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九章:百姓的对抗

  戏煜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族长闻言,身子猛地一颤,脸上瞬间毫无血色,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嘴唇哆哆唆嗦地说道:“丞相大人,这……这……”

  戏煜上前一步,逼视着族长,怒吼道:“别再这这那那的,你到底听还是不听!”

  族长“扑通”一声再次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哭喊道:“丞相大人饶命啊,小的听,小的听。”

  戏煜神色威严,挥了挥手,高声说道:“都退下!”众人闻言,纷纷恭敬地退去。

  他转身看向聂老汉,目光坚定而沉稳,说道:“聂老汉,本相与拓跋玉要继续住在此处。你放心,本相不会白住,自会给你钱财。”

  聂老汉一听,顿时脸色大变,惊恐万分,连忙摆手道:“丞相大人,这万万使不得,小的怎敢收您的钱,您能住在这里,那是小的荣幸啊!”

  说着,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身体微微颤抖,头低得几乎要碰到地面。

  戏煜皱了皱眉,脸上闪过一丝不悦,说道:“起来说话!”

  聂老汉却依旧跪着,声音带着哭腔。

  “丞相大人,小的昨天不应该向族长告密,小的知错了,求丞相大人饶命啊!”他的额头布满汗珠,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懊悔。

  戏煜轻哼一声,双手抱在胸前,冷冷地说道:“哼,念你此次诚心悔过,本相便不再追究。但日后切不可再如此糊涂!”

  聂老汉如蒙大赦,连连叩头。

  “多谢丞相大人,多谢丞相大人!”

  族长带着几个百姓离开了戏煜所住之处,人群中,很多百姓一脸焦急,围住族长七嘴八舌地问道:“族长,这可到底该怎么办呀?”

  其中一个身材壮实的汉子眉头紧皱,脸上满是忧虑:“族长,您刚刚在那丞相面前表示要听话,难道咱们真就这么做?”

  族长的脸上写满了无奈,他沉重地叹息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唉,那不过是敷衍罢了,我怎么可能真的那么做!”

  人群中一个老者,花白的胡子抖着,眼睛里透着怀疑:“族长,可那丞相权势滔天,咱们能应付得了吗?”

  族长咬了咬牙,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不管怎样,咱们也不能任人摆布,总有办法的。”

  一个年轻的后生握紧了拳头,气愤地说:“族长,咱们不能怕他们,大不了跟他们拼了!”

  族长瞪了他一眼,呵斥道:“莫要冲动,鲁莽行事只会让咱们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说完,族长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望着远方,目光中满是忧虑和沉思。

  一位身形消瘦但目光炯炯的百姓凑到族长跟前,急切地说道:“族长,依我看,咱们不如联合其他周边村的人一起对抗,人多力量大,说不定能有胜算!”

  他的脸上满是期盼,紧紧盯着族长。

  族长听了这话,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他在原地来回踱步,手摸着下巴,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说道:“嗯,你这提议倒也有几分道理。”

  周围的百姓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纷纷附和。

  “是啊,族长,咱们联合起来,就不怕他们了!”

  “对,大家一起,力量肯定大!”

  族长用力地点了点头,神色坚定地说道:“那就这样吧!大家分头行动,去联系其他村的人。”

  “好嘞!”百姓们齐声应道,一个个摩拳擦掌,脸上充满了斗志。

  “都小心点,别露了风声!”族长不放心地叮嘱道。

  “放心吧,族长!”众人纷纷散去,准备去联络其他村的人。

  在另一个村庄里,人们围坐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听说丞相戏煜已经来了,还说要消灭蝗虫。”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皱着眉头说道,脸上满是担忧。

  “哼,谁知道他是不是真心的。”一个老者冷哼一声,捋着胡须,眼神中充满了怀疑。

  “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得想个办法。”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握紧了拳头,神情激动。

  这时,一个头脑灵活的青年站了起来,大声说道:“依我看,咱们不如联合起来,给戏煜施压,让他知道咱们可不是好欺负的。”

  众人纷纷点头,眼中燃起了希望的火光。

  “对,咱们不能任由他摆布。”

  “联合起来,才有力量。”

  一位满脸沧桑的妇女,眼中透着坚定,说道:“只要咱们齐心协力,就不信他能不顾咱们的诉求。”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最终达成了一致,决定联合起来给戏煜施压。

  在鲜卑的营帐中,洪刚按照计划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双目紧闭。

  拓跋天龙急匆匆地走进营帐,他眉头紧锁,满脸关切,快步走到床边问道:“洪刚,这是怎么回事?”

  洪刚缓缓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说道:“首领,我也不知怎的,好好的就突然头晕得厉害。”

  他一边说着,一边虚弱地喘着气,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拓跋天龙俯身查看洪刚的状况,眼中满是忧虑:“这可如何是好?找大夫瞧过了吗?”

