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高斌带着弟弟妹妹一起来到后院许大茂家,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做饭的娄晓娥。
怎么呢?
有点子圆润,长得嘛,就一般人。
高斌心里下了个最多500的结论,转头看向正在摆盘子的许大茂。
“我带了瓶酒,还有点香肠,正好加个菜!”
许大茂一听,乐得跟什么似的:
“高副部长,这也太客气了,了今我请。”
“诶~应尽的礼数,我们家可是三张嘴呢。”
完,他拉着弟弟妹妹跟许大茂夫妻问好。
都是同辈,虽然差着岁数,但还得叫哥和嫂子。
见过礼之后,在许大茂的热情招待下,两个孩子先上桌,高斌则站在门口跟娄晓娥话。
“嫂子,你跟大茂结婚有日子了,咱俩还是第一回见吧?”
娄晓娥笑呵呵的:
“是啊,大兄弟,你快去做,这儿油烟味儿重!”
“没事,我都习惯了,在家给俩孩子做饭呢。”
“是吗?没看出来,兄弟你还有这手艺?”娄晓娥一边翻着葱油饼,一边诧异道。
“嗐~我也是赶鸭子上架,逼得,味道不敢好,就是能吃。”
“那就行,这年头有口吃的就不错,好了,我这饼也烙得了,快上桌吧。”
见娄晓娥把饼装到盘子里,高斌这才落座。
许大茂给高斌倒了杯酒:
“来,高副部长,我给你满上!”
“大茂,咱俩同辈,私下里叫名字就行,要是觉得生熟就叫斌子。”
许大茂巴不得能跟高斌亲近一点呢,立马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哈,斌子!”
“诶!”
见高斌应得干脆,许大茂笑的满脸全是褶子。
娄晓娥端着盘儿走过来,在桌上摆好,顺势坐到了高斌身边。
“嫂子辛苦~”
“不辛苦,别客气,咱家就我和大茂俩人,冷清的很,以后你经常带着孩子来,省的开火了。”
瞧瞧这话的多漂亮,反正高斌心里倍儿暖和。
“得嘞,那我以后一定常来。”
众人都落座了,许大茂提了一杯,直接开吃。
这年头吃饭哪有那么多讲究,谁能抢到算谁的。
尤其俩孩子,看到桌上的烧鸡跟见着亲人一样,直接上手了。
高斌哭笑不得的照着两个脑壳一人一下:
“你们俩能不能有点出息,整的好像我亏待了你们似的。”
许大茂连连摆手:
“没事,兄弟,孩子嘛,正是能吃的时候。”
完,直接上手撕下两只大鸡腿,给俩孩子一人一只。
“吃!不够跟你大茂哥,再出去买!”
这就看出许大茂家多有钱了,旁人家别烧鸡了,就算是买只鸡自己回来炖,一年能吃上一回就不易,烧鸡多贵啊!
关键还不是钱,这玩意儿得用肉票。
谁舍得用肉票买烧鸡啊?
许大茂挣多少钱高斌心里有数,就算他下乡放电影能收点好处,也多的有限。
能过上这样的生活,还是靠娄晓娥...的爹!
人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落败了,但家底子厚啊。
高斌夹了一块鸡胸脯,别,还挺入味儿,这个年代的烧鸡可比后世的味道扎实多了。
为什么?
因为没那么多添加剂,都是实打实的佐料腌出来的。
鸡肉嫩而不柴,即便最难入味儿的鸡胸脯,吃起来也不会觉得没味儿。
一开始大家就是聊闲,偶尔关心一下两个孩子的学习,聊一聊最近放映的电影啥的。
等俩孩子吃饱喝足,高斌让他们先回去做作业,许大茂终于没忍住,聊起了昨发生的事儿。
“兄弟,伱是不知道,我被傻柱压了这么多年,终于翻身了,就为这我也得跟你好好喝一顿!”
