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历史上,武举一共进行过约五百次。
相对于文科举,武科举较为不受重视。历朝的武举时而被废,时而恢复。而武举出身的地位亦低于文科出身的进士。
大齐立国后,为日后做打算,也为了储备人才。太祖完善了前朝流传下来的武举制度,以为“先之以谋略,次之以武艺”为理念,确定了三组考试的程序和外场考武艺、内场考策论兵书的考试办法,武举制度臻于规整。
然而上皇治世初期,曾有朝臣发起过一次进一步改革武举的议论。
有朝臣主张设“三等武科”,分别遴选出基层、中层与将帅三个档次的人才。
初场试武艺,内容包括马步箭及枪、刀、剑、戟、拳搏、击刺等法。过邻一场就能有资格去担任旗、总旗之类的基层军官了。
二场试营阵、地雷、火药、战车等项。过了这些就算可以当百户到千户之内的官了。
而第三场就不是常人能参与的聊。三场考的是兵法、文、地理等领兵的大将需要掌握的哪些知识
显然易见,这是一个具有远见卓识的提议,可惜并没有引起朝廷重视,换句话,培养难度过大,有这种本事的也不需要来考。
而且这种武举就不是寻常武馆能教的了,讲道理若是武馆里的武师会这些,那他还要在武馆里当武师吗?早就参军搏富贵去了。
也就只能官办武学了。
对此,贾珲倒是很乐意去教,但学员们能不能学会兵形势这种吃赋的东西他就无法保证了。
然而办武学这个想法很好,但真办起来难度直线上升!
开国初年就办过官办武学,但很快就成了个官办武馆,教的东西也与外面的私办武馆没什么差异了。
这年头,能如孙武、尉缭还有李卫公这样能够把自己的军事理念与练兵、作战方法着书立传的人还是太少了,武将们的兵法心得大多都是要传家的!可能碍于太祖的威严去教书了,可教着教着,武将们不由自主的就开始留手段,留着留着就一点手段都没了
武学也就这样迅速没落了下来,在办学后的弟九年被废除。
不过现在也不是商议武学的事情,而是考核上直亲军的军官,规矩也没有考武举那么多,只是按照那些项目考罢了。
但是最基本的先策略,后弓马,策不中者不准试弓马的规矩还是要遵守的。
在贾珲宣布了这个规则后,原本还充斥着肃杀之气的校场瞬间鬼哭狼嚎起来.
不过规矩就是规矩,二圣当面他们也不敢造次,更何况,他们的顶头上司也在点讲台上看着他们呐!
首先,抽取考试号。
在点讲台上无所事事的都指挥使们也纷纷下去,带领着自家的参考人员来到零将台正下方的几张桌子处。
桌子上放着几个竹筒,竹筒里塞满了打乱了次序还混了又混的竹签,等一下抽到什么号,就去哪个考场哪一号座位。
虽然人比较多,一千多不到两千人。但他们毕竟都是武官,大家都是体面人,都很自觉的有序的排队抽签。
等每个人都拿到了属于自己的签子后,在一众上直亲军士卒的带领下,他们也根据自己抽中的签子来到了属于自己的位子上,开始考兵法军略.
这些个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杀才们的面色也从惴惴不安逐渐狰狞了起来.
一些常识性的东西倒是没什么,实践着就学会了,可是.
轮到背书还有写军略了
“嘿,你瞧瞧李双全那表情,嘿嘿,当初他婆娘生他家老大的时候都没紧张成这样,太尉啊,这题是有多难啊?”考场的窗外,宁夏镇总兵尤连云凑在贾珲身旁,一脸幸灾乐祸。
“哦,这是按照去年武举谋略题的难度出的.”贾珲笑着回答道。
这位爷在自己从军之初对自己照顾有加,虽更多是因为祖父贾代善的余荫,但受益人毕竟是自己,还是要承这份情的。
“武举的难度?那有多难啊?”又一个都指挥使凑了过来。
在场几乎所有的都指挥使或总兵官也纷纷朝贾珲看去,他们要么是自基层拼杀来的官位,要么是通过祖宗余荫进入的军队,武举?不熟。
只有三个武举出身的总兵官一脸无语的看着这帮杀才同僚.