  洪刚微微摇头,声音虚弱:“还未曾,这病来得突然,我……我实在难受得紧。”

  拓跋天龙直起身子,神色焦急而坚定,说道:“洪刚兄弟,你先撑着点,我这就去请咱们鲜卑有名的郎中六松先生过来给你瞧瞧。”

  他的眉头紧紧拧在一起,目光中满是担忧,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

  洪刚虚弱地抬了抬手,有气无力地说道:“多谢天龙兄,麻烦你了。”

  拓跋天龙连忙说道:“说什么谢字,你好好躺着,我去去就来。”

  说完,他转身大步走出营帐,步伐匆忙,一心只想尽快把六松先生请来。

  不一会儿,拓跋天龙带着六松匆匆赶来。

  六松先生身形清瘦,一袭灰色长衫,头发束于头顶,用一根木簪固定,几缕银丝从鬓角垂下。

  他面庞清癯,双目深邃而睿智,留着一撮山羊胡,透着几分仙风道骨。

  拓跋天龙满脸急切,拉着六松来到床边,说道:“六松先生,您快给洪刚看看,这病情可耽误不得!”

  拓跋天龙眉头紧蹙,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眼神中满是焦虑和期待。

  六松微微点头,神色凝重,说道:“公子放心,老夫自当尽力。”

  他捋了捋胡须,走到洪刚床前,开始为其诊治。

  拓跋天龙在一旁焦急地来回踱步,不时看向六松和洪刚,双手紧紧握在一起。

  六松仔细地观察了一番洪刚的面色,又伸手为他把了把脉,然后抬起头,神色严肃地对拓跋天龙说道:“首领,还请您先出去一下,我要更专心地为病人诊断。”

  拓跋天龙微微一怔,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但还是很快应道:“好,六松先生,那就拜托您了。”

  他眉头轻皱,目光中满是担忧地看了一眼洪刚,这才转身缓缓向帐外走去。

  走到帐门口时,拓跋天龙又忍不住回头说道:“先生,有任何需要,您只管吩咐。”说完,才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拓跋天龙刚一走,原本病恹恹躺在床上的洪刚一下子来了精神。

  他迅速坐起身来,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压低声音对六松说道:“六松先生,多亏您配合得好。”

  六松凑近洪刚,神色谨慎,小声回应道:“洪刚兄弟,你这装病可得小心,别露了马脚。”

  他一边说着,一边还时不时地朝帐门方向瞟上几眼。

  洪刚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放心吧,先生,只要咱们计划周全,定能瞒天过海。”

  六松微微点头,眉头却依旧紧锁。

  “话虽如此,可还是不能掉以轻心,那拓跋天龙可不是好糊弄的。”

  洪刚一脸自信。

  “先生莫忧,咱们按计划行事,不会出岔子的。”

  过了一会儿,六松从营帐中走了出来。

  拓跋天龙一直在帐外焦急地踱步,看到六松出来,他连忙迎了上去,脸上满是急切与期待,眼神紧紧盯着六松,问道:“六松先生,洪刚他到底怎么回事?”

  六松捋了捋胡须,神色平静地说道:“公子莫急,我已为他诊断过,开了药,只要按时服用,休养一段时间便会好起来。”

  拓跋天龙眉头微微舒展,但眼中仍有疑虑,追问道:“真的吗?先生,您可一定要治好他啊。”

  六松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首领放心,老夫定会尽力。只是这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需要些时日。”

  拓跋天龙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道:“那就有劳先生了。”

  戏煜和拓跋玉一同回到房间。

  拓跋玉眉头紧蹙,一脸忧虑地看向戏煜,急切地问道:“夫君,你说接下来咱们应该怎么办?那族长和百姓肯定不会这么坐以待毙的。”

  戏煜神色凝重,在屋内来回踱步,片刻后停下,说道:“先别急,到时候再说。”

  拓跋玉着急地跺了跺脚,提高了音量:“还能不急?这事儿可拖不得!”

  戏煜深吸一口气,目光直直地看着她,沉声道:“玉儿,你放心,此事我一定会解决,不管怎样,我都必须解决这个问题。”

  一个时辰以后,聂老汉家的院子里挤满了人,本村和外村的众多村民在族长的带领下,乌泱泱地跪了一片。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坚决和倔强。

  聂老汉慌里慌张地跑进屋里,声音颤抖地说道:“丞相大人,不好了,外面来了好多人,都跪在院子里呢!”

  戏煜眉头一皱,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看到戏煜出来,族长抬起头,一脸悲苦地说道:“丞相大人,求您收回成命吧,否则我们长跪不起,还要绝食!”

  戏煜怒目圆睁,大声质问道:“你们难道非要和本相对抗吗?”

  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眼神中喷射出怒火。

  跪着的村民们纷纷低下头,却没有一个人起身,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族长咬了咬牙,抬起头直视着戏煜,眼中满是坚定,说道:“丞相大人,并非我等有意与您对抗,实在是这决定关乎着我们众多百姓的生计,我们不得不如此啊!”

