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解成他们到食堂的时候,校长他们已经在排队打饭了。
这里可没有互相吃请的现象,也没有外出应酬吃喝。
所有人,不管是学员还是学校领导,大家一日三餐都在几个学员食堂排队买饭吃。
这种做法让大家感到很自然,很惬意。
领导来参加班上座谈讨论,发表了讲话,吃饭时也和学员一样排队吃饭。
目的就是为了学风建设,这学校从一成立就坚持从严治校,严肃校风校纪。
阎解成他们从报到起,学校就把他们的关系转到了学校。
学校支部建设后,有学校派来的组织员就提出了三个要求。
其实也就是三个转变。
要求大家从领导干部转变为普通学员。
从紧张工作转变为安心学习。
从家庭生活转变为集体生活。
强调了凡是到学校学习的领导干部都是学员,所有学员都没有等级、没有特权,住一样的房,吃一样的饭。
不能让人代学、代写、陪读。
更不能拉关系、搞小圈子,严格遵守有关规定,把精力放在学习上,
要真正做到学有所得、学有所获、学有所成。
学校的课程安排很紧,基本上是每天上午上课,下午自习或讨论,晚上也学习。
第一周,阎解成他们都在学习思想。就一周时间,阎解成已经用了两个笔记本。
一本用来做课堂笔记,另一本是他自己整理文稿以及个人感悟。
一周时间在紧张的学习中度过,几人都没有时间把酒取出来解解酒瘾。
这周,阎解成最终彻底的奠定了他学霸的地位,再也没有人叫他小学霸了。
不仅是在思想学习讨论中,阎解成总能一针见血的指出关键问题,他还往往能够张口说出一些先进的理论。
不仅学员们佩服,就是校长和诗经同志,都对阎解成嘴里偶尔冒出来的新理论大受启发。
当然了,阎解成的笔记,也是大家热追的东西。
用大家的话来说,阎同学你年轻脑子又好用,这笔记肯定比我们记得全。
这让阎解成一时之间感觉自己是被真学霸附体。
而阎解成在学校里,不仅是文化成绩好,理论学的棒,德智体美劳也是全面发展的。
有几个人菜瘾还大的,特别喜欢晚上约阎解成去打球。
阎解成是谁?
那可是被体委朱慧敏特训过的人,篮球技术岂是他们这些菜鸟能比的。
穿着背带裤都能吊打他们。
一瞬间让阎解成,有种拳打南山养老院的感觉。
当然了,众人对于阎解成这种做法也是纷纷指责。
说什么他不尊老爱幼,说他这样不利于团结,说他缺乏体育竞技精神。
甚至,有些输不起的老头,着急了还会往外丢垃圾话。
这些阎解成都不在乎,毕竟都只是弱者的无能狂怒罢了。
终于到了星期天,大家可以外出了。
如今可没有什么双休日,只休星期日。
因为学校,其他时间都不能外出,有事外出要请假。
所以,周日这天大家显得格外高兴。
学校也是想的周到,为了方便学员到市里去看看。
专门安排了大客车,周日早上便停在了礼堂前广场上。
要出去的学员就坐大客车,学校的车把学员送到阅兵广场大会堂东侧。
下午四点从那儿坐车回校。
至于小车,没有学员坐小车的。
更没有人带车来学习。
阎解成与其他人不一样,星期天早上便早早的将这一周换下的脏衣服装到了行李箱中。
也跟其他人一样,坐上了大客车。
众人见阎建成拿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便都纷纷打趣他。
“这有媳妇儿就是好啊,还有人给专门洗衣服。
哪像我们这些人,都这把年纪了,还得自己洗衣服,苦啊。”
“小阎同学,要我说大家也是同学一场,就应该互帮互助。
下次叫你媳妇儿帮我们大家也洗洗衣服。”
阎解成听着这些老不正经的家伙胡说,心里暗暗决定以后不给这几人抄笔记了。
几十分钟后,大客车到了阅兵广场大会堂东侧。
阎解成跟众人告别后,搭了公交便往家里赶去。
十点钟,阎解成便拎着箱子到了家门口。
阎解成刚到门口的时候,便看见小女儿宁宁抱着一本书,在前院的石榴树下看的认真。
阎解成还没进去,家里的小黑三代便已经叫了起来。
听见小黑三代的叫声,宁宁这立马放下书,抬头一看便看到阎解成,赶紧向着阎解成跑了过来。
“爸爸,您回来啦,太好了。
我妈一早上叫我在门口等着您。”
阎解成听见小女儿这番话,心里感动极了。
这孩子就是孝顺,听妈妈的话知道心疼自己,这一大早就在门口等着自己。
不愧是自己的小棉袄。
接着宁宁说道:“爸爸,您这终于回来了,那我可以去看电视了。”
说要,便丢下阎解成,一个人跑向院子里面去了。
阎解成顿时觉得手里提着的箱子沉甸甸的。
这小棉袄,怕不是个夏天的小棉袄。
外院的动静,自然是惊动了家里的人,再加上宁宁这一路大呼小叫的。
所以,不一会儿常可欣、阎埠贵老俩口也都从各自的房子里出来了。
见了阎解成,大家也是很高兴。
到了客厅,自然都是关心他上学习不习惯,能不能跟上进度,吃了好不好,同学好不好相处?
