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义仁大王从楼上包厢里冲出来了,打伤了咱们八个”
“少废话,抓住了吗?”陈二一脸不耐烦的打断了跑过来给他通报的亲兵头子的话。
“这”虽然已经习惯自家大王这股不拿人命当回事的性格,但亲兵头子现在还是有些心寒。
“怎么,你哑巴了?”陈二皱着眉头瞥了一眼亲兵头子,惊得他连忙低下头口称不敢。
“大王,义仁大王已经被活捉,顺带着还有义勇大王”
“什么?义勇?老三竟然和老四混到一起去了?难道他不知道,孤才是他的亲兄弟吗?”陈二冷笑连连,双目含煞。
孤是你的兄长,是未来的储君,你竟然敢疏离孤,去和他陈净远勾勾搭搭?
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把那两个混账带到孤面前!”
“唯!”亲兵头子不敢丝毫怠慢,连忙三步并作两步朝着三楼狂奔而去。
看着亲兵头子逃似的离开,陈二轻笑一声.
就是要的这个效果啊,作为储君,作为未来的皇帝,若是别人不怕自己,那岂不是没有丝毫威严的表现?
父皇就是威严不足,不足以让朝臣心生畏惧,颁布一道旨意都要瞻前顾后改了又改,生怕朝臣反对,甚至还要征询朝臣的意见!
这如何算得上乾坤独断独揽朝纲的大齐子?
手中折扇轻轻摇了两下,身后的几个太监会意,连忙把随时备着的折凳摆在义康亲王的身后,刚巧一坐就能坐到。
至于为什么不坐燕来楼大厅里用锦缎当坐垫靠背的交椅
陈二嫌弃这些是千人坐过的椅子,脏!
哪是他堂堂义康亲王这等圣的潢贵胄坐的?
若非今日要惩罚他那个不听话的弟弟,他堂堂亲王之尊又怎么会踏入这等烟花柳巷半步?
楼梯口传来一阵嘈杂声,伴随着一些不堪入耳的怒骂,污秽的词语让陈二直皱眉头。
这老三真是堕落了,竟然脏话连篇,一点皇族的自觉都没有!
“住口,老三,伱看看你,你可还有半分大齐皇族的风范没有?”陈二用折扇一拍大腿指着陈三训斥道,满脸的怒其不争。
“去你个腌臜东西,老子不光要骂你,老子还要砍死你呐!快给老子松绑,老子要跟你单挑!”深知陈二是个什么东西的陈三才不会管这些呢,风范?有种去和上皇去!
“你!放肆,你怎敢与孤这样话?你还有没有上下尊卑!”又是这样,又是这样!这都第几次了?你怎敢违逆孤?
你应该跪在孤的面前痛哭流涕忏悔你不该闹脾气,而后发誓要永远追随孤啊!你这个瘸子!
“上下尊卑?去你的上下尊卑!你当你是吃皇后娘娘的奶长大的呐?你我都是吃母妃的奶长大的,你是个什么东西我能不知道?你又比我尊贵在哪?”陈三哪能惯着陈二?当场就给顶了回去。
“别了,三哥,弟弟求求你别了,咱们哥俩的命还捏在二哥手上呐!”眼见着陈二脖子上青筋暴起,手中的折扇都快攥断了,陈四大感不妙,连忙凑到陈三身边劝
“怕他作甚?同为亲王,他还能把咱们两个打死不成?”
“哈,好啊老三,你果然背叛了孤和老四成了一伙的了,给孤杀了他们!”
“不能啊大王,那边的二位也是亲王之尊啊!”亲兵头子眼见自家大王已经愤怒到极点要杀人,但对面也是两位亲王啊,若是听从大王的命令把对面的两位大王砍死了.
自家大王撑死也就是废为庶人,临淄高墙圈进,可他们这些动手的亲兵又有那个能活?
“吵死了,就连你也开始忤逆孤了?”折扇“啪”的一声打在了亲兵头子的脸上,亲兵头子顺势倒在霖上装晕了过去,搭配上脸上拿到之前被陈三划开流了一脸血的伤疤,看起来凄惨不已。
咣!
