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全和张中夏对看一眼,张中夏正要开口,李德任和宁子宁匆匆忙忙上了城墙,大步流星过来,满脸的焦急。
“曹将军,各位将军,鞑靼这是何意?成吉思汗到底意欲何为?”
李德任一开口也是同样的问题,旁边的宁子宁眼神期待。
无论如何,蒙古大军大部撤走,他二人都是如释重负,呼吸都顺畅了许多。
“曹将军、殿下,诸位将军,自去年冬鞑靼大军围城以来,如今已有三月,大大近百战,我灵州军折损近两万人,鞑靼大军死伤,最少也是三万有余。”
张中夏的话,让城头众人都是点头,人人豪气顿生。
能让纵横下的蒙古铁骑吃瘪,并且死伤惨重,想起来都觉得酸爽和骄傲。
“张中夏,你继续!”
曹友万迫不及待催起了张中夏。皇帝慧眼识珠,这个张中夏,处变不惊,思虑周全,的确是个人才。
“将军、殿下,我军是据城而守,鞑靼是野外宿营,必然是疫病丛生。既然一时难以攻克灵州城,鞑靼大军必会是长期围困,待到城中粮草枯竭,到时候不费吹灰之力,灵州城不攻自破。城外的这两万鞑靼大军,就是杜绝我军出城寻找粮草,以及四方援军。”
张中夏一番推测下来,众人都是连连点头,同意他的看法。
不过,兴灵之地,早已经被蒙军洗劫一空,哪里还能找到补给的东西!
“那北去的两万鞑靼大军,又是何意?”
灵州知州宁子宁懵懵懂懂问道。
这些蒙军,不会是撤兵回了草原吧?
“他们十有八九去了中兴府,当然是想不战而屈人之兵了。灵州城都没有攻下,中兴府想都别想!”
李德任心知肚明,冷冷接上一句。
想迫降中兴府,顺理成章拿下灵州城。想得倒美,纯粹是痴心妄想!
不管中兴府会不会降,他李德任反正不会。
“如今之计,却该如何?”
宁子宁情不自禁问了出来。
灵州城两万蒙古大军,中兴府同样也是,兴灵之地有四万蒙古大军纵横驰骋,隔绝交通,大大限制了兴灵守军出城,决不能轻视。
“将军、殿下,如今鞑靼士气低落,城外大营不过两万之众,不如择日汇集精兵,出其不意杀出,凭借火器之利大破鞑靼大军,夺其辎重,打通四方通道,以便出城寻找粮草,一举两得。不知殿下和将军以为如何?”
张中夏指着城外蒙军大营,奋然道。
城中二十多万百姓,粮草毕竟有限,如果不能找来粮草,守城无异于自寻死路。纯粹依靠皇帝挥兵来救,太过保守,不是长久之策。
杨大全连连点头,跟着附和道:
“张中夏所言不错!鞑靼大营不过五里,我军弹药还够用,到时候三军用命,一来击溃鞑靼大军,二来夺些粮草。殿下,将军,赶紧下令吧!”
现在距离六月底,可是还有四个多月的时间。现在已经是一两顿,一个月后就是一一顿,到后面也许就要杀马吃草皮树根了。
这可不是个好的兆头!
杨大全和张中夏主张出城作战,曹友万也是心动,目光扫到了李德任身上。
“殿下,出城偷袭鞑靼,出其不意,想来......”
出城作战,必须得到灵州守军的大力协助。四千宋军,即便是偷袭,也不可能击溃两万鞑靼大军。
“不行!绝对不行!”
李德任还没有话,宁子宁已经开口,断然否决了曹友万的提议。
“灵州所有守军,加起来不过两万余人,对付两万鞑靼大军,万一战败,灵州城怎么守得住?况且,鞑靼大军要是诱敌之计怎么办?灵州城丢了,中兴府就必然陷落。到那个时候,大夏可真就完了!”
宁子宁的话,让曹友万又犹豫起来,李德任更是摇头否定。
“曹将军,大宋子不是要挥兵相救吗,我等还是谨慎些,不要浪战,等大军来临即可。灵州关乎大夏安危,千万不可莽撞!”
李德任和宁子宁否决,张中夏忍不住再次苦劝。
“击溃城外鞑靼大军,才能让鞑靼胆寒,夺回些粮草回来。我军出城作战,有震雷和火炮,即便是有伏军,我军也可以自保,安然退回城郑机不可失,一旦热,鞑靼大军立下寨墙、壕沟,可就攻打不易了!”
“是啊!只要击溃鞑靼大军,守城威胁也会大大减少,还可以夺回不少辎重粮草。躲在城中,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杨大全心动,极力赞赏张中夏的进取主张。
有火器在手,将士精锐,何惧区区骑兵。
“不行!危险太大,牵一发而动全身,灵州守军不可妄动!动不得!”
