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马桶,拉一下后面这个绳子,就可以冲水了。”
李多鱼很耐心跟周晓英介绍起了房间里的设备,包括淋浴喷头和电热吹风。
李多鱼说道:
“以后,咱们新家就按照这个标准来装修。”
周晓英当场就给吓到了:“还是不要了吧,这些东西肯定很贵的。”
“那你喜不喜欢。”
周晓英纠结了会,非常老实地点了点头。
“那不就结了,赚到钱了,不对自己好一点,难不成要当守财奴啊。”
“那就你决定吧。”
周晓英并不是那种特爱管钱的人,尤其建房装修这种事情,她没有理由不支持。
事实上,村里已经不止一个人跟她讲过,你家多鱼赚了那么多钱,一定要好好帮他管钱。
可她真的不喜欢,如果是肖卫东那样的赌徒,那她还真有可能去管钱。
可她家男人,比她还要自律,烟几乎不抽,酒也很少碰,一个比你还要优秀的人,你凭啥去管他赚到的钱啊。
至于她们嘴里说的,男人有钱就变坏,外面的妖艳贱货会主动勾引这种说法。
周晓英觉得确实有可能。
不过这种事,她看得比较开。
如果是真会偷腥的猫,无论你怎么管,还是会去偷吃的,无非就是被发现和没被发现的两种情况而已。
说起来,还是二嫂说的比较实在,把他喂的饱饱的,看他还能不能吃得下。
可一想到二嫂壮硕的体型,周晓英猛然为二哥捏了把冷汗,这一顿下来,估计可以饱一两周。
李多鱼睡得相当舒坦,可周晓英却没有睡好,因为夜深人静时,最容易感到孤单。
她虽然出生在担担岛,可却清楚的很,自己跟多鱼、珊珊他们不一样。
根不在那里。
好不容易回趟“老家”,没想却是这么个情况,她爷爷早就没了,剩下的亲戚也都不在了。
她也没有表面那么坚强,夜深后,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发出轻微的梗咽声。
可没想,身后那个刚刚还在打呼噜的人,突然翻身抱住了她,手还顺便摸了摸她的枕头。
“你怎么偷尿尿到枕头上了。”
原本还挺伤心的周晓英,听到这句话后,气得直接给他拧了过去:“小时候,你每次尿床,就栽赃陷害我。”
“我没有尿床。”
“你还不承认。”
两人打闹了会后,李多鱼将她紧紧拥进怀里。
周晓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弓着身子正想好好睡个觉,可没想李多鱼却不老实。
“都跟你说来亲戚了。”
“我就在外面转圈圈,又不进去,你担心啥。”
周晓英紧皱着眉头。
可却突然想起了同事的话,只要你家老公对你还感兴趣,那在外面,就是没有别的女人。
可一旦不碰你了。
那就要小心了。
李多鱼一大早醒来,也没打算去那个所谓的旋宫,而是在饭店简单吃了个早餐就退房了。
才住了一个晚上。
就花费了两百多块,被周晓英给心疼的啊,见李多鱼他们要退房,女经理苏扬有点意外:
“日比先生,这么快就要走了吗?”
李多鱼镇定自若回道:“证件全都丢了,挺不方便的,我打算先去补办证件。”
可让李多鱼没想到的是,女经理非常的热情,一直把他和周晓英送上了一辆波罗乃兹出租车。
女经理微笑道:
“日比先生,您想去哪里,我帮您告诉司机。”
李多鱼嘴角抽了抽。
终于明白有些人为什么会讨厌过渡服务了,他本来并没打算坐出租车的,只想坐个人力三轮车的。
这个年代出租车死贵死贵了,起步价都要四五块,一公里收费至少也要一块。
按周晓英的工资来算,还不够出租车绕一趟金陵城的费用。
“去火车站吧。”
女经理苏扬对着司机说道:“师傅,去火车站,慢点开啊。”
“好嘞。”
见女经理跟他挥手告别,李多鱼不由叹息了声。
出租车离开饭店没多久,李多鱼本想下车的,但看到周晓英那惊讶的目光,觉得偶尔奢侈一把也不错,这应该是她第一次坐小车。
“师傅,我临时有事想换个地方。”
听着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师傅愣住了,惊讶道:“您会讲我们这边的话。”
“嗯。”李多鱼点点头。
师傅瞬间就明白了,这估摸着是归国华侨,不过普通话讲这么好的,还真是很少见。
他也接待过不少,港岛和东南亚的华侨,有些只会说英语,有些说粤语,就是不是很喜欢讲普通话。
“要去哪里,您说。”
“高家村。”
车子开了一个多小时,这才到达马秀梅的娘家人所在地,是相对偏僻的一个地方,几乎都是土路,一路还坑坑洼洼。
