迅速变得标准起来,倒是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就把武悼喊了出来,给所有人做示范。
鉴于这位陈师兄在骂骂咧咧的时候含妈量极高,武悼已经开启了语言自动过滤模式。
锻炼体能,拉伸筋骨。
稳固下盘,手脚协调。
这是在正式学习回风武馆的武功前,所有学徒都要接受的训练,不管男男女女都得品尝一遍陈师兄的棒子。
武悼倒是觉得这位陈师兄是面恶心善。
虽然骂的难听,但十分尽责,没有刻意虐待,也没有特意优待谁。在他的严格训练之下,身份各异的新学徒们正在飞速适应这种简单的基础训练,这种训练就算是傻子都能通过,除非你天残地缺。
一群人挥汗如雨,喊着口号,倒是很容易让人热血上涌,只感觉力量不断从心底涌现。
嗯,如果没有正在口吐芬芳,舌绽春雷的陈师兄会更好。
一早上的训练在学徒们一脸欲仙欲死的表情中结束了,陈寒故意吊着胃口,瞧着他们眼巴巴的模样,才是咧嘴示意下课了。
“武心卓,你动作很标准,底子也不错,后面的训练,你来领队,协助我训练这群顽石。真他妈的,你们这批学徒是我带过最差的一批。”
“是,陈师兄。”武悼作揖回答。
“好了,你在这里待个一会。”
“嗯?”
陈寒没有解释为什么,只是挥挥手让武悼继续在这个操场待着,他转身便离开了此地。不多时,一道英气灵动的身影出现在了操场侧门,对着武悼开心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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