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斯莱家没有懦夫!”
观众们原本脸上的笑容逐渐的消失了,他们沉默的看着幕布里的小巫师握着拳头,掷地有声的说着那句话。
当他们脱离了看热闹的视角,恍惚间似乎突然便明白了那个小巫师做出的决定有多么的了不起。
幕布中的三人并不知道这是一场戏,并不知道这是安排好的,他们真的以为此刻已然是绝境。
所以罗恩的决定在这一刻熠熠生辉,他就像一颗最耀眼的宝石,他在发光!
韦斯莱夫人再也压抑不住,泪水如泉涌般,趴在丈夫的怀里失声痛哭。
亚瑟先生的眼眶同样红了,揽着妻子的肩膀,嘴唇死死的抿着,表情既痛苦又自责。
夫妻两都知道罗恩说的没错,他们对于孩子的爱是同样的,但时间和关注就那么多,总有人少,总有人多。
比尔和查理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脸上的无奈和难过,只有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场中鸦雀无声,韦斯莱夫人的啜泣声在隐隐的回荡。
邓布利多突然站了起来,他轻轻的鼓着掌,休息室里的张潇同样在鼓掌,起先稀稀落落,随后如狂风骤雨。
雷鸣般的掌声比以往都要大。
“不——不!不行!”哈利拼命的摇着头,他只觉得鼻子酸涩的厉害,不知道该怎么去劝阻罗恩:
“不行的,罗恩,我不能看着你死在这,然后我逃出去,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会比死了还难受!”
罗恩做出了决定之后,仿佛整个人都释然了,他只是冷静的说着现在面临的事实:
“哈利,不要再这样了,我们需要尽快行动,纳威塞德里克赫敏还在等着我们去搬救兵,如果注定要有人死在这。
那我就是最好的选择!”
“罗恩——”哈利还想再说点什么,可罗恩冷不丁的突然出手,无论罗恩平时如何的不着调,但决斗俱乐部的所有训练他都坚持了下来,一次不拉!
【速速石化】
他的出手隐蔽性很高,速度也快的惊人,哈利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被固定在了原地。
罗恩放下了魔杖,深吸了一口气,强笑着对马尔福说道:
“如果是你的话,一定能够明白这样做才是最好的选择吧.不要拖下去了!”
马尔福咬着嘴,痛苦的闭上了眼,然后从喉咙里挤出了嘶哑的叫声:
“啊!!!”
他猛地转过身,抽出魔杖,就像一年级时那样,用漂浮咒把哈利漂浮了起来,低着头往门那边冲去。
罗恩又一次笑了,他拖着伤腿,一瘸一拐的走到了那个祭坛的边上,短短的几步路程漫长的像是一生。
从记事到学校,从懵懂到少年,魔法石,密室,妖精囚牢,火焰杯.
他才发现在短短的四年里居然经历了这么多。
费力的登上了台阶,拿起了祭祀的石刀,罗恩咧开嘴露出了一个笑容。
再见了,朋友们,踏过我的身体继续前进吧!
他高举石刀,没有一丝的犹豫,对着自己的胳膊,狠狠地划了下去。
“轰隆隆”巨大的石门打开了,马尔福回望了一眼,持着刀纹丝不动的罗恩像是一尊雕像。
他飞快的低下头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努力的不让自己哭出来,拉着哈利朝着门口冲去。
“我会带着人回来救你的!伱不要死了!”
罗恩逐渐模糊的视线中马尔福带着哈利离开,终于放松了心情,软软的摔倒在了地上。
张潇轻轻的叹了口气,一年级的时候麦格教授的棋盘被自己用不当人的困难人机给破了。
但罗恩终究是罗恩,在面临相似选择的时候,他还是会做出那个牺牲自己的决定。
正当张潇感叹人生觉得又成长了许多时,一只银色的福克斯飞了进来,这是邓布利多的守护神。
福克斯张开嘴便是邓布利多的声音:
“张,你发来的消息我看到了,如果你的身体状况还不错的话,我觉得我们可以先回霍格沃兹。”
“没问题,我感觉还不错——”
银色的福克斯微微的点了点头消散不见,没过一会儿邓布利多便推开门脚步轻快的走了进来。
张潇已经收拾好了东西,他指着幕布问道:
“教授,比赛还没结束——这样直接离开好吗?”
