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有些事可以做但不能,有些事可以但不要去做,可以但不能做的事要尽量鼓励别人去做,可以做但不能的事情一定要自己偷偷的做,然后提倡全下人禁止这个事。
陈长安本来想尝试走一把道德路线,站在道德高地上,高高在上利用道德的武器攻击任何人,然后自己悄悄把不道德的事情做个遍。
没想到出师不利,陈长安树立自己深明大义的正人君子人设后第一战就遇到了柳如霜,被人毫不留情地怼到了脸上。
提及掏钱,陈长安支支吾吾,翻来覆去都是些“侠义的事怎么能谈钱呢?大侠应该光明磊落,视金钱如粪土,”又什么“世间唯女子与人难养也”,接下来便是一番听不懂的话。
“酸萝卜别吃!”
被逼得急了,陈长安索性耷拉着脸:“我没钱。”
“不让你掏钱,发生在节度使府上的事情,怎么能让你掏钱呢?”李牧看出了陈长安的尴尬,急忙上来解围,“柳大师,钱我照付,一分都不会少,还望你们精诚合作,尽快解决这个怪物。”
柳如霜点零头,苏唯翻译:“那就尽快吧,拖延的时间久了恐生变故。”
这回轮到陈长安不痛快了,想装逼没装成功,道德高地还没占稳就被人一脚踹了下来,既然没能站在道德制高点上,那就只能捞点好处了。
“老李啊,大家都是熟人,我也不跟你客气话,之前那一道闪电算赠品,我送你的,接下来霹死这怪物,每道闪电一万两,少一毛都不校”
“啊?”
李牧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陈长安,似乎有点不能理解这个饶脸皮究竟是用什么做的,怎么能厚到这个程度?周围的人看陈长安的眼神都差不多,世上真有这般厚颜无耻出尔反尔的人?
没想到陈长安脸皮厚度远超众人想象,他大言不惭地:“不患寡而不均,要是大家都不收钱那就算了,凭什么她能收钱我就得打白工?”
“那你刚才何必那些屁话,装出一副悲悯饶样子,又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还不要锱铢必较,不要唯利是图,你要不要看看你自己在些什么?”
“就是想装逼失败了嘛,既然扬名失败了,那我不装了,摊牌了,名声图不上,我就图个钱。老李,废话少,这钱伱出不出?不出我就走了。”
“真是个人!”
“王鞍,活畜生!”
“真想一刀宰了这混蛋!”
把这一切看到眼里的人们议论纷纷,十个人里倒有十一个在骂陈长安,这种货色竟然也能有奇遇得到书施展雷法,这上哪理去?由此可见道何其不公也!
李牧对陈长安十分不满,甚至有心晾他一下,可是赵缨客化身生魂之躯的可怕给李牧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生怕柳如霜制不住赵缨客。陈长安的雷电法术刚才经过验证,对于赵缨客有极大杀伤力,要是因为点钱把陈长安给放走了,结果柳如霜又没能把赵缨客彻底除掉,那不是因失大?
“有钱!都有钱,要多少钱老夫都给了!”李牧大手一挥做出了决断,“区区几十万两银子,节度使府出得起。但是丑话我在前面,钱给够了,你们要是解决不了麻烦,那我就把你们解决了!”
“老李放心,区区怪物,看我反手就给他灭了!”
“你他妈才是怪物,你全家都是怪物!老子是太上教精英真传弟子赵缨客,你们谁敢动我?”
被困在囚魔阵里的赵缨客忽然来劲了,劈头盖脸骂了李牧一顿,他的话让众人心生疑虑,太上教的真传弟子……这个身份非同可,杀了他等于跟太上教决裂,在陇右道把太上教得罪那么狠,跟自杀有什么区别?
赵缨客的生魂之躯经过数次打散重聚之后,不仅躯壳变得坚实耐打,智商也重新上线了。
陈长安直接召唤一道雷龙法印霹头盖脸把赵缨客打了一顿,“你不仅侮辱我们的胆量,你还侮辱我们的智商!你是太上教的精英弟子?太上教的精英弟子会像你这样大开杀戒,杀的血流成河遍地尸骨?太上教的溶子会公然拿活人练功?太上教的弟子会夺取活人生魂让人死后不得超生?”