“有多难?你问我我问谁去?我又没考过武举。”贾珲双手一摊,表示自己不知道。
“啊?不会吧,您可是堂堂太尉,这试题总该能看到吧?”这下子连那三个武举出身的总兵也有些诧异了。
“嗯哼.虽是按武举的难度来的,可毕竟不是真正的武举,要重要性,上直亲军的考核可比武举要重要多了。所以等礼部与兵部出完题后并没有交到五军都督府审查,而是直接被咱们的首辅李阁老送进宫去了.”
贾珲冷哼一声。
“哼,什么尽量减少知晓试题之饶数量,我呸!分明就是怕老子泄题!”这种被怀疑的感觉实在是令贾珲心里很不舒服。
若是自己真有想要泄题的心也就罢了,只能自认倒霉。
可自己明明选择洁身自好,就连那些求上门来的老部下都一面没见!在这种情况下还被人怀疑,真的是.
气的他暴跳如雷,当即跑到首辅李湷的府上把他新得的各种好茶全都抱回家了!
听李湷知道自己的茶全部失窃后,哭的像个一岁零七百七十个月的孩子.
总兵们一听就反应过来这是太尉与礼部兵部的矛盾了,纷纷把将要脱口的话重新咽回了肚子里.
开玩笑,自己可是要五军都督府和兵部都认可才能进行升迁或者调配的,这两方那个都得罪不起。
向着太尉?万一兵部发怒把自己的升迁命令扣下了怎么办?
向着兵部?得罪了太尉,是新武器不想要了还是嫌弃身上的甲胄太薄了?
而万一都得罪了
太尉与兵部达成共识把自己送去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去那还撩?
他们哪个都不敢得罪啊!
。。。
随着一声清脆空灵的钟声响起,原本压抑了半个时辰之久的空气瞬间沸腾了起来!
对答案的声音、问题的声音、得知自己做对时的庆幸欢呼声、得知自己答错时悲痛欲绝的鬼哭狼嚎.
一时间仿佛时空颠倒,贾珲觉得自己梦回前世的高中教室一样,还是刚刚考完某场考试的那种!
唉.
转眼间已经来到这个世界近二十年了,也不知道,那些曾经的同学死党们都如何了
“唉,走吧,策论都考完了,咱们去看那些考千户百户的那些人吧”
。。。。。。
由于之前的华清宫之战令羽林、龙骧与凤翔三卫的军官几乎团灭,所以千户、副千户、百户、试百户甚至总旗都有着大量的空缺,单凭三卫的原班人马根本填不起来。
没办法,战功不够,经验也不足,现在就是需要这些边军还有各精锐部队的老油子们加入来磋磨他们。
所以,受早年间“三等武科”的启发,除了如武举那样挑选高级军官外,这些中层与基层军官则还有一条路子。
目标是高级军官的那些是必须考策略的,但对于千户到总旗这几个职位就没什么大碍了。
这些位置更需要的是武艺,是专业技能!
稍作休息后,那些自觉考不过策略去的军官们都重新回到了校场郑
迎接他们的,有马射、步射、平射、马枪、负重、摔跤等技巧和力量型内容。
等贾珲一众人来到了射场时,应试军官们也都按照之前抽到的考场与序列号整齐的排列好了队伍。
首先是力量测试。
整场测试分为三项:
第一项,拉硬弓。
弓分十二力、十力、八力三号,另备有十二力以上的出号弓。应试者弓号自选,限拉三次,每次以拉满为准。
虽然几乎所有人都能拉开十力弓,七成人能开十二力弓,但能够开十五力甚至更高的就少的可怜了,只有几十个,而两石弓更是没有一个,唯一一个尝试的也只拉开了两次,在第三次拉到三分之二左右的时候失败了。
这让贾珲有些失望。
贾珲单作战时用的弓就是十力弓,也就是一石硬弓,平日训练时用的甚至是二十力,也就是两石的铜胎铁背弓!
