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华灯初上,霓虹灯闪烁着七彩的光芒。
李定安看着手里的纸条,感觉挺发愁:人家都不在家,你说你们拜什么年?
“我看你也别去买了,搬上搬下,都不够费劲的?”雷明真也瞅了瞅,“这上面的东西,老雷车库里全有!”
李定安“呵”的一声:“你可真孝顺?”
老雷肯定没意见,但事情不是这样办的……
“不用,你们把我放商场就行。”
“那你呢,怎么回去?”
“打车啊。”
“算了,我把车留给你!”
“也行!”
雷明真还有车开,他俩之间也不用客气。
两人又到商场,一阵乱逛,雷明真帮忙把东西搬上车,又说晚上还有应酬,让李定安先回去。
临走时,他欲言又止:“犟犟,这次李叔调动,是不是和……于师姐的爸爸有关?”
就知道你会这么问。
李定安摇摇头:“放心,没有!”
不是高升,只是平调,还是副处级,不过从图书馆调到了政府办……但不管是升还是调,都和别人没关系。
反倒和李定安的关系挺大:就西陵案,对当地而言,李定安所起的作用堪称无可替代。
结果案子都快办完了,当地领导才知道,这位李老师,是李如英的儿子?
之后也不知道怎么弄的,李如英就被原市长调到了政府办,那时候于思成都还不知道李定安是谁。
所以老娘没说错,老爸这次确实是沾他的光……
“那就好!”雷明真点头,“还有,别忘了,明天帮我看东西!”
“放心!”
也是闲的,你说你放着富二代不当,你玩古董?
还好,知道等自己回来再买,不然裤衩子都能给你赔掉了……
雷明真挥手,进了电梯,李定安又看了看后备箱:计划的快,变化更快……
……
已然立春,年关姗姗来迟,天气一天比一天热,街上的人反倒越来越少。
京城就这样,越到过年越冷清。
库里南停了下来,保卫出来瞅了瞅,看到李定安,顿时愣住:“李老师,你换车了?”
什么换车,就没买过。
他笑了笑:“朋友的车!”
保卫点头,抬起了拦杆,车进了院子。
停车、锁门,李定安进了实验楼。
程永权刚下楼梯,看到他,扭头就走。
“等会……程老师,你跑什么?”
“呀,李老师?”程永权装做刚看到的样子,声音还贼大,“李老师,我没跑……”
怎么可能,我眼又没瞎?
随即,楼上传来“咣”的一声,好像有人在锁门。
动静很大……感觉看到贼了一样。
李定安直觉不对,三两步上了楼,把姚川和卫自立堵了个正着。
两人正站在“蒙古瓷”实验室的门口,鬼鬼祟祟,一脸没干好事的模样。
“姚组,卫组,你们干嘛呢?”
“没干嘛!”卫自立转着眼珠,“没钥匙,我和姚组想着怎么进去?”
怎么可能……我开车进院子的时候,实验室灯还是亮的?
往里再看,竟然黑了?
黑了……
“钥匙呢?”
“何馆带走了,他和书记去首博了!”
呵呵!
“还有一把呢,不会也去了首博吧?”
“李老师,您猜的真准?”姚川信誓旦旦,“被马所带走了,他也去了首博……不信你打电话。”
可以啊老姚,跟我一本正经的胡扯是吧?
行,我不为难你们。
李定安拿出了手机。
先打给马献明,无法接通,再打给何安邦……
通了,但李定安的脸越来越黑:
实验室的钥匙,那没有……不但今天没有,过年期间都没有……书记说的!
不信?那你爱找谁找谁,爱到哪告到哪告……
你到国博,来给科创局做实验,你还有理了你?
敬业是吧……奉献是吧……地球离了你姓李的还不转了?
李定安气得咬牙。
也就何安邦不在跟前,不然他非把手机拍老何脸上。
“好,你等着!”
挂完电话,他越想越气,又翻电话本:“我还不信了!”