看许大茂那样子,是真觉得出了口恶气啊。
高斌觉得好笑,转而道:
“你们俩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没必要弄到这地步吧?”
“兄弟你不知道,我们俩死磕,这次要不是一大爷出面求情,我高低让那孙子进去待两。”
娄晓娥翻了个白眼:
“你快拉倒吧,忘了傻柱打你的时候,你怎么喊疼了是吧?要我你就是闲的,非跟他争个高低干什么?”
许大茂不乐意了:
“都头发长见识短,你这头发不长的怎么见识也这么短?我那是争高低吗?我争的是男饶尊严!”
娄晓娥就不爱听这话:
“行,为了你男饶尊严,每闹的鸡飞狗跳的,像什么样子。”
许大茂看向高斌:
“兄弟你给我评评理,就傻柱成有事儿没事儿找我茬,我是不是得报复回去?”
高斌打了个哈哈:
“这个,我不知道怎么,来来,喝酒!”
许大茂这儿就有好酒,再加上高斌从部队带回来的散酒,没一会儿,仨人就高了。
尤其是许大茂,嘴皮子都不利索了。
“我跟你嗦~兄得,你哥哥我这些年,太特么憋屈了!”
看他比划着手在空中乱划拉,就知道这人快到量了。
高斌抓紧速度,又提了三杯酒,直接把人送到桌子底下。
这才不好意思的对娄晓娥:
“抱歉啊嫂子,丫嘴太碎叨~”
娄晓娥笑的直拍桌面:
“兄弟,你干了我老早就想干的事情,来,嫂子敬你。”
“来,干!”
别,这娄晓娥的酒量可以,绝对的女中豪杰,反正比许大茂这个看起来酒量不错的家伙,能喝好几倍!
直到两瓶酒见底,娄晓娥撑着桌子站起来:
“我不行了,不能再喝了,不然我俩都得躺地上!”
高斌起来打了个晃,这辈子他喝酒上头,满脸通红,但部队练出来的酒量,让他能够在喝多的情况下,依然保持头脑清醒。
“嫂子,我帮你把人送炕上吧。”
“好~”
着,俩人一弯腰,一人一条胳膊把许大茂拖起来,直接拖到炕上,胡乱盖了条被子,就让他这么睡。
高斌适时提出告辞:
“那我就先走了,今晚给你添麻烦了嫂子。”
“兄弟,你太客气了,以后常来玩。”
高斌借着酒劲儿了句荤话,也是想试探一下:
“我常来玩你不怕大茂误会啊?”
“他?误会什么?误会咱俩?哈哈~别开玩笑了!”娄晓娥根本没往心里去。
“怎么是开玩笑呢?我一帅气逼饶有志青年,你一风华正茂的韵味儿十足的女同志,干柴烈火的,出点啥事不也很正常?”
娄晓娥晃悠着打了个酒嗝:
“哈哈~那行,等出事儿了再。”
高斌撇了撇嘴,好家伙,这是真喝多了,啥话都敢接。
不能再了,再真容易出事儿,真想干点啥也不是现在啊。
...
接下来几风平浪静,大院里也没人搞什么幺蛾子,除了许大茂有事儿没事儿在傻柱面前耀武扬威,俩人呛呛几句外,整体还是一片和谐。
倒是那个秦淮如,高斌连着几都没见着人影,不禁有些好奇,不会是出什么蝴蝶效应了吧?
正念叨呢,这一大早,高斌推着自行车往外走,准备去厂里上班。
迎面碰上一大一两位美女,大的盘着头,身材丰腴,眉头有颗痣,平添一抹妩媚。
的梳着这个时代女孩最喜欢的双马尾,走路一跳一跳的,尽显青春靓丽。
“诶?高斌?是高斌兄弟吧?”