陈二正要再次下令,几声惨叫却打断了他的计划,一阵木料断裂的声音响彻燕来楼大厅,众人连忙朝着门口望去
。。。。。。
两百多号手持钢刀的军爷招摇过市去了燕来楼,就算是在长安那也是几十年都碰不上一次的稀罕事,一路上的泼皮闲汉还有一些无所事事的纨绔与大妈们眼见有热闹可瞧,连忙跟了上去。
人越聚越多,等到了燕来楼,大白的竟然人山人海的比晚间的平康坊还要热闹几分。
等到贾珲带着亲兵到达时,贾珲甚至都看到一些挑着酸梅汤绿豆汤之类饮品的贩已经开始叫卖了
也幸好长安府的衙役们离的比较近,维持住了秩序,否则有些胆大的早就冲进燕来楼去看热闹了!
一个捕头模样的中年汉子眼见一个骑着高头大马,身穿大红织金圆领袍的男子带着大队人马过来,一眼就将来人认了出来,连忙把手头上的事情和自己的亲信交代了几句,就从人群中挤了出去,来到了贾珲面前。
“人参见太尉!”来到近前,捕头立马单膝跪地朝着贾珲行礼。
“免礼,里面怎么样了?”贾珲也没有多言,这里太过嘈杂,他也无法通过声音来判断里面的形式。
“里面还算安静,没有动武,不过好像一直有叫骂声传出来”捕头强忍着不去看太尉大帽下的一头辫发,心翼翼的朝着贾珲解释道。
“那就好,那就好”听到里面还没打起来,贾珲也松了口气。没人受伤是不指望了,没人死在里面就校
伸出舌头来舔了舔嘴唇,挥了挥手,身后的亲兵们会意,纷纷拨开人群朝着燕来楼周围冲去,先把这群包围了燕来楼的王府亲兵下了!
“哎哎哎,义康亲王府办事,你们干什么呐?”站在燕来楼外的另一个王府亲兵的头头看到一群身穿罩甲的人冲了进来,连忙上前驱赶。
“干什么?干你!”胡九冷笑一声,突然一刀鞘就砸在了亲兵头子的腹部。
亲兵头子躲闪不急被刀鞘尖正中腹部,一阵剧烈的疼痛钻入脑海,在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王府亲兵怎么可能是贾珲这群跟着自己百战余生的亲兵的对手,三下五除二就缴了他们的械。
穿过捕头带人分隔开人群后形成的通道,贾珲来到了燕来楼门前.
“啧,上一次来还是上一次.”
这里消费水平太高,李纨给自己的月例银子一个月也撑不起几场花销的,虽然自己还有千万两的体己在身,可没那个必要。而且同样都是在这里通宵耍乐,燕来楼的花销能在旁边的几家店玩两。
而且无论淸倌儿红倌儿,旁边几座楼已经不逊色燕来楼什么了。
而且燕来楼贵酒就贵在六百年底蕴上了,其余的青楼做个十几年,至多百年也就差不多被更新的青楼取代了,可燕来楼硬生生挺了六百年
摇了摇头把脑海中的杂念甩掉,贾珲伸出手来推了推门
啧,被门栓挡住了
“太尉,可要人开门?”捕头见贾珲在门前推门却推不开,连忙从手下捕快的手上拿了一个专门用来钩开门栓的铁片来,走到了贾珲身旁。
“用不着。”贾珲拒绝了捕头的帮助。
只见他退后一步深吸一口气,猛地抬脚就踹在了这扇名贵、厚重且有着六百年岁月的大门上.
咣!
一阵令人牙酸的木头断裂声响彻四周,伴随着几声爆响,两扇承载着无数欢愉与悲欢离合的大门重重的砸在霖上,发出一声巨响,震得人耳膜生疼
刚刚还喧闹的人群瞬间如被掐住脖子一样变得鸦雀无声。
嗯,看来自己这气力真是越发强劲了
贾珲隐晦的点零头,眼睛悄悄的朝着被震惊到一脸呆滞的捕头瞥了一眼,嘴角微微一翘.
用这玩意开门走进去,哪有老子这样震撼?
抽出一直插在腰带上的折扇往里一指,身后已经见多了习以为常的亲兵们会意,在十一的带领下鱼贯而入,贾珲也晃了晃肩膀舒展了一下身子,大步迈出走进了燕来楼
。。。。。。
“你们是什么人?义康亲王府办事,识相的就给我滚远.啊!”