实际上这完全不是贾珲的极限,但毕竟主要是用来练习射术,练力只是顺便的,能够多次张弓才是正理。
不过不管怎样,他们都通过了。
第二项,舞大刀。
刀分一百二十斤、一百斤、八十斤三号,要求挥舞自如。
这个大家伙就很有分寸了,什么百斤、百二十斤的兵器压根就不会考虑,抗肯定都能扛起来,但这项测试,“挥舞自如”才是重点!
唯有八人是用的百斤兵器演武的,但只有六人有了有效成绩,剩下的两个嘛.
一个直接把兵器甩飞了出去把一个走神躲闪不急的羽林郎的腿砸断了,另一个则是把自己的腰给闪了.
这两人也直接被贾珲取消了资格
第三项,举石礩子。
就是专为考试而备的石块,长方型,两边各有可以用手指头抠住的地方,但并不深。
分为三号:头号三百斤,二号二百五十斤,三号二百斤。
这个就没出什么差错了,由于刚刚那两个被太尉杀鸡儆猴的倒霉蛋,大家也都老实了不少,没有去做超出自己能力以外的事情.
力量方面就考验完了,接下来就是武艺了。
长垛、骑射、马枪、步射穿札、负重五个项目轮番进行,一连考了好几日。
一批又一批的人被刷了下来,到了最后,优中选优,一共六百人脱颖而出,被贾珲等人记录在册,呈给了二圣。
能留下这么多人,贾珲也没有任何意外,毕竟能跟着各家顶头上司过来的必然是没有庸饶,被刷下去不是能力不行,而是遇到了更强的而已。
这些被刷下去的人也并非没有得到好处,他们下一次巡察年的成绩全都被打了上上等,只要不是在下一次巡察年来临前犯浑,日后最起码都会官升一级。
除了舞大刀时犯蠢的那两个才,他们都被贬了一级。
历经五日,上直亲军考核也就结束了。
剩下的也就只有策论还没有看完了,等把这三千份卷子看完,然后再综合成绩以排名,按照礼部的那个工作效率,怎么也要八月下旬甚至九月初了。
然而贾珲的工作也才刚刚开始,接下来一直到礼部与兵部正式发出成绩与告身前,贾珲也要接受负责相关工作的礼兵二部官员的问询,并一一审查每个参试人员的成绩。
不过好在下个月初,云瑜的休沐也该结束了,总算有人来分担工作了,也不至于太忙。
不过,这都与现在的自己没关系,与陪了自己好几的总兵们道别后,贾珲就急匆匆的朝家狂奔而去
刚才黄鹂让厮来报,是二房王氏终于到长安了!
看戏看戏看戏!
。。。。。。
“老爷!”
“快快起来,怎么样怎么样,那两位打起来了吗?”
进了家门就看到黄鹂已经等在影壁后面了,摆了摆手打断了黄鹂的行礼动作,贾珲一脸急迫的问道。
自从几日前老太太派人把各自分摊的罚款金额发给了留守洛阳府邸的王氏后,贾珲就一直很期待这两位的相见!
根据黄鹂的探查,老太太一甩袖子就把十三万两的份额扔给了王氏,而自己只掏七万两。
贾珲对老太太分配的这个数目表示由衷的佩服,这十三万两刚好就是二房目前资产能接受的极限份额,在多加哪怕五千两就会受到王氏的坚决反对。
而十三万两这个数目一出,这不,王氏就主动跑过来商议了。
“这应该还没有,二太太也才刚到不到一刻钟,想必现在还在与宝玉母子亲昵吧?”黄鹂有些不确定的道。
“这样啊,那就赶快过去吧!”贾珲点零头,也不等黄鹂回话,迈着大步就朝着靠近荣国府那边的院墙狂奔过去。
“哎,老爷换身不显眼的衣服再去啊!”转眼的工夫自家老爷就跑没影了,黄鹂一阵无奈,只好抱着包裹着贾珲衣服的包袱,足尖轻点地面,如鬼魅般离开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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