邓布利多笑了,温和的说道:
“张,如果你想说霍格沃兹还没有完成比赛,你想看看结局的话,我倒是可以直接跟你说。”
他干脆的揭开了谜底:
“结束了,在韦斯莱先生用他远超常人的勇气选择牺牲自己,当他的鲜血流到了祭坛上,灯塔就已经点亮了。”
邓布利多意味深长的说道:
“勇气是人类探索未知的指明灯,它永远为勇敢者照亮前方。”
原来如此,张潇恍然大悟,有些不可思议,但细细想来却又非常的合理。
与自己一样,邓布利多估计在每一关都设置了不同的通关方法,比如自己在第一关选择了直面巨像,那么第三关便不会再与禁卫军发生战斗。
第二关的海底迷宫自然也会有不同的通关方法,但如果像是罗恩那样选择牺牲自己,则直接完成第三关。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
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如何教导小巫师.
张潇点了点头,干脆利落的说道:
“我没问题了教授。”
“那我们便出发吧我也很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
邓布利多伸出了胳膊,就知道会这样我讨厌幻影移形!
张潇叹了口气伸出手搭在了邓布利多的肩膀上。
一切似乎都暗了下来;
有什么东西从四面八方向他挤压过来;
张潇觉得自己压根喘不过气,就像有一圈钢板套在他的胸口上一样;他的眼睛和耳膜似乎都要被挤到脑袋里面去了。
简单说,像是整个人变成了一团史莱姆,然后强硬的塞进了橡皮管道里,从一端挤到另外一端。
等清凉的空气再一次灌入肺里时,他才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霍格沃兹的大门前。
“我想你应该尽早的适应幻影移形,这是一个非常方便和有用的魔法。”
邓布利多心情不错,笑着和张潇开了个玩笑。
“可这感觉未免也太难受了——”张潇抱怨着:“我觉得标准咒语委员会应该把精力放在优化幻影移形咒语上,而不是整天开会讨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他学着报纸上的报道,煞有其事的喊道:“释放漂浮咒的手势应该多拧动四分之一个刻度!”
邓布利多被逗笑了,他乐呵呵的说道:
“惟妙惟肖!简直和开会的时候一模一样!”
他促狭的看着张潇,眨了眨眼睛:
“你知道的,校长拥有一些小小的特权,比如写一份手令,让你提前学习幻影移形——”
什么?
张潇的腰杆瞬间直了起来,义正言辞的说道:
“我一直都认为幻影移形就是整个巫师界最伟大的发明!”
哎,幻影移形真香啊!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大礼堂的门口,邓布利多的笑容逐渐消失了,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在开门的一瞬间,原本沸沸扬扬热闹非凡的礼堂突然安静了下来。
那是魔法的伟力,所有的小巫师们在同一秒陷入了甜美的梦乡,教师席上的麦格教授只觉得头皮发麻,她和弗立维立刻拔出了魔杖。
直到看到了大门口一高一矮两个身影,麦格长松了一口气,匆匆忙忙的跑过来:
“阿不思,这————”
邓布利多摇了摇头,看起来有些伤感和难过,低声的给麦格解释着什么。
张潇便看到麦格教授的眼睛逐渐的睁大,最后厉声的喊了出来:
“他怎么敢?”
“显然他已经越来越失去人的本性了”魂器的后遗症在逐渐的变强,邓布利多不能说,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将沉睡中的阿斯托利亚带了出来。
“整件事情张都在参与,所以我需要和张一起了解一些不知道的事情,米勒娃。”
麦格薄薄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用力的点了点头,随后看向了自己,唇角微微的有了一丝弧度。
“还没恭喜你,张,整场比赛我一直在关注,出色的发挥,第一名实至名归。”
“谢谢夸奖,教授。”
张潇礼貌的道谢。
两个人的背影外加一个悬浮在空中的娇小身体逐渐的消失在了连廊的拐角,礼堂的大门再次关闭。
在彻底合拢的一霎那,所有人同时醒来,整个礼堂像是瞬间活了过来。
只是他们永远也不会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圆形的校长室内,画像们聚集在一起窃窃私语着,银器安静的喷吐出烟雾。
张潇看着阿斯托利亚躺坐在扶手椅里沉睡着,在灯光的映照下面容越发的精致。
他和邓布利多都隐隐约约有着猜想,只是还没验证。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阿斯托利亚突然有了变化,她的身体在拉伸,原本柔和的面容有些细微的改变。
虽然同样的漂亮,但眉宇间却带着让人厌恶的刻薄。
这是张潇绝对不陌生的面孔。
“达芙妮·格林格拉斯?”
