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今夕是何年？
事实证明，杨睿的直觉很准确。
许啨进场之后派发了一波新年礼盒，为剧组又增添了一波喜气。
拉着景恬聊了几句后，她便直奔杨睿而来。
“耽误你几分钟，杨导？”
杨睿一脸无语，“啨姐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膈应谁呢？”
许啨莞尔一笑：“去我车里谈吧。”
杨睿扭头看向导演李国力，想要请假。
却发现老李正一脸幽怨的看着他，仿佛一个被撬了墙角的可怜人。
女神只是和他说了几句套话，就直接奔着小白脸去了……心塞啊！
得到放行首肯，杨睿跟着许啨一路走出摄影棚，坐进了她的豪华房车里。
一路上，助理徐芳好几次欲言又止，纠结地脸都扭曲了。
车门一关，许啨直接开门见山：“你今年还有档期吗？”
杨睿愣了一下，歉然道：“不好意思啨姐，今年的计划已经排满了。”
许啨脸色微变，沉默了下来。
杨睿暗暗叹气，果然还是来了。
之前许啨这么卖力地唆使京圈那几位帮忙声援《石头》，肯定是有所图的。
“啨姐，有什么我能帮忙的，伱直说就是。”杨睿硬着头皮道：“时间这东西，挤一挤总归是有的。”
吧嗒。
许啨点了根水果烟，深吸一口吁道：“就是你写的那个《李米的猜想》。”
啥？
杨睿简直无语了，这片子立项可比《石头》还早，现在《石头》都快下档了，《李米》竟然还在磨洋工？
“这片子的拍摄工作，从一开始就不太顺利，年前剧组里又争吵了一次，结果直接把剧组给吵散架了。”
杨睿：“…………”
合着协议里的违约金对你们来说都是摆设是吧？
真会玩！
“这是为什么啊？”他好奇问道。
“理念不合呗。”说到这个，许啨脸色有点不好看，“我请的那位导演，自诩有点江湖地位，对你那剧本是百般看不上。”
“从第一天开始，一会儿要改这个一会儿要改那个，我不同意他就喊着要撂挑子，我妥协了几次以后，这老东西干脆开始蹬鼻子上脸了。”
“忍无可忍，干脆就不忍了，一拍两散大家都轻松。”
杨睿回忆了一下之前留意过的信息，许啨请的导演好像……姓滕？
啧，那就不奇怪了。
“所以啨姐你的意思是……让我执导？”杨睿试探道。
许啨点了点头，“不只是导，而且还有演。”
杨睿有点懵，“什么意思，邓朝也跑了？”
邓朝是他推荐给许啨的，也算是尊重原著吧。
可现在……
“我的意思是干脆换导演重拍，但他的档期合不上了。”
许啨一脸纠结道：“而且这人的心思已经开始往综艺那边倾斜了，拍戏状态时好时差，我跟他对戏一直感觉不合拍。”
杨睿有点哭笑不得。
这么早就开始伐木累了吗，超哥？
“你怎么说？”许啨问道。
思索片刻，杨睿回道：“十月之前，我的档期可能……”
“我知道，澜澜跟我说过你的计划。”许啨打断道：“那就十月以后，我可以等。”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杨睿也只能点头应下。
只不过这么一来，2004基本全年无休了……
生产队的驴都没这么累啊！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许啨笑着摁灭了烟头，“放心吧，片酬方面不会亏待你的。”
等他下车告别许啨，差点憋坏的徐芳立刻就上来低声道：“你现在已经是公众人物了，下次能不能注意一点？”
杨睿有点没听懂：“什么意思？”
“绯闻啊！”徐芳气得脸都红了，“你这么光天化日地往女艺人车里钻，万一被人捅到网上去添油加醋一番，根本解释不清楚啊！”
“而且……而且……”
