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馆长,侯爷,耿大师……谢谢您们。”
一家饭店内,高水旺请杨玉坤一行人下馆子,以表杨玉坤几人对他这次的帮助表示感谢。
相关主管部门的同志找到他的时候,高水旺正在自己的作坊里工作。
当相关主管部门的人说他是盗墓贼、说他制假贩假,着实把高水旺吓了一跳。
哪来的事啊?
他根本就不是盗墓贼,也没有制假贩假。
他确实在仿制北魏陶俑和唐三彩,但他仿制的都是工艺品,也从来没有当真东西买卖过。
当得知他做的东西大量出现在帝都的古玩市场时,他第一反很懵。
经过抽丝剥茧的梳理,他才知道这次相关主管部门顺藤摸瓜找到他,完全是被人坑了。
他有一个大客户,分别在前两年和近段时间从他手中买走了几百件北魏陶俑和唐三彩工艺品。
很显然。
这个大客户把从他这里买走的工艺品,当做真品来售卖,最后被紫禁城博物院等专家发现买走,从而引出了他这个仿制者。
东西虽然不是他直接当真品卖出去的,但确实出自他之手,器物上面也没有能证明这是工艺品的明确标识。
幸亏有杨玉坤一行人帮忙说情,要不然他这次说不定会蹲班房。
破烂侯说道:“小高,我这么称呼你没问题吧?”
“侯爷,您是前辈,我是晚辈,您这么称呼我当然没问题。”
高水旺是五八年出身的,破烂侯的年纪比他老爸都大,称呼他为小高一点问题都没有。
“我很好奇,你这手艺怎么练的?”高水旺年纪并不大。
三十五六岁的年纪,技艺却如此了得,以假乱真骗过了紫禁城博物院等一大堆陶瓷器领域的专家。
“杨馆长,侯爷,耿大师……,我们南石山村从二十年代就开始以修复出土唐三彩为生。
现如今,我们那儿几乎家家户户从事唐三彩工艺品生产,这已经成为了我们当地的经济支柱产业。
我生在南石山村,在这样的环境中,自然而然的走上了仿制古陶瓷的行业。
我是一个对自己要求很严格的人,无法接受自己制作出来的东西存在瑕疵,力求尽善尽美。
为了提高自己的技艺,我拜了不少师傅。
为了能和真品有所比较,我在北邙山苦寻出土唐三彩碎片,去博物馆观察真品的造型、色调,不停尝试选择最合适的制作材料。
不断的钻研釉料的成份、烧制火候、做旧的工艺。
别人能做到八九分相似就已经很了不起了,而我能做到与真品十分相似。”
高水旺之所以走上这条道路,和他出生以及成长的环境息息相关。
但他和别人的追求不同,他比别人更能耐得住寂寞。
别人迫不及待想要出师去赚钱,而他却常年埋头与制作案台之上,苦心钻研,提升自己的技艺。
别人仿制出来的东西能有八九分相似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在他这儿,八九分相似只能算残次品。
最终他通过自己的努力,仿制古陶瓷的技艺得以大成。
他烧制出来的北魏陶俑和唐三彩,每一件都能做到十分相似。
要不然他烧制的北魏陶俑和唐三彩,也不会让如此多的顶级陶瓷器专家打眼。
“小高,你是个天才,一个比别人更耐得住寂寞更努力的天才。”
“谢谢侯爷夸奖,在这之前我以为我仿制的北魏陶俑和唐三彩没有人能轻易看破,没想到您和杨馆长却能一眼看出,看样子我的境界还不够,还需要继续努力提升自己的技艺。”
耿大师叹气道:“我们这么多人都没看出来,最后还是在杨馆长的提示下才能拨云见日。”
“杨馆长,佩服。”
杨玉坤比他还小几岁,却能一眼看出他作品中的破绽,简直比孙悟空的火眼金睛还厉害。
这次回去之后,高水旺将会根据杨玉坤的建议,继续提升自己的技艺,争取让自己的技艺臻至完美。
希望等将来有一天,他烧制的作品连杨玉坤都看不破。