家人的这些话,让阎解成一度觉得自己回到了学生时代。
阎解成也捡着能说的,跟家里人说了一下。
当阎埠贵知道学校的环境后,也是感叹连连。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学校居然还休闲厅、放映厅、健身房这些东西。
这健身房他是听都没听过。
不由得感叹,不愧是培训干部的地方,就是不一样。
这话惹得三大妈一顿抢白。
“嘿,你个死老头子,你以为咱家老大去的学校都跟你们那小学一样的。
人家那可都是给大领导上课的地方,自然与别的地方不一样。
就你整天文文绉绉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多大领导似的。
人家那大领导,都是威严又可和蔼的。”
说完看向阎解成问道:“解成,你说妈说的对不对?”
阎解成看了一眼自己老爹阎埠贵,见他一脸的尴尬,便好笑的说道:“妈,你说的对。”
“那是,我可是照着你平时的样子说的,哪能错的了。”
说完,还不忘得意的看了一眼阎埠贵。
见俩人这样斗嘴,一旁的常可欣忍不住笑了出来。这顿时让阎埠贵老脸挂不住了。
直接冲三大妈说道:“哼,我跟你这个妇道人家没什么好说的,果然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说完,便直接背着手离开了。
三大妈见了,便直接起身追着阎埠贵出去了,远远的还能听见。
“你个老东西,给我说清楚,你最后一句话什么意思?”
直到房间里只留下阎解成跟常可欣。
常可心打开阎解成的行李箱,把一件件的脏衣服拿出来,放到一旁。
阎解成坐在沙发上,喝了两口茶,问道:“怎么只有宁宁?其他几个孩子呢?”
“两个大的去找二哥家的小子了,说是要一起去看电影。”
阎解成知道她说的是那小子是谁,是他二舅哥家的那个土匪儿子。
说起这家伙,就让人头疼。
实在是太能折腾了。
这段时间刚到京城,还算收敛了很多。不然阎解成还真不放心他们几个出去。
“小家伙,这会估计是跟着他爷爷去路口下棋去了。”
阎解成听了便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这个小儿子,经常跟着自己父亲,也算是路口众老头的一个忠实棋友。
“宁宁,这会估计是跟咱妈去老三家了,昨天就吵着要去那边玩。”
阎解成听着听着,突然发现常可欣离自己越来越近。
阎解成这才反应过来,家里如今就剩自己家人,跟一条狗了。
自己这是被安排了。
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这老俩口那里是吵架了,这分明是在给他们腾地方啊。
老爹啊,这孩子都已经四个了,你们真不用这么上心啊。
阎解成看着越发危险的常可欣,便赶紧往边上挪了挪,说道:“嗯,我下午就要走,要好好休息一下。”
常可欣听了顿时笑道:“那你还不去卧室赶紧休息,在这做什么?”