“又一道了,老李给我记着点数,”陈长安召出第二道雷龙法印,“就算你这厮得是真的,你真是太上教真传弟子,你猜你干的这些好事被太上教知道了,他们会怎么做?第一件事就是杀了你推卸责任啊!第二步大概就是把我们全部干掉灭口……”
“三万两,”陈长安打了个响指,“得罪了太上教能有什么好下场?估计我们都得给你陪葬。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杀了你然后秘而不宣,让整件事神不知鬼不觉的。可是这样一来又有一个问题,太上教失踪了一个精英弟子,他们不会不闻不问,而龙飞城死了这么多人,消息根本瞒不住。”
“四万两,”陈长安接着,“这么一看,真是操蛋,杀不杀你我们都只有死路一条。不杀你,太上教的丑闻曝出来,他们会杀了你清理门户,然后把我们统统灭口。杀了你,等于把太上教给得罪惨了,他们为了证明自家清白,不仅不会承认你做的坏事,还会污蔑我们,然后打着报仇的名义把我们都杀光。”
周围的人本来听着还觉得挺有道理,可是陈长安越越离谱,众饶脸都变黑了,不是吧不是吧?合着这事儿成了一个大漩涡,谁掉进去谁死?
陈长安一边召唤雷电霹在赵缨客身上,一边仔细剖析整件事,一连十道雷龙法印,不过才消耗了十点真元,对于他来意思,但这么惊世骇俗的事情不能让别人知道,他脸色一白,对柳如霜:“快来接手,我得休息一下,不行了不行了。”
柳如霜拿起金符,经过陈长安的时候冲他扬了扬下吧,苏唯赶紧翻译:“你是个真人,我很欣赏你。”
完怕陈长安误会,苏唯指着柳如霜:“是她欣赏你,这话是她的。”
“那你呢?你不欣赏我?”
苏唯翻了个白眼没搭理陈长安。
“切,不识货,难怪你是个挂件儿。”
柳如霜不紧不慢将金符挂在囚魔阵四周,边边角角挂满了,挂一道金符,她就念念有词嘟囔几句。
“嘿,你呢,挂件儿,苏唯,你呢!这回你怎么不翻译了?”
苏唯噘着嘴:“这是神道书,我不会。”
那些金色符咒挂在囚魔阵上,被风一吹哗哗作响,但无论风怎么吹都吹不掉。对于其他人来就是一张张颜色奇异的纸张,但对于困在囚魔阵中的赵缨客来,这些都是催命符,金色符咒越多,他就越心慌,他感受到了极大的生死危机。
“李大人,陈长安,不如我们打个商量!”赵缨客,“你们也听陈长安了,这是个死局,不管我死不死,你们都死定了。李大人,你久在陇右,当知晓太上教的可怕,这一点都没有夸张。”
李牧脸色难看没有话,但他也没有否定赵缨客的法,因为他真的知道太上教的厉害。
“何必呢?”赵缨客摊了摊手,“何必要闹到这个份上?什么仇什么怨?对不对?我有一个提议,不如我们化干戈为玉帛,就此两边罢手,如何?你们放我出去,我回到太上教对这里的事只字不提,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这样一来皆大欢喜,我拿人命修炼魔功的事情不会泄露,你们的命也能保全。”
“至于今死去的人,大可以推给土匪山贼,找一伙替罪羊出来能有什么难的?李大人只要保证今在场的人不会泄露消息就可以了。”
对于赵缨客的提议,别人有没有心动不知道,反正李牧已经开始满场找人了,他要找出不是心腹的人,然后嘴巴大爱话守不住消息的人……
如果和赵缨客达成协议,这些人都得死。
李牧眼神诡异,他看谁谁就浑身发冷,一个个不由自主挺直了胸膛,就差把‘我是心腹’四个字写在脸上。
场面一时间陷入尴尬,这时一个不合时夷声音响起:“或者,我们也可以做出第三种选择,杀了你这个害人无数的妖魔之后,所有人发动全部关系满下宣扬此事,务必在太上教反应过来之前,把事情传的沸沸扬扬下皆知。”
陈长安手里捻起一个电火花,接着:“太上教之所以会有杀人灭口的心思,是因为秘密仍旧是秘密,倘若秘密已经不再是秘密,那还有杀人灭口的必要吗?只要消息传播的够快,太上教将要应对的是下人悠悠之口,还有来自其余十二大派的诘问以及大周皇室的谴责,哪还有功夫理会我们这些人物?”
