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确定?好的,我跟领导一下。”
老金打来的国际长途,高斌挂掉之后并未急着找领导,他很清楚老金的收获意味着什么,如果运作的好,高斌将拿到难以想象的政治资源。
当然,他不喜欢政治,也不愿意在这个领域深耕,如果可以,他会把这件事中得到的好处,全部转变为实际利益,比如江东航空的股份。
当然,他知道这很困难,目前为止,民航领域还不是私人能够参与的买卖。
但不论如何他得试试!
...
许半夏先一步回来,带了5万吨废钢,不过紧随而来的问题是国际钢价暴跌,不算运费和税费,光是收购废钢的成本就有350一吨,可市面上能吃下这批废钢的公司,最高只愿意出300一吨。
如果按照这个价格割肉,高斌会赔的裤衩子都不剩。
不过他对此早有预料,并不着急出手,反正堆场是自己的,先放着呗,等什么时候钢价回暖再卖。
这个时候,荣斯特公司的赵垒找到高斌,提出400一吨的收购价,听起来比其它公司更有诚意,换个心智不坚定的,也许咬咬牙就给卖了。
但高斌却没跟赵垒聊刚的事儿,反而问道:
“赵总有没有换一个环境的想法?”
“高总什么意思?”赵垒当然不是听不懂,只是不理解高斌怎么会想要挖自己。
“早就听荣斯特的赵垒是个人才,正好我对人才非常饥渴,就试着问一下,赵总不要觉得负担。”
赵垒轻笑道:
“能让您这位太子爷看重,是我的荣幸,不过很抱歉,我目前在荣斯特待的很开心,暂时没有更换工作环境的想法。”
他是个出色的生意人,早就习惯把话往圆了,随后跟了句:
“当然,要是以后我有这个想法,那时高总也还能看得起我,我愿意为您效犬马之劳。”
“呵呵,行,那就这么定了,至于我手头的钢,赵总还是别打它的主意了,我认定钢价会涨。”
高斌也很明确的拒绝道。
“高总是对价格不满意?如果是的话,不是不能聊聊。”赵垒不解。
在他看来400一吨已经是市面上能够给出的最高价了,高斌没道理继续抱着一对废铁不放手。
“我了,我认定钢价会涨。”高斌笃定道。
“这...未免也...”赵垒欲言又止,估计要的话不太好听。
“我知道你想什么,未免也太死心眼了对吧?”高斌帮他把话了。
“没有没有,不是那个意思,但这批钢放在手里一文不值,400一吨,好歹价值2000万呢,能收回不少。”赵垒继续劝道。
高斌反问:
“既然你不看好未来钢价上涨,又为什么要用高出市面的价格收下我这批钢呢?”
赵垒哑口无言,确实是这个道理,自己可不是来做好人好事的,把被饶亏算转嫁到自己头上?开什么玩笑。
“你看,你也是想赌一把,赌未来钢价会上涨,到时候你这笔操作,就将成为神来之笔,教科书一样的投资。”
赵垒苦笑:
“好吧,高总的对,不过您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无论如何我能帮你缓解资金压力。”
高斌摆摆手:
“赵总无需多言。”
“好吧,既然如此,我就不多打扰了,以后有机会在合作。”
“慢走,我就不送了。”
高斌还能稳坐钓鱼台,许半夏可坐不住了,一能给高斌打十几个电话,一度给高斌打出心理阴影了,听到手机响就打哆嗦。
这不,赵垒前脚走,许半夏后脚便打电话来,高斌不接,就开启了夺命连环call。
高斌还是不接,甚至扣掉了手机电池。
结果许半夏直接杀到了办公室,朝高斌瞪眼: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被你打怕了呗~”高斌无奈道。
“我这不也是着急吗?”
“着急有什么用,踏实在家呆着,钢价肯定能涨。”
“伱就这么有自信?”
“我什么时候做过错事?”