没响两声,电话被接通,传来成杰的笑声:“怎么,要来给我拜年?”
啊?
还有主动提醒下属去拜年的领导?
李定安反应也快:“对,看书记哪天有时间!”
“呵呵……少闲扯,我还不知道你?说正事……”
“唉,好好……”李定安转着眼珠,“书记,那个……我想用一下实验室,何馆说,得找您申请?”
“李定安,我真是服了你,怎么就记吃不记打?忘了奈曼开会的时候,我说的那些话了:地球离了谁都能转,科创局都不急,你着什么急?
快过年了,我也就不骂你了……你要真闲不住,就来给老何顶班,他昨天还跟我诉苦,天天要跟着我和馆长慰问这参观那,大过年的连口酒都喝不上,还说能不能让你顶一下,被我骂了一顿……”
老何,你脑子有坑是不是,你是馆长我是馆长?
“问你话呢?”
“书记,何馆在开玩笑!”
“知道他在开玩笑就好!”
“嘟”的一声,电话挂了,李定安一脸懵逼。
就说何安邦哪来的底气,敢说“地球离了谁都能转”这样的话,原来是跟书记学的?
其他三个人忍着笑:李定安本来准备告老何的状,结果状没告成,自个差点招一顿骂……
姚川嘿嘿直乐,“李老师,书记都这样说了,我觉得你还是回吧,然后多备点年货,改天我们也好去给您拜年!”
“做梦去吧?”李定安黑着脸,“门都不给你开!”
“没事,我们坐在门口吃也行!”
李定安气的没脾气,扭头就走。
三个人呲着牙笑,又一阵后怕:差点就被堵个正着?
但凡让李定安进了实验室,还能撵出来?到时候老何不把他们骂个狗血淋头才怪。
“门卫怎么回事?”
“说是看到李老师开了辆上千万的豪车,太过惊奇,结果忘了给楼上通知!”
“白痴……”
三人骂着,又凑到窗前瞅了瞅。
李定安正好在开车门,看了个正着,还拿手指点了点他们。
点就点。
用何安邦的话说:李定安要被调走了,你们就等着哭吧。
还涨工资,涨补贴?
涨根毛线……
……
坐在车里,李定安皱眉沉思。
这事有点不对劲:去锡盟之前,司长都还挺上心,还打电话和郭局长沟通过。这也没过多久,突然就这么……说准确点:漫不经心?
但这事不好随便问,要问也只能问老何。
随即,他打消了给何安邦打电话的念头:说不定他这会就和书记在一起,还是别主动找骂的好……
想了想,他打给了雷明真。
迷迷糊糊,含含混混,一听就知道昨晚上喝了不少。
“赶快起了,我这会就过去!”
“昨晚不是说下午才来吗,你上午要去国博做实验?”
实验室的门都进不去,还做个嘚儿?
“不做了!”
“那行,你来接我,东西在段牧那。”
“卖家是段牧?”
“不是,他只是中间人……”
一说东西,雷明真顿时来了精神,“犟犟,我告你,哥们这次能不能翻身,全靠你了:有一枚汉代金印!”
啥玩意?
那东西我都没见过?
不,想都没敢想过:第三座风水遗址中的国宝肯定够多,我至多也就幻想一下:会不会有唐印?
你突然给我冒出来个汉印,还是金的?
汉制,帝玺为玉,后玺与王玺用金……真有那东西,能留给你?
“你见过没有,什么样子的汉印?”
“闽越王印?”
“什么印?”
“闽越王印,福建的闽,越南的越……”
“你扯什么淡?”
还真是汉代王印……藩王印?
“就那么四个篆字,我还能认错?”
雷明真当然不会认错,是李定安不敢信。
“卖家卖多少钱?”
“还没谈,但段牧估计,也就千八百万!”
呵……
东西要是真的,下了五千万,李定安敢把印给吞了。
“你麻溜的,我马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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