“小高,我刚才的提议,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我们紫禁城博物院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耿大师,谢谢您对我的看重,很抱歉。”
高水旺再次拒绝了耿大师的邀请,接下来他会继续回南石山村钻研自己的技艺。
同时,他还打算开一个以传承唐三彩烧制技艺的培训班,收几个徒弟,把唐三彩烧制技艺一代又一代的传承下去。
紫禁城博物院不适合他,所以他只能再次对耿大师说声抱歉。
“人各有志,我也不勉强你了。”再次被高水旺拒绝,耿大师多少也有些遗憾。
“侯爷和杨馆长呢,有没有兴趣在我们紫禁城博物院挂个顾问的头衔。”
耿大师把目光看向破烂侯和杨玉坤,这师徒俩的鉴定水平非常高。
那么多专家都没看出高水旺烧制的北魏陶俑和唐三彩是仿品,只有破烂侯和杨玉坤师徒俩人看出来。
这不仅需要渊博的学识,还需要强大的经验和眼力。
紫禁城博物院也有不少东西需要鉴定,耿大师希望破烂侯和杨玉坤师徒俩,能在紫禁城博物院挂一个陶瓷器顾问的头衔。
如果他们有拿不定主意的东西,可以请破烂侯和杨玉坤帮忙。
“我就算了,我都七十二岁的人了。”
如果年轻二十岁,老耿邀请他去紫禁城博物院挂一个顾问的头衔,破烂侯说不定会同意。
但现在嘛,他今年都七十二岁了,还是好好的在家安享晚年吧。
“耿大师,我这个人比较懒散,去紫禁城博物院当顾问就算了,如果紫禁城博物院真有看不准的物件需要我帮忙,我也义不容辞。”
杨玉坤也拒绝了耿大师的邀请,他对去紫禁城博物院当什么顾问一点兴趣都没有。
“好吧。”耿大师叹了口气。
没邀请到高水旺,连破烂侯和杨玉坤也拒绝了他的邀请。
破烂侯说道:“老耿,你都退休了,还操心这些事情干嘛,好好享受退休生活不好吗,操心这操心那,你操心的过来吗,让年轻人去操心吧。”
“放心不下啊,趁着现在还没老糊涂,还能走得动道,发挥发挥余热,给年轻人传授些经验,让年轻人少走些弯路。”
十年前耿大师就退休了,但退休之后他也闲不下来。
闲着没事的时候,他还是会去单位转转,带带年轻人,发挥发挥余热。
“你好同志,麻烦再给我们拿一瓶酒。”酒喝完了,高水旺让服务员又拿了一瓶。
酒足饭饱,晚饭结束后,一行人从饭店出来。
高水旺要连夜坐车回中原省,由杨峰这小子负责开车送他去火车站。
“杨馆长,侯爷,耿大师……,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老高,有时间来帝都玩,哥们请你吃大餐。”
“好,也欢迎你去南石山村做客。”
“小高,一路平安。”
“杨馆长,侯爷,耿大师……,再次感谢您们的帮助。”
“不客气,这事本来就错不在你。”
“那我走了。”
“走吧,蜂子,开车,注意安全啊。”
“好嘞太爷爷。”
目送杨峰送高水旺离开,破烂侯说道:“咱们也撤吧,各回各家,老耿,有时间上我那儿喝茶。”
“行。”
“耿大师,各位专家,再见。”和耿大师一行人分开后,杨玉坤先把师父送回家。
“师父,我记得您手中,有一件老高仿制的北魏陶俑吧?”回去的路上,杨玉坤笑问师父。
“你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破烂侯笑骂了一句。
高水旺仿制的东西,确实让他打过眼,东西就在他书房摆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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