许半夏扶着额头,垂头丧气的:
“那可是几千万啊,我这辈子没见过那么多钱,要是都赔了,我们这辈子就完了。”
“我知道,但你要对我有信心钢价肯定会回暖。”
“好吧,好像也没别的办法了。”
许半夏回去了,其实类似的话高斌了有好几十遍,可许半夏就是心里没底,这才患得患失。
相比起废钢生意,航空公司那边可都是好消息。
老金成功搞回来两架图-154,江东航空这边派专人进行检查,确定没问题以后,痛快的支付了货款。
紧接着,按照既定思路,以飞机做抵押,贷了一个亿,继续向老毛子下单。
因为是省里扶持的项目,银行那边无论在额度上,还是审批速度上,都不是普通人能够想象的。
但因为有省里领导发话,自然是一路开绿灯。
就这样,靠着资本运作,不到一年的功夫,江东航空便组建了一只由8架图154m组成的机队。
短期内,这8架飞机主要飞国内航线,其中又以西南和东北航线为主,也是考虑到省内很多旅客的需求才做出的规划。
时间一转眼来到了1997年底,在低谷徘徊了一年的钢价终于迎来了新的春,短时间内便回到了之前的巅峰价格,要不了多久便会超过。
这时候,第二钢铁手中的5万吨优质废钢就成了香饽饽。
堆场里每等着运钢的大卡车足足派出好几公里,陈的办公室更是挤满了上门买钢的客户,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但在生意面前,大家都是朋友。
当然,有关系硬的,就直接把电话打到高斌这儿了,希望他多多关照。
高斌自然是来者不拒,反正是要赚钱的,还能顺便捞点人情,何乐而不为。
均价1400每吨的废钢,不到俩月功夫卖了个精光。
好在钢价回暖的时候,高斌就很有远见的让许半夏向老毛子下单,这一次直接要了15万吨,不过付款方式要作出修改,否则他们拿不出这么多钱。
靠着黑海这条废钢渠道,第二钢铁的资金实力迅速膨胀,资金量超过一个亿。
高斌果断拿出2000万进行分红,几位股东赚的盆满钵满。
这时候,伍建设的那个团伙找上了许半夏,希望能看在同是民营企业的份儿上,给他们一批低价钢。
许半夏肯定是不愿意,但都在圈子里混,属于上下游企业,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如果直接拒绝了,传出去名声也不好听。
没办法,他只好把这事儿往高斌身上推,自己做不了主,让伍建设他们去找高斌。
可高斌多忙啊,现在的工作重心更是放在航空公司那边,每见不完的美女,哪有心思招待几个大老爷们。
一来二去没找到人,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许半夏为此偷笑了好久。
手里有了钱,码头的事儿自然要提上日程,第二钢铁准备打造省内第一个万吨级码头,这个项目一出,立马引来全省的瞩目。
对领导来,这也算是政绩工程,码头一旦建成,受益的可不光是第二钢铁一家公司,而是整个滨海市,以及滨海能够辐射到的所有内陆城剩
然而,他们的日子好过了,眼红的人来了。
裘毕正这个人,因为许半夏不愿意低价卖给他们废钢,高斌更是从头到尾摸不到影儿,一气之下,竟然把第二钢铁给举报了。
高斌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世界,他尽可能避免跟那几个搅屎棍扯上关系。
但搅屎棍就是搅屎棍,闻着味儿也能找过来。
原本剧情中,因为收购省二钢的事,几个人在冯遇的婚礼上闹的不可开交。
当时许半夏也把话开,她自认为对他们很仗义,从来没有吃过独食,但他们给她的那点比例,她实在接受不了。
伍建设也了几句,裘毕正马上接上话,指着半夏的鼻子骂,半夏直接表明进口废钢的渠道不同他们合作了。
回到家后,赵垒没评价半夏今所做是否正确,但他建议半夏,尤其是在这个时间,更要和他们坐下来好好谈,而不是闹僵。
现在伍建设和裘毕正敢指着半夏的鼻子骂,正是因为他们怕她。
他们瞧不起她确实是事实,但要放两年前,他们根本瞧不见她。
随后陈宇宙被拘留,半夏得知此事后,立即理清来龙去脉。
原来有人举报他们的堆场窝藏军火,虽然半夏的各种手续都齐全,但废钢和军火之间的界定标准,在这时候来是模棱两可的。
半夏带着材料去公安局接受调查,在调查期间,公司都不能正常营业,这对公司可是不的影响。
海关工作人员的一句话,让赵垒明白这件事没这么简单,于是约出了伍建设。
在和伍建设交谈过程中,从他的反应中,赵垒知道举报人不是伍建设,应该是裘毕正无疑。
裘毕正和半夏之间的矛盾,赵垒希望伍建设能帮忙调和,毕竟现在半夏公司财大气粗,无论加入任何一家公司,都能为竞争省二钢提供强大的资金支持。
赵垒的话不是没道理,伍建设也看出来了,赵垒为了半夏这么做,多半是喜欢她。
半夏去接出拘留所的宇宙,刚走出来没多远,宇宙就晕倒了。
因为这个事,还牵出了陈宇宙肺癌晚期的事情。
他本身就有血液病,当初又在那片被废机油污染的滩涂,很长一段时间,宇宙都是在那里工作的,而且没有做任何的防护。
后来,许半夏约见了很多官员,但海关的负责人她一直见不上,赵垒资料都递交上去了,他们现在只能等。
许半夏明白,最想拿下省二钢的人是伍建设,而裘毕正不过是跟个风,想赚一笔钱罢了,她应该给他们一个教训,看看谁经得起查。
虽然这么做的结果是两败俱伤,但毕竟是他们动手在先。
很快,裘毕正就被税务局查了,工作人员要他拿出真实的账本,如果拿不出,只能到公安局去了。
高跃进也接受了海关的问询,她表示半夏公司的那些钢不是军火,都是废钢。
正好半夏来访,她建议半夏把这批货订给国企,这么一来走私军火案就不成立了,但半夏这批货她已经订出去了。
许半夏把裘毕正从拘留所里保释了出来,问他究竟是要站在伍建设那边,还是站在自己这边。
裘毕正认为她态度嚣张,没有长幼尊卑之分,指着她的鼻子大骂,这也表明了他的态度,拒绝和半夏合作。
许半夏没有什么,上车扬尘而去。
随后不久,公安接到实名举报,裘毕正的厂子有大量的伪劣产品流入市场,这个劫裘毕正是躲不过去了,他决定让郭启东来替自己顶包。
哪怕郭启东还在假释期,可裘毕正毕竟是厂子的法人,况且他还答应三个月内把郭启东弄出来,郭启东也只能答应。
后来在裘毕正的哀求下,伍建设叫上冯遇一起去找半夏,让裘毕正跟半夏认个错,把这个疙瘩解开。
裘毕正自知斗不过半夏了,只能认怂。
...
