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解成到了火车站,跟工作人员一打听才知道火车已经开了几十分钟了。
阎解成心里除了怅然若失外还有一种解脱。
推着自行车往车站外走时,刚好遇见傻柱。
两人见面,气氛很是尴尬,阎解成看着傻柱没有了往日的气定神闲,有点心虚的看着傻柱。
傻柱见了阎解成也是恨不得打死他,可……
傻柱从兜里掏出一个钥匙丢给阎解成,说道:“这是雨水那屋的钥匙,她让我给你的。”
说完便走了。
阎解成接过钥匙默默的没有说话。
见傻柱走了,便将钥匙收了起来,骑车回家了。
到家后,又好好洗漱了一下。
也没吃饭,带着资料去上班了。
到了处里,将几个科室负责人召集到一起,将自己关于干部轮训的想法说了一下。
又将自己写的材料,给众人下发浏览了一遍。
便与众人商议,这事的可行性以及具体方案。
一上午的讨论后,各个科室领了任务,都去完善这方案去了。
阎解成一个人在办公室,久久不能沉下心来工作。
满脑子都是想着何雨水的事。
他也不知道自己对于何雨水是什么感觉。
要说喜欢肯定是有的,但是他清楚那不是爱。
可是发生这种事,他的心里也很别扭。
虽然来这时代已经六七年了,可他一直都是将自己当做局外人,虽然也在努力的改变这时代。
可这都是他抱着那种参与游戏的心态。
将那些人都当成影视人物,在他眼里都是一些Npc。
欺负傻柱,搞易中海就像是在做游戏任务一般。
可这次何雨水让阎解成他彻底的清楚,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大家都是活生生的人。
他们都有灵魂,有爱,有恨。
想通了这些,阎解成浑身气质仿佛有了一些变化。
好像变的内敛很多,变得沉稳了不少。
晚上,阎埠贵也没有从阎解成这里问道什么。
只好一个人装着一肚子的事,暗暗担心。
好在没有见到何雨水,心里多少有点底。
两天后,阎解成将处里整理好的方案拿到了长征司长面前。
半小时后,长征司长看完文件后,没有做评价。
说道:“说说你的想法。”
阎解成这才整理语言说道:“司长,我们部里干部的具体情况大家都知道,我也就不多说了。
部里想来是也有过这方面的想法,一直没有执行,恐怕还是因为现在百业俱废,正是抓紧干事业的时候。
所以,部里怕影响生产,一直没有做。”
长征司长点头道:“是的,这个情况大家都知道,咱们这些人都是赶鸭子上架,当初都是脱了军装便拿起了镐头。
像你说的安全生产意识,工程管理技术,铁路专业知识那都是不懂。
虽然毛熊以前也帮咱们培养过一些人才,可这远远不够。”
阎解成接过话头说道:“所以,司长,这还需要咱们自己培养。俗话说的好磨刀不误砍柴工啊。
再说了,咱们也不是一次性全部培训,咱们是在不影响生产的情况下有计划有目标的轮训。
您看,这个一个单位咱们先让一把手来培训半年,接着便是二把手。这样有三年咱们部里的处级干部就可以完成轮训了。”
接着又小心翼翼的说道:“剩下的时间还可以对那些厅局领导们进行轮训。”
长征司长笑道:“伱这是想给我上课啊。”
阎解成赶紧说道:“不敢不敢,我就是一个提议,提议。”
长征司长想了想,看着阎解成说道:“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小子是变着招的一门心思的,为了你那安全生产的理念啊。
怎么?是发现你让各个学校培养的那些学生不好用了?”
阎解成一脸苦笑道:“司长还是你英明,那些学生都刚毕业,在单位都说不上话,说多人惹人厌啊。”
长征司长这才说道:“所以,你就拿各个单位的负责人开刀啊。”
阎解成赶紧说道:“司长,您就别吓我了。这要是让别人听见,我还不让人给直接活埋了。”
接着又一脸严肃的说道:“司长,我这是深入贯彻伟大领袖的精神,提高我们干部的专业素养,为了更好的建设国家。”
长征司长疑惑道:“什么精神?我怎么不知道?”
