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温柔的像是一双温暖的手,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柏清的房间里,墙壁上黄久斑驳的报纸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新的了。
原本杂乱的房间也收拾的很干净,空气中也没有那么浓郁的松节油味道了。
两个月的时间里柏清的变化很大,身上的那股子空洞懒散消失了,眼睛里慢慢的又出现生动的灵光。
柏清坐在印着碎花图案的床单上,眨着眼睛盯着陈立安,似乎要把眼前这张脸和记忆中的那张脸对上。
两个多月的时间没见,陈立安的变化也挺大的,没有认识时的阴郁,但是也没有变得阳光起来,柏清觉得现在的陈立安没有精气神。
“还能画画吗?”柏清抬起像藕节一样白嫩的手臂,在陈立安的面前晃了晃。
陈立安嗯了一声,然后又说道:“我想睡一觉,睡醒了再给你画。”
“嗯,来吧。”柏清轻笑一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陈立安走过去枕在柏清的腿上,很软很安心的感觉,陈立安闭上眼睛慢慢地睡着了。
在睡梦中陈立安的脑海中出现了很多人,一会是周公子,一会是龚莉,一会是马小晴,一会是程美人...
唯独没有出现过柏清,或许是因为柏清就在身边的原因。
柏清看着睡着的陈立安,白嫩的手指在他的眉间轻轻揉着,似乎想把他心间的愁绪化开。
随着时间的推移,屋内的光线越来越来暗,柏清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让陈立安睡得很安稳。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立安睁开眼睛,在黑暗中看见柏清明亮的眼睛正在看着自己。
陈立安有些贪恋的在柏清的腿上蹭了一下说:“好久没有睡得这么舒服了。”
看着陈立安脸上的惬意和放松,柏清笑了一下,然后捏着陈立安的鼻子说:“睡好了那就快点起来,我腿都麻了。”
“好舒服,你让我再躺一会,五分钟就好。”陈立安伸手环住柏清的腰,有些孩子气的撒娇。
这还是柏清第一次见陈立安这个样子,忍不住轻笑一声揉了揉陈立安的头发说:“就五分钟,不许再耍赖了。”
“嗯,五分钟。”陈立安闭着眼睛闻着柏清身上洗衣粉和松节油的香味,内心像是被放空洗涤一般,格外的宁静。
五分钟很快就过去了,陈立安感觉好像只过了一瞬,不过他没有耍赖五分钟到了就起来了。
柏清揉了一下自己的麻木的双腿,看着精神奕奕的陈立安嗔怪地说:“过来给我揉揉腿。”
“嗯。”陈立安坐到柏清的旁边,修长有力的手指在柏清紧致的长腿上揉捏起来。
过了一会......
“嘶~你轻点!”
“你之前不是很喜欢吗?”
“两个多月没见面了好嘛!”
......
昏黄的灯光下,陈立安看着画布上的画,仿佛能感受到柏清身上的纯粹以及淡淡的慵懒的惬意。
画中的柏清倦懒的斜靠在床边,像是一個刚刚喝完奶的婴儿,漂亮的眼睛里带着吃饱的想要睡觉的困意。
可是眉眼之间又带着一股说不清的欲望和空虚,格外矛盾的一种感受,像是睡醒后回忆着刚刚绚烂的梦境。
陈立安面前摆着一堆空的颜料瓶子,手里的铲子上还挂着厚厚的颜料。
画布上的画也涂着厚厚的颜料,这样的厚涂技法画出来的画面很有质感立体感也强一些,最主要的是这样的画法画的会快一些,不用等待颜料变干。
“画的怎么样?”柏清忍不住抬手打了一个哈欠,眼角滑落一滴泪水。
陈立安眼睛立马一亮,用小画笔挑起一点白色颜料和油料混合后点缀在画面上。
加上这一点泪滴,整个画面像是活了过来一样,拥有了自己的主题。
柏清看着陈立安眼睛里的兴奋就好像看见了那天的自己,心里很好奇陈立安到底画的怎么样。
“好了?”
“好了!”
柏清立马跑到画架前仔细打量,半晌之后才有些嫉妒地说道:“陈立安你真的是天才,才半年而已,你真的应该专心画画,以后一定会成为最厉害的画家。”
陈立安把手里的画笔一丢,眼睛里的兴奋还没消退,看着自己的作品兴冲冲地说:“你觉得它应该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柏清摇了摇头看着画说:“给我的感觉很复杂,既纯粹炙热又像是欲望满足后的平静。”
陈立安摸着下巴思考应该给这个作品起一个什么名字,丝毫没有注意到指尖的颜料蹭在了性感的下巴上。
在这一刻陈立安感觉自己的大脑枯竭了,想不到合适的词来命名,有些意兴阑珊地说:“我也不知道叫什么比较好,你来决定吧。”
柏清嗯了一声看着窗外渐渐亮起的天色,过了好久才说道:“醒,我感觉和你遇到之后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
陈立安笑了一下,看着柏清说:“希望是一场美梦。”
“不过现在梦要醒了。”柏清挽了一下头发看着早已收拾好的房间,转过头看着陈立安说:“我要搬走了,和这里告别了。”
陈立安沉默了一会问道:“去哪?”
柏清轻笑一声有些俏皮地说:“下次见到再告诉你,不过你这幅画我要拿去参展,这么好的画不应该只有我能看见。”
下次...陈立安不知道下次会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柏清要把这幅画拿去哪里参展。
从柏清的院子离开的时候,他看着升起的太阳,忍不住加快了脚步,像是主动迎向还未升起的朝阳。
人生的主题不就是遇见和分离吗,有些风景曾经看过拥有过就好了。
就像是周公子也好龚莉也好,都是人生路途中一道美丽的风景,想那么多干嘛呢,珍惜现在就好了。
在陈立安刚从胡同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有油条摊支起来了,有几个睡眼惺忪的顾客正在排队。
大家都在忙着新生活呢,哪有时间去眷恋过去。
陈立安买了两根油条,咬着油条朝着程美人家的方向走去。
昨天跑的天快,把包丢在她那里了。
有着银杏树的院子大门并没有关上,陈立安推门走进去就看见程美人穿着一身休闲的运动服正在树下运动。
白色的运动服将程美人的身材很好的展现出来,高高扎起的马尾在阳光下轻轻跳动。
看到陈立安又回来之后,程美人站在树下抱着手,笑容明艳地说:“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
“因为我把包丢在这了。”陈立安很没有风情的说道。
“除了包就没有别的了?”
“还有一个想睡又不敢睡的姑娘算不算?”
“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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