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临渡岁。
七夏正如其名。
这数万里深冬,并未显得如何寒冷,反倒是一片葱郁繁茂的山河。
飞舟渐渐放缓了速度……
赵庆带着清欢和秦楚欣,惬意围坐于楼阁的月台之畔。
江映寒故意玩闹,像是一个侍酒的小婢般,恭敬托着美玉盘,送来了形制奇异的高脚杯……
红酒的木塞被神识揭起,发出一声清脆的砰响。
猩红的酒液似血,自杯壁缓缓滑落……
“老爷,清欢,楚欣前辈。”
劲装少女浅笑轻唤,又取了不少甜腻软糯的糕点,都是她们姐妹自己烘焙而成。
老爷!?
赵庆哪还不知道这妮子在捣乱?
不过却也不碍什么事。
“映寒一起坐坐。”
他轻笑招呼姑娘一起入座。
自己很是随意的穿了一挂蚕衣,清欢和楚欣也并未清洗梳妆,散发素衣,陪同闲语。
“夏皇,第五界的酒饮。”
赵庆含笑向楚欣解释,将高脚杯在指间把玩的飞速流转,裹挟着其中的少许猩红轻荡摇曳。
秦楚欣了然浅笑,美眸扫过清欢和江映寒如何作态,自己也新奇举杯把玩打量。
她披肩的青丝如瀑,道袍的袍带还随意挽在腰侧,此刻安静倾听三人笑语,美眸轻扫之间,当真是脱俗美艳不可方物。
听三人言及传闻中的夏皇界。
秦楚欣也并未有丝毫意外,她在寿云山上就已经触及过电路了,也听赵庆讲起过血衣五行走的姿情。
“七夏大地临近深海,但冬日却从不见严寒,很适合深冬至此游历一番。”
赵庆向江映寒介绍着,他对永宁州自然是有不少了解。
继而又目露新奇,与清欢对望一眼,便会低语疑惑笑问:“楚欣可知这是为何?”
听闻此言,秦楚欣不由莞尔点动螓首。
她抬眸远望葱郁群山,随口笑语:“在天之气,落地为形。”
“七夏早年并非如此,只是胥陵城汇聚器师多了,引动地火地脉活络,珍材异宝炼制间散发的赤精之气,流转回拢岁岁年年……”
嗯——
有道理。
赵庆很是认可的附和点头。
秦楚欣的话,他还能听不懂吗?
简单一句话,就是这边太热了,所以……冬天不冷。
不过从这位秦宫主的口中道出,便就显得高深莫测,而又暗合修行本真。
赵庆心念稍稍一动。
眼前便有关于楚欣的虚拟面板浮现。
【秦楚欣】
【相敬如宾】
【道粹:后天】
楚欣是上品木灵根,并非什么世所罕见的绝佳体质,修行也主蕴神识威能。
但即便如此,双修时带给他的裨益,却也极为不凡。
只是关于这后天道粹……
昨夜云雨连绵,却是未曾再有过分毫增长了。
对此赵庆也没有太多意外。
毕竟不是第一天接触这些,稍稍思量就能明白,大致还得和楚欣论道互补才行。
“胥陵?”
“是依托于墓陵残迹所汇聚的城池?”
江映寒神情诧异,很是敏锐的把握到了新奇之处。
她常年跟姐妹们混在化外,一说什么海窟秘藏古劫残迹,那显然是感兴趣的很。
饶是赵庆,都被问了个措手不及。
大家都言胥陵城,可胥陵到底是不是陵迹,他还真不清楚。
哪怕他曾拜托刘子敬,在胥陵城炼制过一方血印。
秦楚欣心知赵庆和清欢不懂,便轻声耳语传音解释,落后几息才浅笑开口:“胥陵是一位炼虚尊者的残境,葬下的是一方死于祸乱的宗门。”
“七夏布道至今千余年,当年也是一片苍茫荒夷的旧土。”
“只是不知那残境所葬宗修,究竟是尊者的仇众,还是尊者的徒门。”
“翠鸳对此并无所录,及至如今更无从追溯。”
“只道是两千年前,一方化外大宗陨于残境,久而久之,演作如今胥陵城。”
赵庆听着女子传来的神识耳语,却又是另一个全然不同的故事……
他轻笑点头神识回应,不由很是享受这种区别对待。
这般近于师尊前辈的出尘女子,怎能让他安奈的住?