阎解成赶紧说道:“领袖说过,我们的干部要使工作做得好,就要多懂一点,单靠过去懂的一点还不够,那只是一知半解,工作虽然可以做,但是要把工作做得比较好,那就不行,要工作做得好,一定要增加他们的知识。”
“你小子倒是好记性,不过这事你说的有道理。
这不仅是你们教育管理处的职责,更是我们教育司的使命,我这就去向部长汇报。”
阎解成赶紧起身对长征司长一番感谢,然后便离开了。
几日后,部里委员上通过了教育司关于铁总干部轮训的建议方案。
新成立了一个干部管理学院,是以位于太平庄那边思想学校为根基。
又增加了很多业务方面的课程。
学院级别很高,吕副部长兼任校长,部里某位主管思想的领导兼任政教处主任,长征同志兼任总务处主任。
阎解成直接从教育司教育管理处副处长调任为该校教务处主任的职位。
这次调任,也解决了他正处的待遇。从次他便成了一个正儿八经的处级干部了。
整个学校,教务处算是最务实的部门了。
阎解成他们教务处是负责整个学院教学的管理机构。
主管各教师的教课任务、目标、进度及计划,以及轮训干部的学习要求、目标、计划及考试等。
阎解成这一段时间都在参与制定学院教学发展规划,组织专业建设规划的制订与实施。
为此,他将安全管理学院的谢根石主任,交通大学的钱不芶教授等人都调到了干部管理学院。
因为这新的学院是思想与业务并重,所以缺少很多懂业务的老师。
阎解成一份报告给部里,便从交通大学调了钱不芶等五位教授,七位讲师,气得茅校长又是对着电话对他一顿输出。
阎解成还给罗工发了一份聘书,聘为学院名誉教授。
罗工收下聘书,也没有说什么。
只是让他悠着点,说是下面的各个处级干部都年纪不小了,更何况知识水平参差不齐,别给人家都整歇菜了。
三月中旬,学院已经筹建好了,就等部里通知那些干部轮训了。
听长征司长说,部里已经确定好了人员名单。
第一批学员准备四月中旬入学。
首批学员只有两百八十人,分了七个班。
很多同志得知他们要回炉再造,都是打电话给部里。
不是说自己工作太忙,就是以年纪大了学不进去为由。
更有甚者,直言部里是乱弹琴。
阎解成也接到了几个骂娘的电话,都是一些老资历。
以泥腿子自居,以没文化自豪。搞的阎解成也很没有脾气。
四月十号开始,便有干部陆陆续续的来报道。
都住在学院的宿舍,这宿舍还算不错,两人一间,各种东西齐全。
暖水瓶,书桌,被褥都是按人配发的。
就连笔墨纸张都给配发好的。
更有两套衣服,都是没有肩章的军服。
这是滕部长要求,说是既然部里花了大力气来轮训,就不能让这些人闲着。
不是个个都说自己是大老粗,个个都战功卓着嘛。
那就不要将一身本领都落下,每天安排早晚出操集训。
四月十五日当天,所有的学员已经完成了报道。
早上,首批学员二百八十位,全部到场。
今天大家都穿着统一的制服,在操场上集合,吕校长主持开学仪式。
部里的几位领导依次做了讲话,都是一些训斥和鼓励。
一上午的时间都在开学仪式中度过,中午学院解散了学员,下午两点开始上课。
中午,沈有良跟一个宿舍的同志吃了饭,便在宿舍休息。
说是休息,其实都有一肚子的牢骚,那里有人肯睡觉。
不是跟新室友聊天,便是找上相熟的叙旧。
一群大老爷们聊天,无非是添油加醋的讲讲自己以前在部队的各种经历,被一旁相熟的揭穿也都不尴尬。
还有一些就是在抱怨部里不体贴人,不知道他们这些处长都是有一大摊子的事。
还有一些就是纯粹的不喜欢学习。
“老沈,我跟说,我以前的政委天天叫我学习,跟个唐僧念经一样,可老子就是不学,他不照样拿我没办法。没想到,仗都打完了,那老伙计五二年剿匪的时候却让一颗流弹给……”
沈有粮听了说道:“老张,怎么一说学习就想起你以前的政委了?”
