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波了一晚上,本就饥肠辘辘,面对着热气腾腾的馒头,嘴上虽然什么都没说,但肚子里面却安耐不住的响了起来。
叽里呱啦的饥饿赞歌。
让丫头情不自禁的用舌头舔了舔她干裂的嘴唇。
最终还是拒绝了老太太的提议。
“奶奶,俺不饿,馒头您吃,俺喝口水就成。”
“要是我老太太没有看错的话,你这个小妮子是逃婚跑出来的吧?”
丫头脸色一变。
朝着老太太又是三个响头。
随即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了老太太听。
自己被养父母从小收养,养父母拿她换亲,给她说了一个生活不能自理,往裤裆里面拉屎撒尿的傻男人,趁着晚上拜堂的机会,自己偷跑了出来,诸如此类的细节,都没有丝毫的隐瞒,竹筒倒豆子的朝着老太太交代了一个清楚。
她知道。
此时自己是不能说谎的。
有时候你的说谎,在对方眼中,其实就是可笑的笑话。
说了就是适得其反的效果。
真诚最无敌!
“你把大实话告诉我老太太,你不担心我太太使坏,喊人把你绑送回去吗?”
“您脸上的慈祥和眼神中的慈爱告诉我,您不会这么做!您是好人!即便您真的这么做了,我也不会怨恨您,这或许就是命吧!”
丫头的脸上。
闪过了一丝死志。
持续的时间虽短,老太太却还是精准的捕捉到了这丝死意。
“哎!”
又是一声无奈的叹息。
一个命不好,让老太太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往事。
“你这個孩子,别动不动就把死挂在嘴边,年纪轻轻,还有大把的年华去追求幸福,我老太太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那个养父母,他们的心,坏了,换亲也不能换个傻子啊,这明显就是把人往火坑里面推。”
“奶奶,我不恨我养父母,没有他们,我或许早死了,我恨自己命不好,换亲还换个傻子,只要脑子够用,就是大我一轮年纪,我咬着牙也认了。”
“起来说话吧,一会儿被人撞破,就不好圆场了。”
这一次。
丫头没有拒绝老太太的好意。
她从地上站起。
随即看着面前被老太太二次递来的窝头,眼睛一热,眼泪瞬间涌了出来,这好像是她这一辈子。
第一次被人关心。
“丫头,别哭了。”
“俺不饿,俺喝口水就成。”
“跑了一晚上,能不饿吗?你叫我一声奶奶,我就要对的起你这个奶奶的称呼,把它消灭了。”
丫头看着窝头。
迟疑了一下。
手一伸。
接过了窝头。
没有一个人独吞的想法,而是用力的将窝头拌成两半,大一点的,她递给了老太太,小一点的,留给了自己。
老太太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孩子。
命苦。
但却尚存良知,没有顺着她的意思,去恶意诋毁自己的养父母。
难能可贵。
明明自己饿的咕噜噜乱叫,却还能耐着饥饿,分她一大半窝头。
是个好姑娘。
模样长得周正。
心态又好。
她突然明白丫头的养父母为什么会以换亲这种手段,把丫头换给傻子了,闹不好有利益纠葛,也有可能涉及到仇恨。
人是一种感恩的动物。
长年累月的接触下,会把这种养父母或者养妹妹的身份转变成亲父母或者亲哥哥的身份,舍不得再把对方当做童养媳去看待,会让自己以亲生父母及亲哥哥的身份,为对方张罗婚事等等。
这也是老太太认为丫头换亲一事上。
有猫腻的根源。
多好的姑娘。
怎么能狠下心肠的将她往火坑里面推。
“丫头,奶奶不吃,全都是你的,人老了,不消化了。”
喃喃自语了一声的老太太,以命令式的口吻,强烈要求丫头把窝头吃干净,后向听到老太太家来了亲戚消息,专门来打探消息的村长言语了一声,说丫头是她远房亲戚的孩子,千里迢迢的来投奔自己。
至于名字。
老太太想也不想的替她张罗了一个名称。
李秀芝!
这也是老太太死去孙女的名字。
……
四合院。
洗完衣服的傻柱,原本是要带着何雨水去照相馆照相的。
却由于易中海暗中使坏。
丢出了聋老太太这张王牌。
害的傻柱专门去了一趟后院,跟聋老太太聊了一会儿。
他空着手去。
揣着东西回。
被傻柱带回来的东西,是一只晶莹剔透的玉镯子。
不是一对。
仅有一只。
原本聋老太太是准备将玉镯子以送给傻柱媳妇的名义递交到傻柱手中的,却因为傻柱看破了聋老太太的伎俩,死活不接受聋老太太这只玉镯子。
不得已。
聋老太太只能变换套路,说她吃了十多年傻柱的食肉饭菜,一直没给傻柱钱财,心里万分过意不去,索性就用这只玉镯子抵债,偿还了傻柱十多年为聋老太太买肉、买菜及做饭的情。
本意是借机拉近与傻柱的关系。
为自己博个双保险。
万一易中海靠不住,她还有傻柱帮忙,吃吃喝喝外加养老送终。
没想到傻柱学坏了。
学精明了。
愣是给聋老太太上演了一出顺水推舟的戏码,借着聋老太太‘玉镯子不值几个钱,有可能还抵不过你傻柱子这些年给老太太花销’这句原话,让聋老太太落了个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下场。
用来算计傻柱的玉镯子,愣是被傻柱当成了聋老太太欠他的饭钱。
不但收了。
还一副我勉为其难不得不收下不值钱玉镯子的无奈。
傻柱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差点把聋老太太气吐血,脑海中响起了易中海跟她说的那句猜测。
傻柱还是那个傻柱。
我们之所以觉得他变了。
是因为傻柱的背后,站着那个要毁掉他们养老大业的何雨水,傻柱跟聋老太太不来往及傻柱背着他们私下找媒婆说亲等等事情,全都是何雨水在背后捣鬼。
借用易中海的原话来描述,何雨水一日在四合院,四合院就一日不得安宁,傻柱就一日脱离他们的掌控,他们的养老便一日不得完善。
只有把何雨水赶出四合院,易中海和聋老太太的养老大业才能回归正途。
如何将何雨水驱赶出去四合院?
得想个万全的法子。
聋老太太凝神静气琢磨办法的时候,一帮不是四合院的住户,却趁着礼拜天休息的时间,一股脑的涌到了中院。
都不用人叮嘱。
院内的街坊们,看热闹是职业的,哗啦一声,全都涌了出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伱,随后将目光汇集到了易中海的身上。
贾家的事情。
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真正有牵连的人。
是易中海。
想看看易中海会如何解决这样的事情。
感受着街坊们的目光,易中海心中暗暗叫苦,真是水缸里面的葫芦,这头按下去,那头又浮了起来。
何雨水还没有被逼着离开四合院,贾家人倒是想先一步的要被驱离了。
这些人。
一看就是轧钢厂的职工或者职工家属,身上都穿着轧钢厂的工作服。
领头的那个妇人。
易中海认了出来。
昨天晚上,就是她在医院跟周围几个同伴说,说贾家东旭被开除了,四合院的房子被腾空了,一直没有分到房子的他们,说不定这一次可以得偿所愿,住进轧钢厂的房子。
观面相。
就不是个好相处的人!
易中海看了看贾家。
奇怪。
这么大的动静,贾家人居然还能稳坐钓鱼台的待在屋内不出来。
哪来的信心。
亦或者谁给的勇气。
让他们这么无所畏惧,难不成真的不怕被赶出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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