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您是不知道西南那边的学校,对于那几位电气化专家,始终不愿意放手。
特别是那位电气系主任李教授,亲自给我打电话拒绝了我们电气化局总工程师的任命。”
阎解成听着张宝成这说辞,有些诧异的说道:“这不应该啊,按说那位李教授参与过很多工程的改造,现场经验很丰富,应该也挺喜欢技术管理的。
这怎么会拒绝你们电气化局总工程师的任命?对方有没有说什么原因。”
看了一眼阎解成欲言又止,阎解成见此便说道:“老张,咱俩共事这么多年,你还有什么对我不能说的。”
张宝成这才说道:“本来对方其实也是有想法的,可李教授告诉我说,是他们学校校长找到了他,叫他留下来。”
阎解成听到这话,便说道:“哎,如今学校也不容易,也就那么几个专家。不愿意放人,这也很正常。
我完了,跟他们校长好好的沟通一下。”
张宝成看着阎解成说道:“领导,我觉得他们学校校长就是等您给他打电话呢。
我听说,我听说啊,那个,那个当年对他们学校拆分的太厉害。
所以他们学校的校领导,一直以来都对您有成见。”
阎解成听着这话,怎么这锅还到了自己身上?
难道说自己当年真的很过分?
没有吧?
阎解成觉得自己对西南学校一直很好,不管是他们在唐山的时候,还是在西南的时候。
阎解成都表示自己很看重他们的。
他自己一直都是一视同仁的。
他们有没有想过,是因为自己不努力,所以很多专业这才落寞了。
阎解成见这种情况,便笑着对张宝成说道:“没事儿的,我要是跟他们校长打个电话,他们肯定会同意的。”
阎解成看张宝成,好像不太信的样子。便笑着说道:“咱们部的教育司长,也算是我的学生。
是我当年在干校培养的第一批,骨干力量。
听说,他最近对咱们部里这些高校的专业分布情况有些不满。
我觉得有时候,偶尔指点一下,有利于同志们的进步。”
张宝成听了阎解成这话,脸色抽搐,心里想着:你做个人吧!
人家都被你霍霍成啥样子了,你还想接着霍霍。
所以,张宝成赶紧说道:“领导,要不我先跟对方再沟通沟通。”
阎解成无所谓的说道:“行,你先沟通吧,反正你搞不定告诉我,我帮你搞定。”
然后阎解成拿起茶杯,喝了两口茶。
又抽出烟来跟张宝成,他俩人抽了一支烟。
阎解成接着说道:“你这边要抓紧了,到了下月中旬,估计我们又要开始对京秦线进行论证。
后面紧接着勘察、选线、设计。所以这今年下半年,京秦线项目指挥部就要组建。
如果,你们电气化局这边不能提前一步完成正常工作运转,拖了后腿。
那你这个京秦线的项目指挥部总指挥,怕是要变成煮熟的鸭子飞了。”
阎解成这话很明显,意思就是说给你机会,你要是自己不努力,不抓住,那我可也没办法。
反正你自己看着办就是了。
张宝成这才有了紧迫感。毕竟这种大型项目的总指挥,他是不愿意错过。
他能感觉到,他在做一个这种发型的电气化铁路建设工程,他就要证道了。
成为全国数一数二的铁路电气化专家了。说不定以后也能够像阎解成一样,成为科学院科学技术学部委员。
人家是毛熊那边培养的高材生,作为一个知识分子,对于这学部委员可是很看重的。
这边张宝成刚走,戴茂便走了进来。
说道:“领导,羊城那边的杨厂长要见您,您看您这边有没有时间。”
阎解成笑着说道:“刚好咱们今天在铁科院这边,顺便见见他吧,今天就不回部里了。”
戴茂自然知道这位杨成文厂长是自己领导的爱徒,领导肯定是要见的。可是这该走的流程,他还是要走的,可不能擅自替领导做决定。
戴茂出去后,在休息室的杨成文赶紧问道:“戴处长,领导有时间吗,是不是领导要见我?”
戴茂笑着说道:“杨厂长,跟我来吧,领导这会儿有空。”
戴茂出去将杨成文请了进来,泡了茶放到了杨成文面前的茶几上。
“杨厂长请喝茶。”
杨成文赶紧说道:“谢谢,戴处长。”
戴茂微微一笑,便出去了。
见戴茂出去,杨成文便说道:“老师……”
“告诉过你多少次了,工作的时候称职务。”阎解成直接打断了杨成文的话。
阎解成接着说道:“你看看你,历练这么多年还是这么毛躁。你这让我怎么放心把重的担子交给你。”
杨成文听阎解成这么说,顿时心里一喜,笑着说道:“我这不是好久没见老师,欢喜嘛。”
阎解成听他这么说,也是心里一软,说道:“你怎么想的?这几年有没有怨老师?”
杨成文听阎解成这样说,赶紧连忙摆手,说到:“没有,我怎么会怨老师。”
阎解成笑了笑说道:“你心里应该有怨气吧?毕竟将你放到羊城红星家用电器厂,还给你们制定那么多的规矩,配了那么多的监察机构。
让你这工作束手束脚的,不能大展身手。”
杨成文听到阎解成这样说,心里也是微微汗颜。
说实话,他心里能没有怨气吗?
毕竟在所有人眼中,阎解成的那些监察机制,就相当于将不信任三个字写到了脸上。
他不仅不能大胆拳脚,更是脸上无光。
阎解成杨成文的神态,便知道他心里怎么想。
便直接开骂道:“蠢货,你难道不明白我这样做是在保护你吗?
要是没有那么多的监察机制,和那么多的监察人员。你觉得就凭你接触过那么多现金,又跟那么多外国人打交道,你能这么干净的转型?
