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凡越看就越是心惊。
如此重要的地图，怎么会在血衣帮手中？
难道……
他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你可知道，这张地图是怎么到的那人身上？”
陆凡瞬间冷静下来，做出了分析，这张地图如此重要，那人应该好好收着才对，不应该放在身上。
更何况，那人只是个执事，又不是舵主，如此重要的地图，怎么会在一个执事身上？
那就有两种可能。
一是此人刚收到地图不久，还没来得及将地图交给舵主。
还有一个可能，舵主将地图交给那执事，让他转交给别人，他还没来得及交出去。
权衡之下，还是第一个可能性最大。
因为血衣帮就在镇南关内，如果在战局的关键时刻，按照地图所标注的重要地点，在城内制造混乱，必将给镇南军造成很大的麻烦。
而且，会让全城百姓陷入恐慌，甚至发生骚乱。
只要城内一乱，镇南军的士气定然会受到影响，从而导致战局失利。
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么血衣帮很有可能被敌军收买了。
应该是楚国。
陆凡很快理清了这其中的关系。
毕竟在几个月前，楚国及其联军势大，大周岌岌可危。
像血衣帮这种帮会，极有可能为自己留条后路。
铤而走险完全能说得通。
如果镇南关被攻陷，他们不但能保全自己，反而会因为做了内应，而获得功劳。
以后楚国自然不会亏待他们。
他们依然可以作威作福。
当然，此事也有可能是唐绰婉为了对付血衣帮，故意栽赃陷害。
但这种可能性不大。
先不说这小丫头有没有这份心机和手段，只是这张地图，一般人就搞不到。
而且没必要。
万一穿帮了，唐绰婉将来没法收场。
“我没看到。”
唐绰婉摇摇头，“可能一直在他身上吧？”
“你不是一直跟着他吗？”
陆凡心中一动，问道：“你跟我说说，他都去哪了？停留了多久？见过什么人？”
“好，我从头开始跟伱说。”
唐绰婉低头想了想，说道：“他先是去了梨花苑听戏，后来又去了醉风楼喝酒，最后又到了留香阁，在那待到了深夜，才出来。至于他见过人什么人，我没敢跟得太紧，还真不知道。”
“留香阁？”
陆凡想起来了，那不是一家勾栏吗？
那里的头牌叫柳黛，正是许昭的心上人。
还真是巧啊。
梨花苑，醉风楼，留香阁，这三处地方，都得好好查一下才行。
其中以留香阁的嫌疑最大，因为那人在留香阁待得时间最久，而且是最后一个去处。
如果陆凡的推测是真，留香阁很可能是楚国的一处情报点。
那留香阁中的所有人，都有楚国奸细的嫌疑。
自然也包括柳黛。
此事还挺复杂，甚至有可能牵扯到许昭。
“今天你跟我说的事非常重要。”
陆凡嘱咐道：“你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
“当然不会。”
唐绰婉很开心，“这张地图原来真的对你有用啊，那我没白忙活。”
“功劳我给你记下了。”
陆凡笑道：“等此事了结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啊？”
唐绰婉赶紧摆手，“我不要你的好处，我就是想帮你，毕竟你帮了我那么多，让我有机会修炼，我很感激你。”
“两码事。”
陆凡打断了对方，说道：“你不止在帮我，而且是在帮助镇南军，所以，好处自然由镇南军给你，你安心收着就好，不必推辞。”
“好。”
唐绰婉喜滋滋的点头，随后正色说道：“可惜我不是男儿身，要不然我也会从军，跟着你一起征战沙场，杀敌立功！”
“女儿身又怎样？”
陆凡笑了笑，“你如果真的愿意，完全可以为朝廷效力。”
“真的？”
唐绰婉大喜，因为过于兴奋，脸涨得通红，“我真的可以？”
“当然。”
陆凡微微点头，“如今正是用人之际，而你的身手又不错，最重要的是，没人知道你修炼过，更没人会想到，你会为我效力。所以，没人会怀疑到你。”
“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唐绰婉脸上的兴奋还未褪去，“不管我能不能做到，都会尽力而为。”
“先从眼线开始做起吧。”
陆凡说道：“你还在包子铺，帮我打探消息，如果遇到可疑的人或事，就告诉苏牧，我让苏牧跟你联系。”
“好。”
唐绰婉很痛快的答应下来。
“至于你的酬劳，肯定少不了你的。”
陆凡想了想，说道：“每次你提供有用的情报，还会有额外的酬劳。”
“行。”
唐绰婉这回没有拒绝。
“好了，你去吧。”