出租车到了那里后。
一群小孩和年轻人围了上来,李多鱼付了三十块的外汇,随后对着出租车师傅说道:
“师傅,我来这里办个事,只待一两个小时,能在这里等我下吗,我等会还要去火车站。”
师傅说道:“没问题的,我空车回去的话,也很吃亏的,不过我就等你两个小时啊。”
来到高家村后。
李多鱼直接故技重施,找几个嘴里叼烟的人递烟,很快就问到了马秀梅娘家人的地址。
双方只是简单了解了下,而马秀梅的娘家,得知马秀梅的原配还活着,不单在海外省,且还在找她的话,异常的兴奋。
“我姨丈还在啊。”
在这个年代,但凡有个海外亲戚,都觉得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最重要的是,他们都幻想着,海外省的亲戚给他们寄点外汇,或者能把他们给接出国去。
很快,马秀梅娘家人就把十多年前,聊天的信件拿了出来。
李多鱼看到地址时。
李多鱼愣在了当场,他怎么想也没想到,那个马秀梅改嫁后,居然跟着第二任老公前往了离海外省最近的岛屿。
担担岛。
看到这个地址时,李多鱼和周晓英面面相觑,还真是无巧不成书。
李多鱼看着信上面的地址,大致已经知道马秀梅是谁了,且那个高老汉,说不定也已经和自己孙子见过面了。
李多鱼和周晓英并没有打算旅游,而是坐着出租车,去了火车站,直接回担担岛。
来的时候容易。
回去就很麻烦了。
榕城地貌是八山一水一分田,水路比较好走,陆路就很麻烦的。
坐火车的话,要绕一大圈,首先想办法从金陵坐火车到鹰潭那边。
只有到了那里,才有火车前往榕城。
一开始,周晓英本以为这段旅程会很辛苦,毕竟火车上味道不好,扒手特别的多。
可没想,李多鱼简直就是个话痨,上车后,就直接找列车员买了两副扑克牌,见人就拉着一起打“八十分”。
别人不懂得怎么打,还热心得讲解起了规则来,原本想安静看书的周晓英,也被他的情绪带动,加入了打牌大军。
李多鱼和周晓英花了足足三天时间,转了三趟火车,这才到达榕城火车站。
可两人出火车站那一刻,全都不想再坐火车了,因为真的太折磨人了。
因为这三天几乎都坐硬板凳,有次转车两人只买到了站票,站了整整一天一夜。
其实,李多鱼也可以使用旅游证丢掉的方式,通过外汇券的方式购买火车软卧、硬卧。
那里的待遇就非常的好,听说车上还有牛排和红酒喝,可有些东西尝试下就好,要是经常在河边走,总有湿鞋的时候。
而两人一到榕城后,周晓英就马不停蹄地往担担岛赶回去。
客船才刚靠岸,周晓英就直奔家里去了,两人回到家时,刚好看到在庭院里玩充气老虎的小图图。
小胖墩李浩然也在一旁陪他玩,不停按着那个充气老虎,把小图图逗得咯咯笑。
“图图。”
听到声音的小图图,猛地转身,看到爹娘后,刚刚还在笑的他,哇的一下,哭出声来,朝着周晓英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
一把扑进了她的怀里。
李多鱼看了眼阿娘,表情相当的憔悴,看这情况,这些天,没少遭罪啊。
“娘,这些天辛苦了。”
陈慧英略带嫌弃地说道:“你们不回来,反而更好带,一回来,孩子立马就哭了。”
李多鱼嘿嘿笑了笑。
这话还真没有说错。
前世,李多鱼也曾在周晓英身上听过,她帮忙带孙子的那段时间里。
儿子跟儿媳没回来,孙子都非常听话,可两人一回来,就完全不受控制了。
见到小叔和婶婶回来,李浩然挠着头说道:“叔,婶婶,你们回来了啊。”
李多鱼看了眼李浩然,问道:“我不在的这些天,你都在帮忙带图图啊。”
“也没有啦,我只是每天都花半天时间陪他,剩下时间都跟我朋友玩。”
李多鱼摸了摸他的头。
“不错,挺乖的,下次的话,我给你买点好吃的回来。”
“谢谢叔。”
可小胖墩越想越觉得不对:“叔,这次你们出去这么久,什么东西都没买吗?”
“这次比较急,没有哦。”
小胖墩听到这话后,突然有点失望,一脸丧气的样子。
见他这个模样,李多鱼从包里面掏出了一包姜糖。
“差点忘了,有给你买了一包糖。”
一旁的陈慧英瞪眼道:“浩然都没剩几颗牙齿了,你还给他买糖,嫌他牙掉的不够快是不是。”
李多鱼咳咳说道:
“浩然,以后每周只能吃一颗糖,知道没有。”
“知道了,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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