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禅为了荆州之行能不被阻挠,如今每天争当三好学生,但代价是白天几乎没有了自由活动的时间。
当他来到棚户区的时候,已快到了饭时。
此时人们晚饭吃的早,而且一天只吃两顿饭,早饭和晚饭。
早上吃过饭就要去开始一天的劳作,一直忙碌到傍晚归家。
许久未能再亲自来此地,今日便想来看看他们生活的如何。
大城外的小城,此时各家炊烟升起,显得烟火气十足。
随着走近,煮粥的香气也远远的飘了过来。
“太子。”今日负责在此值勤站岗的两个预备队士兵向刘禅躬身行礼。
刘禅让跟着的老罗等人留在外边,自己一个人独自走进了棚户区。
“看枪!嘿!”
突然响起的喊声让刘禅还以为有人在此械斗。
心道当街械斗那可是自己曾经的专属顽劣行为,他倒要看看还有谁那么大胆。
循声望去,原来却是一群小童,正拿着折来的树枝嬉戏。
“你被刺中了,该倒地了!”
“明明是你先被我刺中的!”
刘禅饶有兴致的走了过去:“你们玩什么呢?带我一个?”
最大的小童约有六七岁了:“我们不是在玩,我们在练习枪法!”
“哦?那你刺一枪给我瞧瞧。”
那小童似是看出刘禅身穿锦袍不是一般人,便乖乖的刺了一枪。
令刘禅惊讶的是,他这一枪刺得居然还真有点那意思。
虽然动作非常不标准,力道准头什么的更是不谈,毕竟是小孩子嘛。
但仍然能看出,这就是自己教给麾下士兵的简单枪招。
“不错不错,要是你这样发力、再这样刺出去……”刘禅手把手的带着他刺了一下,“你看,就更好了吧?”
“哇!你好厉害!”几个小童立刻兴奋起来,有样学样的刺了起来。
刘禅微笑揣手看着,问道:“不过你们学这个做什么?”
“我们以后也要从军杀敌!”
“为什么?”
那孩童嘿嘿一笑:“你这么厉害,却连这都不知道。”
刘禅蹲下身乐呵呵道:“愿闻其详。”
“从军的都是英雄,能让大家过好日子!”
“对,而且当太子的兵钱粮还多。”
“还、吸——还有耕牛!”一個虎头虎脑的小家伙吸了吸鼻涕,很认真的补充道。
那六七岁的孩童又道:“你叫什么名字呀,以前没见过你。以后你还会再来教我们练枪吗?”
刘禅摸了摸他的脑袋:“我叫刘禅,以后忙起来了恐怕不行……不过伱们若真愿学,以后我也可以找人教你们。”
不过令他没想到的是,当他说出“刘禅”两个字的一瞬间,几个孩童脸色立刻都变了。
先前的亲近消失的无影无踪,此刻小脸涨红,满是怒气。
“你居然敢用太子的名讳!”
刘禅有点无语:“……我用这名儿十三年了,好吧,我就是你们说的太子。”
“你还敢假冒太子!他是坏人,打他!”说罢几个孩子举着树枝,就要在刘禅身上试验新学的招式。
我焯!
刘禅连忙起身,一边绕着圈躲闪,一边道:“你怎知我不是太子?”
“太子要忙许多大事,怎会有闲来此与我等嬉闹!”
刘禅:“……”
坏了,他说的好有道理,竟然无法反驳。
我这么有闲实在是抱歉啊。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好听的熟悉声音传来,刘禅抬头一看,正是关银屏。
“公嗣?”她看到刘禅,脸上立刻自然的扬起笑意,仿佛眼睛都亮了起来。
“银屏姐姐,你快打他,他冒充太子!”几个孩子好像终于找到了撑腰的人,纷纷围了上去。
关银屏愕然看过来,刘禅摊开双手一脸无辜:“我说了,他们不信。”
关三小姐无奈笑道:“银屏姐姐打不过他。”
几个孩子震惊了,这小贼竟然这么厉害?!
“再说他也确实是太子。”
“啊?”孩子们呆呆的看向刘禅。
那个小一些还吸鼻涕的小童忽然哭了起来。
“怎么了,你哭什么?”
“呜呜……爹若知道我打太子,呜呜,要打屁股打死我的……”
“你爹叫什么?”
“胡、吸——胡立。”
刘禅乐了:“别怕,你爹敢打你屁股,我便打他两倍。”
……
随后刘禅又从关银屏那了解了一些情况,大家日子过得都挺不错,可以说是非常满意了。
饮食虽然一般都是粥和腌菜,肉食只有精锐和上层人士能吃到,这点受限于眼下的生产力,刘禅一时也没法改变。
但人们已经很满意了。
跟以前吃的玩意相比,有粥有腌菜,每顿吃饱,还想要啥?
而且这里自成一体,仿佛世外桃源。
没有权贵欺压、没有恶霸横行、没有匪徒行凶,美好的就像一个梦,所有人都生怕哪天一觉醒来便回到过去的样子,所以工作时都格外卖力。
那天一长队的车,上面运着铜钱、布匹而来,后面还赶着十头耕牛,说是汉中比武立功的赏赐。
那景象再次震撼刺激到了所有人,当初没能从军的更是遗憾万分,便打算从娃娃抓起,以后让儿子从军。
有些拿到了赏钱的人已经足够搬到成都城去住了,但所有人都不愿意离开。
刘禅二人正在聊着,知道刘禅到此的人越来越多,许多人都自发的赶来叩拜谢恩不止,甚至激动落泪,渐渐有堵塞道路的架势……
刘大太子只好借口有要事在身,狼狈的从人群中跑了出来。
有时候人气太高了,也不太方便呐。
……
再回到大司马府,天已擦黑。
当了太子之后,总是觉得时间不够用的。
不过万幸准备的早,许多工作并不需要自己亲自指挥,也已经开始有条不紊的进行。
尽管如此刘禅还是觉得,如果能再有几个得力的帮手就好了。
人才啊,永远都是重中之重。
若不是后期季汉人才凋零,诸葛叔也不至于积劳成疾累死在北伐路上。
“诸葛叔,在忙什么?”
依旧伏于案前的诸葛亮抬头见是刘禅,起身笑呵呵的拱手施礼:“太子。”
刘禅有些无奈:“哪有师给弟子行礼的道理?”
诸葛亮却轻摇羽扇笑道:“更是君臣,礼不可废。”
他一直如此,各论各的,刘禅知道多说也没用。
“你在忙什么呢?”
不是把大事都交接给法正和老刘了吗?怎么还不回家。
“太子来得正好。”诸葛亮笑呵呵的将刚刚画的东西取来,“亮近日研习兵书战阵颇有所得,便画了一幅阵图,想来对太子当有所助。”
刘禅接过一看,果然是一幅排兵布阵的示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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