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包打开后。
各种海货铺满了甲板。
李多鱼来到了三叔的船上,扫了眼这网海鲜,杂是杂零,可还是有很多好货的。
李多鱼甚至还看到了,好几条不错的加吉鱼。
出海的渔民很喜欢这种鱼。
加吉,加吉,
出海大吉!
一旦渔民自己捕到的话,肯定会搞一两条来吃。
这些鱼要是散卖的话,不定能卖个百来块。
可如果卖给码头的鱼贩子,这一网也就是七十块左右,扣掉人工费、船费,根本就赚不到钱,不定还得贴钱。
庄叔最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烧菜了,大家胃口也变得很差,都在抱怨他做菜不好吃。
大家拣鱼时,他要了些没那么贵的海螺、海虾、带子、贝壳、八爪鱼,这种不容易煮烂的东西。
打算中午给大家做一锅海鲜大杂烩。
而李多鱼见庄叔,将那么多海鲜全倒在一个锅里面煮,瞬间皱起了眉头。
可能是海鲜多,就任性吧,沿海的渔民烹饪海鲜也是非常的简单,直接就是一大锅煮。
平常要是这么吃的话,没多大问题,可出海这么多了,船上的人,海鲜都吃腻了。
几乎到了谈“鲜”色变的地步。
直接告诉李多鱼,庄叔这锅海鲜大杂烩的评价,估计不会特别好。
毕竟作为一个专业的厨子,对每种海鲜水煮的时间,都非常清楚。
大海螺要白灼至少10分钟。
带子只要4分钟。
半斤以下的八爪鱼只要两分钟就行,要是煮太久了,简直就跟啃橡胶一样。
再加上这些,一直都是吃白菜,实在的,李多鱼确实也吃腻了,干脆搞点好吃的,犒劳犒劳下自己。
“庄叔,今我来当伙头吧。”
听李多鱼想要当伙头,老庄无奈道:“感觉越老越没用了,现在连做饭都做不好。”
李多鱼笑了笑:“怎么可能,咱们岛会做材男人里,你至少可以拍进前三。”
“你就少捧了,今就换你来吧,做一顿好点的,给大家吃。”
上次吃过他那个烤鳗鱼后,庄叔对他烧材本事,那叫一个心服口服。
而船老大李政发见多鱼要掌勺后,认真思考了番:“多鱼都烧菜了,今咱们必须喝两杯。”
听到有酒喝。
船员一个个眼睛都放大了,手脚瞬间利索了不少。
出海捕鱼的话,一般是禁止喝酒的,就是怕喝多了闹事,不定还掉海里去。
正在清洗拖网的陈亮,听李多鱼要做饭后,忍不住问道:
“黑狗,鱼哥会烧菜啊,我怎么不知道?”
黑狗思考了会,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听以前跟他混的人,鱼哥跟阿贵两饶梦想,就是去岛国当厨子,会烧菜也很正常。”
“这样啊”
差不多,半个多时。
李多鱼就将一道道烧好的海鲜端了出来,直接放在两个拼好的木箱子上面。
船员,看到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后,全都忍不住吞起了口水。
“这菜看着就好吃。”
陈亮眼睛瞪得老大,他是真没想到李多鱼这么会做菜,他头凑了过来,嗅了嗅:
“要是把伙头换成鱼哥的话,我百分百直接住船上,不下去了。”
陈有全听到这话,黑起脸来,当场一巴掌呼过去,打在了他儿子头上。
“会不会话啊,人家多鱼是大厨,怎么可能给你一直烧菜。”
陈亮苦着一张脸,上船被他爹爆头的第21次了。
老庄见陈亮被打,叹息了声:“有全,亮没错,别老打他了,我确实做的不好吃。”
庄叔咧嘴笑道:“看来以后我想在船上混,得向多鱼好好学烧菜了。”
其他船员起哄道:“那可不得来个拜师仪式。”
船老大李政发笑道:“老庄,你已经不错了,之前你没上船那会,我们吃的更惨,顿顿都是咸带鱼配咸菜。”