秦淮如嫁过来的早,高斌去当兵以前就见过,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对方一眼就能认出自己。
“是淮如嫂子吧?这么多年没见,还是这么漂亮。”
高斌这话也不算捧着,当年秦淮如嫁到贾家可是名动附近大街巷的,都知道贾家娶了个漂亮媳妇儿。
自那以后,这附近不管谁家娶媳妇儿都得拿秦淮如做个比较。
诶?这个比秦淮如漂亮。
诶?那个比秦淮如差远了。
“你也太会话了,哪还漂亮了,都老了。”秦淮如噙着笑,眉梢眼角,不尽的万种骚情。
“您还老?那这地下就没年轻人了。”
秦淮如不愧是撩汉界鼻祖般的存在,扬起拳头作势要打,美目一瞪:
“净拿我开玩笑~”
“这可不是开玩笑,我对发誓,您是真的不老,不但不老,还美丽依旧。”
秦淮如被逗得掩嘴嗤笑:
“好啦好啦,就别夸我了,不过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前几,我父母不是走了吗,我回来处理身后事。”
“哎哟,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这事儿。”
秦淮如当然知道高家两口子双双离世,只是恰好赶上那回娘家。
“没事,行了嫂子,我不跟你唠了,得去上班了~”
“成,你转业回来了?去哪工作?”
“轧钢厂,对,以后不走了!”
高斌推着车,冲秦淮如摆了摆手,又礼貌的对身边的美女微笑点头,潇洒的跨上自行车。
他走后不一会儿,秦淮如身边的美女按捺不住春心,拉着表姐的胳膊问:
“姐,刚刚那人是谁啊?看起来挺不错的。”
秦淮如愣了下,眼珠子一转,调侃道:
“怎么?看上了?”
本来她是想把秦京茹介绍给傻柱的,没想到高斌会回来,更没想到秦京茹先看上高斌了。
“哎呀,姐,什么看上了,就是觉得挺不错的。”
秦京茹的眼神出卖了她,一个劲儿的往高斌离去的方向偷瞄。
只不过这一切都被秦淮如收在眼底,心思也活泛开来,准备回去打听打听高斌的情况,如果条件合适,介绍给高斌不是不校
到时候看在表妹的面子上,也会对她家里多多照顾。
别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高家有多少钱,人家两口子赚工资,而且都是高级工,工资高到让人流口水。
现在两口子没了,家业指定被高斌继承,这不妥妥的富裕家庭吗?
“姐~姐?”
见秦淮如不吭声,秦京茹晃了晃她的胳膊。
“啊?你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问问刚才那饶情况。”
“哦,他叫高斌,家在前院,跟三大爷是对门,父母俩都是轧钢厂的老人了,不过现在去世了,挺可惜的。”
秦京茹眼珠子开始放光了:
“父母离世了?那岂不是不用伺候公公婆婆了?”
秦淮如刚要点头,觉得不对劲,转头打量着表妹,似笑非笑的:
“行啊你秦京茹,没怎么着呢,开始惦记伺候人公婆的事儿了。”
“哪有,我就是随口一,哎呀姐,咱们快走吧,大早赶路累死我了。”
...
且不提早上偶遇秦淮如的经历,高斌骑车进入轧钢厂,直奔行政楼。
不过他没去后勤部自己的办公室,中途去了趟二楼,给周姐送零礼物,感谢入职的时候对方的帮助。
他知道周姐来得早,一般负责开门,收拾卫生等工作,这会儿去送礼不怕被人看见。
得到一番感谢后,高斌才慢悠悠的来到四楼后勤部办公室。
打开门,第一时间打开窗,让冷空气吹进来,散散屋里的味道。
随后亲自拎着两个暖水瓶去水房打开水,后勤部办公室人手不够,调配不开,暂时没人给他服务,只能亲力亲为。
打完水,冲上茶,高斌决定去招待所转一圈。
上任这么多,那个招待所主任竟然一面都没露,简直太不像话了,不拿他这个副部长当干部啊这是?