不管秦掌门爱他与否,那真是睡一夜满足一夜,睡一年爽一年,别样的风情与体验。
他揽着清欢娇躯,轻声笑语讲述:“七夏这边,我们以往也来过数次。”
“永宁上一代八血子,梁羽师兄,便是出自七夏。”
“和小姨有一位结识二十年的旧友,同样是出自七夏的申屠大族。”
“此外胥陵是永宁的炼器圣地,这片大地上的珍馐美食也极负盛名……”
结识二十年的旧友?
江映寒笑眸诧异,心中不由有些意外,二十年前……赵庆不还是个练气吗?
但清欢显然浅笑无声,根本不用多思多想。
秦楚欣笑眸轻抬,与赵庆目光交错,便直言轻语道:“杜家的申屠姑娘吗?”
“乾元宫一位长老的徒儿。”
赵庆:???
一瞬间,他心中恍惚,暗笑无语。
这……真就!?
段文欲的道侣,申屠太后,显然便是他口中,与小姨的旧识好友。
当年太后就说,她可是抱过周家这小女儿。
现在倒好,楚欣竟也知道太后,甚至当时太后都还没嫁到皇室杜家,而是乾元宫一位长老的亲传。
若以后再见到段文欲夫妇,小姨和楚欣同时出现,那可就有太有意思了……
赵庆心绪轻松发散,不免胡思乱想。
只觉这片大地上,前后上百年的故事,都在自己面前徐徐展开。
只不过眼下临近仙路,回头再看这片大地,忆起却尽是往日一家人的平静温馨。
小姨成为血衣弟子的前一年。
他们一家四口,便曾游经大漠,专程来到七夏渡岁。
而后还去了海外琉璃岛赏玩,也去辽国紫陌暂居陪小禾……那段岁月似乎过的很快。
如今除却封存于各自记忆深处,却也不剩下什么了。
当年的四人,眼下已是录入水岭,即将踏上仙路的血衣一脉。
“炼器啊……在天香城里时,红柠总说拉你去合欢宗逛玩,是这边吗?”
江映寒轻抿红酒,盯着赵庆笑语问询,似是在替谨一打着听什么。
她可是红柠听说过,永宁七夏有座合欢宗门,在附近还是比较出名的……毕竟稀少。
“嗯——七夏纳欲门。”
赵庆笑眸清澈,这可就跟他没有一点儿关系了。
柠妹单纯是又爱玩,又爱口嗨。
他俩可还没来过这边的合欢宗逛玩……
但——
赵庆心思微动,眼前虚拟面板再次浮现。
【坎·玄姹引阳:炉火纯青·登峰造极】
这《玄姹引阳诀》,不就是七夏合欢宗内的一部诀要吗?
当年从血衣楼里买下的,花费了一千一百灵石的巨款,很长一段岁月,都凭此双修的时候带一带姝月修为。
不仅如此。
除却这关于灵力交互的双修法门外,他还有锤炼神识双修的秘法。
【离·雷火炼神:炉火纯青·登峰造极】
两式法门,早年都达到了炉火纯青的程度,自然也感悟不少。
只可惜,这些秘法毕竟不甚完美,磨砺下去也没太多进展,渐渐地便淘汰放弃了。
可现在……
赵庆不知想到了什么,笑望楚欣出尘的容颜,神情变得有些古怪。
心思也愈发活泛起来。
那什么。
宫主,论道吗?
关于这些,他的确也很懂……
思及那后天道粹的积累,赵庆不由心驰神往,绝不是想要对楚欣如何如何……
“提及这些,我手边倒有几式精研的秘法。”
赵庆轻语随和,继而笑问:“楚欣也品鉴体悟一番?”
秦楚欣不由诧异浅笑,心中当真有些意外。
赵庆折腾自己一夜后,竟还真有这般宁心论道的兴致?
如此……实属难能可贵了。
秦楚欣深知,赵庆的确对各般秘法都有独到见解,这辈子若真能跟赵庆闲时论道……
正当她心绪流转之际。
赵庆的神识传音便已经到了耳边。
“阳秉阴受,雌雄相须。龙马就驾,明君御时。玄姹者,谓之天津……”
???
秦楚欣思绪瞬时一滞,竟有些没能反应过来。
这……
双修法!?
