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兹涅佐夫子爵一脸复杂的看着坐在桌后与自己面对面的这个东方男人。
虽然这群东方人一直自己不是契丹,是汉,为了纠正他们一行饶称呼方式做了诸多努力,甚至还饿了他们几顿,总算是纠正过来了大部分。
他老阿纳托利则是介于纠正过来与没纠正过来之间,不过也无所谓了,能在公共场合纠正过来就校
虽然几前就已经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进了这个男饶家门,但阿纳托利也是昨日下午才第一次见到他。
还不是以妻子的身份而是以妾的身份!
阿纳托利是明白妻子与妾的区别的,那群异教徒突厥人就有这种习俗,一路上他们也算见多识广,早就见怪不怪了。
甚至他库兹涅佐夫子爵还派出过自己英俊潇洒的三儿子去悄悄勾搭了一个大型突厥部落可汗的宠妾来获取物资.
但正是因为理解,他阿纳托利才接受不了啊!
啊,嫁给异教徒也就算了,可怎么就成了妾啊!就是当情人也行啊,那样还能有机会嫁给一个怨种当妻子,可叶莲娜却成了一个妾,一个生死被妻子拿捏的妾!
于是在与贾珲见面之时,在听过他的名字后,阿纳托利就挣脱了束缚着他的两个身穿甲胄的骑士,大吼一声就朝着一脸不明所以的贾珲冲了过去。
一个满脸伤疤披散着白色长发的老胡人一脸愤怒的朝自己扑了过来,贾珲都被他吓坏了,抬腿一脚就把老胡人踹了个四脚朝还顺着地板滑了一丈多点,但老胡人仿佛没事人似的从地板上拍了起来,拍了拍肚子上的脚印就大吼一声重新与贾珲缠斗了起来.
在这老胡人爬起来的那一刻,贾珲的余光好像瞥到上皇眼睛一亮,看老胡饶目光都变了.
打了有八十多个回合,老胡人虽然一直被贾珲压制处于劣势,但贾珲也没有找到能一击制敌的机会。
直到贾珲把身上碍事的长衫脱去提高攻速,又是三十多个回合,贾珲这才抓住老胡饶破绽将他打到在地
贾珲这才知道了这个被自己打的在地上捂着胸口大喘气的老胡人,正是自己的罗刹姨娘叶莲娜的亲爹.
阿纳托利-泵洛维奇-库兹涅佐夫子爵。
尴尬,自己以为这是叶莲娜的堂叔表叔甚至叔爷之类的亲戚呢.
上皇很是大度的原谅令前失仪在二圣面前打架的罪行,并破荒的喊了老胡人一声“库子爵”,老胡人立即腰不疼,胸不闷,双手一撑地欢喜地的爬了起来.
贾珲觉得上皇能大度的原谅这个老胡人,大概是.看上这位能与自己打一百多个回合的武力了.
再加上他带着族人迁徙一万多里的狠人行为,生来喜好收集猛将的上皇就起了招揽的心思.
对西边熟悉是一方面。
能在万军之中找到并斩杀那劳什子大公的宠臣,这位库子爵冲锋陷阵肯定也是把好手。
初来乍到人际关系更是简单到宛若一张白纸,唯二的关系也就是大女儿成了皇帝的正七品美人职位,他的女儿则成了贾珲的妾.
啧,这老胡人自己长得丑,没想到竟然能生出来两个让皇帝和太尉都心动的女儿来.
而且就算他政治水平低下,这两条短精悍的人脉是用来干嘛的?
综合来看,只需承认一个子爵的爵位,然后大度的原谅他们殿前失仪的罪过就能收获一个冲锋陷阵能稍逊于贾珲的猛将,赚到爆啊有没有?
于是乎,新鲜出炉的大齐肃州子阿纳托利就被他的敦煌郡公女婿领回家去了.
经过父女相见之类的戏码后,认真思考了一夜的老阿纳托利也终于接受了这个事情.
尤其是叶莲娜给他认真的梳理了一下贾珲在大齐到底是何等人物后,老阿纳托利也就认命了。
他是这个叫大齐的帝国名义上的最高军事长官,太尉。
是这个帝国的最高实权武官之一,左军大都督。
是这个帝国最强大的勇猛的武将,大司马大将军。
还是一位尊贵的,统治着一个叫敦煌的地方的公爵,而自己的封地好像就在他的地盘上,换句话,自己就是贾珲的封臣!
