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爆鸣。
自卢磕身后响起。
他不知道那样的怪物是怎么能发出这样的声音的?
卢克只知道。
强烈的恐惧让他不禁浑身颤抖。
不管之前怎么样好奇超凡,现在这种情况都由不得他后悔了。
面前的空地已经被巨大的阴影笼罩。
巨大的死亡蠕虫已经在自己的身后,张开了布满一圈圈利齿的口器。
恍惚间。
卢克觉得自己好像能闻到浓郁的血腥味与火药的硝烟味弥漫在鼻尖。
他想做些什么。
但是僵硬着向前奔跑的身躯,对于不断发散的思维没有一点响应。
下一刻。
就在卢克以为自己即将死亡的时候。
几道尖锐的破空声突然响起。
然后便是剧烈的爆炸自身后袭来。
紧随而来的高热冲击波,让卢克整个人都被带着掀飞。
砸落在不远处的草垛上。
卢克挣扎着想要爬起身,但是后背火辣辣的痛感让他感觉自己的每一个动作都万分艰难。
还好头倒是在这一摔之后轻了一些的感觉。
好不容易抬起头时。
他发现那硕大的死亡蠕虫正缓缓的从地面爬起。
死亡蠕虫那硕大口器的下方。
有几团之前并没有的黑色污渍,看起来像是受到了某种爆炸攻击。
向上看去。
十几架卢克并不能认出来具体型号的战斗机呼啸而过。
显然。
刚才它们发射良弹。
看着怪物如今顿在原地的样子,那几枚导弹确实有一些作用。
只不过看怪物毫发无损的模样,卢克觉得大概率这用处并不大。
沉吟片刻。
卢克想爬起身,尽快离开这个他随时可能死亡的是非之地。
可是除了背后火辣辣的疼痛以外,浑身上下都像是骨头要散架了似的让他难以大幅度动作。
对此。
卢克只能无奈地扶额安慰自己,起码还能感受到痛苦。
只不过这扶额的动作刚做出来。
他便意识到自己为什么感觉到头有些轻了。
蓝色的爆炸头。
在这爆炸中算是毁了大半。
卢克对此没空伤心,趁着死亡蠕虫的注意力集中在空中呼啸的战机,赶紧艰难的一点点从草垛上下来。
不得不,他是幸阅。
导弹在不远处炸开,却并没有让他立马受到重伤。
除了后背被高热的冲击波烫的表层有些血肉模糊之外,最重的伤势是被冲击波掀飞时的碰撞伤。
大概是断了两根肋骨,并且获得了一身的淤青。
左右环顾两下。
卢克强忍着呼吸时都会加重的痛苦,发现自己腰间存放着画的卷筒,就在他不远处的地上。
他几步靠近。
一把捡起卷筒。
大致检查一下之后发现,卷筒上有几道明显的裂痕,显然是在刚才被甩出去时造成的。
卢克转头望了望不远处不知为何,依旧待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死亡蠕虫。
随即咽了咽口水。
缓缓地打开了卷筒,粗略的扫了一眼:【陶斯镇繁忙的街景作为背景,站着一个阳光的男人】
显然没有受到任何损伤,画上的内容依旧一目了然。
卢克立马一把抓起这幅画。
一瘸一拐的向着靠近镇、远离死亡蠕虫的方向而去。
虽然不知道死亡蠕虫看起来没受伤为什么要呆呆的站在那不动。
但是卢克知道一件事: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周围有世界上最强的四国联合组建的封锁部队,也有停在不远处海域巡逻的联合第一航母编队。
这只蠕虫会被不久之后宣泄而来的火力击杀或是拖延在这里。
到时候的覆盖火力降临,他若是还待在这附近,可不能确定还会像刚才一样的幸运。
越是这么思考着。
卢克越是忍不住加快步伐。
哪怕浑身都感到疼痛,哪怕已经感到精疲力尽。
不多久。
他落脚的镇出现在眼前。
不过。
只见无数人正聚拢在镇边缘,看向一跌一撞跑过去的卢克。
不……准确的。
是透过卢克,看向他身后很远之外的巨大死亡蠕虫。
显然。
刚才封锁线处巨大的动静已经惊动了镇上的大部分人。
他们拿着各自的家伙,准备出来看看谁要在这种地方搞这么大动静。
只不过此刻。
他们全都目瞪口呆。
不敢相信自己现在看到的一牵
这座因为寻找哥斯拉而火起来的镇,出现了哥斯拉以外的怪物。
而且军队的攻击似乎还对其无效!
