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这么好的待遇,我不配
津津有味地看了一会那个陌生的同门修士,罗金玉忽然一怔,又低落下来,“章师兄你是可以走了,可我还要在这里再待一年……”
章师兄忽然“咦”了一声。
罗金玉赶紧看去,却见那个陌生修士,收起了飞舟,抬腿就往阵法里走。
“这也太冒失了吧?为什么不亮出信物,让我们放他进来呢。”罗金玉皱起了眉头。
想到要和一个不靠谱的家伙在这地方待一年,他就有着挥之不去的烦躁。
章师兄因为马上就可以离开了,心情倒是不错,嬉笑道:“也可能不是冒失,而是信心满满呢?觉得自己可以毫发无损地穿过这座二阶阵法。呵呵,年轻人,有自信是好事。这位师弟挺有意思,我要记住他的样子,回宗门好好打听打听。”
但是随着那年轻修士一步步深入,罗金玉脸上的烦闷,和章师兄脸上的讥诮,都渐渐消失了。
“不会吧?”
章师兄的额上也像凡人一样布满了汗珠,“这……这位师弟莫非是阵道天才?可,可这是二阶阵法啊!”
直到杜祐谦站在他们面前,淡然地亮出了信物,他们两人都是同样的表情:震撼得连嘴都闭不拢了。
杜祐谦这一世不打算表现出自己的炼丹、炼器造诣。
他并不想以“生活职业玩家”的身份,在这危机四伏的魔门里生存。
重玄派的大佬们最多是用规矩、用感情来束缚他。
魔门一些喜怒无常的大佬是真的会把炼丹师、炼器师关小黑屋里,没日没夜干活的。
而显露一点阵法造诣,也是杜祐谦经过深思熟虑的。
毕竟阵法的专业性太强了,再是大佬,也不敢强压着别人来布阵。
给你留个后门,你能看得出来?
而丹药和灵器,若是在里面留个后门什么的,以筑基大修、结丹老怪的神识强度,是很难瞒过他们的。
反正杜祐谦也不打算主动表明自己的阵法实际水平,虚虚实实,让人琢磨不透就行了。
一个魔门弟子,被人摸透底细的时候,离死也不远了。
“于某奉庶务堂之命,前来镇守煞池。”
一边说着,杜祐谦一边抽空打量这个小屋。
当时从外面看,这只是一座摇摇欲坠,危房似的小屋。
进来一看,里面竟然别有洞天。
虽称不上富丽堂皇,但也空间颇大,应是用了某种空间法术。
装潢得体,各种家具器具一应俱全,细看大部分都是灵材美质,甚至有几件不知道被谁随手打造成了法器,有没有用的先不说,至少逼格很高。
这就是典型的低调奢华了,这样一座小屋的造价,拿去建十个吴国皇城都绰绰有余了。
对这未来一年里的居住之所,杜祐谦表示还算满意。
至少,这里隔绝了外面那似乎永不止歇的风沙。
“于师弟,让我看看,”一个相貌普通,睡眼惺忪的青年接过信物,探出神识感应了一下,点点头,“于飞?名字不错,我是这处煞池的现任镇守章子帆,于师弟伱和我来,我与你交接。”
章子帆话里话外,都是一副迫不及待要做交接的样子,看来是在这鬼地方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旁边一个相貌还带着几分稚嫩,疲惫得像是几个星期没睡觉一样的青年也屁颠屁颠地跟了过来,好奇问道:“于师兄,我是罗金玉。我想问一下,你是怎么闯进来的?你的阵法造诣,能视二阶阵法如无物?”
杜祐谦瞥了他一眼,心里有些诧异。
这章子帆也好,罗金玉也好,都和他在圣血宗里遇到的修士们有些不一样的地方。
少了些魔门修士的凶残和狡黠,以及那种随时随地防备身边的人下死手的高度警觉。
不过他转念一想,其实人在恶劣的自然环境下,往往更容易团结起来,对抗自然。
比如为什么权游里,北境人大多是憨批,脑子一根筋,就像奈德,就像萝卜,脑子里似乎没脑浆,全是冰坨坨似的,但就是团结。
而西边、南边自然条件优越、富裕的地区,比如凯岩城的兰尼斯特和高庭的提利尔,孪河城的佛雷,尽出些老银币,就算大敌当前也要先内斗一番。
而这处煞池附近,环境极为恶劣,生活在这里的人若是不团结,怕是想生存都困难。
何况这么个小地方,里里外外总共才两个人。
而且又不是女人。
能有什么好斗的。
自己这一次来,顶替的是章子帆,而罗金玉却是要留下来的。
此人或可试着拉拢,不需要像面对宗门内那些修士一样那样处处提防。
他微笑道:“阵法造诣?我不懂阵法。我用了破禁符,罗师弟你没看到吗?”