“说来也怪,以前都嫌弃他烦人,这些年没有他在身旁,一直觉得不自在。
再说了这些年修桥铺路的,也不像以前打仗那么直爽。总觉得自己管着工程,没有以前打仗时那么得心应手。”
这种事他们这些人都经过,沈有粮只好说道:“那你就好好学,就当是为了你那政委。
你是不知道,咱们这学院的教务处主任,还是我的老熟人呢。到时候让他给你开开小灶。”
“唉,老沈你说的这个教务处主任,他是几野出身的?你说说,说不定我也认识。”
沈有粮笑道:“老张,这回我估计你是不认识了。
人家是做学问的,年轻的很。”
老张听了,顿时没了兴趣,说道:“嘿,我以为是原来哪个部队的兄弟,还想着照顾一下。原来又是一个白面书生。
老沈啊,你是不知道我这半年被几个白面书生搞的都快烦死了。
天天的跟在我屁股后面,说是这不能做,那不能做。
你也知道咱老张参加队伍以前就是个泥匠,那懂他们说的什么工程管理,什么安全生产啊。
这不被烦的没办法了,索性就放手让那几个小子做,你别说人家还真有两把刷子,事做的有模有样的。
我那工程上的伤残事件变少了,工程进度不但没有耽误,反而还变快了。
但是,兄弟们却快被他们给逼疯了,天天到我这告状,咱也想不明白这些,所以这才来听听。”
沈有粮听了,说道:“嘿嘿,我跟你好好说说咱们这位教务处主任。”沈有良将阎解成在西域的事情详细的跟老张说了一遍。
老张这才惊讶的说道:“这么说咱们这位主任还是很厉害的啊。”
沈有粮笑道:“你以为呢,部里的处级干部都要轮训,教务处主任能是一般人不?
我还听说,后面咱们这些人的顶头上司都是要轮训的。”
老张缓了一下神,说道:“乖乖,这位主任这么厉害的。”
见老张有些诧异,沈有粮笑道:“再告诉你一个消息,你们那里去年分配的那些学生,十有八九是这位的学生。”
老张听了这话,顿时叫道:“咱们这位主任不会是叫阎解成吧?”
沈有粮这才有些诧异的说道:“你还不知道吗?”
他们这些人都是干部,基本上在没有报道以前都会将这学院的一切都打听清楚的。
没想到老张居然不知道。
老张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只是听说校长是吕副部长,便没有再多问。”
沈有粮笑道:“这学校跟其他地方不一样,咱们这些学员都归教务处管理。”
老张点了点头,说道:“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阎解成主任,我听说他被叫做黑阎王。老沈你跟他打过交道,这人真这么难打交道?”
沈有粮笑道:“老张,你急什么?晚上我约了阎主任喝酒,到时候一起去,你不就知道了。”
下午,阎解成给轮训一班的学员上了一堂工程管理的课。
都是一些桀骜不驯的人,很难管理。
工程管理的课被他们硬生生的搞成了排兵布阵的讨论会。
阎解成这才发现问题的严重性,他们这些人不是正儿八经的学生,都是在过去取得过辉煌成绩的人。
更有甚者,叫嚣着要见识见识黑阎王的厉害。
阎解成也没有过多的理睬这些人。课结束后便在思索如何开展教学工作。
他不用想也知道,不仅一班这个样子,估计剩下的几个班都一个样。
希望交通大学调来的的几位教授不要被气死。
他刚想到这里,今天上课的几位便都气冲冲的找上了他。
“阎主任,这课我实在是没办法上了。您还是让我们回原来的学校吧。”
见几位情绪激动,阎解成也只有先安抚他们了。
费了不少口舌,这才把几人劝走。
见一旁的老谢还没走,问道:“老谢,你那边什么情况?大家也都是起哄吗?”
老谢摇摇头说道:“他们知道我是工兵出身,便也不在起哄,可也没有人听课。
主任,我觉得这个问题很严重,要不还是向吕校长反应一下吧,这些人好多都是他的老部下,吕校长的话他们不敢不听。”
阎解成摇头道:“这是最后的办法,我们还是先试着用其他的办法解决吧。”
阎解成单手扣着桌子,想着主意。
不一会便有了计较。
想起自己的法子。
他心里不得不感叹还是资本家的套路多。
他这主意还是学习后世那些资本家的套路。
虽然简单粗暴,却很有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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