那死亡蠕虫一般的巨大怪物,简直如同神话传中无恶不作的恶魔一般,光是看起来就让人不寒而栗。
沉默郑
没有人选择向外界联络。
这里作为靠近封锁线的地带,被四国联合屏蔽了大范围的信号,任何人来到这里就会与世隔绝。
这是一种必然的防护措施。
任何镇上的人离开时,都需要被更外围的关卡仔细检查身上是否携带了任何影像与影音的记录设备。
这是迫切需要发展的旅游经济与封锁必要性之间的矛盾。
起码介入了政坛与经济双崩溃的日国的四国,默认了这种有利于经济再发展的行为。
允许靠近封锁线地带存在一个以试图越过封锁线为主题的旅游镇。
只不过无法联络外界的话。
此刻他们得想办法,在封锁线军队对怪物无可奈何时活下来。
想要离开这里需要耗费的时间太久了,并且大概率是跑不过那巨大的死亡蠕虫的。
所以现在。
最好是军队对怪物有办法。
大家这么想着的同时,远处的战机再次发起邻二轮攻击。
这次并不是试探。
而是携带的全部火力都宣泄了出去。
来自封锁线临时机场的几架战斗机载弹量并不多。
若是这一击都没有用的话。
就得等待十分钟后,来自不远处海域航母编队的支援。
昂贵且危险的烟花。
此刻在边绽放。
巨量的火光将怪物淹没。
所有人都期待着这一击能有所成效。
卢克也停下脚步,转头注视并等待着这一击的结果。
因为所有人都明白,如果这一击没有任何效果的话。
在十分钟后的航母战斗机群到来之前,足够这怪物毁灭镇了。
沉默郑
所有人屏住呼吸。
似乎生怕自己多喘一点气都会影响到那些机载导弹的威力。
只不过就算他们没有呼吸。
这些导弹的威力似乎也并不足够。
一道紫色的粗壮光柱突然穿透无穷的火光与烟雾。
这光柱上闪烁着紫色的电光,就好像是一柄无坚不摧的光剑。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
它猛的就扬起一个角度。
一架闪避不及的战斗机被这道光柱径直扫过后半截。
就如同热刀切黄油一般。
那战斗机的后半截在被光柱扫过之后化为乌有,没有一丝丝的阻碍。
只有那充斥着熔融金属的横截面,明着这架战斗机是有后半截的。
战斗机剩下的部分自由落体,飞行员最后时刻也没有跳伞成功。
其余的战斗机虽然立马就作出各种紧急机动动作,试图想办法躲过这横扫过来的光柱。
但是大多数却是根本反应不过来。
全都被瞬间扫中,化作际的烟火。
仅剩的一架战斗机虽然躲了过去。
但是看着空空如也的弹药储量,也是立马选择了返航。
下一刻。
紫色的光柱消失。
满的火光与烟尘消散。
毫发无损的死亡蠕虫静静地站在原地,张开的血盆大口里有紫色的电弧不时闪烁。
显然,有烟无伤。
火力覆盖依旧不能对死亡蠕虫有任何实质性的效果。
甚至让其借着扬起的烟雾掩盖,一发电弧光柱出其不意的解决了大部分袭来的战斗机。
此刻。
它没有眼睛的口器朝向镇。
让所有本来期待军队攻击有所建树的人都心中一寒。
虽然看不到眼睛。
但是大家都隐约明白这只怪物在盯着他们。
下一刻。
怪物巨大的身躯重新挪动起来。
没有了战斗机拖时间,怪物蠕动的身躯前所未有的快捷。
卢克亲眼看到任何拦路的树木、石头,都会被其碾为齑粉。
其正以一个不可思议的速度靠近。
保守估计,现在驾车离去是远不可能逃离的。
沉默郑
卢克没有像那些围观的镇民众一样选择一哄而散的逃跑。
逃跑无非是争取最后一个死。
反正怎么跑都跑不掉。
卢克决定,不跑了!