“破禁符?”章子帆回头看看他,“于师弟你这就没意思了。阵法是我在掌控,有没有用破禁符,我会不知道吗?”
杜祐谦笑了笑,没有说话。
玩的就是个故弄玄虚。
章子帆对杜祐谦的来历很感兴趣,多次旁敲侧击,想弄清杜祐谦的派系,追随的是哪位真传或是入室弟子。
杜祐谦本以为他心怀叵测,没想到最后他竟开口招揽,替他自己追随的那位入室弟子开出了不错的价码,“于师弟若肯投效,我可以替蔺师兄答应下来,三枚五花蕴气丹,每月1枚灵玉,这条件,于师弟应该心知肚明,绝对算是顶尖了。”
好大一笔“巨款”,差点把杜祐谦给砸晕了!
哇!五花蕴气丹啊!练气后期的极品辅助修行丹药啊!
我的库存也只有三十多枚了。
还有每月1灵玉啊!
那岂不是只要四十多年就能攒到500灵玉了!
这么好的待遇,还是去找别人吧,我不配……
杜祐谦笑问:“章师兄看来是那位蔺师兄的心腹之人了,只是不知,为何要到这里来坐镇?”
章子帆的脸色“刷”地就变了,恼怒地瞪了杜祐谦一眼。
你这个年轻人好不晓事。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的道理都不懂吗!
不过他只是怒哼一声,却没有进一步的举动。
这让杜祐谦更加惊讶了。
他其实已经做好了斗法准备,要是在圣血宗内,刚刚他这样的挑衅,肯定会以一方倒下收场——弱小的那一方要么被打倒,要么五体投地归顺。
杜祐谦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睡眼惺忪的章子帆和疲惫不堪的罗金玉,猜测着他们为何会是这样的状态。
交接进行得很快。
差不多就是带杜祐谦把小屋全部看了一圈,再宣读了一下注意事项。
章子帆也就是没有十倍语速功能,否则还能再快十倍。
最后他将大阵的中枢交到杜祐谦手中,“于师弟,若还有什么不懂的,你就问罗师弟。罗师弟还要在这里待一年,给你做副手。”
杜祐谦假惺惺地客气一下,“章师兄,小弟带来了一些灵果、灵酒,怎么着也得让小弟做一回东吧?”
“咕!”章子帆的喉咙上下耸动,艰难地摇了摇头,“还是算了,为兄归心似箭。你有灵果与灵酒也省着点,接下来一年,可不会有什么补给。”
见他坚持要马上离开,杜祐谦和罗金玉便将他送到小屋外。
那风沙似乎永不止歇似的,此时更加猛烈了。
若不是几人都有手段,就这一会儿功夫,估计衣服里全都会灌满沙子。
章子帆已经放出一条狭小的飞舟,登舟之前,又忍不住问:“于师弟,你真的不想投靠蔺师兄?”
杜祐谦微笑道:“小弟另有打算。”
“那就不勉强你了,不过,你能不能说说,刚才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究竟是怎么破阵而入的?”
杜祐谦保持微笑:“自然是破禁符。”
“这不可能!于师弟,你也别卖关子,你究竟是不是二阶阵法师?”
杜祐谦顾左右而言他,“看这风沙似乎又要更大了,章师兄还是早点走吧。”
章子帆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失望地摇摇头,登上飞舟走了。
罗金玉望着那飞舟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于天际,忽然心里有股难言的惆怅。
虽然他和章师兄的关系算不上好,两人时常十天半月不说一句话。
但在这荒芜得仿佛是世界尽头的地方,他和章师兄就是彼此唯一的依靠。
他们要一起面对天灾,一起应付那些想凝煞入体却又不舍得花费灵玉的散修。
甚至还会有胆大包天的散修来骗,来偷袭他们这两个可怜弱小又无助的圣血宗外门弟子。
对了,还有那个……想到那个,罗金玉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那玩意是非常罕见的,据说平时二、三十年也不见得会出现一次,实力最差的也有筑基战力,实力强的据说堪比结丹大能。
去年那种玩意出现时,他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竟然恰好有宗门的筑基中期大修在附近,接到了他们的求援信号及时赶来,让他们躲过一劫。
所以按照概率来说,那种玩意今年应该不会再出现了吧?
“走吧。”
听到新来的于师兄淡淡的招呼声,罗金玉才回过神来,跟着返回小屋里。
没有章子帆在身边聒噪的解说,杜祐谦又好好地将小屋逛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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