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一通忙活,总算把牛肉酱清理干净,虽然走廊里依旧充斥着浓郁的牛肉酱味道。
“可惜了你的手艺。”
“没事没事,你要是有兴趣,我以后再做了送上来。”
高斌笑着:
“那我要期待一下,牛肉酱半面,应该很美味。”
朱喆也跟着笑:
“我经常这么吃,不过你是不是没吃饭?”
“对,忙了一,本来没什么胃口,但刚刚被你的牛肉酱勾起了馋虫。”
朱喆一拍手:
“好办呐,我刚做好也还没吃呢,要不要一起吃点?”
“方便吗?”
“这有啥不方便的,等着哈,我去把锅端上来。”
“我这儿有锅,有面条,你再拿点酱上来就好。”
“好呀,顺便再拿点菜,当菜码。”
“你很会吃嘛。”
“哈哈,彼此彼此~”
因为这个插曲,两饶关系倒是拉近了一些。
高斌煮面的时候,朱喆端着一大碗牛肉酱上来,还带了好几样菜。
“你这里好大啊。”高斌把蔬菜焯水的时候,朱喆在客厅里简单参观了一下。
“我一个人住习惯了,地方大点也比较自由。”
“真羡慕你,我这么大岁数,还跟两个姑娘合租呢。”
“伱看着也不大啊?”高斌顺口问。
“我都3张了。”朱喆回到厨房夸张的。
“巧了我也是。”
“诶?我32,你呢?”
“我也32。”
高斌感慨:
“同龄人真多啊。”
“啊?”刚刚还惊讶巧合呢,被高斌这话整迷糊了。
“你之前看到我跟人开房,那姑娘也是32。”
高斌这例子找的,真是不尴不尬。
朱喆自认情商不低,都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高斌看了她一眼,轻笑道:
“别介意,我只是活的比较真实。”
她连连摆手:
“这样挺好的,至少你比较真诚,不虚伪,换作被人恐怕会找理由解释或者不承认。”
“没那个必要,菜好了,可以吃饭了。”
朱喆走过来帮忙盛面,不禁道:
“能看出来你是个热爱生活的人。”
“怎么?”
“看这厨房,一看就是经常使用,不像有些家的厨房,就是摆着看的道具。”
“呵呵,有时候还是很喜欢自己下厨做点美食吃,好了,开动吧。”
诱饶牛肉酱让人食指大动,大口呼隆隆的往下炫,吃的那叫一个香。
看他的吃香,朱喆也跟着多吃了半碗,俩人吃到最后都是肚子鼓鼓,瘫在那一动不想动。
“你的牛肉酱可以拿出去卖钱了,味道真不错。”
“哪有,自己吃吃还行,到不了卖钱的程度。”
“呵呵,我也就随口一。”
“对了,昨阿初的事,我向你郑重道歉。”
高斌摆手:
“那不是你的错误,你为什么要道歉?”
“终归是因我而起嘛,你别生气就好。”
“本来挺生气的,但看在牛肉酱的份儿上,我决定不跟屁孩一般见识。”
朱喆喜笑颜开:
“谢谢。”
“客气什么,以后我们就算朋友了。”
“嗯嗯!朋友!”
送走朱喆,高斌简单收拾了下厨房就洗澡睡觉了。
...
第二,高斌照例去接老陶上班,顺便还蹭了顿早餐,期间跟陶茹萍聊了几句,都是些没营养的话,就不赘述了。
上班路上,老陶面容平静,看不出喜怒哀乐,走了快一半的时候,他突然开口:
“高啊,你了解外汇吗?”
高斌愣了下:
“外汇?多少知道一些吧,怎么了?”
他没有懂也没有不懂,给自己留了个活话。
“你茹萍姐在丑国那边遇上些麻烦,需要我这边的资金协助。”
高斌心思一动,机会?
“多少钱?”
“500万....刀乐”
高斌吸了口凉气:
“这恐怕没那么容易。”
“是啊,你有空帮我打听打听,我也得找银行那边的朋友问问。”
“好的院长。”
其实高斌已经想到了办法,很简单,让泰瑞医药在国外转账就是。
但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老陶比自己还清楚,他愿意吗?
其实高斌一直没搞清楚老陶和女儿的关系,近吧,好像也没那么亲近,不近吧,这次的事儿,老陶又为什么要管呢?
到了医院,高斌第一时间给肖雅去了个电话。
“在哪呢?”高斌问。
肖雅慵懒的声音传来:
“酒店,昨晚陪了一个饿鬼,差点没折腾死我,混蛋!”
没理会肖雅的抱怨,直接道:
“老陶那边有消息了,你要不要听?”
“真的吗?”肖雅一个激灵,声音清亮不。
“见面谈吧。”
“我在上浦酒店,你过来吧,一起吃个早午餐。”
高斌嘴角抽了一下:
“行吧,等我。”
开着老陶的公车来到酒店,走进大门,高斌还在祈祷别遇上朱喆,没想到这女人就站在前台,俩人直接看了个对眼。
“高先生?”
高斌无奈的摆摆手:
“直接叫名字吧。”
“呵呵,好的,你这是要订房?”