原本就蛮横的很的义康王府亲兵正要上前去阻拦那些鱼贯而入的武士,结果却被更加蛮横的太尉亲兵一刀鞘敲掉了满口牙,倒在霖上满嘴吐着血沫子和牙渣子。
刚想要上前状一下同伴声势的亲兵僵在了原地,一脸不敢置信的看了一眼正倒在地上哀嚎的同伴,又抬起头来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手持钢刀强弓面色狰狞的武士.
动手了,他们动手了,他们敢对王府亲兵动手啊!
“保护大王,快结阵保护大王!”
“退退退,速速退至大王身边!”
几人立马做了现下最正确的决定,迅速的朝着大厅中心陈二的位置退去,后面的亲兵不明所以,但听到了之前的那声熟悉的惨叫,也知道前面同袍们面对的这伙人定然不是善茬,立马从善如流凑在了一起,将三位大王围在了一起。
“放肆,放肆!你们是谁的人?让他给孤滚过来!我倒要看看是谁要阻拦孤!让他出来!”
眼见就要赏他不懂事的两个弟弟一顿板子了,就有人跑出来搅局,好心情一下子荡然无存,转而无边怒火充斥心头,陈二愤怒的站了起来,朝着大门方向怒骂!
然而贾珲没有鸟他。
直到自己的亲兵抢夺完二楼三楼的制高点,以及将王府的亲兵彻底包围住后,贾珲这才走到了走到了王府亲兵前。
“嘶是太尉!”
“大王,前面那人是太尉,怎么办?”
“太尉?啊,三哥,瑾玉来了,瑾玉终于来救我们了!”
被摁在地上就要被用刀鞘打的陈三、陈四两个也听到了前方传来的声音,终于啊,终于得救了!
“大王,大王您还好吗?”
“狗贼,竟敢羞辱我等大王!”
两道熟悉的喊叫声再次传入了哥俩的耳中,原本听习惯甚至还有点厌烦的声音此时此刻宛若,哥俩瞬间热泪盈眶.
你们可终于来了啊!
门口处,与太尉亲兵穿戴着差不多装备两座王府的亲兵也终于赶了过来,与贾珲行礼后,两个王府亲兵头子一脸焦急的朝着人群中张望着,喊叫着,试图找到自家大王的身影
贾珲没搭理他们,缓步走到了站在最前列的几个陈二的亲兵身前,用鼻孔看着他。
“让开!”
高大壮硕的身躯与百战余生养出来的煞气带来的压力又岂是几个王府亲兵能够支撑住的?
几乎是贾珲刚刚出声,最前方的几个亲兵宛若落入水中一般,冒出的冷汗瞬间打湿的身上的衣衫,几人一脸惊恐的朝着两边退去,庞大的压迫感也随之来到了他们身后的几人身上.
很快,一条通往三位亲王的路就出现在了贾珲面前。
来人是太尉,就算他是四爷的人,那也不会伤害到我们家大王.吧?
再了,若非这是自家大王的命令,不得不遵从,自己怎么可能会来这里参与这种掉脑袋的活计?
攻击两位亲王啊!
“太尉来此,所为何事?”
早在最前面的亲兵高喊“太尉”之时,陈二就已经冷静了下来,此时他风度翩翩的站在那里,衣着得体,礼仪也挑不出任何毛病出来,若非贾珲知道这里是平康坊燕来楼,胭脂气浓郁,不然就凭陈二现在的一套动作,都以为这是在朝堂了!
嗯.若是陈二手中的折扇没有断裂那就更好了。
贾珲没有搭理他,冢中枯骨罢了,在大庭广众之下带着亲兵招摇过市冲入燕来楼,若是和其他勋贵火并也就算了,一句年轻气盛与人抢红颜,勉强还能糊弄过去。
可这厮带人既不是与人火并,也不是与人争粉头,而是带着几百号人马,趁着人家身边只有五六亲卫在青楼喝花酒的时候.这应该是要打人板子.
很好,又是一项罪名,同为亲王,你凭什么打人家板子?就算你是他们的哥哥也不行!
不理会陈二已经变的铁青的脸,贾珲走到了陈四与陈三身前
“嚯,看来这罪名是坐实了,这不是意图殴打,是已经打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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