陆凡嘱咐道：“此事你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你爹。”
“我知道。”
唐绰婉心里清楚得很，像她的身份，越少人知道越好。
她爹虽然不会乱说话，但无意之间或许流露出些什么。
毕竟她在帮陆凡做事，从今的身份大不相同，要是让她爹知道，肯定会觉得脸上有光。
那份骄傲和自得，会情不自禁的流露，难免会引起有心人的怀疑。
所以，她也只能等待以后，再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父亲。
想必那时，父亲一定会很开心吧？
甚至会以她为荣。
毕竟，她在切切实实的改变自己的命运。
而且她做到了！
以后只要她跟着陆凡做事，必将前程无忧。
对此，她深信不疑。
“苏牧。”
陆凡知道苏牧等在外面，喊了一声。
“来了。”
苏牧小跑着进来。
“从今天开始，唐绰婉就是我们的眼线。”
陆凡嘱咐道：“此事只有你我知道，你不要透露给任何人。”
“是。”
苏牧大声应是。
“以后你负责跟唐绰婉联系，传递消息。”
陆凡说道：“你送唐绰婉出军营，路上你俩可以沟通一下，具体怎么见面，如何传递消息，你们商量着来。”
“好。”
苏牧和唐绰婉一起告退。
陆凡突然又想起一事，在苏牧身后喊道：“对了，你再把秦羽给我找来。”
“是。”
苏牧答应一声，和唐绰婉并肩离开。
没过多久，秦羽敲门进来，“大人，你找我。”
陆凡伸手示意，“坐吧，我有件事要交待你。”
“谢大人。”
秦羽在陆凡对面坐下。
陆凡稍作沉吟，问道：“你还记得几个月前，血衣帮死的那三个人吗？”
“记得。”
秦羽点点头，“我记得死的是几个小喽啰。”
“不对。”
陆凡纠正道：“其中有一人是血衣帮的执事。”
“竟然是个大头目？”
秦羽愣道：“但消息是血衣帮放出的，他们为什么要隐瞒此人的身份？”
“说明血衣帮心里有鬼。”
陆凡眉头轻皱，“你去帮我查实此事，先确定此人的身份，然后再查一下他临死前都去过什么地方，见了些什么人？”
“还有，此事不要惊动任何人，也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稍微一顿，陆凡接着说道：“只要那天跟他接触过的人，都要重点监视，彻查到底，不管是谁。”
“是。”
秦羽大声应道：“大人请放心，这事交给我就行。”
“对了，许昭最近怎么样？”
陆凡问道：“他跟柳黛之间的关系有没有进展？”
“许昭还那样，不过……”
秦羽突然话锋一转，说道：“那个柳黛姑娘好像走了，我听说在几个月之前，她就离开了留香阁。”
“走了？”
陆凡的心一沉，愣道：“她去哪了？”
“据说她已经攒够了银子，为自己赎了身，找地方隐居去了。”
秦羽想了想，说道：“至于她去了哪里，还真没人知道。”
“行，我知道了。”
陆凡微微点头，“你去忙吧，顺便把宋玉叫来。”
“是。”
秦羽起身离开。
陆凡陷入了沉思，他越想就越觉得柳黛可疑。
要不然怎么会如此巧？
偏偏选择这个时候离开镇南关？
是怕事情败露吧？
再加上柳黛的头牌身份，确实很适合做眼线。
看来此人的嫌疑最大。
陆凡正想着，宋玉敲门进来，“大人，你找我。”
“来，坐下说话。”
“好。”
待宋玉坐下，陆凡说道：“你给我暗中盯着血衣帮，尤其是他们的分舵主，看看他最近有没有可疑的举动？如果有，第一时间告诉我。”
“是，大人。”
宋玉答应一声，说道：“血衣帮前段时间猖狂得很，早就引起民怨了，只不过他们最近收敛了不少，可能是被某些大人物敲打过吧？”
“嗯，我知道。”
陆凡明白，宋玉是想提醒他，血衣帮是有后台的，而且后台还不小。
“这事你自己知道就行，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切记一切小心，不要打草惊蛇。好了，你去吧。”
“是。”
宋玉起身离开。
陆凡也站起身来，收起地图，向外走去。
他要去见赵飞。
不管血衣帮的后台是谁，一旦查实血衣帮在为楚国做事，他将毫不留情的出手。
在此之前，他要跟赵飞打声招呼。
毕竟赵飞是镇南军统帅，出于尊重，他还是要说一声的。
至于赵飞有没有可能是血衣帮的后台？
当然有可能。
但陆凡相信，赵飞就算是血衣帮的后台，也只是为了捞点好处，绝不可能被血衣帮拖下水，为楚国做事。
要是那样的话，镇南关早丢了。
而且没必要。
赵飞在大周的身份和地位，已算得上极为尊贵，赵家在大周更是根深蒂固。
没有必要冒着叛国的风险，去跟楚国人勾结。
除非大周被灭之后，赵家有能力取代皇族，来执掌大周。
