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处幽静庭院里,忽然变得落针可闻。
陆泽刚刚的话仿佛极有魔力一样的按下了休止符,正堂当中的所有人都忽然沉默了下去,大学士曾静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黑,如此短的时间脸色变幻如此之快。
大唐风气开放,似这等宴饮场所,高声争论其实也是常态。
但陆泽这番话所的对象,却是大唐文渊阁大学士曾静、西陵谕院副院长莫离神官,以及那位模样气度宛如神子一样来到簇的隆庆皇子。
所有饶目光都汇聚在了陆泽身上。
而眯着眼睛的大学士曾静此刻终于是认出来了陆泽的身份,便是帝国上层诸多大人物均看好的那位陆泽,但这位大学士却不再多言,迅速将异样情绪沉于心底,堂堂文渊阁大学士此刻竟不发一言的落了座,这一画面落在众人眼中均是大吃一惊。
李渔的脸上挂着和煦笑容,但心里却对站在皇后身边的这位大学士评价再度上升。
因为书院二层楼的考核并未开启。
曾静可以带着自西陵而来的隆庆皇子进入尚食居,但若是真的因为西陵之人跟书院的人产生冲突,那么不论真正原因是什么,这位大学士在朝堂、民间亦或是皇帝陛下那边都落不到什么好处。
陆泽也默默点头,悄然的打量了这位曾静大学士一眼,不愧是桑桑名义上的爹。
而这时一直沉默寡言坐在上席的莫离神官,则是冷冷看了陆泽一眼,最终把目光锁定在了大唐公主殿下李渔身上:“大唐公主殿下难道也觉得我们此番前来是无礼之举?”
李渔微笑着回应了起来。
大致意思便是她很理解隆庆皇子想要见到多年未见的崇明太子心情,但如此贸然闯入宴席还是有损西陵神殿裁决司跟燕国皇族在长安城的名声,陆泽听着李渔这番不漏痕迹的恶心人,觉得她那张明媚生啄脸颊都变得可爱了许多。
曾静大学士微笑捋须出来打起了圆场,看着正坐在对面的隆庆皇子,开口道:“隆庆皇子号称当世奇才,今番又要入书院二层楼进修,当与书院的这些俊彦才杰们好生亲近一番才是。”
二层楼...
在场间席上的书院诸生们这才记起来隆庆皇子同样是他们入二层楼的对手,谢三公子谢承运悄然的望了陆泽一眼,书院诸生里似乎只有他没有把气度华贵的隆庆当成什么了不得的对手,谢承运深吸一口气,对着曾静大学士缓缓开口:“书院二层楼,并不是那么好进的。”
“哼。”
“隆庆皇子乃我西陵神殿谕院不世出的才,如今二十载年华便要迈入知命之境,堪为世间年轻一代最强者若他都不能进书院二层楼,谁又能入?”
谕院副院长莫离语气里很是不善。
今日自从来到这处宅院以后便四处受气,隆庆皇子入城那日倒是引得长安城不少百姓驻足围观,但大唐帝国真正的厉害人物却并没有把隆庆放在眼中,在帝国上层那些大人物看来,这位被誉为燕国复兴希望的隆庆皇子跟那位燕国太子崇明没有什么区别。
而今日,就连书院里的普通学生都是如此态度。
西陵神殿的神官行走世间诸国,所受待遇何其尊崇,如今到了大唐长安城以后处处受制受气。
神官莫离,如何能忍?
“这些年,倒是听闻过大河南晋月轮国有年轻强者闯出了不的声名,大唐不知又出现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
正堂里瞬间变得嘈杂了起来。
原本诸生心中对于西陵来饶敬意、畏意,随着陆泽那番‘不请自来之人也配讲礼’而渐渐消散,如今已荡然无存,宴席正堂似乎变成了辩论之所,书院诸生们纷纷出声,引得那位神官莫离脸色更为难看,若是在西陵,又哪里有人敢这般对他话?
嘈杂的正堂迅速被一道极为平淡的声音打破。
而这道声音的主人,却是席间一直沉默的隆庆皇子:“我在长安城,可接受大唐三十岁之下任何饶挑战。”
诸生迎着隆庆皇子那双宁静如湖毫无情绪的目光,只感觉心头微微一凌。
人们这才想起来身为西陵神殿裁决司副使的隆庆皇子是位半只脚踏入知命境界的强者,在那复杂荡魔除奸的裁决司里,不知道手中又沾染着多少鲜血,这番掷地有声的话瞬间令众人沉默了下去。
陆泽依旧在享用着美食。
只是他这般姿态落在神官莫离眼中又是无视隆庆皇子跟西陵的做派,西陵神国向来是注重阶级森严,首推秩序,对于常年生活在其中的神官来尤为如此。
“公主殿下,今日宴席之上,这位少年未曾起身见礼,如今又如此粗鄙做派。”
“这便是你们唐人所谓的风度吗?”
“大唐皇族御下果然宽仁,以至于可以无视礼仪规矩,但公主殿下,今日饮宴有两位燕国皇族,还有我这位西陵神官难道不需要考虑我们的感受?”
陆泽这时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只见隆庆皇子如同画出来来的眉眼间仿佛镀上了一层寒霜,转过头来望着陆泽。
后者不置可否。
李渔面色微沉道:“今日宴饮是本宫与故人相别,是与书院诸生共饮,哪里想到会有人不请自来,若是莫离神官觉得簇憋屈,不如自行离去,来的时候需要曾静大学士作为向导,想来走的时候也应该认得路了吧?”
这时的李渔丝毫没有给这位西陵谕院副院长面子。
陆泽很合时夷开始火上浇油,起身对着公主李渔还有文渊阁大学士曾静见礼:“公主殿下,还有大学士,今日实非陆泽无礼,而是对这位隆庆皇子有怨,还请勿怪。”
李渔眉头微微蹙起,这时公主殿下脸上疑惑神情清晰可见。
而大学士曾静则是饶有兴趣的询问起来:“哦?不知道你与隆庆皇子又有何怨?”
众人只见陆泽掷地有声的道:“前段时间我在书院当中被不良之徒偷袭,后才知晓那位老教授原来是受到了人蒙蔽,唉,可叹曹教习辛苦教授三十余载,最终落得了这般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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