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纳几百饶餐厅里只摆了十几桌,显得有些空旷,但是异常庄严肃穆。
众位老人鱼贯而入,按照名牌纷纷落座。
老棋王和谢老头,作为这次的组织者,此刻充当了主持人。
俩人走上临时搭建的舞台,扫过在座众人,停顿了许久才缓缓举起了麦克风。
谢老头清咳一声道,“咱们相识在青春峥嵘的岁月,眨眼间已经到了垂暮之年,回头看走过的路上,都是流过的血,洒过的汗,现如今我要一句,值,一切都值!”
“诸位兄弟姐妹,一别多年,看到大家风采依旧,我真是老怀大慰,青春已经流失,时光永不停歇,也许这是咱们这些老家伙最后一次相见!”老棋王道。
二人同时道。
“谢谢大家不远万里来相会,今咱们祭奠逝去的青春,祭奠逝去的战友,今咱们不醉不归!”
“好,前面都是废话,这句不醉不归到我心坎里了!”
“还以为你俩要相声呢,结果来这套煽情,老头子我早就看开了,今不醉不归!”
在座众人纷纷响应,洪亮的声音震得屋顶都在颤栗。
很快桌上杯盘罗列,美酒飘起了浓香。
老棋王拉着谢老头来到一桌就坐,刚要端起酒杯祝酒词,就被那位张迷糊打断。
“哎,你们两个就这么坐下了?”
“不这样坐,还咋地?”
“你俩当年出了名的贫嘴,凑一起就是一段相声,今儿就这样坐下,大家都失望啊,来一段再!”
老棋王知道这是报复来了,想要不答应,可张迷糊的威望太高,立刻就有十好几个人随着他起哄,让老王老谢表演节目。
老谢拉拉老王胳膊,冲着舞台一努嘴。
二人只好又折腾回去,再度拿起麦克风。
老棋王赔笑道,“我当年确实嘴贫,不过呢相声真不会,老谢也是,俺们属于即兴发挥,非要硬来一段就拉不开栓了!”
“那你也不能回来,随便表演个节目,让大伙高兴高兴才行!”
老棋王急忙求饶,“我来首歌行不,唱得不好,大家凑合着听!”
“唱歌也行,要是大家不满意还得来一个,直到满意为止!”
老棋王只好硬着头皮答应,拿着麦克风酝酿情绪,好半晌扯着嗓子唱道。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晚风拂柳笛声寒,夕阳山外山......哎,你别踹我啊!”
老谢抬腿作势欲踹,吓得老棋王急忙躲避。
老谢笑骂道,“都一把年纪了,你唱这歌合适么,打算送谁走啊?”
台下众人顿时发出一顿爆笑。
虽大家都到了古稀之年,可是当年经历过血火磨炼,根本不在意这种梗,反而觉得二人表演得十分搞笑,真像是听相声一般。
张迷糊四平八稳坐在那里嘴角泛起微笑,“我就吧,这两个老子上去就是一段相声!”
这位的拥趸不少,立刻几人附和道。
“对啊,加油继续,不痛快了不能让他们下来!”
“团长得没错,我看啊,他们俩屈才了,当年就该去文工团,兴许现在也是个角呢!”
众人再度爆发一阵大笑。
台上老棋王道,“那你唱啥,你来,你来!”
谢老头清了清嗓子,对着麦克道。
“咱流行歌曲不会唱,美声、民族也来不了,这样来段咱老家的山歌咋样!”
“好啊,你来!”
“1937年呐,鬼子就进了中原,先打开卢沟桥又进了山海关,火车道啊一下子......鬼子就放大炮啊,咱们就拉大栓......啪勾,就打死个鬼子......”
谢老头嗓音并不好听,却苍劲雄浑蕴含着一股力量,让人听后热血沸腾。
台下众人感觉像是又回到了血与火的年代,一段段回忆勾上心头,有人唏嘘,有人感叹,有人眼角湿润了。
片刻间余韵散尽,大家伙轰似的叫好。
“老谢,再来一段!”
“不行,怎么光折腾老谢,老王那子也得来!”
“让他俩合唱一个!”
二人发现这些起哄的都是张迷糊一伙,看来这报复还没完了!
他们一阵面面相觑,也只好苦着脸再来一段。
老棋王道,“可好了,最后一段了哈,我们水米未沾牙呢,再折腾出低血糖来,你们可付不起责!”
谢老头道,“既然大家看得起,我和他合作一首异国情调的歌先给大家!”
就在台下众人叫好之际,一个黑影迅速闪上了舞台,从老棋王手中拿过麦克风,轻轻吹了一下。
轰,轰,音响一阵轰鸣,那人咧嘴笑道,“各位老前辈有雅兴啊,今儿能见到诸位真是有缘!”
“他谁啊?”
“来捣乱的?”
老棋王和谢老头也一阵纳闷,没安排别的节目啊,这位来干嘛的?
就在此时,那人敞开了怀,露出了一根根黑色短管和一团电线。
众人都经历过枪林弹雨,对这玩意自然也不陌生,顿时有人大叫道。
“都心,他身上有雷子!”
在座上百人,一个怕的没有,反而淡定自若地坐在原处,看着台上这人。
老棋王脸色一变,不失沉稳地道,“子,当年老子连鬼子的九零炮都不怕,还真看不上这点玩意,你打算干嘛,直接!”
台上黑衣人正是被通缉多时的超哥。
他朝老棋王竖起大拇指,“好,老前辈有胆魄,今儿我来没别的,就是想让几位送我出城,咱们就当谁也没见过谁咋样?”
陡然间台下张迷糊睁开沥凤眼,眸子里精光一闪,冷笑道。
“子,瞎了你的狗眼,我们这些人有一个怕的么,来这一套贻笑大方,还不快去自首,省得徒增笑耳!”
超哥被看得下意识低下头,暗骂好大的杀气,自己差点顶不住。
此刻他已经是穷途末路,眼前是唯一生机,怎肯轻易放弃。
当即狂笑一阵道,“是,诸位是不怕死,可你们的家人亲眷呢,他们能眼睁睁看你们和我玉石俱焚?”
这子是拿大家当人质了,众人立刻哑然无语。
有人悄然看向四周,发现还有两个黑衣人分别站在门口,看来早就准备好了,想要夺路而逃难比登。
更何况,现在这把年纪,大家腿脚利索的不多,根本没法和这些年轻人比。
“哈哈,不就是当人质么,用不了这么多人吧,我一个就足够了!”
话的正是张迷糊,他缓缓起身,拄着拐杖向舞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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