  戏煜冷哼一声,双手抱在胸前,神色愈发冷峻。

  “本相所做一切皆是为了百姓,你们竟如此不知好歹!”

  这时,人群中一位老者颤颤巍巍地说道:“丞相大人,我们知道您或许有您的考量,可这法子我们实在难以接受,还望您能体谅我们的苦衷。”

  他说着,老泪纵横,脸上的皱纹仿佛更深了。

  戏煜的神色微微一动,目光扫过众人,语气稍稍缓和了一些。

  “那你们且说说,为何如此抗拒?”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族长开口道:“丞相大人,这法子风险太大,万一不成,我们将面临灭顶之灾,实在是赌不起啊!”

  戏煜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眼前跪着的众人,语气坚决地说道:“本相的原则问题绝不会改变,此事必须要做!你们若是愿意跪着,那就跪着吧!”

  他的脸上毫无退让之意,神情冷峻而威严。

  族长闻言,身子微微一颤,脸上露出绝望之色,但还是倔强地挺直了脊梁。

  其他百姓有的面露悲愤,有的则低声抽泣起来。

  戏煜看了一眼众人的反应,冷哼一声,转身便要回屋。

  拓跋玉一脸焦急地扯住戏煜的衣袖,问道:“夫君,到底该怎么办?难不成真的让这些人绝食吗?”她眉头紧蹙,眼中满是忧虑。

  戏煜神色阴沉,咬了咬牙说道:“这一次必须拿他们开刀了!”他的目光中透着狠厉。

  又过了一会儿,戏煜看到这些人依旧跪在那里,心中烦闷不已。

  他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我所做一切都是为了百姓,从来没有做一件对不起百姓的事情!”他的脸上满是正气,眼神坚定地扫过众人。

  族长抬起头,脸上带着一丝敬畏,说道:“丞相,我也知道您深受百姓爱戴。但扑灭蝗虫这件事情实在是不可以的。”

  戏煜怒视着族长,质问道:“那么除了求神拜佛以外,还有什么好办法?”

  族长张了张嘴,却半天说不出话来,脸上满是尴尬和无奈,最终只能低下头,沉默不语。

  戏煜气得双手握拳,怒指着众人,大声说道:“你们大家的想法根本就是毫无道理!假如说蝗虫不褪去,难道就这样干等着吗?”

  他双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满脸的愤怒与焦急。

  族长脸上露出一丝愧疚之色,微微低下头,小声说道:“丞相,您说的确实有道理。”

  但随即又抬起头,眼神中仍带着固执,接着道:“可……可这蝗虫是神灵降灾,我们凡人怎敢轻易冒犯啊。”

  他的表情既无奈又畏惧,双手不自觉地搓着衣角。

  戏煜听了,冷哼一声,说道:“神灵?简直是无稽之谈!你们如此愚昧,如何能解决问题?”

  他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族长,仿佛要将他看穿。

  说完这话,戏煜脸色阴沉,转身便要走。拓跋玉见状,连忙上前拉住他,急切地问道:“夫君,你这是要到哪里去?”

  她的眼中满是担忧和疑惑,秀眉紧蹙。

  戏煜一脸冷漠,说道:“你在此处等着便是,别多问。”

  说完,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留下拓跋玉在原地,一脸的不知所措。

  拓跋玉望着戏煜远去的背影,眼眶微红,冲着他喊道:“你不说清楚,我怎能安心在此等候!”

  然而,戏煜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她的视线中,没有给她任何回应。

  戏煜独自一人步行了许久,走过一个又一个的村庄。

  每到一处,所见皆是荒芜的田地,干枯的庄稼被蝗虫啃噬得七零八落,百姓们愁苦的面容和无助的眼神。

  他迈着沉重的步伐,双眉紧锁,眼中满是痛惜。

  望着那漫天飞舞的蝗虫,犹如一片片黑云压境,戏煜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揪住,痛得难以呼吸。

  他停在一片荒芜的田边,蹲下身子,抓起一把干瘪的麦穗,手微微颤抖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这可恶的蝗虫,竟将百姓们害成这样!”他咬着牙,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悲伤。

  戏煜缓缓站起身来,望着一望无际的受灾农田,心中的悲愤愈发强烈。

  他紧握着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嘴唇也被咬出了深深的印痕。

  一阵热风拂过,扬起漫天的尘土,戏煜的衣衫在风中猎猎作响。

  他的眼神变得无比坚定,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我定要想出办法,拯救这苍生!”戏煜自言自语道,声音虽不大,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他继续向前走去,脚下的土地仿佛也在诉说着无尽的苦难。

  每经过一户人家,听到的都是唉声叹气和绝望的哭泣,戏煜的脚步愈发沉重,心中的伤痛也愈发深沉。

  “老天为何要如此折磨这些无辜的百姓?”

  戏煜仰头长叹,脸上写满了对命运不公的质问和对百姓的悲悯。

  戏煜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一个小餐馆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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