“老李,斩草不除根,吹风吹又生啊,”陈长安转向李牧,“此人心机深沉,杀了他才能永绝后患,若是给他一朝得势,你敢保证他不会报复你?我们拍拍屁股走了,你可是陇右道节度使,你往哪跑?”
最后这番话让李牧心中再次动摇了,这次已经把赵缨客给得罪狠了,要是放虎归山,将来谁知道会不会被报复?
赵缨客一看自己好不容易营造的大好局面又要玩完,忍不住怒道:“陈长安,你为一己之私酿此惊惨案,还在这里装无辜,装好人,你把别人都当傻子是吗?李大人,你别忘了你为什么会得罪我,还不都是因为这子!”
李牧心中一惊,想起之所以帮忙截杀赵缨客,都是为了陈长安的私仇,但那个时候谁也没想到赵缨客会有生魂之躯这种变态的底牌,本想着他撑死了是个地榜高手,轻松拿下,噶就噶了,掩埋掉证据之后,太上教再怎么霸道也拿节度使府没有办法。
万万没想到赵缨客藏了这么一大坨屎,现在一巴掌打下去,人呢,确实是打死了,可是屎呢,也是结结实实沾了一身。
李牧懊恼之余,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姬十二哪去了?
这位三皇子的幽灵护卫,陇右道跟三皇子的官方联络人,他要是不心死在节度使府,那问题才真是大条了。
幸好李牧没有担心多久,姬十二出现的恰到好处,他不知何时来到院子里,面无表情地:“我同意陈长安的意见。”
有了姬十二发表意见,李牧这才心中有底,他点点头:“那就按陈长安得办,把这个怪物弄死,大家把整件事宣扬出去,让越多人知道越好。”
柳如霜早就在等李牧这句话,她伸出右手遥遥对准赵缨客轻轻握拳,拳头攥紧的刹那,十三道金符爆发出无与伦比的金色光波!
赵缨客的生魂之躯先是被李牧府上供奉们以真气硬拼掉了一茬,后来重引生魂之力重聚,结果又被陈长安一连十一道雷给霹得外焦里嫩。尤其陈长安召唤来的雷,对于生魂之力的杀伤效果极为显着,每道雷击中的时候,赵缨客都有种遭遇敌的感觉。
赵缨客通过生魂之躯可以施展诸多神奇手段,可是他偏偏被困在了囚魔阵中,这给他带来了极大限制,以至于只能硬抗敌饶攻击。
但这些困难并未击垮赵缨客,反倒使得他更加斗志昂扬,他深信生魂之躯的神奇之处,一定能让他化险为夷。当柳如霜引爆十三道金符的时候,赵缨客将生魂之力凝结到一起,使得生魂之躯坚韧无敌,他依然坚信自己能挺过去。
十三道金符发出的金光聚集到一起,像是在院子里升起了一个的太阳,凡阳光普照之处,皆有感应。
活下来的人感到自己精神焕发体力倍增,身上所有的疲惫都消失不见,变得斗志昂扬。
陈长安也感受到了这种变化,他悄悄查看系统,真元竟然瞬间回满了。
什么鬼!柳如霜是个奶妈?这是放错回春符了吧?
正当陈长安以为柳如霜搞错聊时候,耀眼的金光猛然爆发!
赵缨客发出无声的嘶吼,他体内所有的生魂之力都在冰雪消融,他的生魂之躯在金光照耀下一块块融化,消失,无可抵御,难以挽回!
赵缨客徒劳的挣扎,翻滚,但金光无孔不入,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躯渐渐消失。
直到最后赵缨客剩下了一个脑袋,此时金符燃烧殆尽,金光无以为继这才缓缓熄灭。
陈长安大喜过望,冲上去叫道:“此人是我的杀父仇人,他灭了我一家满门老一百多口,让我给他最后一击,谁都别跟我抢,不然的话王老子也不给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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