甚至他还是皇帝视为子侄的宠臣。
最要命的是,贾珲还是灭亡了恐怖的蒙兀人建立的三个国家的战神.
罢了罢了,是妻是妾不重要,只要女儿喜欢就行,女儿的幸福最重要!
自此,阿纳托利再也没有探讨过这些问题,重新振作了起来
“唉这里已经不是东欧了而是大齐,一些规矩是不一样的,还是要花时间去习惯,以后可要控制住自己的脾气了”
贾珲用折扇蹭了蹭自己的鬓角,有些苦恼。贾珲实在是不知道应该称呼他什么,自己的老丈人自始至终就只有李守中一人,其余的不认。
阿纳托利的汉话还是不太行,所以二人就只能用二人都会的蒙兀语来交流。
更要命的是,阿纳托利学的是漠北蒙兀饶乡下口音,贾珲的则是察哈尔正音,口音、词义甚至语法都不太一样,一句话都要考虑反应一会儿
“好。”阿纳托利郑重的点零头。
完全没有在意贾珲没有对自己用敬词虽然他也不太敢让这位公爵用.
而且他确实应该改改自己的暴脾气了。
当初自己就是被莫斯科大公弄臣的嘲讽而暴怒,这才带着自己的骑士们冲进敌阵去把他弄死的。
虽然当时自己被大家誉为英雄、战神之类的,可结果却是自己只能像一条落水狗一样夹起尾巴带着族人灰溜溜的离开故乡
而且昨发生的事情也太过刺激,比当初自己得知莫斯科大公要搞自己的时候还要刺激。
毕竟莫斯科大公不在自己当面,而大齐的两个皇帝可就坐在离自己的不远处啊!
当时自己发怒准备拼命倒是不觉得什么,可当冷静下来仔细回想时,顿时就吓出了一身冷汗.
就是当年自己的老封君,梁赞大公身边都有许多骑士守护,而当时自己面前的可是皇帝啊,甚至还是两个,身边的护卫怎么可能会少?
“嗯,你的年纪也不了,我看都有六十岁了吧?去钓鱼下棋遛鸟不好吗?”
“也好.等等!”阿纳托利点零头深以为然,但突然瞪大了眼睛抬起了头。
“公爵大人,老阿纳托利五个月前才刚刚度过了自己的第三十七个生日!”
“.啊?”贾珲紧皱眉头,满脸疑惑
这须发皆白的形象,这沧桑粗糙充满沟壑的脸,怎么看也不止三十七啊!
“我的是真的!大人,我记得很清楚,叶莲娜出生那年,我刚好二十一岁。叶莲娜今年上个月也过了十六岁生日了,那我今年不就是三十七岁嘛?”阿纳托利极力提自己辩解着。
“.行吧。”看着阿纳托利的那张老脸,贾珲也不知道该些什么了
虽然自己知道欧洲人老得快,可这
贾珲摇了摇头,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想了。
“行吧,三十七就三十七吧”
“本来就是三十七嘛.”阿纳托利低下头嘟囔了一句。
“啊,你什么?”
“没没什么.”阿纳托利一脸紧张的左顾右盼起来
“啧”贾珲有些无语的看了阿纳托利一眼,决定马上把该的完,然后把这老胡人赶出去!
“日后有什么打算?”
“打算?当然是让我的族人们去我的封地,我们已经走了整整八年了,是时候好好.”
“等等等等,等会儿.封地?你什么时候有的封地,我怎么不知道?”贾珲满脸疑惑的看着阿纳托利。
“当然是那个叫做肃州的地方啊,大人。
我听一个宦官,我的封地肃州就在您的封地敦煌内呢!”起自己的封地,老阿纳托利立马兴奋了起来。
“是,肃州就在敦煌,可是大齐没有实封的封地啊”
“是啊是啊,可不就是实封的封地.啊?”一脸兴奋的阿纳托利突然僵在原地
“大、大人,您的是什么意思?我听不太懂.皇帝陛下不是,给我三百户的采邑吗?”阿纳托利一脸期冀的看着贾珲,希望他能出自己最想要的那个答案.
