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本座获得了邱元清的遗泽
飞仙峰福地,重玄派内部,安魂殿的一角。
一块看上去较新的命魂牌,在沉寂许久之后,再次亮起了微微光芒。
那光芒微弱,却持续不散。
~~~~~~~~~~~~~~~
酒宴后的次日,靳掌门又找到杜祐谦。
对于杜祐谦想常驻重玄派的想法,他给予了委婉却坚决的回绝。
罗金玉和顾小方都露出忿忿不平之色。
杜祐谦倒是不生气,只是笑眯眯的:“重玄派名下资源,独占了一处矿脉,一处罡域。另外,还与其他门派共同开发两处矿脉,拥有三处秘境的准入资格。”
靳掌门硬着头皮说:“镇守使对敝派十分了解。”
杜祐谦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带我去看看吧。”
“这……”
杜祐谦的演技,早已臻至化境,嘴角扯了扯,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瘆人表情,“贵派哪怕有一处不合格,不达标,有一个痛脚被我抓到……靳掌门,你知道后果的。”
靳掌门眯缝着眼:“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镇守使你在威胁我啊?”
杜祐谦平静地说,“不,我威胁你做什么,我随便叫个随从出来,都可以轻松镇压伱。你配让我开口威胁么?”
说到这,罗金玉和芳华都配合地展现气势。
杜祐谦不是在用夸张的修辞手法。
罗金玉和芳华确实都能镇压靳掌门。
靳掌门眯着眼,沉吟起来。
杜祐谦不紧不慢,继续说道:“据说重玄派是四等宗门?我觉得不是。我觉得吧,重玄派有可能是三等宗门。也有可能……是五等。你觉得呢?”
这话里的意味,就太明显了。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乖乖听话,我让你升格到三等。
不听话?把你打落到五等。
靳掌门并不怀疑杜祐谦有这样的能力。
虽然杜祐谦击杀圣血宗第六真传候选柳赤心之事,并没有传出来。
但此前杜祐谦在吴国和齐国的许多作为,包括在筑基前期时就三剑镇压太和宗筑基后期入室弟子之事,都流传已久。
良久,靳掌门脸上又浮现谦卑讨好的笑容:“镇守使,您想住哪?”
过后有重玄派的太上长老来和杜祐谦接洽。
他在飞仙峰福地里,圈了几处风景优美、又灵气充沛的地方,让杜祐谦选择。
可杜祐谦都没挑。
“我想住这。”
杜祐谦的手指,指着的是他身为“邱元清”时,洞府所在之处。
“这……”太上长老犹豫了。
杜祐谦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有困难?”
太上长老一个激灵,“没,没问题。我会安排人收拾一下,镇守使大人很快就能入住。”
就这样,杜祐谦在重玄派驻扎了下来。
住的,还是他当年住过的洞府。
作为圣血宗的镇守使……他当然是可以任性的。
不管选择哪个宗门作为驻地,对方都无法拒绝。
哦,除了凌霄剑阁的剑疯子们。
但杜祐谦也不会去招惹他们啊。
虽然他对于凌霄剑阁的传承也有些眼红就是了。
凌霄剑阁的功法,倒不算最顶尖。
然而剑法方面,凌霄剑阁若称自己的《宗吾真君说剑集注》乃是天下第二,那么就连圣血宗和太和宗也不敢说各自的《血屠剑经》和《岑松真人御飞天宝剑决》是第一。
杜祐谦明白,剑术是自己所长,他肯定想要将优势扩大化。
而他现在修炼的《长青真人飞仙宝剑经录》,在漠南九国,能排进前五。
可是和这门《宗吾真君说剑集注》,还有不小的差距。
不眼红是不可能的。
但也是肯定得不到的。
不管是威逼还是利诱,凌霄剑阁都不可能将镇派的剑术交给他。
所以杜祐谦果断地决定不去浪费这个时间图谋这门剑术。
或许将来的某一世,能有机缘,水到渠成地学到这门剑术呢。
遥远的未来,暂且不提。
总之,杜祐谦就这么,在重玄派内住下了。
他没急着去报恩,也没急着去打听国运气数相关之事,更没有尝试去接触曾经的故人。
一连数月,他深居简出,重玄派的许多人,甚至忘了有他这样一个人,以强硬的方式,像钉子一样钉在重玄派的腹地,而重玄派只能屈辱地接受。
但有人没忘。
申淼感到有一道神识,肆无忌惮地扫过自己。
他的身子一僵,不敢动弹。
随机一道意念传来。
“这位小友,这一个月来,你已在本座的洞府外窥探了十七次。既然有话要说,不妨进来一叙。”
申淼愣了愣。
他从这道意念里感受到的,似乎并无什么敌意。
犹豫片刻,他迈步走入。
防御阵法没有启动,他顺利地进入洞府。
来到洞府内部,他左顾右盼了一阵,发现布局和陈设依然是他师父在时的样子,几乎没有变化。
申淼心中,啧啧称奇。
莫非于镇守使此人,十分随和?
