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清寒,明月如镜。
无涯峰绝巅,淡云薄雾都仿若轻纱,缠绕于峭壁半遮半现。
由此仰首而望,唯见璀璨星辰与幽冷月色,俯身而望,天地便于此失去了界限。
万丈绝壁如同天穹之下的断刃,无情地划破苍穹,坠入云海。
“赵行走。”
“咱们也相识这么多年了……此刻月色正好,不想尝尝我的滋味儿吗?”
女子惬意躺在断崖之上,水袍轻裹的纤柔美腿,在断壁之间轻盈晃荡着。
她含笑明眸闪过几分揶揄新奇,樱唇轻启,黛眉轻弯。
此刻大着胆子,纤手直接便抚上了血衣行走的胸膛,弯弯的睫毛轻阖,香舌轻挑抹过朱唇……
“姝月师妹,还请自重!”
赵庆见此情形,自是义正严词的拒绝。
开什么玩笑,他向来守身如玉,哪能陪姝月师妹在这断崖附近纵情?
就算他想。
姝月也不能真的同意啊。
在这云海无涯峰,附近指不定会出现什么人呢。
此刻。
他们一家四口,便齐齐躺在断崖之畔,惬意欣赏着夜色等待日出。
准确的说。
应该是血衣行走,带着三位血衣师妹,闲步离开殿阙游逛云海夜色。
王姝月姑娘陪在身侧,但并未卧怀,保持着一丝微妙的距离。
顾清欢师妹,则是不顾尊严的倚跪在身边,螓首低俯于胸膛,还口口声声唤着主人。
赵庆便伸手逗弄美人的香舌唇瓣,似乎顾清欢口中的绵密温暖,比此时的月色更加旖旎动人。
周仙子清冷一些。
在距离三人大约半丈远的位置,蜷着美腿横躺在断崖边上,仰起精致白皙的脸颊,小口小口吞饮着葫芦里的酒汤。
时而便会轻笑揶揄剜三人一眼,时而又温柔浅笑与三人目光交错。
陪着小姨赏月等待日出这种事。
司禾俨然是没有太多兴趣,停留少许之后,便带着柠妹去往无涯峰下消费了。
而如今崖畔的四人。
称得上是形影不离,无话不说,生命早就死死绑在了一起。
至少依小姨的言辞……
她不只爱赵庆,对姝月和清欢的在意,也丝毫不弱于夫君,就如同孪生姐妹一般。
此刻缓缓吞饮酒水后,便揶揄轻笑着:“把姝月按在地宫里几天,喂饱直到她吐出来,就不敢这么跳脱玩笑了。”
赵庆听了轻笑摇头。
温和揽过娇妻纤腰,陪自己躺在一起:“姝月师妹可还娇柔稚嫩,怎能这样肆意摆弄她?”
嗯!!
娇妻明艳笑眸一弯,满是认同的用力点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赵行走最宠我,周师姐还是别挑拨了~!”
“想要赵行走的话,师姐可以自己尝试……看吃到吐出来会不会再饿。”
小姨美眸鄙夷一撇。
轻哼冷笑道:“呵,姝月师妹以为我不敢?”
赵庆:?
他神情古怪,轻笑嘀咕着拆台:“晓怡没吐过吗,怎么还说敢不敢的?”
紧接着。
他又侧目玩味盯上娇妻的笑颜:“当真不想试试?”
姝月:……
她神情悻悻,没好气剜了丈夫一眼。
继而又狠狠瞪了下清欢,轻哼一声像是无聊吐槽:“赵行走真是正人君子,玩儿女人竟然还问人家想不想……”
赵庆:?
他玩味嘀咕:“不要就是要?不想就是想?”
