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8章渡江“工程”
明军开始渡江了。
先是在子堡的显眼处，将所有哥萨克俘虏枭首示众，紧接于可成便下令先锋部队渡江。
谢尔巴布夫还未从惊恐中回过神来，就看到江面上出现了明军的渡船，数量非常多，一艘接着一艘，好似数不清。
每艘渡船上都载有六人到十人不等，不仅有明军的先锋部队，还有索伦部的随军勇士以及民夫壮劳力。
哥萨克都没来及装填炮弹发射药，下一秒明军的炮火就对准这里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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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尔巴布夫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明军大举渡江。
不过多久，第一批明军登陆，然后更多的索伦军也跟着上岸，在他们的后面是大批的土著民夫青壮。
要是拖得太久，到了冬天，哪怕哥萨克损失惨重，明军也得被迫退兵。
城墙的哥萨克炮手被重炮轰散，幸存者只能仓皇逃下城堡，连火炮都来不及拉回去，只能等天黑再说。
“快把我们的火炮推出来，契丹人要渡江了，不要让他们成功过来。”谢尔巴布夫对着炮兵军官说道。
不论射程还是威力，都比同时期的欧洲火炮要厉害的多，军工科技完全被碾压，就连弹药储备也被明军吊打。
哥萨克被火力压制的完全不敢冒头，整个尼布楚城堡内的建筑物，已经被明军火炮破坏的差不多。
等到了白天太阳升起，这些哥萨克直接被明军拉在江边，通通枭首示众，人头扔在了尼布楚城堡，筑成了简易京观。
不出意外，出城夜袭的哥萨克，全被留下了。
哥萨克的火炮选了大致方向，朝着岸边开炮轰击。
这里囤了快两年多的弹药和咸鱼，完全能把断绝外来交通的哥萨克硬生生耗死。
这场渡江攻城，愣是变成了渡江“工程”。
围困孤堡，援军断绝，粮草不济，现在明军又开始大举渡江，在尼布楚城堡的眼皮底下，开始强行挖掘攻城壕沟地道。
明军炮弹则一发没中，实在是天色太黑，而且哥萨克人太少，就算循着火把光点，炮手们也很难命中目标。
这么远的距离，就算燧发枪都击不穿牛皮循板的防护，要想阻拦明军在江岸挖掘壕沟，只能出城突袭，将他们全都赶下江去。
哥萨克们还好说，他们足够悍勇，也知道不反抗只有死，可那些土著仆从军却不会这么想。
不仅是因为明军杀俘震慑住了他们，还是在于主堡尚未被攻克，那在这些亡命的哥萨克眼里，一切就还不算是绝境。
“轰轰轰！”
谢尔巴布夫很想把这些天上的热气球打下来，可不说他们的火炮能不能打这么高，明军的重炮也不是吃素的。
晚上挖掘下来，地道向前推进了不少，而哥萨克的炮弹大部分都打空了。
明军索性将循板架到了壕沟边沿，拼成一面循墙，而那些索伦士兵干脆跟着民夫-起，在那里挖掘壕沟地道。
尼布楚被封锁围困在江心洲，弹药和粮食全都不足，也没有外来支援，但明军却可以利用黑龙江，不断从雅克萨的驿站军仓调运。
“轰！”
“咻咻咻咻！”
夜色不仅掩护了明军，也保护了尼布楚的哥萨克们，明军热气球已经被放下来，实在是天色太黑，就连尼布楚也只能依稀看到个轮廓。
太欺负人了。
哥萨克与土著仆从军，只能龟缩在靠近城墙的角落，这么多人聚在一起，生活条件可想而知迅速变差。
因为黑龙江冬天很容易会封冻，到时候船没法走，可就是明军断粮了。
哥萨克想要阻击，但火炮没法用，一靠近就得被炮击，只能用火统和弓箭。
重炮打出来的都是实心弹，锥形开花弹距离不够，没办法有效命中尼布楚的城墙，但就算只是实心弹，那威力也不是吃素的。
就算子堡，集中破坏起来也不容易，而且这样打的话真就成呆仗了，太浪费时间。
哥萨克们顾不上明军炮火的威胁，将藏在城堡内的火炮全部推了出来，这些火炮吨位明显要小的多，但也没有办法。
登陆的明军也不是毫无准备，他们架着牛皮楣板就往岸上跳，在后面是那些带着挖掘工具的土著民夫。
棱堡的炮台早就不能用了，就算能用也没人敢上去，毕竟明军火炮全盯着这边，谁去谁死。
