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冯家,和花青罡玉矿
齐国境内,没有一等宗门,只有一个二等宗门,其余三、四、五等宗门若干。
二等宗门乃是属于玄门正宗阵营的“万法宗”,人家自然不可能敞开门来欢迎杜祐谦。
杜祐谦也没心思去万法宗打秋风,直奔属于魔门阵营的三等宗门“灭情派”。
接受了公务吃请,吃拿卡要一番后,便扬长而去。
灭情派本已替杜祐谦收拾好了镇守使府,杜祐谦却道:“本使打算云游齐国,四处监察检视,要那镇守使府做什么?”
从灭情派出来,杜祐谦果然驾着飞舟,开始“云游”齐国。
如此东游西逛,连续在齐国境内抽检了十几个煞池、矿脉,也去几个小宗门盘剥过一番。
三个月后,杜祐谦的飞舟才抵达了北岸坊市。
话说回来,这北岸坊市,其实是在吴国境内。
但由于坊市背后的两个五等宗门,五个筑基修真家族,其中有六个是属于齐国的,只有一家是吴国的。
因此,如果从凡俗角度来看,北岸坊市的地理位置属于吴国;但从仙门角度出发,实际上它又归属齐国镇守使管辖。
站在北岸坊市的门外,杜祐谦遥遥望着。
他望的是六十多年前,那个名为“茹真杂货铺”的小店。
小店自然早已不在,那个当年白发苍苍、谨小慎微的练气五层老头,现在却已换了一副面目,重新出现在这里。
世事之奇妙,不外如是。
得知齐国镇守使大驾光临,两个小宗门、五个筑基家族的负责人都早已在坊市门外等候,此时看着杜祐谦若有所思的模样,谁也不敢打扰。
且不说杜祐谦的身份。
只说杜祐谦那三剑镇压太和宗筑基后期入室弟子的战绩,只说杜祐谦身边那个抱着剑,气质锋利得仿佛瞪一眼就能将人割伤的坤修,便让这些小宗门、小家族的人噤若寒蝉。
直到杜祐谦回过神,抬腿迈入坊市,他们才赶紧跟上,一路阿谀奉承,甘心扮作小丑,只求让镇守使大人一笑。
杜祐谦没空玩领导巡视那一套,尽管这些坊市的幕后高层眼巴巴地恳求他去参观一下坊市内几家有名的产业,杜祐谦也是兴趣缺缺。
他直接把坊市里住在出租洞府里的客人,除了闭死关的几个,其余全部赶了出去,自己找了间灵气最充裕的洞府住下。
接着便一一接见那几个小宗门、小家族的负责人。
与每个人,都只说几句客套话,表明自己不是来找茬的,令其宽心。
这些小宗门、小家族的负责人,修为最高也不过是筑基后期,看上去也没什么特别值得关注的人物,杜祐谦便兴趣寥寥。
直到冯家的人走进来,向他行礼,杜祐谦才微微打起精神。
目光投过去,细细审视一番,杜祐谦的第一印象是:此人乃大奸之辈。
当然不是因为此人的相貌。
此人是个身材匀称、作文士打扮的中年,仪表堂堂,风度翩翩。
下颌留着茂密而修剪得很整齐的胡须,笑起来眼角有些细密的鱼尾纹,给人一种很亲切的感觉。
据说他平生最是乐善好施,义薄云天。
常救人于贫疾,扶人于厄困。
虽然表面上只是一个小小的筑基中期修士,实际上早已是筑基后期,而且朋友故交满天下。
杜祐谦的脑海里,立刻浮现他的名字。
冯肆颙。
冯家当代家主。
冯家当前唯一的筑基修士。
也是冯彬的……堂叔。
话说,这冯家,和自己还是有点缘分的。
当年杜祐谦在这北岸坊市里开店,租的铺面还是冯家的产业。
“见过镇守使大人!在下冯肆颙,忝为冯家家主。镇守使大人在巡视期间有任何所需,冯家都全力配合!”