但赵家又没那样的实力。
整个大周比赵家强的世家能找出好几个，比如柳家，再比如叶家，武家，等等。
如果赵家掌权，这几个超级世家肯定不服气。
皇位就不可能坐稳。
陆凡边走边想，很快来到统帅府。
通报之后，陆凡被请进了客厅。
“陆大人，快请坐。”
赵飞笑着迎上来，招呼陆凡坐下。
随后他亲自倒了一杯茶水，递到陆凡面前，“请喝茶。”
“大人客气。”
两人寒暄了几句，陆凡向赵飞使了个眼色。
赵飞会意，将所有人都遣退，客厅里只剩下他两人。
“大人请看。”
陆凡拿出地图，交到赵飞手里。
赵飞展开一看，顿时变了脸色，“这是哪来的？”
“是从血衣帮的一名头目身上搜出来的。”
陆凡如实说道。
“嗯？”
赵飞皱起了眉头，怒喝道：“血衣帮？好大的胆子！”
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陆大人，你准备怎么做？”
“我已经派人去查了。”
陆凡没有隐瞒自己的想法，“等拿到证据，能证实血衣帮跟敌国势力有勾结，我会毫不留情的出手。”
“对，不如借此机会，将血衣帮彻底铲除！”
赵飞说道：“你只管放手去做，在这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绝不能留情。”
“嗯。”
陆凡点点头，试探道：“我听说血衣帮身后有我们镇南军高层的支持？”
“这事我知道。”
赵飞很坦然的承认了，“你交给我就行，我会处理好。不过，我希望你能明白，如今大周正是用人之际，我们不能互相内斗，而是要一致对外。”
“行。”
陆凡自然明白，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
要是真的追究起来，恐怕会牵扯很多人，而且会涉及到镇南军的高层。
平时还好，如今是战时。
动静太大的话，整个镇南军都会受到影响。
从而影响到整个大周的战局。
风险太大。
“没别的事，我回去了。”
陆凡将地图叠好，收进怀里，起身告辞。
“我送你。”
赵飞起身相送，一直送出了统帅府，他拍了拍陆凡的肩，“陆大人，只要你拿到证据，自行处理就好，不用再特意往我这跑，我相信你能处理好。”
“好，告辞。”
陆凡告辞离开。
有了赵飞的表态，他再无任何顾虑。
放手去做！
铲除血衣帮。
不管血衣帮有没有通敌，只凭他们平时的所作所为，就该死！
所以，陆凡已拿定了主意，就算没有证据，他也要将血衣帮剿灭，还百姓一个清净。
而且，以后镇南关不许有任何帮会的存在。
要不然，他见一个灭一个。
……
……
十天后。
八月初五，晚上。
龙影卫们悄悄在军营外集结。
陆凡和叶无尘并肩站在众人对面，目光在众龙影卫脸上一一扫过。
经历了战场的厮杀，今天的任务对他们来说，简直再容易不过。
“今天晚上的任务，是剿灭血衣帮！”
陆凡说道：“只留下他们的舵主，用来问讯。其余的帮众，一个不留！”
“是！”
众人大声应是。
“出发！”
陆凡一声令下，众龙影转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他和叶无尘都没去。
没必要。
经过两年的历练，龙影卫的实力早已今非昔比，对付一个血衣帮分舵，绰绰有余。
哪怕只派出一个宋修诚，也能搞定。
当然，为了稳妥起见，陆凡将所有龙影卫都派出去了。
正好让每个人都分点功劳。
“还真是柳黛？”
叶无尘背着手，看向兰桂街所在的方。
“应该就是她了。”
陆凡点点头，“她是那天唯一跟田隶单独接触的人，而且两人单独相处了很久。”
秦羽已经查到那个血衣帮头目的身份，正是血衣帮的执事，名叫田隶。
“隐藏得够深的。”
叶无尘想起了许昭，问道：“许昭知道此事吗？”
“我没告诉他。”
陆凡说道：“反正柳黛也走了，以后也不可能再来找许昭了。就当是他人生中一个过客吧，如今的他已经成熟很多，应该能想明白。”
“是啊，这样他受的打击能小点。”
叶无尘很是赞同，“但不管怎么说，柳黛的出现，让许昭有了变强的动力，他也确实做到了。”
“嗯。”
陆凡笑道：“从这方面说，柳黛倒是间接帮了许昭一把，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这就是命运。”
叶无尘有所感触，说道：“就像我们遇见了你，同样改变了我们的命运。”
两人没有回去，而是站在军营外，闲聊着。
他俩在等待行动的开始。
半个时辰后。
远处传来了喊杀声。
火光冲天，惨叫连连。
整座边城都被惊动了。
这一夜，血流成河。