太黑了，就算有火把，也完全看不清。
一大片实心炮弹砸过来，砸到城墙上就是弹射起跳，巨大的动能撞击下去，连火炮的炮管都有些扛不住。
“砰砰砰砰！”
一一四.四一.七八.二二九
白天没法阻击，只有晚上天黑才能冒险使用火炮，而且还没什么用，夜里火炮的命中率简直低的令人发指，就算明军居高临下，经验老道的炮手，都没法精准命中哥萨克。
自己这是要完蛋了！
有了这些新来民夫的加入，明军阵地壕沟挖掘的速度变得更快，没一会就拓宽了整个江岸。
更何况哥萨克这些业余炮手，而且他们的火炮威力，也普遍不是很强，命中了也打不死几个人。
“让爆破队做好准备，还有破城炮趁着今夜便直接运过江去，可以多带几个，确保万无一失。”
“轰！轰！”
而且这么多炮弹集中覆盖一片城墙，光是弹射起步就够这些哥萨克喝一壶的。
就算赤塔的援军全都来到尼布楚，谢尔巴布夫也不敢出城跟明军野战。
哥萨克们举铳射击了一会儿，发现完全没有效果，根本打不穿循板，只能被迫放弃，不再浪费子弹。
江岸明军挖掘攻城壕沟，江面上也有越来越多的渡船，在不断载着军兵民夫渡江。
出城夜袭的哥萨克，占了城堡哥萨克的一半，这下全被留下，还把脑袋堆在城堡外，进一步影响城堡里的军心士气。
但也有几发走了狗屎运，落入壕沟中砸死击伤八个民夫，六个士著民夫，还有两名汉人民夫。
谢尔巴布夫惊觉不妙，但他没有办法，明军渡江他没法解决，渡江以后倒是可以用火铳弓箭了，可明军又带了牛皮循板。
哥萨克将火炮推上城墙的同时，热气球上的嘹望手也看到了，连忙对着已方阵地打旗语传信。
江岸沿边全是火光亮起，许多哥萨克都睡不着觉，就连谢尔巴布夫也是撑着疲惫的身体，用千里镜对着远处观望。
想想就好，整个城堡里拢共也才一千多人，哥萨克占了四百多人，土著仆从军和奴隶有七百多人。
双方都在盲打，能不能打中目标全看运气。
于可成从头到尾，就没想过要用火炮强攻尼布楚的城堡，锥形开花弹的确威力够大，但射程与覆盖范围不够，很难破坏坚固的主堡墙体。
岸边民夫们点着火把，冒着哥萨克的炮火，就在黑夜中快速挖掘地道。
反正那些本地土著部落对哥萨克恨之入骨，非常愿意出人出力帮着明军打仗。
尤其现在哥萨克兵力损失一半多，剩下的哥萨克还能不能压得住土著仆从军，这还真不好说。
黑龙江的汉民宝贵，如此危险的渡江战役，肯定不能让汉人民夫先顶上。
当然，也是在于明军重炮不吝弹药，时不时就会开两炮，虽然打不中这些分的较散的哥萨克火枪手，但吓唬人还是可以的。
明军火炮，同样也循着哥萨克的炮火，还有依稀的火炮，开炮轰击。
有效杀伤可能没多少，毕竟哥萨克也没多少人，但吓人却是足够吓人。
死了八个人，还有两个是宝贵的汉民，明军被激怒了，第二天开始直接对着尼布楚一通乱轰。
天色渐渐昏暗，明军沿着岸边挖掘的壕沟已经点起了火把。
看不清没关系，哥萨克还是开炮了。
谢尔巴布夫却没有半点恼火，只觉得心中冰凉。
子弹和箭雨轮番朝岸边齐射过来。
毕竟，这些土著仆从军能背叛自己的部落，又怎么可能对哥萨克们死心塌地？
“都司，攻城地道已经挖掘差不多，最迟后天就能挖到哥萨克的城堡下方。”
一大群登陆的士兵民夫，直接硬顶着哥萨克的火铳和箭雨，就在江岸上开始挖掘壕沟。
明军则带着民夫，继续日夜赶工，轮班挖掘攻城地道，谢尔巴布夫现在已经进退两难。
连续几晚上下来，哥萨克们实在忍受不了，中途有一晚上，居然冒险发动夜袭，打算干掉外面挖壕沟的明军。
如此绝境，哥萨克虽然惊惧交加，却无人投降，也没人从城堡里逃走。
尼布楚的哥萨克但凡有任何动作，只要敢上城墙，第一时间就得被明军的热气球发现，这是战场情报搜集能力上的差距。
用火炮居高临下，吸引哥萨克的注意力，再以民夫渡江挖掘壕沟地道，直接穴地爆破，就算棱堡再坚固，也顶不住地下爆破。
至于这里面耗费的时间，尼布楚主堡所处的江心洲，这里的土地大部分都是河流冲击平原，土质异常松软，稍微挖两下就能挖开。
而破城炮则属于明军制式装备，黑龙江都司的军仓也有不少库存，用来炸掉一两座哥萨克的城堡，可以说是轻轻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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