阎解成听了,什么都没有想,赶紧说道:“对对对,我这就去。”
说着便赶紧起身离开了。
回到卧室,他便给床头扔了两个枕头,靠在上边,无聊的发着呆。
不一会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常可欣这边见阎解成去了卧室,便将阎解成的脏衣服收拾好后,去了院子里看了看各屋,见大家都不在,这便直接将里院的门从里面给插上。
这才去了卧室。
阎解成本来就睡的迷迷糊糊的,结果被一阵悉悉嗦嗦的声音给吵醒。
迷迷糊糊中,见到房间里的光暗了下来。转头一看,这才发现窗帘被人拉上。
接着又见常可欣穿着一件仿古的真丝睡衣,站在床尾一脸含笑看着他。
见常可欣穿的那件衣服,若隐若现。他那还能不明白,自己这个老黄牛,最终还是没有躲过这一劫。
不由得感叹,人生啊到处都是女妖精,天天想着吃贫僧的肉。
其实,阎解成见了这件衣服,也是充满了新奇感。
忍不住便研究了起来。
俩人虽然都是最优秀的研究人员,可阎解成毕竟是学部委员,比起常可欣来,总算是技高一筹。
一个小时后,阎解成终于搞清楚了这丝织品的手感、质量等,最终他得出了一个结论。
这是一个好东西,以后可以经常研究。
科研对于体力的消耗无疑是巨大的,不管是多么优秀的研究人员,都得稍作休息。
休息完之后,常可欣又恢复到了平常的模样。
清洗之后,立马从研究服换回了日常装。
还一个劲儿的催促阎解成,将研究现场收拾收拾。
自己则慌慌张张的出去,将院子门打开。然后这才回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阎解成见了她这副样子,也是觉得好笑。也不知道她这前后判若俩人,是怎么控制的。
中午,一家人都回来了。
阎解成看了一眼大家,虽然心里感觉怪怪的,可也没有表现出来。
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吃完午饭以后,阎解成这才过问了一下几个孩子的学业,叮嘱他们要好好学习。
大家要一起成长。
特别是这两个小的,阎解成告诉他们,学习是一辈子的事儿,像自己年纪这么大了,还不是照样上学。
俩人听了也是一脸的苦涩。
他们总幻想着,自己长大以后就不用天天去学校,不用读书,不用写作业。
没想到,这到头来才发现大人也需要上学。
所以,两个小家伙顿时都有些闷闷不乐的。
见此,阎解成也只好安慰他们,给他们讲了一下人生与学习的关系。
学习自然是一辈子的事情,可是一辈子太短。不能将时间花在那些无用的知识和不喜欢的知识上。
我们要对自己感兴趣的地方多花功夫,学以致用做到最好。
俩人听了阎解成这话,小小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
阎解成临走之前,又把老大阎常安拉到书房,跟他单独交待了一下。
这孩子年纪大了,自尊心强。
在弟弟妹妹们的面前教育他,多少会让他没了面子,会激起他的逆反心理。
所以,阎解成才准备在书房跟他单独聊聊。这样可以让孩子感觉到自己被受到尊重,可以培养孩子的自信心。
至于什么所谓的挫折教育?那都是瞎扯淡。有人说要把孩子的自尊心给他打碎了,这样就可以在外面吃得了苦。
阎解成对这话,就一个字。
滚。
正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天下哪个父母?生了儿女,就是为了让他在外面能吃苦的。
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阎解成要给安安说的其实也不多,这孩子学习上不用他操心。
阎解成就怕他变成一个纨绔。
可千万不要觉得学习好,就不会成纨绔子弟,这两者之间没有必然的关系。
如今,外面的治安说实话不太好。阎解成告诉他让他低调,不要太像样,不要让人给盯上了。
还有哪些乱七八糟的事少参与,不要跟人茬架,不要给人平事,当傻子给骗了。
交待他,平日里跟北蜂窝一带的子弟少鬼混。
那一带都是他们铁路子弟,阎解成知道那些小子,年纪小的见了阎常安都是喊老大的,年纪大的都喊大公子。
这事,阎解成还是让戴茂打听才知道的。
阎解成也是没有想到,安安这大孝子除了京城四小公子的称号后,又混了一个大公子的诨名。
年轻人啊,就怕热血冲到脑子,干出一些无可挽回的事。
阎解成虽然相信自己儿子是有脑子的,可还是忍不住的又是一番说教。
这年纪大了,就是这样招人烦。
最后,阎解成拍了拍阎常安的肩膀说道:“这以后爸爸经常不在家,你爷爷毕竟年纪也大了。
你可是咱们家里的顶梁柱,做事之前先想想家里,想想你妈妈,想想弟弟妹妹们。”
见安安若有所思的样子,阎解成说道:“好啦,我就说这些。你去把我的行李箱提着陪我去公交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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