姝月听了不由琼鼻轻皱,直接别过脸颊不加理会。
但神识,却是温柔引着夫君,融入自己泥丸交修震荡。
姝月如今,可谓是后悔极了。
当年她年轻稚嫩,根本不太懂什么,跟丈夫云雨时……受不住就会跑开。
直道清欢比她大几岁,又在武馆修习过,身子骨比她强硬些,能够承受的更多。
却不知清欢除却年岁更成熟外,心也凄冷荒凉,主人愿意给她爱她,她都会稳稳的珍惜把握。
而如今的姝月,早已不是当年的十八少女。
三十六岁的年纪才后知后觉……原来自己亏了那么那么多。
竟发现……
承受丈夫遭不住的时候,坚持下去才是真的让人着迷。
如果夫君再像当年初夜那般,问她几次还受得住吗……
她一定会说。
受得住,都受得住,将月儿摆弄在床上垂死才好!
姝月白皙的鹅颈有些泛红,不禁满心古怪无奈。
这不血亏吗!?
一念及此。
她便狠狠又瞪了清欢一眼,这死妮子……
赵庆显然也发现了姝月近来稀奇的主动。
脑海中阴华荡漾,传来司禾的无奈吐槽。
“可怜啊。”
“晓怡享受着正宫夫人的地位。”
“清欢享受着正宫夫人的滋润。”
“小姝月只有一个名分……”
赵庆不动声色抚弄姝月娇躯,心里不由暗暗笑叹:“这就是年轻的代价。”
他心下一动,欠欠的追问了一句:“那你呢?”
司禾感受到这般心念。
不假思索,便回应以慵艳微冷的言辞:“无所谓。”
“哪天看你不爽,就直接把你踹了。”
“你非想娶主人进家门,正宫夫人也得靠边站。”
赵庆:?
这很难吗?
“不行我跟姝月商量商量,主人早点跟了我,让姝月服侍着您?”
司禾闻言,传来的心念不由有些古怪。
像是在陪着他一起吐槽自己。
“你急什么,现在白睡主人随便玩,不爽吗?”
赵庆:“那你倒是过来,让我玩儿个够啊?”
司禾:?
“算了,不跟你掰扯,在购物,正爽着呢。”
……
此刻。
姝月和小姨,也在闲话揶揄着赵庆和清欢。
什么愿不愿意想不想的。
小姨美眸一瞥,直言轻笑道:“夫君要清欢的时候,还问她愿意不愿意了吗?”
赵庆微微挑眉,错愕不解:“当然。”
清欢见此情形,凤眸闪过笑意,温婉柔声附和着:“奴儿都唤主人了,自然是什么都愿意。”
啧!
赵庆又对娇妻递了个玩味眼神。
你看看。
这可不是我自己说的。
姝月便也对他轻轻弯了弯眉眼,嬉笑耳语道:“叶曦呢?你可没问叶曦愿不愿意。”
赵庆:?
还用问吗?
曦儿一百个愿意,愿意的不得了。
他义正严词,理直气壮:“这不用问,我帮她决定就挺好。”
“呸!”
“呵!”
两人接连轻啐,满是不屑的鄙夷着。
姝月抵额浅笑嘀咕:“她可还当你是好友呢,纳个小妾我们都不在乎了,夫君怎么收拾的她……?”
赵庆不由神情古怪。
你行你上啊?