徐芳左右环顾一番，确认附近没有其他耳朵，才壮着胆子道：“而且那可是许啨，绯闻比作品都多，背景还一个比一个硬，你要是不小心沾上，麻烦大了！”
杨睿哑然失笑，心道徐芳杞人忧天。
不过毕竟也是劝好良言，没必要反驳。
“知道了徐姐，下次我会多加注意的。”
回到摄影棚的时候，却忽然发现剧组的气氛有点不对劲，气压低得可怕。
杨睿悄悄走到角落里，捅了捅今日无戏的谢军豪，“什么情况这是？”
谢军豪朝导演席方向努了努嘴，“派系之争，撕破脸喽……”
很快，杨睿就明白了前因后果。
原来是“阿奴”又开始搞事了。
这时空的“阿奴”并不是那位肉嘟嘟的刘品妍，而是一位来自湾岛的夹子精孙芹，带资入组的偶像明星，长得确实挺漂亮但职业素养实在不咋地。
经常迟到早退不说，平时在剧组里的架子也不小，对前辈都敢呼来唤去，隐隐有“湾岛派”大小姐的意思。
因为主创班底的港台比例很高，而且又是带资入组，所以内地的演员们大多都选择了忍气吞声。
今天孙芹照例作妖，明明没有她的戏却忽然跑来剧组要求插队，原因是明天要去跑代言通告……
换了其他人可能也就让了，可这一次她作妖的预设受害者是——“女怨”蒋馨。
这位未来的“华妃娘娘”，可是个不怎么能忍的暴脾气，直接就怼了回去：“凭什么？！”
一场面对面的撕逼大战，拉开序幕。
而原本应该做和事佬的导演李国力，却不动声色地拉起了偏架——劝蒋馨退一步，让孙芹先拍。
这一下可就惹众怒了，不仅蒋馨炸了毛，连几位内地的演员也不乐意了。
潜规则归潜规则，可你公然拉偏架是什么意思？
恰着内娱的饭，还要骑脸欺负内地艺人？
明白事情原委后，杨睿点点头，起身走向了导演席。
瞬间，几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看了过来，几位内地演员更是投来了期冀的目光。
虽然年纪不大，但自从《石头》一鸣惊人之后，杨睿在这剧组里俨然已经有“大陆派”龙头的意思了。
看到杨睿脸色不善，李国力心里也有点发毛。
这时他才有点后悔刚才的下意识举动，就不该掺和这事！
偷偷瞪了眼一旁玩着指甲的孙芹，暗暗骂了句事精。
走到半路上，刘亦茜忽然小跑了过来，“逍遥哥哥……”
杨睿没搭理她。
可能是年龄相近的关系，这丫头和孙芹也处得不错。
这时候跑出来，不用问也知道是和稀泥。
直接掠过刘亦茜走到李国力面前，杨睿呵呵一笑，“李导，今夕是何年？”
李国秒懂，老脸微红，没好意思吭声。
今夕何夕，大陆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一穷二白的地方了。
换在二十年前，大陆派在剧组里连顶牛的资格都没有！
冷冷瞥了眼一旁的孙芹，杨睿回头大声道：“年前我拍电影赚了点小钱钱，今天想请大家吃顿好的！愿意赏脸的，酒菜管够，走着！”
说完，直接扬长而去。
景恬直接丢掉道具剑，第一个跟了上去。
然后是蒋馨，咧着嘴就跟了上去，一边还挑起大拇指大笑：“仗义！”
然后谢军豪也跟了上去，一众大陆的小配们也陆续离场……
刘亦茜左顾右盼犹豫了一会儿，最终也还是和李国力道了个歉，小跑着跟了出去。
眨眼间，摄影棚里已经是空空荡荡。
李国力坐在导演席上，面色阴晴不定。
而始作俑者孙芹，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肺都差点炸了！
最后离场的一位场记，忍不住偷偷朝她啐了一口。
让你作，让你傲！
喜欢加塞插队是吧？
摄影棚归你了，好好拍用力拍！
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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