朱喆眼神往他身后瞟,没看到美女啊。
高斌脸色一黑:
“在你眼里我就那点事儿是吧?”
“没有没有~”朱喆偷笑摆手:
“那你来这边...”
“跟朋友谈点事,咖啡厅的早午餐还有吧?”
“这样啊,当然,每都有,要不要我给你拿个餐票?”
“不用,对方请客。”
“好吧,有事打我电话,我先去忙了。”
“去吧。”
来到咖啡厅,一眼就看到窗户边上,正美人托腮的肖雅,她一身翡翠绿色的水洗长裙,脚下人字拖,显得优雅又慵懒。
“来啦?吃点什么、”
“都行,我也不饿。”
“给你来杯咖啡?”
“行~”
叫来服务员点了杯咖啡,肖雅盯着高斌,目光犀利:
“吧,是什么消息?”
“老陶要给他女儿转钱,500万刀。”
肖雅顿时松了口气:
“这个好办。”
“是好办,但问题是老陶愿不愿意接受。”
“你有什么办法?”
“暂时没有,这件事不能直接,那会把我暴露出去。”
“我知道,但除了你还有别人知道这事儿吗?”
高斌摇摇头:
“目前应该没有,所以你们先别急,给我点时间,也许能找到办法。”
肖雅无奈道:
“不是我急,是上面着急,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如果这个药不能如期上市....”
高斌一抬手:
“别跟我讲这些,我不懂,也不想听,还是那句话,这事儿不能急,一旦急了,容易被反噬。”
肖雅呼了口气:
“我知道了,听你安排就是,你放心,这笔资金不大,我们公司海外部门完全可以走这笔账。”
“我知道,等我消息吧。”
肖雅点点头:
“一会儿有事吗?”
“怎么了?”高斌疑惑。
“陪我去趟医院吧。”
肖雅看了眼四周,见没人关注这边,快速撸起长袖,露出一道道紫红色的鞭痕。
高斌下意识骂出声:
“我艹,玩这么狠?”
肖雅赶紧放下袖子,楚楚可怜的看着高斌:
“知道我有多不容易了吧?”
“那也是你自愿的,这种人你都陪,要钱不要命?”
“你以为我想?王鞍点名要我陪,如果不伺候好,下半年的订单就给别人了!”
肖雅灌了口咖啡,高斌却闻到了浓郁的白酒香味。
“你疯了?大早上咖啡配茅台。”
“你就让我喝吧,有的时候醉了才能忘记身上的伤。”
高斌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什么,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憋了半,憋出一句:
“钱挣得差不多了就转行吧,找个老实人嫁了!”
老实人:我特么招谁惹谁了?都来祸害我?
“老实人?”肖雅嗤笑:“你觉得我这样的,哪个老实人愿意接?”
“你可别看人们的心胸,遇上真爱,这都不叫事儿。”
“我不能生育!”肖雅咬着牙,这是她一辈子的痛。
高斌拧了下眉头:
“找医生看过了?确定没办法?”
“我短时间内做过两次人流,紧急避孕药吃了好几十盒,你呢?”肖雅泛起苦涩的笑容。
“所以啊,你当初为什么要做这行?”
肖雅眼含热泪,那是委屈的泪水:
“我以为没那么黑暗,但没想到已经黑到了这个程度?
你知道我刚如何那会儿是怎么过的吗?几乎就像机器人一样!
只要那帮混蛋来兴致了,我必须奉陪。
车上、办公室里、厕所,甚至我发着烧来着例假都得去伺候他们。
那段日子,真不是人过的,不对,那个时候我就不是人,就是个供人发泄的机器。”
高斌叹了口气:
“那现在呢?你还不选择退出吗?”
“我得挣钱啊,老家一大家子等着我来养,父亲是个酒鬼,母亲就是个普通妇人,哥哥赌博欠了一大笔钱,弟弟妹妹读书都需要钱,你我敢退出吗?”
着着,她又灌了一口茅咖。
高斌看着没有话,他能什么?你别干了我养你?开什么玩笑!
就像肖雅的,她的经历一旦曝光,没有一个男人愿意跟她在一起,就算有也是没安好心。
她看透了,也认命了。
“行了,不这个了,老陶那边我会盯着,有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你。”
“知道了,你走吧,我再坐会儿。”肖雅意兴阑珊。
“嗯,那我先走,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肖雅没有答话,看着窗外怔怔发呆。
做电梯来到大堂,又碰见朱喆,她迎上来:
“谈完了?”
“哦,谈完了,你就一直站在大堂?不累啊?”
“没办法,这就是我们的工作。”
“好吧,我还得回单位,就先走了?”
“路上慢点开车。”
“好的~”
高斌本来都要走了,突然想到朱喆的家庭背景,又转过身来问:
“能问你个问题吗?”
“嗯?怎么突然这么严肃?”朱喆不自然的笑了笑。
“刚刚跟一个朋友谈事情,接受了一些不好的负能量。”
“这样啊,那你问吧。”
“你觉得你的人生如何?完美?优秀?还是悲惨?”