她一转脸就嘴硬,我有什么办法……
“她才跟了咱没几天,强硬急不来,现在这样就挺安稳,免得她自己又难受。”
小姨遥望明月星河。
听着耳边的闲话,醉笑美眸不由有些出神。
当年她跟赵庆许下约定,要来云海无涯看日出的时候。
可是把自己男人看的很紧很紧。
如今当真临近无涯,悠闲畅饮静待日出,回头再看……
家里多几个亲近朋友也没什么不好,夫君不去招惹那些糜烂奸恶的婊子就是。
总比逛青楼教坊强得多。
都是如今的地位境遇了,玩几个姑娘而已,能照顾的住便行。
女人不是用来比的,应该像是收集瓷器那样,时不时地拿出来把玩……
以往她不懂母亲这句话的意思,如今才渐渐明白其中的追求。
母亲说的从来不是女人。
而是男人。
想来。
大漠绝尘谷中,那位明艳靓丽的冷娴姑娘,芳心最懵懂稚嫩的时候,便是幻想着……此生能有个值得自己崇拜的夫君。
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大丈夫生于天地那般的魅力。
她就甘愿当个被收藏的瓷器,甚至还享受着满足着。
即便自己所崇拜的夫君,每天都是万花丛簇,心里很是吃味儿难受。
但这点小事,也根本改变不了心中的仰慕,将其示若神明。
周宗良是联姻来的丈夫,或许当真是母亲心中期待的男人,但想来……没做到。
只不过。
如今的她,却是拥有着顶天立地,而又深爱自己的夫君。
经年相处,竟愈发觉得,想要做一个温柔娴淑的内助,躲在背后仰望着他,和清欢一样侍奉着崇拜着,感受夫君的光。
这一恍。
竟也是近二十年的光景过去了。
当年的她,只觉得自己爱上的男人,分给别人一寸一许,都是不愿接受的分享。
甚至还会对清欢抱有敌意。
而如今,她也临近当年母亲那般年纪阅历。
再看再观,又是全然不同的景象。
不过是夫君起兴,玩儿几个女人而已。
自己的男人顶天立地,风流潇洒,把玩的姑娘姿情绝艳,不骄不躁。
好!
与有兴焉!
当畅饮庆贺!
那是她们的荣幸,也是大家一起的兴致。
时光匆匆如水。
他们经历痛苦,经历喜悦。
改变着世间的一切,也被时间渐渐雕琢打磨。
当年的周晓怡二十岁,只道是随意亵玩女人,是最不耻的行径。
而如今的周晓怡近四十岁——
夫君起兴玩了姑娘,当真是好奇是什么样的有趣姑娘,且还要陪夫君对饮助兴,一起聊聊说说才是满足。
若是夫君玩的姑娘丑陋骄横,她可还觉得心里不满意呢。
没点儿姿情样貌的女子,也配被自己的爱人宠幸!?
小姨许是醉了。
也或许没有。
如今临近无涯云海,一双美眸也望不见月色了。
唯独不时笑对夫君低语,朦胧瞳子里映的只有自己的男人。
仿佛,这便是她生命中唯一的光。
不管夫君如何决定,如何安排,她都觉得很是完美妥善,起兴玩了姑娘更是自己也多几分兴致。
与姝月私下稍稍闲话,却才发现……
原来清欢,早就在山巅等待着她们,顾清欢便是始终都匍匐夫君脚下,痴迷仰望着崇拜着。
只因从一开始,夫君便是清欢唯一的光,唯一的神明。
赵庆温和笑语着,神情有些古怪。
只觉晓怡看他的目光,愈发妩媚愈发迷人,仿佛是水灵根渗透进了灵魂。
温柔的一塌糊涂,而又诱人心弦,澄澈眸子深处,更多几分娴淑成熟。
宛若熟透了的果子,散发着撩人的魅力。
更甚至有种此时若不采,可为他留待任何时候的熟美与甘甜。
赵庆心神荡漾,气血涌动。
主动牵引着姝月和清欢的神识,三人一道融入了晓怡的泥丸深处……
嘴上依旧不疾不徐的轻笑补充。
“在这里停留两天。”
“等司禾真身前往山海后,化身也没了分魂操控。”
“咱们便一起回家,安稳一段时光。”
“等开春之前,我也该带清欢去往尘刹海了……”
周晓怡美眸迷离,醉颜酡红。
琼鼻间呼出的气息,愈发绵密温热,而又显得急促。
却也并未临近夫君入怀。
而是惬意享受着此刻的风月,仰首继续慢饮品酒,且还调笑问询着:“曦儿私下里如何,夫君享用起来舒服吗?”
嗯?
赵庆新奇打量晓怡的温柔笑眸,稍稍沉吟浅笑点评道:“不错,胜在乖顺懂事……
“似是好友无话不说,相处轻松写意,细细品味又觉得曼妙柔弱。”
这样吗?
