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
这话想必是很多老师都会告诉学生的,但怎么做乐之者,却是很少有老师会教到。
就初中那些个知识,谁又会真心地喜欢学呢?
不感兴趣,学习效率自然就低。
陆九在上初中的时候,也不爱学习,但他爱中医。
一有空他就会看古籍医书,看了就背。
记忆力就是在那个时候锻炼出来的。
但因为医书太多,各种名家的言论很多都自相矛盾。
陆九看着看着,就被很多理论给绕晕了。
光是一个咳嗽,不同的医家就有不同的理解,陆九在看的时候,只觉得这个有道理,那个也有道理,完全没有属于自己的领悟。
后来还是陆山知道后,勒令陆九不要再看其他医书了。
在自身没有形成系统性的框架时,只能学《黄帝内经》、《神农本草经》、《针灸大成》,以及《伤寒论》。
《黄帝内经》是中医辨证之基,《神农本草经》是中药之根,《针灸大成》是针灸百科,《伤寒论》是处方经典。
学了这四本书之后,自身有了一個对中医的系统认知,那么在这个基础上去看其他医书,便不会被那些名家的言论所迷惑,甚至还能看出那些人说的是对的,哪些说的是错的。
毕竟,很多名家著书立言,也未必是真理,随着时代的发展,总会有一些言论会过时。
但这四本古籍在经过时间的检验后,已经被证实几乎没有任何错漏,后世医家的所有理论,全都脱胎自这几本医书。
也幸得陆九从小基础打的好,上大学那会,《黄帝内经》虽然是必修课,但学的课程并不多,且没有老师会逐字逐句地教,以至于很多同学大学五年之后,连《黄帝内经》都没有通读过哪怕一遍,自然就更加谈不上背诵了。
大概也是学医之后,陆九总结了一套系统学习方法,在将这套方法用到学习考试上时,那真的是降维式打击。
要不是当年陆九还要抽一大半的时间学医,就凭他那个学习方法和他恐怖的记忆力,全市第一绝对没问题。
“明天把你初一初二的书都拿过来,我抽空给你标注重点,咱就把基础全部掌握,那种困难的题一概不管,数学你就别想了,保持一百分就够了,那种烧脑的玩意别做,费力不讨好,作文呢,我给你弄个模板,万能的哪种,啥主题都能套,高分肯定不会有,但绝对不会拿低分,英语就一个词汇量,弄个归类法随便记,想忘都忘不掉。”
“你呢,就放一百个心,老老实实学,把所有需要掌握的知识点归纳一下,然后细分到每天要学啊记的目标里,别整多,量力而行,每天就完成每天的任务,别管记得牢不牢,过了第二天就换新任务,然后就这么一直循环往复的学,成绩分数什么的也别管,该干的事干完,保持平常心,别还没学两天,来个考试考的稀烂就垂头丧气,没那个必要,懂吗?”
说实话,这些东西其实跟陆九一点关系都没有。
哪个中医看病还管病人成绩好不好啊?
但龚火的病根就是这些,成绩的下滑带来的是升学压力,升学的压力使得他心理负担加重,之后的所有事情,都是在这个基础上进行下去的,说白了,一切都是情绪所致。
如果情绪这一环解决不掉,龚火就算是身体上被陆九调理好了,往后也还会再犯。
陆九知道病根,也知道如何解决,所以,呵呵,他就这么个人,总爱多管闲事。
“嗯!!”龚火重重点头,眼神里满是坚毅之色。
陆九的自信彻底感染了他。
“回去吧,这都中午了,我也该回家吃饭了。”陆九笑道。
“陆医生,再见!”龚火给陆九鞠了一躬,随即离开了医馆。
陆九很满足这种被患者尊敬的感觉。
诶?
等会!
这小子是不是忘记给诊断费了?
算了,下次来了再补上吧。
喵~~
嗯?
陆九转身看向窗户下面趴在暖水袋上的那只被剃的光秃秃的猫。
醒了?
陆九凑近后,蹲下身子,一只手摸向它的脖子。
嗯,呼吸平稳了好多。
“喵~~”
感觉到陆九的抚摸,小猫轻轻叫了一声。
陆九笑道,“饿了?”
小猫半睁着眼回答陆九,“喵~~”
陆九随即抬头看向陆山,“爷爷,那我就带它先回去吃点,等会给你把饭菜带过来。”
陆山道,“嗯,去吧。”
陆山的饮食习惯跟陆九他们都不一样,他一天只吃两顿,一顿是早上十点,还有一顿是下午四点。
这是以前农村里的两餐制,不过以前因为要干农活,所以两顿饭其实并不怎么饱腹,但到了现在,基本不需要干什么体力活后,一天两顿其实营养也足够了。
人呢,适当的饿一饿对身体是有好处的。
因为饿能刺激胃气,偶尔刺激一下胃气,对身体是有好处的,反之如果天天吃的很饱,完全没有刺激到胃气,胃气就会慢慢消失。
中医里有句话叫有胃气则生,无胃气则死。
一个人如果寿命走到了尽头,那么在此之前肯定是吃的越来越少,到了最后几天就根本不想吃东西了。
这就是胃气绝的表现!
所以,哪怕不是为了减肥,也不要轻易每顿饭都吃饱。
陆九抱起小猫走出医馆,瞧着它一副秃样,陆九忽然觉得得给这小玩意起个名字。
要不就叫小秃?
嗯。
可以!
“小秃,我家可没有猫粮,只能是我吃什么你吃什么,听到没有?”陆九道。
“喵~~”小秃无力地回应。
“走着!”陆九加快了脚步。
不多时,陆九便回到了小区,还没进门,他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香味。
咔~
“妈,我回来了。”陆九道。
“洗手吃饭。”厨房里传来陆九妈妈的声音。
“妈,有客人上门。”陆九换好鞋子,便抱着小秃来到厨房门口。
“客人?”刘梅转头一瞧,便发现陆九怀里有个像猫的玩意,“这什么东西?”
“猫啊,爷爷从菜场捡回来的。”陆九道。
“怎么成这样了?”刘梅道。
“猫藓呗,把毛全给剃了。”陆九道。
“猫藓?不是说在这东西会传染的吗,你怎么还直接用手抱上了!”刘梅皱眉道。
“没事,都已经给它治过了,爷爷出的手。”陆九笑道。
“那也得消消毒,快点!”刘梅道。
“行吧。”陆九无奈地将小秃放在墙角,随即跑到卫生间拿起了酒精喷雾。
尽管家里有两个中医,但刘梅她们并没有什么问题都找陆山和陆九,比如体检之类的,相比起陆山的三根指头把脉,她们更相信科学仪器,所以消毒啊杀菌啊,这些个概念早就深入到她们的骨子里了。
哪怕陆九告诉她们,体检这东西只能检查出器质性病变,在这之前的一切症状,医疗器械都看不出来,就算看出来了,也解决不了,徒增烦恼不说,还死贵。
即便说到这个份上,也依旧是没什么用。
该去还得去!
这也印证了那句话,医不叩门,至亲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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