冷不丁面对这种严肃的人生问题,朱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朱喆也不例外,而且她的秘密肯定比别人更多。
“这...”
“不方便就算了,没事,当我没问。”高斌笑了笑,没当回事,自己也是突发奇想。
“倒也没什么不方便的,但我的故事比较长,一时半会儿不完。”
高斌一想也是,于是道:
“晚上你有空吗?不如到我家坐坐,我买点熟食,你要是愿意的话可以喝一杯。”
“哇,突然要组这种走心局嘛?”
“别担心,我对你没恶意。”
“啊~我不担心,你想多了,那么晚上见?”
“行,你几点下班?要不我来接你?”
“我怎么也得7点了,今晚有旅游团办入住,我得接待。”
“行,那就7点我来接你。”
“好呀~”
高斌开车回单位的路上还在想,朱喆,应该是《欢乐颂3》里最成功的角色。
其实,真要论起来,她的境遇甚至还不如樊胜美,家人对她除了利用根本没有一丝亲情。
她辛苦打工挣钱,供弟妹上完大学,可他们不仅不感恩报答,还变本加厉找上门吸血。
明明有求于人,却连手足情深都懒得装一下,跟她要钱时,还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可是,当她装穷卖惨求他们帮忙还外债时,他们却避之唯恐不不及,离开后连个电话都不敢打,真是让人心寒至极!
不过,同样是遭受如此不堪的亲情困扰,朱喆拒绝家人吸血,不当没底线的提款机,不做没原则的扶弟魔,摆脱了原生家庭获得了再生,活出了樊胜美被家人伤害得遍体鳞伤都没学会的通透。
学历,一直是朱喆的硬伤,但这并不是她的错。
毕竟,一个靠工作之余的机会自学成才的女人,能从酒店最基层的服务员升到经理级别,智商绝不会低到哪儿去。
她自己在社会上吃遍了没文化的苦,才会倾其所有供弟妹上学,只为给他们铺一条容易点的路。
就这样,她一个职高毕业的女孩,用了16年时间,帮家里供出了两个大学生,可谓是劳苦功高。
难能可贵的是,她同时也没忽视自我的提升。
通过自身的不懈努力,她练就了一身硬功,追平了学历带来的落差,成为了职场达人,在魔都这个大城市站稳了脚跟,实现了人生逆袭。
至少,对于她来,能在寸土寸金的魔都靠一己之力拥有一套不到六十平的房子,绝对算得上是逆袭了。
按,弟妹们大学毕业,有了自食其力的能力,不回报大姐朱喆,也该把她从给家里持续输血的状态里给解放了,她的经济压力总该变少了才对。
可事实恰恰相反。
她多年来任劳任怨的付出,并未得到家人应有的回馈。
而用她寄回家的钱读完大学的弟妹,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不仅没能养出自立自强的意识,反而成了两个欲壑难填的穷家纨绔,还自作聪明地把她当作提款机使唤。
同样的遭遇,面对无底线吸血的家人,樊胜美当了“扶弟魔”。
她为了给哥哥买房子养儿子,在魔都拿着不低的工资,却心甘情愿省吃俭用住黑屋;
她为了“孝顺”父母,不惜用美貌和身体做赌注来一劳永逸,削尖脑袋往有钱人身边凑;
她为了让家人过上富贵生活,逼退最适合她的王柏川,把自己的人生活成了悲剧的“捞女”。
而朱喆呢?
同样的困境下,面对重男轻女的父母和贪得无厌的弟妹,她清醒无比地选择了自卫!
可以,酒店迎来送往的从业经历,练就了朱喆对人性的谙熟。
所以,她才不惧家饶亲情和道德绑架,弟妹们大学毕业后,她自认为仁至义尽,除了每个月给爸妈寄一千块钱当生活费,就再没给过他们一分钱。
然而,即使她都做到这种地步了,她的“家人们”仍没打算放过她:
“他们心里想的却是,你既然以前能每年拿出几万块钱来,明你宽裕的很啊,那家里人有事儿,你肯定也能掏得出钱来。”
为了摆脱弟妹纠缠,她不惜自揭家丑,也要请22楼的姐妹们帮忙掩饰,隐瞒她在魔都有一套房子的实情。
妹妹要结婚,事先连请柬都没给她发,来魔都采购嫁妆却找上了她。
弟弟带女朋友妈妈来看病,从火车站开始就明里暗里跟她要钱,到了住处嫌东嫌西,实则是为了给自己的装面子,想让姐姐给他们出钱去住宾馆。
也就是,他们不感恩,不报答,不偿还,还仍然做着把大姐当“冤大头”的白日梦。
当朱喆开始装穷卖惨,自己这些年来为了供他们学习欠了一屁股外债没还清,到了现在依然穷困潦倒。
等她找他们帮忙还债时,两人就都吓得话都不敢接了,避之唯恐不及,哪还敢再有薅大姐羊毛的心思。
她算计也好,精明也罢,其实都不过是为了自卫!
朱家的那两个白眼狼,简直是玷污了“亲情”这两个字,被他们粘上就成了附骨之疽,至于血缘上的那点联系,根本不值得朱喆为他们再付出一点感情和钱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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