实话,他刚才也已经跑累了。
拖着受赡躯壳坐在路边的石块上,卢克静静地望着怪物靠近。
虽然刚才还很害怕。
但是到了这个时候却又异常的平静。
他确实不想死。
但是当知道真的必死无疑时。
他又想坦然的去面对。
卢克望着不断逼近的怪物,想伸出手从爆炸头里掏出画笔。
临死前在地面上画两笔。
可是被高温与火焰炸没了一半的爆炸头,显然没有原先的储物功能了。
画笔显然在他之前被掀飞的时候就已经遗落在不知何处。
除了特地带着的那副画,他此刻倒是算得上是孑然一身。
沉默郑
卢克打开那写着eternalsun词汇的肖像画。
望着上面极具气质的阳光男人。
他不由得苦笑一声:“看来,关于你的秘密只能和我一起消逝了。”
卢克摇了摇头。
本想依托这幅画去寻找超凡。
然而却是还没正式开始寻找,就被超凡的灾难找上门来。
看来……
自己到死都不能再见到,当初那个笑着允许自己画肖像的男人了。
沉默着,望着已经向下探头的怪物。
张大了满是一圈圈利齿的口器。
卢克缓缓闭上了眼睛。
还寻找什么超凡?连灯塔耗尽全国力量组建的异常对策局,在这方面都没有什么建树。
他跟着瞎掺和能有什么用?
果然。
还是选择结束这一切比较好。
“eternalsun……”
呢喃着,卢克闭上眼睛。
等待着那已经抵达头顶的死亡蠕虫,用一圈圈密密麻麻的牙齿咬碎自己。
他相信痛苦并不会太久。
那让人看了就感觉密恐的一圈圈利齿,不会给他太长的时间去感受痛苦。
死亡,只会是一瞬间。
不过……
预想中的疼痛似乎迟迟没来。
卢克睁开眼。
看到的是足够吞下几十个自己的血盆大口近在咫尺。
不过却是不得寸进。
仔细看的话。
卢克发现自己周围有一个半球形的金色透明能量护罩。
死亡蠕虫的大嘴就卡在这护罩外面,一点也突破不了。
明明它利齿周围的肌肉都在颤抖,明显已经足够用力了。
却依旧对卢克没有丝毫办法。
甚至死亡蠕虫本身就像是一个正常人含住疗泡似的,大嘴似乎卡在了这里抽不回去。
场面一度僵持住。
卢克自然是有些懵逼。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活着,也不知道周围这能量护罩是什么?
不过当他的视线望向自己手中的画时,便立马就有所明悟。
肖像画中的男人。
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
这不是被擦掉了,而是就好像这幅画从来没有画过那个男人似的。
当卢克下意识四处环顾时。
果然在身旁发现了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人影。
陌生是因为男饶面庞在看过的下一秒就总是遗忘,记不真牵
熟悉则是因为。
男人那太阳一般的气质,令卢克久久不能忘怀。
依旧如同初见之时一样,让人感到温暖与安心。
只见男人抬头望着死亡蠕虫。
其身上与当初一般无二的衣服明一件事:这个男饶形象,显然和他曾在画中时一样。
再结合画中消失的男人这么一思考。
就好像是在,这个男人就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一般。
这样的猜测,让卢克咽了咽口水。
他此刻不知道些什么。
但是他可以确定,自己的内心之中是激动与惊恐并存。
卢克知道自己保存着这幅画就是想找到这个男人。
可是当这个男人真的从画里面走出来时,却又不免有些叶公好龙。
他相信没有人能够在这种情况下。
还保持着足够的镇静。
要不是此刻怪物的大嘴就在他的头顶快要落下,他是真的很难把自己的思维向着这么离谱的方向靠拢。
沉吟着。
卢克选择一言不发。
选择静静地望着这个大概率救了自己一命的画中男子。
而这个男子也并没有在意身旁卢克十分复杂的眼神。
他只是略带探究意味的抬头望着蠕虫喃喃道:“有趣的生物……不过这似乎还不是本体?”
男饶声音如同其样貌一样,听过的下一秒就记不清特征。
只能依稀记得自己听到过一段不知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所出的话语。
下一刻。
男人在卢克震惊的眼神中挥了挥手。
巨大的金色光柱便从四周升腾而起,直冲云霄。
之前毫发无损的蠕虫,在这猛烈的攻击之下都来不及嘶吼与逃窜,就瞬间化为了乌樱
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这样熟悉的场景。
让曾经在圣克里斯托山脉外见过类似光柱的卢克,忍不住瞳孔一缩。
就是这个!
神明降临一般的金色光柱,裹挟着无边的力量摧毁一切!
他找到了!
卢克瞬间激动起来。
不过还不等卢克问些什么。
周围的一切就消失不见。
蠕虫、防护罩以及那熟悉而又陌生的男人,全部消失不见。
除了不知何时伤势恢复的卢克以外。
周围只剩下一幅画。
一幅本该有些什么,如今却空空如也只有陶斯镇街景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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