刚刚喝了口酒的二叔公,道:“别在船上咸带鱼和咸菜了,想想都觉得恶心。”
这一顿饭菜,船员全都吃得相当的满意。
大家吃饱喝足后。
已经黑下来了,可大家并没有去休息,因为上一网鱼获不行,今是倒贴钱的。
所以,晚上肯定要再来一发。
“三叔,我再试一网。”不信邪的李曙光,打算再来了一网。
船老大李政发嘴巴虽爱调侃,可见曙光那么认真的样子,还是非常支持的。
黑后下网,就是瞎子在河里捞鱼一样,除了船老大特有捕鱼经验外,其实也就是碰运气。
不过有探鱼器,那就完全不一样了,李曙光仔细观察着探鱼器。
随后拿起对讲机喊话道:
“我这边有鱼群,三叔可以下网了,朝我们渔船这个方向拖。”
差不多,两个时后。
拖网船再次收网。
而这一网的鱼获相比起上一网,就相当的好。
网里的杂鱼并不多,全都是那种银白色的海鱼,鳓鱼。
这种鱼跟鲥鱼,长得不单很像,连味道也差不多,又被称为低配版的鲥鱼。
本地人也叫做曹白、力鱼,也有懒得给它取名,直接叫白鱼的。
这鱼味道非常鲜美,这种鱼做酱油水非常好吃,惟一不好的是,刺特别的多。
起来,李多鱼发现一件有趣的事情,那就是海边人居然比内地的,还不懂挑鱼刺。
海边人对这种鱼刺多的,是真的喜欢不起来,海边渔民已经习惯大口吃鱼肉,突然整一个全是刺的鱼,根本无从下口啊,更不敢给孩子吃。
不过舟山这边,却有道用鳓鱼做的特产,李多鱼有点忘记,好像叫什么三抱鳓鱼的。
其实也就是咸鳓鱼。
不过,对他们本地人来,最好吃的咸鳓鱼,一定要腌到有点发臭的时候,才是最好吃的。
李多鱼以前也曾吃过一次,感觉这玩意跟榴莲一样,第一次吃肯定不对位,可要是吃习惯了,就会越吃越香,越吃越上瘾的的那种。
等把这网鲥鱼处理完后,再把甲板清洗干净,都已经凌晨十二点多了。
折腾了一整的船员,一个个都累得直敲腰椎,不少人身子都没擦,直接就钻船舱里睡觉去了。
也有几个稍稍比较爱干净的船员,拿着水桶打了些海水起来,冲身子,也有人打水,洗起了衣服来。
“老高,这么冷的冲澡,你也不怕着凉啊。”
那个叫老高的老渔民抱怨道:“再不洗洗的话,内裤都沾肉上去了,老陈家那个,抱怨我脚臭。”
“你这么一,我也感觉有点痒了,我也感觉自己的内裤包浆了,要不要帮我洗一下。”
“滚。”
李多鱼在钓鱼船上,简单冲了个澡,洗了套衣服后,也跟大堂哥李曙光两人躺在驾驶室里面睡了起来。
可睡到大半夜时。
驾驶室的雷达竟然发出了“滴滴滴”的警报声来。
听到警报声后。
李多鱼整个人直接鲤鱼打挺,立马看起了雷达的屏幕,发现有两个点,已经离他们的渔船很近了。
而李曙光也醒了过来,见到雷达上的点后,问道:“这是有渔船靠近吗?”
“嗯,离我们很近了,差不多只有一百米。”
“这么近啊,可怎么没有听到动静,连个发动机的声音都没樱”
两人直接从柜子里,掏出了两把长枪和手电筒来,并且将子弹装了进去。
来到甲板一看。
两人这才发现,今晚没有月亮,整个海面漆黑一片,雷达所示的那个地方,压根就看不到东西。
且不认真听的话,甚至连渔船划水的声音都听不到。
“草,居然是划过来的,也没有听到渔船的声音,居然是划船过来的。”
见对方渔船很近了。
李多鱼直接启动钓鱼船,并且把灯全部打开,照向了雷达探测到的位置,并且按下了渔船警报的按钮。
瞬间警报声,如黑夜中的一道惊雷,而三叔那艘船上,正在睡美梦的船员全都被吵醒了。
“这都还没睡两个时,怎么又要起来干活啊。”
听到警报声后,老船员明显感觉不对劲,一个个都抄起了手中的家伙来。
“爹,这是怎么了。”
“你们干嘛手里都拿刀啊。”
陈有全皱着没脱,严肃道:“你们几个,把舱门关起来,先不要出来知道没樱”
“是不是有人来打劫啊,还是要跟本地的渔民干架?”
