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陪坐一旁的黄大夫长居王府,是个有见识的,见此情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惊讶问道:
“这是真气化形,隔空摄物!余宗师突破先天中期了?”
余闲低调地笑了笑,仿佛这一切都是微不足道。
“尚差一些,但也不远了。”
如今的他离练气后期只差数月苦修,伪装成先天中期的武道宗师,合情合理。
关键是先天前期和先天中期交朋友的价可不同,要让朋友觉得物超所值嘛。
一直稳坐钓鱼台的孙宏果然有些坐不住了。
先天中期的武道宗师是何等实力。
之前的陈霄已经做过亲身示范,长街喋血,以一敌百,正面击溃重骑兵队,若不是有个老六出现,早已潇洒离去。
而且那还是在他受伤状况下。
先天已经是凡俗巅峰,再进一层更是凤毛麟角。孙家药行走南闯北多年,结交三教九流,更是明白先天中期的含金量。
越国江湖有诸多门派,先天宗师是大派核心,先天中期就是一派老祖。
若是能有先天后期的武者出现,足以一统江湖,自号武林盟主。
孙宏镇定心神,堆起笑容奉承道:“以余宗师的天赋,突破不过是水到渠成之事,到时候老朽定要再备上一份厚礼为宗师贺。”
余闲举杯道谢:“就承孙老先生的吉言,到时候余某也定要再与老先生痛饮三百杯。”
人来不来无所谓,主要是厚礼一定要到。
于是又是一番推杯换盏。
期间孙宏屡屡欲言又止,余闲只当没看见,既然他不说,自己也没必要给自己找事。
他和身旁的彩蝶姑娘你一杯我一杯,喝得两人越挨越近。
而彩蝶见到余闲小露一手后,对于余闲的无礼而产生的稍许抗拒早就烟消云散。
毕竟余宗师人长得好看,实力又这般强大,连孙家药行的大掌柜都要求着他,她若是能够与其有一夕之缘,说不定以后就是自己的一张护身符,还能抬抬自己的身价。
干她这行,吃的就是年轻饭。
就是可惜,这场缘分事先收了钱。
不过无妨,只要伺候好第一次,以后的第二次,第三次不收费便是,等到两人睡熟了效果还是一样。
于是彩蝶很快就醉了。
她醉醺醺地往余闲怀中跌,不多会儿就趴在余闲腿上酣睡起来,空门大开,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余闲俯首就可见一大片滑腻的雪白,他腹中不由冒出几分火气,手指在彩蝶娇嫩的脸蛋上轻轻滑过,忽的开口道:
“孙老先生,余某有些不胜酒力,想要歇息了。”
人家姑娘都如此主动了,若他再不拿点实际行动出来,搞得自己不行一样。
犹豫了半天的孙宏见自己再不开口,恐怕今天的银子就白花了,于是赶忙拦下余闲。
“余宗师稍等,其实老朽今日请宗师前来,是有一事冒昧相求。”
余闲吐出几分酒气,面上似乎有些醉意了。
他一挥手,十分豪气道:
“孙老先生,你我一见如故,已是朋友。朋友有事,自然要相互帮助。你有什么事尽管开口,余某若是能帮忙的,绝不会推辞。”
见余闲一副酒醉的样子,孙宏抓住机会,连忙道:
“前些日子我们孙家药行不小心牵扯到了一起军械案中,使得药行从北边过来的一大船药材如今都被扣押在港口。
如今各方面的关节都已经打通,只是还有一位周总捕,认为我们药行嫌疑尚未排查干净,所以迟迟不肯下令放行。
老朽听闻余宗师与周总捕乃是生死之交,想请余宗师在周总捕那边说上几句好话。
老朽和药行的其他人,都可以留在昌宁城配合周总捕调查,只求让我们的药材先放行。”
余闲这次是真懵了,问道:“我和周总捕是生死之交?我怎么不知道?”
他就和周柏一面之缘,怎么就生死之交了?