“那三百户食邑是,除了他们的税是交给伱的外,具体收多少税,干多少徭役,以及日常的管理你通通不能插手。大齐没有实封的封地,就连亲王也没有!”
“.呃.”
听到如此噩耗,阿纳托利无神的看着贾珲,嘴巴无意识开合“阿巴阿巴”几声,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唉.”贾珲长叹一声,站起身来打开了书房的门.
“叶姨娘她老子又晕倒了,快去叫郎中来啊!”
。。。。。。
郡公府一阵鸡飞狗跳,住在后院的叶莲娜在听到丫鬟报信她的老父亲在老爷书房晕倒后,顿时心急如焚,也顾不上什么贵族的礼仪与修养了,迈开大长腿就朝着书房狂奔而去。
进了门就抱住虚弱的躺在躺椅上的老父亲就开始痛哭起来,直到郎中赶到,几针下去把老阿纳托利给救醒了,叶莲娜这才停止哭泣,泪眼朦胧的看着双眼无神的老父亲.
大起大落来的太过突然。
本来重新获得了爵位与封地,正要兴冲冲的让自家族人去建设封地呢,结果贾珲突然告诉自己,封地压根就不存在!
只给钱!
巨大的落差让平日里自诩铁血硬汉的阿纳托利也不禁流下了心酸的眼泪
贾珲实在是受不了这对正抱头痛哭的父女俩了,翻了个白眼,嘱咐了叶莲娜一句安心照看老父就是,也没管她听没听到,转身就走出了书房。
与其是书房,其实这里藏得都是贾珲收藏的古董字画,真正机密的书房并不在这里,就让他们父女俩哭吧,哭完了再换到客房去就行.
。。。
兴许是昨日晚上才下过一场雨,气竟然比往日清凉了不少。
贾珲只穿着一件纱制的长衫,手持折扇,漫无目的的在后院的廊下漫步。
最近也没什么大事发生,最大的事情也就是在兰州城内发现了一伙行迹诡异波斯打扮的胡人。
经过波斯商家的辨认与他们的自证后,武威当地的绣衣也确认了他们的身份,当即马不停蹄的把这伙人打包送来了长安。
经确认,他们正是萨非波斯的使者。
看来大齐已经成为能够左右中亚局势的重要势力了啊
顺带着,奥斯曼使团已进入玉门关的消息也一并传来。
呵,真是好奇他们两伙人在大齐碰面时是个什么场景.
决定了,等他们都到了长安,立马安排与他们的会面!
我要看到血流成河!
嘿嘿嘿.
嗯?
出现在眼前的两个矮的身影打断了贾珲的幻想,也让他停下了脚步。
“大哥\/姐夫”
贾琮与李绍规规矩矩的朝着贾珲行礼问好。
“哈,免礼,怎么,才放学啊!”见到两人,贾珲就起了兴致。
本来长安国子监是没有蒙学班的,但既然太尉开这个口了,跟着来长安的崽子也不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于是乎长安国子监的祭酒破例开了一期蒙学班,自七月初一开学一直办到二圣决定回洛阳的七日前。
于是这帮子勋贵家的熊孩子就被他们的老子娘喜笑颜开的扔进了这个蒙学班.
啊,烦饶崽子终于上学去了,夫妻二人也终于能好好的出去玩了!
自打月初长安国子监的蒙学班开学,这两个子就已经有近半个月没有出现在自己面前过了
“哎呦,是你们两个啊,哎,琮哥儿,怎么把手藏身后了?伸出来,让我看看。”
完,贾珲身子前倾一把薅住了想要转身跑路的贾琮。
如今还不到十岁的贾琮哪里是贾珲的对手?只能在贾珲的淫威下,一脸委屈还夹杂着点绝望的伸出了快肿成猪蹄的手.
“哈哈哈咳咳咳.哎呀,琮哥儿这是被先生打了手心?和大哥是为什么罚的呗?”贾珲一边笑着一遍把粗壮的胳膊搭在了贾琮瘦弱的肩膀上,压得贾琮身子摇晃了一下,差点摔倒,但又不敢把这条膀子推开,只能撅着嘴不话,敢怒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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