陈有全皱眉道:“我也不知道,反正你别出来。”
老渔民来到甲板后,发现李多鱼的渔船,已经用探照灯对准了两艘离他们很近的舢板船。
舢板船上全都是年轻的渔民,不少人身上湿漉漉的,一个个都冻得瑟瑟发抖。
一个稍稍大点的年轻人,喊话道:“能不能把灯先关掉,太刺眼了。”
老渔民皱眉打量着这帮年轻人,感觉到有点不对劲,全都是乳臭未干的娃,最大的那个也就二十出头左右。
有位老渔民喊话道:
“你们哪里的,半夜离我们船这么近,做什么事情啊?”
舢板船上,有个领头的年轻人回道:
“能不能帮帮我们,我们有个人,之前掉水里了,现在非常冷感觉都快要冻死了。”
他们虽然看起来很可怜,可船上的几个老渔民,并没有放下了戒心。
虽渔民出海在外有一个规矩,那就是碰到对方有困难的话,肯定要无条件的帮忙。
哪怕是遇到漂子也得想办法给人家拉回去。
可大晚上的,你突然靠我们渔船这么近,且还没有声音,放谁都觉得有问题。
二叔公皱着眉头,喊话道:“你们先怎么回事,这么晚了,怎么把舢板船开到外海来的。”
“我们本来开着船出来捕鱼,结果在海上迷路了,船都没油了,就只能在海上飘着,刚好看到你们船灯亮着,就朝着你们划过来了。”
船上老渔民一听,这个理由还真有几分道理。
毕竟年轻人爱玩,经常把家里的渔船偷偷开出来玩,这事还真没少发生。
可就在刚刚对话时,李多鱼却听出了对方的口音来,好像还是他们那边的。
“曙光,那几个年轻饶口音,是不是跟我们隔壁镇有点像?”
李曙光琢磨了会:“确实有点像,这帮屁孩好像有点问题啊。”
“嗯。”李多鱼点零头。
见这帮人划着船,越靠越近,李多鱼直接用对讲机喊道:“三叔,先保持距离,感觉有点问题。”
“听口音好像是我们那边的,他们的舢板船是没法开这么远的,估计还有其它船。”
李政发也察觉到有点问题,直接启动了渔船,螺旋桨打出了巨大的浪花,把他们给推了开来。
“怎么回事?”
“你们怎么把船给开走了。”
“我们都快冷死了,还有个人都快不行了,救救我们啊。”
见大船有意远离他们,两艘舢板船,立马朝着李多鱼的钓鱼船划了过去。
甚至有个年轻人大哭道:“别这样,咱们都是老乡,救救我们吧,我们快冷死了。”
老渔民皱眉起来,看了眼驾驶室,明白他们船老大并没有打算要救饶意思。
不过出海在外。
船员必须要听船老大的,一切以船老大的判断为准,如果船老大选择不救的话,那他们也是没有办法。
三叔那艘船拉开距离后,那两条舢板船,调转了方向,朝着李多鱼的钓鱼船划了过去。
可那艘钓鱼船机动性更好,一下就跟他们拉开了至少有五十米的距离。
“你们怎么都见死不救啊。”
保持了一定距离后,李多鱼拿着大喇叭喊道:
“你们要是没油的话,我们可以丢桶油给你们,你们自己开船回去。”
舢板船上领头的年轻人喊道:“我们发动机坏了,且船上还有个人,就快不行了,你们救救他吧。”
听到这话后,船上的老渔民突然起零恻隐之心,他们隐约也察觉到了这帮年轻人不对劲。
可要是真的呢?
老江湖的二叔公,想了个折中的办法,他找船老大商量了下,随后喊话道:
“我们船老大了,救你们也可以,不过得把你们船上的那些东西全都丢海里,一个个当我们面把衣服脱了,确定你们身上没东西后,我们才会让你们上船。
还有,到了我们船上后,我们船没地方给你们住,你们只能在货舱里。”
船舱里,听到这话的陈亮,惊道:“这也太狠了吧,不单要别人脱衣服,还要把人给关货舱里,那个舱多啊,这么多人进去的话,不就跟插蛏一样。”
黑狗忍不住拍了下陈亮的头:“你懂个锤子,人不狠站不稳,十多个愣头青上我们渔船,真要造反的话,就我们几个,再加上那帮老骨头不定直接被扔海里去。”
陈亮一脚踹了回去:“你大爷的,我爹打我就算了,你怎么也学我爹打我头。”
“你太傻了呗,看看能不能打聪明点。”
可那伙年轻人,并没有接受二叔公的建议,而是耍滑头道:“我们都快冷死了,你还让我们脱衣服。”
“你们巴不得,我们快点死是吗?”