晓怡莞尔颔首,轻盈起身撩动青丝,将酒葫芦递给夫君同饮,柔声笑语道:“这么说来,是匹温顺的小马驹?”
赵庆闻言不由心中一滞,浅笑摇头。
继而揽着娇妻惬意仰首畅饮,回眸望向两人一同笑语:“温顺。”
“但却是一匹温顺的烈马。”
“不太容易如臂指使的驾驭,但胜在驰骋畅快洒脱。”
温顺的烈马……
小姨随手理弄乱舞青丝,调笑着点动螓首:“夫君觉得我在你心里,算不算一匹良驹?”
赵庆见此情形,哪还不知晓怡是真的尽兴。
当即也没有丝毫避讳,抚过晓怡香肩,直言笑语道:“此刻夫人才真像是一匹温柔小驹。”
“好啊!”
“那我今夜便是赵行走的温柔小驹……”
小姨神情尽是温柔,不显丝毫羞色,与姝月清欢对望,也理所当然一般。
浅笑娴淑望了一眼云海夜色。
继而朱唇轻启,呼出清冽暗香,柔柔细语调笑道:“夫君也送我一联?”
“把女儿逗尽兴了,可是比清欢还乖顺的小烈驹。”
联?
姝月明眸笑的揶揄,托起香腮思索观望着。
夫君近来陪叶曦提字作对,晓怡可也是书香门第出来的大家闺秀。
“可要看看周姑娘,有什么美联等着了。”赵庆轻笑点头,陪晓怡无涯对饮,自是心绪极为畅快。
“哼————”
晓怡笑哼一声拖的很长,尽显娇横却又温柔。
她倚入夫君怀中,美眸笑望皎月星辉,字字玩味而有趣:“明明,明月。”
嗯!?
明明明月……
赵庆心中骤然一懵,的确有些难以应对。
看似拗口,却又清浅分明,更合当下风情,极难续接。
至少一时半会儿,张口就来……接不上。
“明明、明月。”
姝月轻声自语,笑眸瞥了一眼月光,当真是满心惊艳羡慕。
是说此刻明明是皎月当空,她却还和夫君对饮无欢吗?
“夫君?”
小姨浅笑轻唤,螓首轻轻仰着,迷离美眸盯着男人打趣调笑。
正当赵庆似是想起什么时。
耳边却传来了清欢的柔声私语:“念……”
念——!?
赵庆一瞬间,便领会了小药奴的意思,清欢可是曲舞双绝,接个小联还不是轻轻松松。
他理所当然的作弊,反正清欢的就是自己的。
此刻笑对小姨,轻松吐字,以作应对:“念念,念卿。”
明明,明月。
念念,念卿。
当真是极应的美联!
连他自己都觉得很合适,不由心里暗暗给清欢点了个赞。
姝月笑眸古怪玩味,已然是开始好奇,当真不是司禾那边传念,叶曦给帮着出的下联?
却不曾想。
小姨笑的愈发轻快,满是调笑的摇动螓首。
“夫君这联不对。”
“女儿给你的是——日月日月,日月月。”
“明明,明月。”
!!!
拆字联!?
赵庆心中思量,当即恍然大悟。
心说这匹小马驹,也不是表面看着这么温柔……
这特么的……
日月日月,日月月。
清欢不由黛眉轻蹙,稍稍思索后浅笑无声,安静等待着看主人如何应答。
但,也仅仅是数息光景。
赵庆便心中灵光一闪,有了极为完美的应对。
对付晓怡还不简单!?
呵——
他轻松托起夫人的螓首,四目笑对玩味应答。
“日日,日口。”
周晓怡:???
她自是瞬间便明白了其中含义。
不就是说,和自己每天都……
可这要怎么拆?
口一口一口一口?
滚——!
女子神情瞬息清冷,没好气狠狠剜了丈夫一眼。
继而浅笑无奈,美眸轻阖微微仰身,倚在了悬崖边上。
螓首青丝垂下绝壁,温柔浅笑间,檀口却又将启未启……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