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三年六月十号,葵酉鸡年农历四月二十一,星期四。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筹备,杨玉坤的坤平博物馆和师父的雅观博物馆正式开馆。
相比师父那边,坤平博物馆这边开馆的动静就小多了。
上午十点,杨玉坤在门口放了两挂鞭炮,以此代表自己的私人博物馆正式开馆。
除此之外,没有做任何其他的宣传活动,也没有通知其他人。
所以知道坤平博物馆今天开馆的人,并不多。
“小坤,你这开馆仪式,是不是整的太简单了?”
当初雅轩博物馆开馆的时候,韩春明提前在帝都各大媒体打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广告。
不仅亲朋好友悉数到场,连相关主管部门的领导都来了。
而杨玉坤的私人博物馆开馆,就在门口放了两挂鞭炮。
到场的除了坤平博物馆的工作人员之外,就他和杨华健。
“简单点好,搞这么复杂干什么,走,去我师父那边瞧瞧。”
让保洁人员把门口的鞭炮碎屑打扫干净,杨玉坤和韩春明、杨华健前往师父的雅观博物馆。
之所以搞这么一家私人博物馆,是为了给淘回来的这些老物件找个安身之所。
这些老物件,总不能一直放在随身种植空间里面不见天日,等他百年之后一起带到另一个世界去吧。
他又不指望靠博物馆赚多少钱,至于开馆之后有没有游客来,他一点都不在乎。
韩春明说道:“你看看侯爷这边多热闹。”
杨华健点头表示同意:“相比侯爷这边,你那边搞的确实有点寒酸。”
杨玉坤说道:“我那不叫寒酸,叫一切从简。”
雅观博物馆这边确实非常热闹,师父那些老朋友都来了,琉璃厂潘家园这边也来了不少业内人士捧场,有上百人之多。
“师父。”
“你小子怎么过来了?”
“我那边完事了。”
破烂侯诧异道:“这么快就完事了?”
韩春明说道:“小坤这小子就在门口放了两挂鞭炮,亲朋好友都没通知。”
破烂侯瞧了徒儿一眼:“就这,整这么简单?”
“对啊。”
杨玉坤笑了笑,帮着师父招待前来捧场的宾客。
“坤叔,侯爷。”
“太爷爷,侯爷。”
“大侄儿,蜂子,你们俩也来了。”见杨光成和杨峰过来,杨玉坤招呼俩人坐。
“太爷爷,侯爷,祝贺坤平博物馆和雅观博物馆开馆。”
“你小子怎么知道的?”
“大爷爷告诉我的。”
杨峰并不知道太爷爷的私人博物馆今天开馆,是他昨天去琉璃厂聚宝阁看大爷爷才得知这个消息。
杨光成说道:“坤叔,我们上您那儿看看呗。”
“行啊,走着。”
杨玉坤带着杨光成和杨峰回坤平博物馆,领着俩人从一楼的现代工艺品馆一直逛到三楼的红色官窑和宋元瓷器馆。
“今天真是长见识了,太爷爷,您手中的好东西真的太多了。”
“前两天琉璃厂那边有人在传,说坤叔您是帝都民间第一收藏大家,说您手中的重量级瓷器比公家的博物馆都多,果然传言非虚啊。”
逛过一楼的现代工艺品馆,杨光成和杨峰还能保持镇静。
两千多件各类海黄工艺品虽然难得,但也不至于让他们动容。
上了二楼之后,杨光成和杨峰脸上惊诧的表情就没断过。
字画他们不是很懂,逛字画馆的时候情绪倒是没多大波动,但踏入明清瓷器馆,杨光成和杨峰立马被震惊到了。
在陶瓷器这个领域,没有几个人造诣有他们深。
正因为懂,杨光成和杨峰才知道这些明清瓷器有多珍贵。
在三楼,杨光成和杨峰再次被震惊到。
宋代五大名窑瓷器、元青花……,无一不是珍品。
还有红色官窑馆那些景德镇导师用瓷和醴陵导师用瓷,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红色官窑瓷器。
