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台玉月?”
“凝玉三寸欺霜雪,朱艳可为美人撑。”
“莫道天公不作美,天公不美斩天公……”
鲸鱼娘轻声念着,明眸有些出神,似是在思索品味。
此刻低语赞叹道:“很有意境啊……”
“小赵写的?”
“怎么又是三寸又是美人的,感觉还有点儿涩涩的?”
哼——
张瑾一轻蔑浅笑,轻松抱胸靠在参天古木之下,紫发荡漾轻轻低头,看着自己白皙小巧的美足葱趾。
凝玉三寸,不就是写的脚丫子吗?
真够变态的,一整个儿恋足癖。
“别琢磨了,把妹诗。”她随口哼笑,满是无语。
“他最近应该在中州玩舔狗大作战,大概率是在撩拨月莲的妹子。”
月莲!?
少女神情古怪,似笑非笑的玩味吐槽:“你怎么知道是月莲?对自家师弟这么了解吗?”
张瑾一:?
她看着鲸鱼娘眼底的揶揄,哪还不知道是故意拱火逗弄,可却又只觉得无语至极。
此刻满是轻挑的抬了抬秀眉,随意撩过紫发披肩,盯着少女的玩味笑眸……轻松解释道。
“这都不用想。”
“中州能有什么女人?太矜持太清高的,他能喜欢吗?不可能的。”
“太功利的更看不上眼,各族各宗的闺秀根本排不上号。”
“估摸着……要不就是小家碧玉,平时溜达的时候见色起意了。”
“要不就是月莲的漂亮妖女,什么口味的都有,挑一两个聊得来的,玩起来简直爽死了——”
张瑾一美眸中满是古怪笑容,表现的似乎对赵庆很了解。
直听的鲸鱼娘八卦之火熊熊燃烧,此刻盯着谨一,满眼都是不可思议般的新奇。
“不是,你真这么懂小赵啊!?”
张瑾一轻蔑浅笑,先是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
继而又很潦草的抛过一块法石:“仙路名单已经出来了,就在水岭注上写着呢。”
“天香一共带四个妹子,有个叫叶曦的,看不到吗?”
卞鲸羽:……
得。
我还以为是您靠的是智慧,原来是看了答案!?
叶曦,近些年的月莲圣女啊。
她还真知道。
在中州逛逛玩玩,基本上知道天香月莲谷,就知道月莲宗的当代圣女。
少女仔细打量着法石,观察此行仙路的六十位师弟师妹。
便得见天香一脉,司禾除了带红柠叶曦外,还有蒲秀、洛纤凝……
乃至血衣带了闫传州血子项沁……
全是女人!
鲸鱼娘心里咯噔一声,很是谨慎的打量了一下谨一的神情,才悻悻吐槽道:“这下渣完了。”
此刻,由不得她不难受。
毕竟谨一可是跟赵庆搂搂抱抱了。
可眼下小赵身边,竟然多出了一大堆妹妹!?
有些事她从没在意。
但……早年也都当谨一是自家小姐,以后谨一要是跟谁上了床,她半推半就也能凑合。
说句不要脸的,要玩就给人家玩姐妹花,她俩轻松自在,也不管那么多说道。
谨一看得上的,她应该也不会抵触。
难道还姐妹分嫁不成?都这么多年过来了……
此刻。
鲸鱼娘心中思绪万千,甚至有些替瑾一难过。
不过张瑾一却是毫不在乎,随便躺在了树谷之间,葱指缠绕着发尾把玩:“那不早就渣完了吗?”
她轻笑反问,继而吐槽:“渣肯定是渣,多几个少几个的事儿,跟你又没关系。”
鲸鱼娘:???
怎么就跟我没关系?
她侧坐在枝杈上,晃动着纤美小腿,无所谓道:“你跟谁上床,带我一个呗。”
“真让我给你们守门啊?”
清艳女子听闻此言,竟只是浅笑玩味,并没有露出太多意外,反倒很潦草的轻笑打趣:“你要玩儿3P啊?”
“不行你先去跟赵庆他们试试,能接受的话,再跟我聊聊感觉?”
卞鲸羽:……
她表面悻悻无趣,但暗中却是没由来绷紧了心绪。
此刻很是敏锐的察觉到,谨一下意识吐露的人,竟然真是赵庆!
虽说在这灵界生命树谷中,她们随便吐槽聊什么都行,但也不至于……
鲸鱼娘认真瞥了一眼,打量这位清艳脱俗的血衣五行走,看她此刻的轻快笑眸,不由疑惑嘀咕:“渣你还跟他玩儿……贱得慌。”
???
张瑾一美眸轻挑:“你不想跟他玩吗?”
“嗤——”
少女嗤笑,不屑撇了撇嘴。
“你是真不吃醋啊?”