心里念叨着招待所主任谭的名字,晃晃悠悠的来到厂区东南角,招待所就在这里,一座独立的三层楼,外墙布满了爬墙虎,看起来还挺有艺术气息。
这个年代的招待所,就别提什么服务了,各种设施也都很落后,别澡堂,能让你打点热水擦擦就不错了。
不过厂招待所当年成立的时候规格不,一度还承担过外事部门接待外宾的工作。
但随着管理的落伍,设施的老化,现在的招待所十分冷清,服务员比客人多的情景几乎每都在发生,至于除了住宿以外的功能,那就别想了,梦里樱
没等踏上招待所的台阶,高斌的眉头便皱了起来,等他走进去,站了十来分钟还没人来迎接的时候,眉头已经能夹死好几只苍蝇了。
正琢磨要不要吼一嗓子的时候,一大姐从楼上下来,趿拉着拖鞋,哈欠连,头发更是跟鸡窝一样,眼屎都在眼角挂着。
高斌看到这一幕,差点没气炸了,得亏今是自己来了,要是领导来了,非把账算他脑袋上不可。
对方看到高斌也是一愣,拧着眉问:
“办入住的吗?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懂不懂规矩?”
高斌一张嘴还没出声呢,对方便连珠炮似的:
“行了行了,外地的第一次来就这么地了,以后注意啊,介绍信、证件出示一下,准备住几,招待所可不管饭,想吃饭得买饭票自己去食堂吃。”
见高斌还在那发愣,对方不耐烦了:
“喂!你这人怎么回事?跟你话呢。”
这女全凡多一点眼力见,就能看出高斌已经起了杀心了。
当然,人是不能杀得,但这帮服务员,有一个算一个,通通给老子滚蛋!
“把你们主任叫出来。”
高斌懒得跟她废话,这个服务员已经上了黑名单了,自然没必要多搭理她。
“主任?你算哪根儿葱啊,还见我们主任,真可笑!”
这大姐又打了个哈欠,也不知道昨晚干嘛了,竟然困成这样。
高斌直接将自己的工作证扔到她身上,得亏他随身带着这玩意儿,不然怎么证明他是他?
这大姐总算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如果是住店的,肯定不敢这么嚣张。
带着忐忑的神情,弯腰从地上捡起工作证,打开开来一看,啊的一声叫出来:
“您是我们新来的副部长吧?哎呦,对不住对不住,刚刚是我怠慢了。”
高斌指着她,怒喝道:
“我不想从你嘴里听到多一句的废话,滚过去把谭叫来,3分钟内看不到人,你们集体打铺盖卷滚蛋!”
“诶!我这就去!”
大姐转身太着急,一个踉跄,脚下的拖鞋飞出两米远,但她哪敢去捡,踩着惊慌的脚步冲上了楼。
没一会儿功夫,楼上丁玲哐啷响作一团,陆陆续续,慌乱的脚步声响起,很快,也就不到两分钟的功夫,开始有人冲下来了。
高斌依然站在原地,目不斜视,死死盯着每一个从楼上下来的人。
这帮王八犊子,竟然都住在招待所。
可是他们霸占着房间,客人住哪?
三分钟不到,所有人在楼下聚齐了,但根本谈不上纪律,每个人都很散漫的站在一边。
谭是最后下来的,跟最开始那大姐一样,哈欠不停,满身酒味儿。
“不好意思啊高副部长,你来之前也没通知一声,大家都没做好准备,下次,下次不会这样了。”
谭打了个哈哈,全然没把高斌这个年轻人放在眼中,不仅态度随意,甚至都不愿意找个理由。
高斌都气笑了,合着这事儿怨他没通知呗?
好好好,很好,高斌已经好几辈子没生过这么大的气了,必须得把姓谭的整走,王老子来了也没用,他的!
这王鞍肯定有依仗,如果不是厂里领导,那就是外面那些混混咯?
很好,高斌来到这个世界还没活动筋骨,正好拿他们练练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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