在韩春明的雅轩博物馆中,也有一个红色官窑瓷器馆,但雅轩博物馆的红色官窑瓷器,并没有坤平博物馆多。
行业内兴起了收藏红色官窑的热度,红色官窑瓷器的价格一路高涨,不少人花重金求购。
之前有人去杨峰店里问过,说想收购一套红色官窑瓷器给家里的老爷子过大寿,价钱不是问题。
但市面上的红色官窑瓷器太少了,杨峰也不知道去哪里搞,只能遗憾放弃掉这单生意。
据相关资料记载,在景德镇烧制成功的红色官窑瓷器大概在四千两百多件左右,醴陵烧制成品有两万余件。
景德镇红色官窑据说有一千多件送到了帝都,一部分送到了湘楚,其余的封存在了江右景德镇的库房中。
而醴陵烧制的红色官窑瓷器,除了送到帝都的之外,绝大部分收藏于湘楚的纪念馆、革命博物馆、以及海子里面,流落民间的不足两百件。
杨光成听说之前有人专门跑去景德镇,却发现景德镇库房里封存的红色官窑瓷器,早已经让人淘走了。
此时此刻,在坤平博物馆见到如此多的红色官窑瓷器,加上雅轩博物馆那些,想必将景德镇库房里红色官窑瓷器掏空的人,就是杨玉坤和韩春明他们。
“坤叔,我能不能问您一个问题?”
“说呗。”
“景德镇的库房,是您们掏的吗?”
“你是说这些红色官窑瓷器?”
“对。”
“我和师父,小五哥一起掏的,景德镇生产的红色官窑瓷器,一半都在我们三人手中。”
早在一九八二年,杨玉坤和师父、韩春明就去掏了景德镇的库房,淘回来两千零五件红色官窑瓷器。
而景德镇烧制成功的红色官窑瓷器,一共就四千两百余件,除了送到帝都和湘楚以及销毁的部份,还剩两千两百多件。
减去他和师父、韩春明手中收藏的,流落到其他人手中的,不足两百件。
流落民间的醴陵导师用瓷,一部分也在杨玉坤和师父、韩春明手中。
其中杨玉坤手中有二十五件,师父手中三十二件,韩春明手中二十七件,加起来共八十四件。
流出来的醴陵导师用瓷不足两百件,减去他们三人手中这部分,还有一百来件在其他人手中。
杨光成感叹道:“怪不得之前有人去景德镇,却什么都没淘到。”
杨峰问道:“太爷爷,您知不知道谁手中还收藏有红色官窑瓷器?”
“你小子也对红色官窑感兴趣?”
“我之前有一个客户,想淘一套红色官窑给他家老爷子过寿。”
杨峰想起了他之前的那个客户,因为没有渠道帮这个客户找到红色官窑瓷器,只能遗憾拒绝掉这笔大生意。
离这位客户家老爷子过大寿还有半个月,如果太爷爷知道谁手中还收藏有红色官窑瓷器,说不定这单生意真能做成。
“我们手中这些红色官窑瓷器你小子就别想了,景德镇陶瓷学院周老师手中收藏有一些,我可以把他的联系方式给你。”
“谢谢太爷爷。”
“至于周老师有没有出手的打算,你自己去和他商量。”
杨玉坤把周老师的联系方式给杨峰,除了他和师父、韩春明之外,在周老师手中也收藏有一些红色官窑瓷器。
至于能不能说动周老师将手中的藏品出手,那就看杨峰这小子自己的本事了。
“太爷爷,您放心,我绝对不会坑周老师,如果周老师有出手的打算我就介绍我那客户直接和周老师交易,我就从我那客户那儿挣一笔辛苦费和人情。”
杨峰打算明天就跑一趟江右省,亲自上门去拜访一下周老师。
如果周老师愿意出售手中红色官窑瓷器,他可以一分钱不赚,挣客户一个人情就行。
“叮叮叮……。”
“太爷爷,您电话。”
“喂,师父,行,我这就过去。”
电话是师父打过来的,中午饭点了,叫他吃午饭。
杨玉坤招呼杨光成和杨峰下楼出了坤平博物馆,去雅观博物馆和师父他们汇合,接着去再回楼饭庄前门店下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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