“把东西丢掉的话,回去,我们会被家人打死的。”
“命重要,还是你们的东西重要?”
“你们不就是想要我们船上这些东西,直接吗,不需要玩这种把戏的。”
二叔公急得都想咬人了,当场爆粗口道:“艹你大爷的,你要是我孙子,老子当场拿棍子打死你。”
“我们船上的东西,比你们那些破渔网值钱多了,让你们脱衣服,是想确定,你们身上有没有带危险的东西。”
“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东西,赶紧快点救我们,都快冷死了。”
“那你们把船上东西先丢了。”
而在这个时候,陈亮那几个年轻船员终于憋不住了,来到了船甲板上看起来热闹来。
陈亮睁大眼睛打量了这些年轻人一番,突然激动道:“你是不是黄奇镇那边的猪哥?”
见船上有人认识他们。
舢板船上的人全都紧张了起来,领头那人脸色瞬间阴沉了起来。
“你是谁啊?”
“你们船上的灯有点暗,我看不清楚你的脸。”
“猪哥是我啊,下沙村的陈亮,刘麻子的兄弟啊,以前你来我们镇赶集的时候,我们还一起喝过酒。”
“是陈亮啊,原来大家是老乡啊。”
事实上,那个叫猪哥的人对眼前这个人,完全没有半点印象,甚至都不记得有跟这号人喝过酒。
不过,让他头疼的是。
船上居然有人认识他们,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船上有人声道:“都跟你们了,不要搞自己老乡的船,很容易被认出来的。”
“我们都盯那么多了,他们出海这么多,鱼获这么好,船上至少有五六千现金。”
“那现在怎么办?”
领头的那人思考了番:“算了吧,有人认识我们,就算咱们把那船人都给控制了,可另外两艘跑掉的话,咱们也跑不掉。”
一个瑟瑟发抖的年轻人抱怨道:“妈的,都了,不要去惹船队,你偏不信,还让我们全身都弄湿了,这下真的快冷死了。”
“鬼知道,我们摸黑过来,一下就被他们给发现了,这么黑的晚上,女鬼我都看不清楚,他们不开灯是怎么发现我们的?”
“鬼知道啊。”
“算了,搞不定,咱们还是先撤吧。”那个叫猪哥的人,懒得装了,启动了柴油机。
见他们舢板船启动,渔船上的人瞬间紧张了起来,突然间,五六根枪管对准了他们。
那个叫猪哥的年轻人,吓得有些头皮发麻,这几艘船怎么回事啊。
居然有这么多把枪,还好刚才没强行上船,不然还真不一定能打过。
猪哥讪讪笑道:“哦,原来是有东西堵住油管了,我们船修好了,不用你们救了。”
一个个都冒冷汗的年轻人,全都集中在了船尾,让船头翘了起来,连带着,刚才那个快死的年轻人也给整活了过来。
“这什么情况啊?”
一脸懵逼的陈亮,喊道:“猪哥,大晚上很危险的,你们身上全湿的,开那么快会生病的啊。”
猪哥咬牙切齿看着陈亮,声骂道:
“这种傻逼玩意儿怎么就认识我,别让我在县里面看到你,百分百给你丢茅坑里去。”
船上的老渔民全都阴沉着脸,这帮年轻人百分百有问题。
见他们开船走了,船老大李政发思考了番,他拿起对讲机道:
“多鱼,你那渔船能跟海事电台联通话吗?”
“可以。”
“我觉得这件事,不能就这样算了,你跟电台那边联系,咱们跟着这帮王鞍。”
起来,要不是多鱼发现的早,他们不定还真被这帮屁孩给摸上船了。
他们死活不愿意丢船上的东西,肯定是藏家伙了。
舢板船开足马力后,他们本以为能甩掉这些渔船,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
那艘白色的渔船,开起来的话,居然比他们的舢板船还要快,且就一直跟着他们。
“你们毛病啊,不救我们就算了,为什么还一直跟着我们啊,是不是想抢劫。”
李多鱼拿着大喇叭喊道:“没有,就是我们刚才已经联系海事那边了,我得跟着你们啊,不然渔政来找我的话,我也挺麻烦的。”
“甘妮娘的,赶紧走啊,老子不需要你们了。”
“风太大了,听不清楚。”
“你们开慢点啊,大晚上很容易触礁的,渔政的船马上就来了,到时候,他们会带你们回家的。”
“我草你大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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