血衣帮分舵被血洗！
除了分舵主梁东被活捉，其他人全部被剿灭。
临近天亮时，众龙影卫满载而归。
数不清的金银，珠宝首饰，绫罗绸缎，古玩字画，以及兵器，马匹，各种粮食，美酒等等，足足装了上百辆马车。
秦羽将一名中年男子扭送到陆凡面前，说道：“大人，他就是梁东，血衣帮分舵舵主。”
陆凡打量了几眼，只见他脸上满是恐惧和绝望。
“大人，冤枉啊！”
梁东认出了陆凡，哀求道：“求大人放过我，我什么都没做过。”
“带下去，仔细问讯。”
陆凡挥了挥手，“如果他肯说，就给他个活命的机会，要是他不说，直接杀了，反正留着也没用。”
“是。”
秦羽将梁东带了下去。
“我看此人没那么硬气。”
叶无尘说道：“没准还真能从他嘴里问出些什么。”
“没错。”
陆凡笑道：“我刚才故意吓他一下，他要是想活命，肯定会开口的。”
“走吧，咱也该回去了。”
叶无尘说着话，转身向军营走去。
“嗯。”
陆凡跟在叶无尘身后，心情极为轻松。
血衣帮如同一根刺，卡在陆凡心中已经好久了，今天终于拔除了，他的心格外畅快。
就连心境都跟着通透了许多。
……
……
第二天，血衣帮被龙影卫剿灭的消息，很快传遍了镇南关。
百姓们无不拍手称快。
大街上，小巷里，自家院子，各个衙门，乃至军营中，几乎都在议论此事。
“你们听说了吗？昨晚龙影卫亲自出马，将血衣帮彻底剿灭，一个都没留。”
“当然，这种大事怎么可能瞒得过我。”
“可真是痛快啊。”
“太解气了。”
“这些畜生早就该死。”
“做尽了坏事，丧尽天良。”
“还是陆大人好啊，将镇南关最后一个帮派也给铲除了。”
“以后应该没有帮会敢再来了吧？”
“但愿如此。”
兰桂街，烧饼铺。
彩莲和小钰卖光了烧饼，正在收拾摊子。
“娘，血衣帮被龙影卫灭了，咱以后是不是就好过了？”
“傻丫头，娘早就跟你说过，没了黑虎帮还有血衣帮。这回就算血衣帮没了，还会有别的帮派来。”
“我觉得这次不一样。”
小钰反驳道：“如今的龙影卫可不是当初，陆凡大人要是下定了决心，整治这些帮会，谁还敢来？”
“你也知道龙影卫不比当初啊？”
彩莲突然有些生气，瞪了女儿一眼，“当初你要是嫁给苏牧多好？如今的龙影卫们，可是人人都称颂的大英雄！”
“你跟着苏牧，谁还敢欺负你？”
“之前血衣帮的人来，咱也是提了苏牧的名字，对方才没敢拿咱怎么样。”
“毕竟苏牧和陆凡的关系，很多人都知道。”
“你真是太傻了。”
彩莲一想起来，就觉得懊悔，忍不住埋怨道：“放着好好的姻缘不答应，这下好了，就算后悔也晚了。”
小钰紧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脸上写满了倔强。
后悔吗？
或许吧。
但当时若答应了，她现在依然会后悔。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若她的心不知道满足，无论她怎么选，都是错的。
“唉！”
小钰长叹一声，满是惆怅。
她不甘心做一个平凡的人，却怎么也挣脱不出去。
此时的包子铺。
唐绰婉一脸欢笑的跑进店里，大声喊道：“爹，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你这小丫头，大呼小叫的做什么？”
唐荣兴瞪了女儿一眼，“整天疯疯癫癫的，没个正形。”
“爹，血衣帮被龙影卫剿灭了。”
唐绰婉笑道：“咱以后不用受人欺负了。”
“什么？”
唐荣兴愣住了，傻站在那里，半天没说出话来。
许久之后，他终于回过神来，喃喃道：“老天开眼，老天开眼啊！”
“什么老天开眼？”
唐绰婉不满的嘟着嘴，“爹，那是陆凡在为民除害。”
“对，陆凡。”
唐荣兴呆滞的眼神瞬间有了光彩，“他是我们穷人家的孩子，最能体会到我们普通百姓的生活有多苦。也只有他，才能真正帮我们这些百姓做事，为我们着想，是我们的大恩人啊。”
“是啊。”
唐绰婉更是开心，试探道：“爹，要是有一天，我能为陆凡效力，该有多好？”
“这可不敢想。”
唐荣兴抬起头来，看向女儿，“若你真能有幸为陆大人效力，可是光宗耀祖的大好事。”
“爹，你等着吧。”
唐绰婉俏皮一笑，“或许会有那么一天呢？”
“你这孩子。”
唐荣兴看向女儿的眼神，越发的宠溺。
他以前时常在想，婉儿若是个男孩多好？
但现在，他突然又觉得，或许女儿将来也能出息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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