“前脚还跟人家搂搂抱抱的,后脚人家就玩上年轻妹子了~!”
听鲸鱼娘这么说。
张瑾一神情有些古怪想笑,心中又有几分暗恼无语。
此刻轻撇一眼问询:“你手机呢?”
“看看渣男的聊天记录。”
鲸鱼娘随口应声:“没电,丢树洞里了。”
“那算了。”
女子慵然笑语,轻轻合上了美眸,掩饰此刻的些许心绪。
她怎么可能不吃醋?
啧!
也不能说是吃醋。
只能说……快气死了。
当时在水岭劫地,那么危险那么刺激,跟赵庆差点都亲到一起。
离开前还很是不舍的暗示了一下。
既然没有多碰师姐,那错过了也不可惜。
以后遇上想要的师妹,记得直接吻她就好。
可天杀的!
谁曾想,赵庆还真就……碰上了想要的师妹,直接就麻利睡了?
将自己置于何地?
这可太听师姐的话了!
这么乖顺的渣男师弟,直直气的张瑾一有些肝疼。
若说生命神殿的九阶大神主,眼下是何等的心绪境遇……
无语。
无语至极。
方才她窥见水岭注的一刹那,直接就被赵庆给干沉默了。
故而才跟鲸鱼娘说笑……
哪有什么入君怀?
那不就是入爹怀吗!?
赵庆看上的女人,即便是月莲圣女,现在也肯定爽死了。
她虽然口口声声,说着小赵是个渣男。
但实则心里却很是清楚,赵庆有点恋爱脑,玩儿纯爱的。
月莲圣女跟了小赵,以后肯定舒服的不得了,纯粹是多了个活爹。
……
生命神殿,梦幻一般的葱郁树谷之中。
陷入了短暂的静谧,唯有轻柔的微风拂过,掀起女子柔美的发丝。
纤足脚踝上的轻嫩枝叶,也陪着微风摇曳轻荡,像是随天地共舞。
张瑾一近来的妆扮,有些神秘妖魅,却又清艳出尘。
仿佛此世间最美好最清纯的精灵……
却也只是起心动念随便玩玩,入乡随俗换个风格,也体验一段崭新的生活。
但很显然。
在这神殿树谷之中,她随口慵懒笑语间,显得一点儿都不清纯,反倒有些轻浮。
不过,无所谓。
“哎……”
鲸鱼娘唉声叹气:“现在怎么办?”
“嗯?”
女子弯弯的睫毛扇动,美眸中显露几分疑惑:“什么怎么办?”
卞鲸羽:……
不是。
您是失忆了吗!?
她无奈蹙眉嘤咛,有些哼哼唧唧:“以后还玩?”
“玩儿啊,多有意思。”
张瑾一理所当然,慵懒缓声笑语,却又很是干净利落。
见此情形,鲸鱼娘当即脸色就不太好了。
却还鬼使神差的疑惑追问:“谁啊?”
“师弟。”
女子斩钉截铁,甚至极为挑衅的对她挑了挑眉。
紫发青枝饰美躯,绝色姿容慵艳笑,竟有几分妖魅浊世之意,恐怕任何男人见了都要怦然心动。
不过这也不算什么。
毕竟血衣五行走的独特魅力,世间男子有目共睹,根本与容颜身段无关。
可此刻。
鲸鱼娘却只觉得头皮发麻。
不是。
小赵都已经这样了!
你还想跟他玩儿……
你是不是疯了!?
卞鲸羽不谈情爱,可如果谨一恋爱的话,也就相当于她恋爱了。
但是现在。
瑾一明显……有点儿抽风。
“为什么?”
作为血衣五行走的头号铁粉,横跨数界的超级随从,娇俏少女自然很是不解的认真追问。
“因为……”
女子思索浅笑,却又突兀很是意外的盯了鲸鱼娘一眼。
竟还很是鄙夷不屑的轻挑改口:“你不知道为什么,所以就算真玩过火了,你也不能跟我们3P,上一边儿去。”
鲸鱼娘:!?!?
我!
我现在想把你的头拧下来!
可是到底为什么啊!?
她没好气吐槽:“渣男惹人爱?”
“是不是因为,他对夏皇界很了解?”
“就算聊得来……也不能聊一辈子吧?”
“而且还菜菜的,到化神恐怕得一百年……”
张瑾一听着耳边的接连吐槽。
不由满目古怪新奇。
她竟是突然发现,在面对赵庆的时候,鲸羽的脑回路跟自己不一样!
这说明,自己的调教开发……很失败。
此刻轻盈坐起了身子,靠在树下仰起了螓首,抬眸与枝杈上的少女对望而笑。
“渣男不一定惹人爱,但是我师弟有点帅。”
小赵有点帅!?