宁子宁一如既往地坚决。
“曹将军,诸位将军,大宋将士精锐,舍生忘死,火器犀利,本王是绝对的放心。可是这些守城的夏军,他们只有刀枪,弓箭手死伤大半。你们问问他们,他们敢出城和鞑靼大军作战吗?”
李德任苦笑一声,的却是实情。
几个月的守城战下来,老兵损失惨重,让大部都是新兵的守军随宋军出城作战,恐怕宋军自己心里也不踏实。
李德任和宁子宁不支持,曹友万无奈点点头,目光扫向南面。
他得到的军令就是守住灵州城。让四千宋军出城作战,他还真是信心不足。如今之计,只有守城休整,静待皇帝挥兵前来。
张中夏暗暗摇头,却也能体会李德任和宁子宁的难处。
没有灵州守军参与,宋军绝无可能破了城外的蒙军大营。怕就怕在皇帝挥兵到来之前,灵州城弹尽粮绝,不攻自破。
目光扫向东南方向,皇帝校长,应该已经动身了吧。
黄河以南,临洮路,黄河岸堤上,春风轻拂,杨柳依依,黄河已经解冻,河水滔滔东去。
蒙古第一猛将速不台坐在战马上,目光看着北面灵州的方向,目光中都是愤怒。
黄河以南已经是金国境内,在速不台南边的荒野上,蒙古铁骑漫山遍野,整装待发,似乎又要攻城略地,烧杀抢掠。
“灵州城这些狗贼,真是够硬啊!”
蒙军千夫长察兀尔,轻轻的一声低叹。
围攻灵州城不克,损兵折将,不得已而撤兵,实为蒙古铁骑前所未有的惨败。
“察兀尔,不要长他们的威风。围上个几个月,没吃没喝,等城里人都死光了,等凉了,再来收拾他们不迟!”
蒙军千夫长镇海,漫不经心地道。
围攻灵州城三个多月,无功而返,死伤三万大军,可谓蒙古铁骑前所未有的惨败。不得已之下,蒙古大军只有撤兵围困,不再攻城。
“啪”地一声,镇海身上挨了一鞭。速不台目光狰狞,脸色铁青。
“你知道个屁!灵州城没打下来,大汗的病又重了。要是攻打金人不出力,心我砍了你们的狗头!”
没有攻下灵州城,本就身体堪忧的成吉思汗怒火攻心,病情恶化,经常昏迷,一众蒙军将领都是忧心忡忡。谁知道成吉思汗这样子,到底能挺多久?
什么等凉了,简直是胡袄!灵州城要尽早破了,或许能让成吉思汗高兴之下,病情有所好转。
“速不台,大汗吉人自有相,已经去六盘山静养了,身子很快就会康复。”
另一位千夫长老将塔里,给速不台宽心。
速不台对没有攻下灵州城耿耿于怀,以为此加重了成吉思汗的病情,却不知要攻下灵州城,蒙古勇士又要死伤累累。
围而不攻,劫掠四方,断了城中粮草供给,等待城中守军弹尽粮绝,这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回头灭了灵州城,鸡犬不留,鸡犬不留!”
速不台恨恨一句,顿了片刻,这才问道:
“这些金狗,不会也有火器吧?”
“应该不会!如果金狗有火器,他们早就派兵增援唐兀惕人了!”
镇海心翼翼嘟囔出一句。
“镇海的没错!”
塔里赶紧插上一句,跟着犹豫着道:
“速不台,南人那边,是直接送大汗的金牌过去吗?”
宋金边境犬牙交错,攻打金国,可能会波及宋境。成吉思汗军令,要宋人臣服,不要插手伐金。现在就看要不要使用武力,让宋人乖乖听话。
“镇海,你和察兀尔去宋境,送大汗的金牌给他们。他们要是不识相,给他们点苦头吃。”
速不台了一半,似乎有所犹豫。
“我蒙古大军攻伐金狗,宋军肯定会知道。你们知道,该怎么做吗?”
“知道!”
镇海和察兀尔赶紧领令。
蒙古铁骑来去如风,迂回作战是蒙军的强项,他们自然知道怎么做。
宋人孱弱,被金人赶到了江南一隅。但宋境富有,不剽掠一番,对不起自己。
“大军兵分两路,尽早破了金国,好向大汗报喜!”
速不台发号施令,打马下撂岸,一众蒙军骑士紧紧跟上。
大宋兴庆三年春,蒙古大军围攻灵州城不克,大军北上南下。成吉思汗养病于陇右六盘山,南下大军分为几路攻打金国,陇右之地陷入一片战火连之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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