张潇有些意外,阿斯托利亚很有可能是其他人喝复方汤剂变身的,自己和邓布利多都已经猜到了。
但却没有想过是达芙妮,因为她太小了,满打满算才15岁。
他仔细的回忆着有关达芙妮的情况最终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太少了。
自打一年级的时候她当众对自己使用了黑魔法,便被学校给劝退了,从此退出了大家的视线销声匿迹,再也没有出现过。
格林格拉斯家族本来就很低调,并且江湖传言他们家的血脉受到过诅咒,经常会出现早夭的孩子。
所以他们很少抛头露面,原着中好像也依稀提过阿斯托利亚嫁给马尔福后没多久便去世了,去世的原因正是因为血脉中的诅咒。
伏地魔会把这种重要的任务交给达芙妮么?原着里的小马也是17岁才被使唤。
而在巫师世界中17岁就算成年。
除非这个任务并不重要?
“达芙妮?”邓布利多颔首:“除去年龄的话.的确很合适。”
张潇同样点了点头,不得不承认,去除了年龄这个因素外达芙妮的确很适合。
阿斯托利亚是自己的亲妹妹,达芙妮自然很熟悉,扮演起来不费劲,也不会出什么纰漏。
但现在都不重要了,比起这个,张潇更关心她为什么要潜入有求必应屋。
“邓布利多教授,我们该怎么让她透露情报?吐真剂?”
“吐真剂?不”邓布利多摇了摇头,叹息道:“的确,吐真剂是一个非常合理的选择,但我不能对小巫师使用吐真剂”
这很邓布利多,张潇默默地吐槽着,你不能用那就把吐真剂给我吗,我可以用,绝对不会有心理负担。
邓布利多沉默了一会儿:“感谢年轻时周游世界的经历,我还有其他的办法。”
他掏出了老魔杖,轻轻的点在了达芙妮的眉心,嘴里默默地念着什么。
突兀的,达芙妮突然睁开了眼睛,微微的上翻着,看起来就跟羊癫疯了一般,倒是吓了张潇一跳。
“这样就可以直接问了吗?”
“还不行,不知道你是否了解麻瓜的催眠?”邓布利多低声的做着解释:“这是类似于麻瓜的催眠术,吉普赛人很喜欢使用这种迷魂咒。
我跟着他们的大篷车走了一个月,那个老吉普赛女巫才最终决定把这个魔咒交给我,当然啦,我也付出了一大笔的金加隆。
它的确很有意思,但很遗憾,我一直没找到使用它的机会,毕竟吐真剂的确更好用。
比起吐真剂,它不能直接问一些很直接的问题,这有可能引发她潜意识里的反抗,所以我们需要更温和更侧面的去询问。”
催眠嘛?张潇了然的点了点头,不在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
“你听得见我说话吗?”邓布利多镇静地问。
达芙妮的眼皮不停地抽动着
“听得见。”她低声说。
“我希望你告诉我们——”邓布利多和缓地说,“你的名字?”
好吧,告诉名字是最简单的问题,基本上人都不会抗拒这个问题,所以当做突破口最合适。
张潇默默地分析着。
“达芙妮·格林格拉斯。”
她的声音很轻,很像是睡梦中的呓语。
“好的,达芙妮,你能告诉我你现在快乐吗?”
达芙妮的脸上突兀的出现了一抹病态的笑容,与她稍显稚嫩的脸庞相比,分外的刺眼。
“快乐————”
她的嘴角上扬着,咯咯咯的笑出了声:
“黑魔王即将统治世界!伟大的纯血时代正在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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