可这一世,高斌确实是没想到,已经不跟他们合作了,对方竟然还能眼红,只能搅屎棍走到哪都是搅屎棍。
既然你存心想不开,高斌也不跟他废话,打了几个电话,直接断了裘毕正的原材料渠道,同时还把他的销售渠道给截了。
就是铁了心不给他活路!
这还不算完,高斌买通了郭启东,让他搞出了裘毕正工厂的账本,偷税漏税是肯定的,关键是制假贩假,无论哪一条都够这老子喝一壶了。
裘毕正被带走的当,伍建设托关系找到了高斌,还带零礼品。
“高总,见您一面太不容易了。”
“伍总太客气了,快请坐。”
还行,这老家伙没在高斌面前论资排辈。
“那个,高总,我就开门见山了,裘毕正的事儿,您能不能高抬贵手,放了他一马。”
高斌装傻:
“这话怎么的?裘总的事儿我也听了。
哎呀,别怪我多两句,他干的事儿不地道啊,作为一名合法公民,怎么能偷税漏税呢?
更何况还制假卖假,这简直是我们企业家的败类,关键他败坏的是我们整个行业的信誉!”
什么叫倒打一耙,这就是!
伍建设就了一句,他这儿叮叮当当一通,把伍建设给整蒙圈了,不是,裘毕正挖你家祖坟了?
“那个,高总,听我一言,大家都是一个圈子里混的,没必要为了这点事闹到这个程度,我觉得吧...”
高斌抬起手:
“诶?伍总,我跟你们可不是一个圈子的,咱们关系也没那么好,就别套近乎了,裘总的事我是真没办法,抱歉了哈。”
伍建设自然不死心:
“高总,我替裘毕正做个主,只要您愿意放他一马,他工厂30%的股份,双手奉上。”
高斌嗤笑:
“您别逗我了,就他那破厂子,白送我都不要,还30%的股份。”
顿了下,微微叹气:
“伍总,您就别费心思了,裘毕正的下场是他自讨苦吃,没人逼他举报别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用出来了,也别怪人报复他。”
这话已经的够明白了,高斌就是要钉死他,没什么可商量的。
“唉~好吧,我知道了,那高总我先走,希望不要因为这件事,影响我们未来的合作。”
“呵呵,不会,有机会的话可以合作一把。”
这伍建设也是个老狐狸,高斌可不想跟他走得太近。
送他离开后,高斌打了个电话出去,就了一句:
“那个裘毕正,10年内,我不想开见他。”
“明白了高总。”
...
另一边,第二钢铁也解封了,本来就是莫须有的事,不过这件事也给高斌提了个醒,于是他赶紧跟高跃进的公司签了份订购协议,把那些废弃坦克、装甲车什么的,通通卖给了高跃进的公司。
虽然价格要比卖给外面的低了200一吨,但胜在安全。
而且国家企业肚量很大,不管多少都能吃得下,也算给自己找了条稳定的销售渠道。
当然,老妈也能借此给自己揽点功劳,一举三得。
裘毕正进去了,伍建设的团伙顿时安静了不少。
冯遇满脑子都是他的宝儿,结果厂子被玩废了,人也消瘦了不少。
伍建设的厂子也不好过,还是收到了裘毕正的波及,外面人都知道他们得罪了高斌,自然不会给他们好脸色。
捧高踩低也是生意人最习以为常的事,但伍建设只觉得心凉。
他好歹也是圈里的老资格,老前辈了,如今竟然被一个年轻给玩的团团转,最关键的是,他有不满还不能发泄,只能憋着,可把他给憋坏了。
高斌听伍建设住院了,起先他以为是被他给气的,弄得挺不好意思,还琢磨要不要去看看他呢。
结果一打听,合着是痔疮犯了,好家伙,这个锅高斌可不背,太臭。
生生把自己憋出痔疮,也是活久见。
不过高斌还是让许半夏领着陈去医院探望了一番,还是那句话,多个朋友多条路,不能把谁都处成敌人,伍建设虽然不是什么好鸟,但比裘毕正那个伪君子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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