他轻车熟路,向正厅走去。
来到厅外,却见那位于镇守使端坐椅上,气息深沉。
那名冷艳无双、又有一身凌厉剑气,申淼平生仅见的美女,面无表情地站在于镇守使身后。
那双点漆般的眸子在申淼身上扫了扫,目光所及之处,申淼都感到一阵寒气,似有剑刃擦身而过。
这就是精通剑术筑基修士之能?
申淼心中大骇。
他感觉,那女子哪怕不出手,只用目光,都可以杀死他。
当然,仔细一想,这肯定是错觉。
他们的修为、实力差距,并没有大到这般程度。
只用目光,肯定杀不死他,至少得用她那水葱般的手指头,戳一戳。
哎……不成筑基,终为蝼蚁啊。
申淼心里感慨。
连别人一根小指头都挡不住。
杜祐谦见申淼站在那,战战兢兢,不敢开口,便笑道:“小友,报上名来。”
他早就想找个借口,与申淼相见。
此前他卜过一卦,与申淼结识,当有益无害。
因此便没什么戒心。
至于他的年龄其实比申淼还小,却老气横秋地叫对方“小友”……
修行界,达者为先。
他已是筑基修士,叫申淼“小友”并无不妥。
申淼略微调整,提气正色说:“晚辈名叫申淼,之所以在洞府外窥视,盖因此洞府本是晚辈师父的居所。”
“哦?”杜祐谦入戏很快,饶有兴致地问,“你师父?莫非是邱元清邱道友。”
申淼一惊:“前辈如何得知!”
杜祐谦含笑说:“本座正是知道此洞府是为邱道友所有,才想要居住在此处。”
申淼严肃起来:“能否请前辈告知,如何与我师父认识的?我师父……他真的仙逝了么?”
“严格来说,本座与你师父并不相识,”杜祐谦故作慈眉善目地打量申淼几眼,“本座与你一见投缘。明日这个时候,你再来找我。”
“是,晚辈明日再来,”申淼不甘心地问,“前辈能否见告,我师父真的仙逝了吗?”
杜祐谦笑了笑,“他自然是不在了。具体的……本座改日再详细告诉你。”
第二天。
杜祐谦胸有成竹地等待。
找上门的,果然不止是申淼。
还有马崇宇。
“马道友……”杜祐谦懒洋洋地与他见礼,“不知马道友此来,有何贵干?”
马崇宇深深做了个道揖,“于道友,申淼这孩子,昨天回去后,告诉了贫道,他与你相见之事。也说到,你在与他交谈时,提到了贫道那孽徒,邱元清。贫道那孽徒,当年死得不明不白,尸体无存,贫道思之,常心忧如焚。如果道友与贫道那孽徒曾相识,有只言片语相告,贫道,感激不尽!”
杜祐谦露出讶色,看了看马崇宇,又看了看在一旁不安的申淼,点头道:“原来马道友是邱元清的师父。其实本座与邱元清邱道友,并不认识,只是偶尔遇到了他的尸体,得到了他的遗泽。”
“啊!”申淼失声低呼。
马崇宇也颤了颤。
杜祐谦笑道:“当年本座尚未筑基,在宗门里却有一筑基强敌,我只能外出避祸。却是遇到了一尊只剩白骨的遗体,从遗体上,本座得到了一些灵器和功法传承。”
“另有一玉简,简单记录着他的姓名和生平,邱道友自云,有人以一卷《上清紫气神丹造化决》相邀,请他去为一圣门女子助拳。”
“那卷功法,乃是重玄派曾经的镇派功法,他志在必得,可惜对手太过强大,虽然他帮助那魔门女子战胜对手,自己也受伤过重。因为担心被人偷袭夺走传承,他急忙赶路,想赶回宗门。可惜伤势过重,终于力不从心,只能不甘地留下遗言。”
“在遗言中,邱元清道友说,找到他尸体的人,可以获得他的全部遗产,但是需将那门《上清紫气神丹造化决》传授给重玄派一个名为申淼的孩子。”
“我已经默默观察了这孩子几日,见这孩子对邱道友并无怨怼之心,便叫他今日过来,打算开始教他《上清紫气神丹造化决》。”
马崇宇大吃一惊,顾不得悲伤,惊呼道:“竟然是《上清紫气神丹造化决》?听说当年敝派被黜落时,那门功法被上宗褫夺。敝派千百年来,数代前辈天骄,一辈子的梦想,就是将《上清紫气神丹造化决》带回本宗。怪不得,怪不得那孩子答应给那魔……圣门妖……圣门女子助拳。那孩子,有心了……”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