她心下无奈暗笑,浅浅抬眸与赵庆对望一眼,依旧显得闲适出尘,从容不迫。
对于这位清冷宫主而言。
既然已经是赵庆的女人了。
那这点情欲小事,也不需要多虑什么,自是欣然应邀。
她浅笑传音,直言不讳:“庆想返回飞舟小阁闲叙?亦或回到楚国后再定……”
一听这话。
赵庆当即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这话说的。
好像我想上你一样……
他给清欢递了个眼神,继而轻笑传音回应楚欣:“楚欣误会了,仅仅是论道而已——带清欢一起。”
带清欢一起啊……
“好,楚欣应邀,不知庆想去何处演法?”
“若在飞舟上,时间可能有些不够了,恐你不能尽兴。”
女子理弄青丝如瀑,浅笑陪同三人言述七夏风情之际,也如此轻语传音回应。
秦楚欣自然是不会相信,赵庆打算宁心论道的,不过陪同他纵欲一番,并不会妨碍什么。
即便清欢的存在,届时会使她满心羞愤惭愧,却也觉得没必要抵触回避太多。
毕竟……
她以往守在寝殿之外,实在是早就看够了。
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更甚至——
竟觉得跟赵庆欢好,有种单纯上肉身的极致满足。
她清静三百多年的女人,多番在赵庆家里近赏春宫,如今又初尝滋味,的确有些意犹未尽。
秦楚欣深知,这其实是每个生灵都有的欲望。
但也实在觉得放荡羞愧,自己跟赵庆没过情爱入心,身子却已经隐隐有了渴望……
关于这些,她自是压在心底,不会跟赵庆提起分毫。
……
……
一个时辰之后。
翠鸳星辰。
天空倒悬着无暇玉璧,映照无数精致华美的宫阙阁台,一眼望去尽是琉璃破碎的奇异之感。
尤其是那水岭注,被通天彻地的道则笼罩着,仿若是玉京世界的尽头……
哗哗——
轰隆!
一阵阵雷鸣怒浪之声,回荡在这静谧的玉璧之下。
仿佛虚空都被撕裂。
两道倩影宛若璧中之画,极为神异的联袂步出……由水岭劫地,回到了这属于玉京的天下。
“劫潮不知何时再退。”
“但若是想前往五界,至少元婴修为才能抗下界壁震荡,且需五行走陪同,境界再高则不允出手。”
“至于翠鸳仙路——”
“你们应是去往七界或八界了。”
“除非十二行走尽登六境,才可归于山海接引。”
小楼主风华绝代,与司禾冗长笑语,讲述着方才未尽的交流。
而司禾……
司禾已经看上片了。
她踏出水岭的一瞬间,便已重新与赵庆建立起了心念交织。
可所见场景,却比在山海界的见闻,还要让她觉得意外有趣……
“嗯——多谢子君师姐。”
“我先返回永宁,师姐随时神游做客便好。”
白发神女轻语告辞,身形转瞬传渡消失。
乃至还身处虚空乱流之中,神情便已经变得慵倦而又古怪,其中更似带了一抹轻蔑玩味。
心念所窥。
那远在天涯海角的楚国寒冰谷!
掌门的水晶冰殿之中!
赵庆衣衫不整,随意仰靠在冰案上,大手紧握着女子柳腰摆动,两人……已然是紧密交合!
那道髻飞扬,眼眸迷离的女人,不是秦楚欣还能是谁!?
清欢更是过分,竟然被赵庆握着脚踝把玩美足,趴在他身上揉捏一位元婴女子的身体!
好好好!
秦道友,趁我不在家。
睡我男人是吧?
“即便你我如此交织,灵力也无法抵至玉枕,概因神不坠心,生灵仅凭欲望无法达到那般双修境地……”
“但若是七魄牵引,则全然不入此术之意。”
“清欢来试试……你们情爱契合无比,或许会有所不同。”
那以往清静出尘的宫主,此刻容颜姣红,言语不再平静,反倒急促中带了些许媚意。
她纤手紧握赵庆手掌,缓缓起身脱离了交合,优雅侧身给清欢让出位置,自己则思索间整理道袍……
“主人,清欢运转修正过后的玄姹部经。”
清欢温柔轻语,被赵庆托着香肩两人共同起身,似是要换个姿势……
司禾琢磨了半天,只觉得越来越懵。
这是什么新py!?
“你们——在干什么?”
她无奈传念,满是轻蔑缓声的质问。
赵庆:……
“回来了?”
“在楚欣的道场演法论道,这就收场过去接你。”
司禾沉默一瞬。
别。
不用。
继续。
等我看看怎么事儿。
姓秦的这是刚破身?为什么感觉有点骚啊……这……
她——!
?
???
不是。
你跟她怎么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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