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喜气洋洋地为王磐换上刚做好的新衣服,用的还是程越卖的呢绒,就在程越的成衣铺里为王磐专门订做的,希望程越看到会高兴。
王磐换好衣服,抖擞精神,快步走到门口。只见肖震身着笔挺的军装,寒风之中犹笔直地站在一辆马车旁边,一动不动。
王磐心中暗自赞叹,上前拱手道:“老夫王磐,有劳肖师长久等。”
肖震敬礼道:“不敢,有请王学士上车,王爷正在王府相候。”
王磐笑道:“请。”由肖震扶上马车,即刻驶往镇南王府。
肖震陪着王磐坐车,王磐正好顺便探探口风。肖震知道得不多,但有一件事他说得很明白,王爷请王磐过去,当然是为了有所重用,而且是因为要管理大都交通的事情。
王磐心知程越绝不可能只为交通这般简单,否则不会早早地请他这位翰林学士到府,心中更是满怀期待。
王磐到达镇南王门前的时候,正好遇到另一辆马车也同时到达。
对面的马车刚停下,车上的人便跳了下来。王磐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徐琰!
王磐大喜!看来,镇南王是要大干一场!
王磐打开车门,笑着向徐琰招手道:“子方,过来扶我下车。”
徐琰听到召唤,抬头看到是王磐,又惊又喜,急忙过来搀扶王磐下车,笑道:“老师,学生刚才正想着要在王爷面前进言,没想到老师就来了。”
王磐站到地面,笑道:“王爷正在奋之时,我们的机会应该是到了。”
徐琰笑道:“当初王爷把学生调入中书省,就有今天的打算。德卿也曾多次在王爷面前推荐过我们。”
王磐赞叹道:“王爷有识人之明啊,你的志向,也终于可以施展了。”
肖震来到他们面前,伸手延请道:“请两位跟我来。”
肖震带路,王磐和徐琰跟着肖震一路畅行无阻,很快来到程越的书房。
到了书房门口,肖震马上停住了脚步,道:“王爷的书房,非请勿进,我只能送两位到这里,书房中自有几位夫人招呼两位。”
说完,肖震轻轻叩了几下书房的门,罗夫人满脸倦容地开了门,施礼道:“两位大人请。”
王磐和徐琰见罗夫人美艳大方,猜想必是王爷的美妾,不敢多看,微一欠身,随罗夫人进入书房。
王府的书房甚大,分内外两厅。两人刚走进外厅,便看到书房里的椅子上已坐了四个人,分别是崔彧、和礼霍孙、阎复和李谦。
四人见王磐与徐琰走进来,连忙起身行礼相迎。
王磐见到四人,高兴得脸上的皱纹全都舒展开来,笑道:“你们也来了,甚好,甚好!”
崔彧笑道:“有王学士在,我们就不担心了。”
徐琰见到同为东平四杰的李谦和阎复也在,欣慰不已。三人拱手见礼,脸上都有激动之色。
王磐拍着崔彧的臂膀,感慨地道:“没想到,王爷不动则己,一动则群贤毕至啊!”
王磐的话音刚落,就听到身后传来笑声:“不敢当学士这般谬赞!”
六个人一怔,转头看去,只见外面宋夫人又带进来两个人,一位是雷膺,一位是宋子贞!
雷膺和宋子贞都是先后被王磐推荐给忽必烈的,官也做得不错,但还是不甚得志。王磐本来想在程越面前再次推荐他们,但他们为王磐省了这一步,直接被镇南王召进府中!
王磐大喜,笑道:“你们两个,也要来求官么?”
雷膺笑道:“学士尚老骥伏枥,我等岂敢颓废不前?”
众人一阵大笑,彼此互视,皆有奋之意。
王磐含笑看着眼前的七个人,加上自己,正好是八人,越看越是高兴,刚要说话,宋夫人抬手道:“王学士请坐,各位大人也请坐一会儿,等人到齐了,王爷就会来见各位大人。”
众人齐齐一怔,李谦道:“宋夫人,这回王爷一共要召见几个人?”
宋夫人笑道:“一共十个人,还有最后两个。这两个人家离得远,所以最后才会到。”
和礼霍孙小心地问道:“宋夫人,能请问他们是谁么?”
宋夫人笑道:“两个年轻人,一个是申屠致远,一个是李孟。”
众人恍然大悟,皆为之击节!
申屠致远和李孟都是程越特地派人去找来的。申屠致远之前只做得经略司知事的小官,李孟更是沉潜在家,专心学习,也不知为什么,从谁口中听说,程越偏偏看中了他们的能力,下令不忽木将他们两人找来,送进中书省,每日在中书省跟随不忽木边学边做事,很快便赢得中书省上下的交口称赞,认为是当世之俊杰。
真金对程越的识人之明佩服得五体投地,用人之事更对程越言听计从,凡是程越下的命令,真金往往看都不看,直接盖印施行。
阎复见两位夫人似乎都很疲倦,关切地道:“两位夫人,昨晚没有休息好么?是不是不习惯大都的寒冷?”
宋夫人摇头笑道:“那倒不是,昨晚王爷熬个了通宵,确定了大都的交通规则,还画出了十几幅草图。妾身等要服侍王爷笔墨,所以也没有睡觉。”
众人闻言皆大为感叹。
王磐点头赞道:“王爷这个差使,是昨天大汗刚刚交办下来的,王爷就这般用心。可见,王爷有今天的成就,绝非偶然啊。”
众人连连点头,赞叹不绝。
确实,以程越的身份地位,根本不用做到挑灯夜战这种程度,忽必烈也没有给程越定下施行的时间,大可不必如此紧张,但程越一刻也不耽搁,马上着手。寻遍蒙古诸王公,没有一个人会像他一样勤勉。
宋子贞道:“如此说来,王爷一定正在休息吧?我等可以多等一会儿,请王爷务必休息妥当。”
宋夫人笑道:“王爷之所以急着要见各位大人,必定有其道理。各位大人且请宽心,王爷一会儿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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