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义走进医馆,总算是见到了陆九的真人。
和视频里一样,没什么特别的,但是一双眼睛却出奇的有神。
“贵姓?”陆九问。
“汤,汤义。”汤义道。
“哪不舒服?”陆九问。
“说不上来,就感觉最近有点累。”汤义道。
他没什么毛病,不过睡眠也确实不太好,这个问题他自己也清楚。
“那我先把把脉吧。”陆九道。
汤义随即将手递了过去,他也想看看陆九如何给自己诊断。
结果三分钟后,陆九忽然放手,“张嘴我看看舌苔。”
汤义啊了一声伸出舌头。
陆九看了几眼后,奇怪道,“你确定是有点累?”
汤义问,“怎么了?”
陆九道,“为什么我看你的脉象和舌象都挺正常,根本一点毛病没有呢?”
汤义道,“那可能是我感觉错了吧。”
陆九道,“我看不是感觉错了,你本来就不是来看病的。”
汤义心里一惊,但依旧面色如常,“怎么会呢,我不来看病能来看什么。”
陆九笑道,“这个就只有伱自己知道了,我记性虽然不算太好,可记住几个人的面孔还是可以的,27号根本不是你,那个人已经两次拿号换了人,我想,应该是黄牛吧。”
“如果你有病,那么找他买票我还能理解,明明什么病都没有,还要出这个钱,怎么,嫌自己钱多没地花吗?”
汤义见状也不打算拐弯抹角了,他笑道,“呵呵呵,我其实就是想看看你厉不厉害,顺便交流交流。”
陆九打量了一番,“你也是中医?”
汤义点头,“上京中医大学毕业的,目前在中医院就职。”
陆九笑道,“幸会,不过你也看到了,我这里患者很多,暂时肯定是无法交流的。”
汤义道,“那我可以坐在边上看看吗?”
陆九笑了笑,“只要不妨碍我看病,随意。”
“哦对了,你应该晚两天来的,我在网上订购的人脸识别系统快要到了,往后就是电子叫号,黄牛什么的,应该就没什么活动空间了。”
陆九并不是瞎子,一开始可能还察觉不了,但好几次叫了号的人中途都换了面孔,真当他脸盲啊。
不过陆九也明白,这种商业行为光靠口头抵制是没用的,只有用科技才能解决。
当然,黄牛还可以假装家属,但一次两次还行,次数多了照样穿帮。
所以,一旦这个电子设备到了,那黄牛就都会死绝!
“陆医生,你就不怕这帮人搅合你看病?”汤义问。
现在这年头,很多商业行为都有黄牛的存在,甚至不少官方组织还与黄牛勾结。
陆九这利润看上去不大,但也不小,而且,这钱也都是排队的患者出,跟他一毛钱关系没有,平白为自己增加成本,同时还得罪黄牛,怎么看都是吃力不讨好。
“呵呵,除非他们还有他们的亲戚朋友一辈子不生病,那倒是可以试一试。”陆九笑道。
嚯!
真自信呐!
不过他们就不能去医院吗?
汤义退到一旁,让出了位置,然后站在陆九身后大约一米的地方,准备观察陆九是如何坐诊的。
“下一位,28号。”
随着陆九的叫号,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立刻坐在了陆九面前。
“怎么称呼?”陆九问。
“荣纪生。”荣纪生道。
“哪不舒服?”陆九问。
“就是流感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吃的特别多,每一餐都是我之前的两倍,我自己感觉挺好的,吃少了反而还会觉得饿,但是我家里人觉得我太不正常了,就让我过来看看,怕我是有什么后遗症来着。”荣纪生道。
陆九闻言,不禁沉思了一小会,之后便接着问,“多久了?”
“有差不多一个多月吧。”荣纪生道。
难道是心脏问题?
一般生病之后胃口突然大开,而且持续的时间比较长,极有可能是心脏受损严重,身体在拼命的自救。
“你如果吃的少了,会不会有发慌、焦虑的感觉?”陆九问。
荣纪生格外诧异,“诶?陆医生,这你都能知道?”
“这个你别管,得流感期间,你吃的是什么药?”陆九问。
“就那个奥什么韦来着,诶?我记得的,你这会问我我就突然给忘了,那药吃完过了几天,流感就好的差不多了,然后就一直坚持在吃,等感觉差不多了之后,我就没吃了。”荣纪生道。
“那是不是停药之后没多久,胃口就变大了?”陆九问。
“好像是,这跟我吃的药有关?”荣纪生问。
“不排除吧,我先给你把把脉。”陆九道。
荣纪生伸手,陆九指腹贴了上去,下一刻,五脏的声音响起。
“肝木加把劲,心火还需要补,我早上已经让他吃了很多,不过完全运化完需要时间,我现在开足马力运化,你赶紧把气血给心火送上去。”脾土道。
“知道了,不过我也不能太快,要不然气容易乱跑,搞不好就助了邪火,到时候心火就麻烦了。”肝木道。
“嗯,不过要是小肠和肾水的火够大就好了,他俩之前受了伤,导致我运化也不太行,现在算是透支功能在运化,不过一切都以救心火为重,其他的就不管了!”脾土道。
“唉,又要掏我的小精库,肺金又每次只降一点点火,我的小精库根本就装不满,还得往外拿,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肾水苦哈哈道。
“等心火好了,差你的都补给你。”肺金道。
“就是就是,肾水,干活吧,要是心火没了,你那小精库守着也没用了,到时候我们就真的要像心火那样,都活不成了。”脾土道。
“彳亍口巴。”肾水勉为其难地投入工作。
心火怎么没声音?
陆九发现五脏之中,除了心火都在说话,这就有点奇怪了。
五脏之中,心火作为老大哥,它可是无处不在的。
谁都能休息,偏偏它不可以休息。
它要是躺板板了,那人也就死翘翘了。
“心火,在吗?”陆九试图与心火沟通。
“谁?”肾水道
“谁在说话?”脾土道
“病邪?”肺金道。
“你要干什么?”肝木道。
陆九回答,“我想知道你们出什么问题了,我是医生,可以帮你们解决麻烦。”
医生?
五脏对这两个字并不陌生,它们甚至在经常围在一起讨论过。
“用不着,之前就是你们这帮医生害的心火受伤了,现在还在这装好人?走!赶紧走!!”肝木怒道。
“就是,你们开的药进来之后还在盗我的小精库,真以为我们忘了?”肾水道。
“再不走打你喽!”脾土道。
这……
我竟然被五脏给驱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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