冯肆颙说话中气十足,充满阳刚味。
这样的男子,很容易讨女人欢心。
杜祐谦想起几年前,搜魂劫修冯彬时,了解到的冯彬与冯肆颙之间发生的那些龌龊。
三十一年前,冯彬还是冯家一个不起眼的炼气后期修士,灵根普通,修为不上不下,不受器重。
在家族的分配下,他常年跑到吴国、到汉国的商路,为了一点微薄的利润,前往各个福地、乃至散修驻地推销。
为此,大大地耽误了他的修行。
五十多岁了,还是练气后期,基本上筑基无望了。
就算能在六十岁之前练气圆满,他也不可能得到家族分配的筑基丹。
冯彬自己也绝了这个念想,不再抱有幻想。
只想攒够彩礼,将未婚妻迎娶过门,生一个有灵根的孩子,好生培养,让那孩子实现自己筑基的梦想……
直到有一次。
在行商的路上,他发现了一具刚刚死去的筑基修士的尸体,在那尸体上找到了价值连城的灵器级飞剑,防御灵器,一些珍贵的符箓和丹药,便携阵法……
冯彬其实是个内秀之人。
发现了这桩机缘,他没有告诉任何人,直接跑到一个福地里,把那两枚珍贵的符箓和极品防御法器卖了几百灵玉,买了些珍贵的修炼丹药和筑基丹,租了个洞府,开始修行。
直到数年后,他势如破竹地突破了筑基境,才想着衣锦还乡,给亲人朋友、未婚妻一个大大的惊喜。
谁知,当他来到未婚妻的居所,看到的不是惊喜,而是大大的惊吓……
他那冰清玉洁,小手都不让他碰一下的未婚妻,竟然脱得赤条条的,坐在他的亲叔叔,家主冯肆颙的身上,疯狂地摇动着,星眸半闭,从喉咙里压抑不住地发出不堪的声音……
冯彬逃了出去。
因为他深知,自己绝非已经筑基中期的叔叔的对手。
他要复仇,就要继续提升实力。
而冯肆颙很快就发布了通缉,声称冯彬盗取了家族宝物,流窜在外。
任何人都可带冯彬来冯家领赏,死活不论。
冯彬在杀死几个想要拿他脑袋去领赏的人后,摸尸赚了一笔。
从此他萌生了一个念头:杀人竟然如此赚钱,要不然,以后自己当个专业的劫修吧。
于是,冯家修士冯彬死了,劫修冯彬诞生了。
如果故事仅仅是这样,杜祐谦当然没有丝毫兴趣。
故事的关键在于,当初冯彬刚刚晋升筑基中期后,曾经潜回齐国,想要找冯肆颙报仇。
他摸清了冯肆颙的行动规律,在一次冯肆颙带着家族里另一名年轻修士的妻子到坊市的出租洞府里胡天胡地时,他偷偷潜了进去,尝试刺杀。
没想到冯肆颙爆发出了筑基后期的实力,冯彬差点被反杀。
他仓促逃出坊市,随后又悄然潜入,找了个出租洞府,往下面挖洞躲藏。
他深知,冯肆颙肯定在外面布置了天罗地网,不会让他轻易逃回吴国,此时坊市里反而灯下黑,是最安全的地方。
而这一挖,就挖出事了。
他竟然挖到了一个花青罡玉的小型矿脉。
因为担心动静太大,被坊市的人发现,冯彬没敢深挖,只是粗粗地探查了一番。
凭他估计,这矿脉里蕴藏的花青罡玉,应该价值在10万至20万灵玉之间。
如果能将这里的花青罡玉开采出来,他哪怕修行到筑基圆满的资源都绰绰有余,再加上劫掠所得,甚至可以购置一件结丹灵物了。
于是冯彬的野心膨胀了起来。
后来等到冯肆颙失去耐心,撤去封锁之后,冯彬逃回吴国。
从此他不再单打独斗,而是拉起了一支队伍,扩大了经营范围。
他心里,甚至考虑将来带着这支队伍,偷袭坊市,将几个筑基家族的人杀得干干净净,占据坊市后偷偷开采矿脉。
当然,没过多久,冯彬就死在了杜祐谦手里。
他的机缘,也就变成了杜祐谦的机缘。
杜祐谦瞅着冯肆颙,似笑非笑。
冯肆颙被杜祐谦看得有些心里发毛,试探道:“镇守使大人,不知您有何意向?”
杜祐谦在心里早已视他为死人。
当然不是为了替冯彬报仇。
而是此人在坊市经营颇深,自己若想在这里偷偷采矿,稍有风吹草动,就会被他察觉。
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先干掉他比较好。
而且干掉这样一个人,杜祐谦也没什么心理负担。
不过此时,还需先稳住他,布置妥当后,再雷霆一击。
而且也要师出有名,不能让坊市其余几个股东觉得唇亡齿寒,抱团取暖。
想了想,杜祐谦淡然开口:“早先年,本使坐镇吴国时,曾有一名劫修,名为冯彬,想要谋害本使。当然,本使最终将其击杀,并昭告了吴国境内的所有宗门、修真家族。当时有人告诉本使,说这冯彬本是出身于齐国冯家,但背叛了家族,且冯家一直在悬赏他的脑袋。”
“现在看到了冯家主,本使就在想着这件事。不知那冯彬,是否真是贵家族的?”
冯肆颙倒没有太异样的表情,只是赧然一笑,“诶呀,让镇守使大人见笑了,那劫修冯彬,确实是我冯家的不肖子孙。哎,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若是他对镇守使大人造成了困扰,请允许我给予大人一些补偿。”
“补偿?”杜祐谦哂笑道,“我要你的补偿做什么。只是,你冯家既然在悬赏他的脑袋,我将他打杀了,冯家是否该把赏金给我?”
冯肆颙只以为杜祐谦在别出心裁地索要贿赂,当下开心地笑道:“镇守使大人说的是!在下这就回去筹备筹备,定会让大人满意的。”
补齐了7月26日的欠账,请道友们验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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