一听这话,少女当即撇了撇嘴。
心里不由暗暗嘀咕……你也是个废物,好好一个人怎么就瞎了?
她悻悻吐槽:“能有多帅?好歹也是修仙的,比你师弟俊俏的遍地都是。”
“要不,你再想想呢?”
张瑾一轻笑摇头,根本无所谓鲸鱼娘说什么。
且还美眸出神细细回味,继而很是认真的评价:“是那种一眼惊艳的感觉。”
“虽然没多帅,人也菜还有点渣,但也可以玩玩多接触,更多的看心情……”
张瑾一话音未落。
枝杈上撑着俏脸的少女,便已是神情彻底僵滞错愕。
一眼惊艳!
她细细回忆,当真是不知道小赵惊艳在哪,只是玩玩聊聊有些合得来。
此刻不由悻悻无语:“你恋爱脑?”
哦?
我恋爱脑?
清艳女子诧异莞尔,秀眉轻轻一挑无声。
只是目光中显露一瞬睿智精光,像是在示意着什么。
刹那间。
仿佛天地间的法则都因此扭曲退避。
遥遥东大陆的智慧神殿深处,苍老的智者骤然抬眸,仰望苍穹无声。
张瑾一素来雷厉风行,直接引动天道残片,玩味提醒着自己的小宠物。
她拥有仙的理与悟,甚至可以说是人间清醒,理智无双。
怎么可能是恋爱脑?
“我很清醒。”女子浅笑惬意,根本懒得多说,缓缓闭上了美眸轻松。
而脑海中,却依旧能浮现出某些过往的画面……
无月之夜,渊海初静。
永宁州的青殿沉浮汪洋,天地间修士繁多,嘈杂不堪。
有中州古族的嫡女临近,有天香圣女离烟道子注视,皆尽留意着当时渊海上最耀眼的修士。
她张瑾一的新师弟,血衣八行走。
天地间神识纷乱交织。
南仙安如烟、白玉齐紫霜、旷梦韩氏嫡女、天香兰脉妙欲、紫珠姬映雪、菩提悟妙小妖女……数不清的仙子美人传音交错。
以她的理悟而观。
唯能见得丝丝缕缕的欲望,汇聚于一处,将整片渊海染成了缭乱画卷。
骨州仙子清凉妖艳,天香师妹优雅从容,菩提最出名的妙悟小妖女,连她都听闻过几次。
更有数不清的大修传音,也多是仙宗古族的脉属掌舵,许是利益,许是虚荣,许是当真欣赏血衣八行走。
那些张扬肆意,毫不掩饰的纷乱欲望,围绕在他师弟身边,疯狂交错,简直犹如金蛇狂舞!
但……
那男人却是轻笑抱着发妻,背对无数目光,轻松迈步前往青殿……回家。
在张瑾一所见的绘卷之中。
夜空似有猩红注视。
生灵的乱欲仿佛错纵锁链,将渊海分割,发出金铁交击一般的刺耳靡音,将赵庆封锁缠绕。
而赵庆却能坚定不移,毫不理会的拥着娇妻返回。
……这其实不算什么。
但张瑾一,却并没有看到一位抱着爱妻的男人。
而是看到了一团墨。
依理悟而观,那道身影,漆黑如墨,宛若魔邪。
他才是欲望的源头,他才是这世间欲望的集大成者!
那些缠绕而至的靡音锁链,于他而言,实乃是一顿饕餮盛宴!
应当如君王回首,侵吞整个龙渊的欲……当属飞升!
可漆邪如墨一般的乱欲,却被男子随意锁在了掌心束缚。
任由身后乱欲靡靡纷飞,愈发张扬肆意。
像是两个世界于破碎之间交汇,犹如大日坠入寒川消融。
至今,张瑾一都不知该如何形容那一眼所见。
极度的割裂,极度的刺目。
世人都言说,血衣五行走是毕燕地走出的奇女子。
可即便是她。
当时却也要暗暗动容,当真是……有点儿拽的。
一眼惊艳,毫不夸张。
就算让她回味千百次,凭心而论,的确帅。
近来得知小赵在中州睡了月莲姑娘……在她看来,便更是帅炸了。
像是看到了……纷乱的欲望在某些节点变得有序,而又被梳理的井井有条,当真是赏心悦目。
鲸鱼娘眼看谨一不再理她,不由轻哼一声:“你清醒个屁!”
张瑾一:……
你懂个屁!
她轻松莞尔,随口笑语着:“楼主让我跟他在一起……直到现在也都根本不愿意。”
“但这并不妨碍,师弟的确有点吸引我。”
“起初,我以为……理与欲能够相融,会是铁链拴疯狗的组合。”
“可没有想到……”
女子眉眼弯弯,欣然回味:“他是铁链,我是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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