你如果真的贪恋钱财,那你应该心里怨我。因为是我让你没有了贪污的机会。”
杨成文听到阎解成这样说,顿时心里有些惭愧,没想到自己这两年居然误会自己老师了。
没想到自己老师,为自己做这么多。
想到这里,杨成文有些感激的说道:“老师……”
阎解成说道:“你这是做什么?我是你老师,又作为你的上级领导,这都是应该的。
毕竟,那么多钱财放在眼前,很少有人会不动心。
我是真不希望,周小波的事情,再在羊城红星家用电器厂里重演。”
阎解成看着自己这个弟子,问道:“这以后羊城红星家用电器厂要拆分了,你怎么想的?有没有什么其他想法?”
杨成文看着阎解成说道:“老师,我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您觉得我是继续留在那边新成立的厂子里,还是?”
阎解成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你自己已经有想法了,是不愿意再留在那边的厂子里了,是吧?
既然如此,你就留在京城吧。
铁科院这边要成立铁资委的事,你也知道。
这铁资委,以后专门管理下面的工厂。你在羊城厂待了那么久,对工厂的运作很有经验。
那便来铁资委吧,以后就专门管理那些工厂了。”
杨成文听见阎解成这话,心里很高兴。他从一开始知道铁科院要成立铁资委的时候,便觉得这个铁资委以后很重要。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一种感觉。这铁资委以后绝对是个核心部门,大有可为的部门。
这会儿,听见自己老师答应自己留在铁资委,便觉得自己不虚此行。
便赶紧说道:“谢谢老师,我一定好好干,不辜负您跟组织的期望。”
阎解成见谈完了正事,便说道:“你这次是不是住在咱们研究所的招待所里,那晚上不要安排其他的了。
你这好不容易来一趟京城,下班后到家里给你煮大骨头吃。”
杨成文听见阎解成要在家里请自己吃大骨头,很高兴的答应了下来。
要知道,这种情况是很亲近的人才会这样。
他没想到自己在羊城这些年,老师居然对自己还像原来一样。所以,心里便非常高兴。
两人谈完话,杨成文知道自己老师阎解成平时工作很忙,便不再打搅。
告辞离开后,他要去研究所汇报一下工作。毕竟,高铁研究所如今还是他们厂的主管领导机构。
阎解成看着杨成文出去,这才轻轻摇了摇头,他觉得自己今天话说的有些满了。
接下来,要对羊城红星家用电器厂进行拆分。拆分工作很复杂,可不是他一句话,一纸文件就能完成。
不仅要对厂里所有的生产资料、财务等各个方面进行审核审查。
还要对杨成文他们这些主要领导进行审查。
只有各项工作审查清楚了,才会进行拆分,这样才不会带病上路。
不然,会有太多的隐患。
这要是万一,羊城红星家用电器厂这边查出点问题,或者说是杨成文本身出点问题。
那他今天这话,不就是打自己脸了吗?
就在阎解成在办公室里,略微懊恼的时候。
他的好大儿阎常安这会在学校,上体育课。
一旁的一个十五六岁,长得高大英俊皮肤有些白皙的少年,拍了拍阎常安的肩膀说道:“常安,你今天怎么不打篮球?”
阎常安看了看自己搬了半夜砖,又抄写了一夜《弟子规》的手,没有说话。
一旁的李超军接着说道:“哦,对了,二班的穆小白约咱们晚上去老莫,你去不去?”
阎常安看了一眼自己的铁瓷李超军,不动声色的将对方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给拿了下来。
然后一脸沧桑的说道:“李大公子,我就不去了。那种地方不是我该去的。”
李超军一脸讶然的说道:“常安,你怎么了?
你不是以前经常去老莫吗?这怎么说的好像你跟我们不一样似的?要知道穆小白那人眼高于顶,一般人他还不会请。
要知道,咱们大院儿里,能被他请客吃饭的可没有几人。”
阎常安说道:“超军,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不要一直咱们大院,咱们大院儿的。
我家一直住在胡同里,我从小是在胡同长大的,我可没有住过大院。”
李超军觉得阎常安今天不对劲。他说的大院儿是那个大院吗?这只不过是他们这种人,对相同身份认同的话而已。
再说了。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啊。
阎常安以前经常去他外公家,两家人在一个院子里。小时候就经常玩儿,怎么就没住过大院了?
“你这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你跟我说,不是我跟你吹,这京城还没有我平不了的事情。”
阎常安看着自己的兄弟,心里默默的说道:这事你还真平不了。
李超军见了阎常安这种眼神,觉得自己被小觑了。便叫嚷道:“常安,你别怕。
就算我不行,咱们四小公子同时出手,我就不信了还有我们办不到的事情。”
办不到呀,办不到,搞不好要搬一晚上的砖。
阎常安见一起上体育课的,阎常乐往他这边走了过来,便赶紧说道:“超军,我跟你说件事儿。
以后你可千万不要再说这个四小公子了。我今天郑重告诉你,我是正式退出这个四小公子的行列了。”
就在李超军一脸疑惑的时候,阎常乐走了过来。
“吆,这不是咱们的阎大公子跟李公子吗?”
听见阎常乐的话,一旁的李超军,立马换上了狗腿子专用的笑容,赶紧说道:“乐乐姐,你就不要取笑我了,在乐乐姐面前我永远都是小李子。”
一旁的阎常安对自己这位发小的这种举动虽然见到了无数次。可每一次,都忍不住心里鄙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李超军从小就被乐乐各种欺负。
甚至,他记得在七八岁的时候。有好几次,李超军都被乐乐打的鼻青脸肿的,可他每次还喜欢找他俩玩。
难道这人心里有病?天生的贱皮子?就喜欢被打!
阎常安心里嘀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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