而孙宏见余闲一副打算推脱的样子,心中暗骂其贪得无厌,面上却是强笑道:
“谁不知道当日刺杀王爷的刺客是周总捕和余宗师历经生死,一起擒住。
周总捕不止一次在外说过余宗师才是大功臣,若不是余宗师出手,那刺客早就跑了,而且还是余宗师你救了他的性命。
若是余宗师肯帮我们说上几句话,比旁人说上百句千句都要好。”
余闲这才想起来当初自己演戏救人的场景。
没想到那位周总捕还是个讲究人,不仅替他宣传,居然把功劳和名声都分给了他,
据他事后了解所知,这位周总捕铁面无私,油盐不进是出了名的,连上司的面子都是说不给就不给。
偏偏周柏实力强大,威望极高,是衙门的定海神针,便是福王也要给上几分面子。
难怪这位孙家药行的大掌柜会找上他,大概其他人都吃了闭门羹,也就自己这位救命恩人可能让他给上几分面子。
但余闲沉默片刻后,喟然长叹道:“余某不过是恰逢其会救下周兄,本无意贪功,未曾想周兄会主动为我揽下这份功劳。
今日周兄若给我面子,私下给你们放行,来日是不是又要给别人面子?到时候他该如何自处?
既然周兄待我以诚,我如何能去坏他名声。
孙老先生,清者自清,我相信只要你们配合周兄调查,他绝不会故意为难你等。与其找我说情,不如尽早自证清白。”
若是寻常事情,这交情用了也就用了,就当折现了。
但孙掌柜刚才说的是军械案。
军械就是军火,军火就是麻烦,没必要为了几千两银子把自己牵扯进麻烦里去。
余闲抱起彩蝶姑娘,准备去欢度春宵。
他人既然来了,那么银子得收,妹子也得睡,不然的话不就白来了嘛。
主打的就是一个不要脸。
“慢着!”
孙宏叫住快要转身的余闲,声音好似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一万两!”
“只要余宗师能够在三日内让我们药行的大船离开港口,老朽愿意为宗师再奉上一万两现银以表谢意。”
余闲感觉怀里醉倒的彩蝶姑娘都哆嗦了下,他停住脚步。
“一万两?呵呵,看来孙老先生没有你所说的那般清白。”
孙宏面色铁青,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直视着余闲,似乎一定要他一个回答。
“不过又与我何干,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余闲微微一笑,说道:“此事我会亲自出面,但不保证周总捕一定会给我面子,若是不成,我也要收一半。”
按照他在福王府一個月才能白嫖二百两,一万两就是五十个月,就算今后有什么麻烦牵扯进来,他直接跑路也不亏。
而且等到麻烦真正来临的时候,以他到时候的修为,所谓的麻烦大概也就算不上麻烦了。
怎么算都不亏。
孙宏见余闲终于松口,拱手拜谢:“余宗师能够出面,老朽已是感激不尽,便是不成,也不会怪罪阁下的。”
“好!”余闲大笑道:“孙老先生大气,余某便去试上一试。”
“夜深了,余某先去睡了。”
余闲离开不久,黄大夫也赶紧拱手告辞。
不同于余闲要留宿画舫逍遥快活,黄大夫是叫了艘小舟把自己送上岸,回了王府。他觉得自己今晚似乎听到了些不该听到的东西,得先回王府避避风头。
待到厅中人流尽散,孙宏看向身后一直默默无闻的中年男子。
“如何?”
中年男子沉吟片刻,说道:“若是他未曾隐藏实力,我二他八,若他已经突破,我有死无生。
听说其最擅长的是一门名为赤炎神掌的功夫,威力极大,连寸许厚的铜钟都能瞬息融化。那先天中期的陈霄中了一掌,便彻底丧失了反抗能力。
而且这等隐世门派的传人,身上底牌定不会少,除非是教中仙师出手,才有十足把握。
我建议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与他死斗。”
见男子这么说,孙宏憋着的一口气也就吐了出来。
“好,就当花钱买个平安。不过此人如此贪财,对于女色更是毫不避讳,或许以后能够借机拉拢进来。”
“他真能说动周柏那根铁木头?”中年男子又问道:“我们可没有太多时间了。”
孙宏冷笑道:“周柏此人重情义,轻生死,堪称一诺千金。这位余宗师昔日救其一命,恩情极重,若以此为代价,除非周柏真的证据十足,否则他定会放行的。”
“那就好,有了这一船兵器,南边起事就方便多了。”
“是啊,我等潜伏多年,不就为了今天嘛。”
两人对视一眼,身形步入阴影,一同离开了画舫。
于是画舫中的秘密随着夜色悄然散去,它开始在昌宁河面静静飘荡,只有船上不断摇晃的花灯点缀了寂静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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