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5游子归来意在其位;鲤鱼托体水君请援

  这两人见面之后,中年文士面带微笑,示意来者坐下。

  来人并不入座,只是一挥袖,着什么。

  随后中年文士也开口几句什么话。

  只可惜,由于离的太远,并不能听清。

  两人交流一阵之后,明显可以看到,来者很是气愤的样子。

  倒是中年文士始终都是面带笑容。

  这两人之间的交流明显很不顺,争辩许久之后,来者哼一声,转身离去。

  临去时,又看一眼这边,与夜明对视一眼。

  经过这么久的练习,吴猴已经能很稳的用筷子夹着茴香豆吃,有点儿得意。

  夜明见来者消失在水中之后,笑着站起身来,招呼吴先生一起往中年文士处去。

  中年文士见他们到来,笑着伸手,请二人坐下。

  “在下江应权,请问两位尊姓大名。”

  夜明笑着介绍了一下自己和吴先生。

  自称江应权之人笑道:

  “原来是善缘兄和吴兄,幸会,幸会。”

  夜明道:“前番阁下对我等态度可算不上好,怎么才过一,就反差如此之大?”

  “哈哈哈~~~误会,都是误会,昨日两位忽然出现,在下还以为你们是我那兄长请来的救兵,因此才有些怠慢,还望恕罪。”

  江应权笑着解释道。

  随后,又对两人道:

  “对了,不如我给两位讲个故事可好?”

  夜明微微一笑,道:

  “不好。”

  江应权:......

  本来酝酿好的辞,一下被打断,让他一时有些不知该什么好。

  夜明直接帘的道:

  “你就你和你哥是怎么闹成这样的。”

  “咳咳,其实也不是什么复杂的事。

  简单来,我与兄长原本都有继承界海湖水君的资格。

  后来两人闹掰,他做了水君,我就此离开。”

  “所以,你现在是实力积蓄足够,回来夺位的?”

  “这么也没错,我的确是回来夺位的。”

  “那你让人将有赋的水族都抓走是要做什么?”

  “这些可都是我兄长的后备力量,自然需要打击。”

  “那你现在有几成把握夺位成功?”

  “明面上来,已经有五成。

  前提是,不考虑善缘兄参与的情况下。”

  着江应权笑问道:

  “善缘兄应该不会参与水府私事吧?”

  “我能在一边看戏吗?”

  “这本就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善缘兄还要看着,未免不妥吧?”

  “没事,我带点儿颜料,涂抹一下,就光彩了。”

  “哈哈~~~善缘兄真是个妙人。”

  江应权大笑几声之后,又道,

  “我与兄长约定,三日之后,城中人祈求春雨时,以此赌斗。

  他赌求雨的道士胜,我赌求雨的和尚胜。

  到时胜者做界海湖水君,败者从此离开。”

  “这倒不失为一个办法,只是你兄长有水君权能在身,你比得过吗?”

  “我既然敢回来,自然是有把握的。”

  “对了,你认为,如果你做水君,会比你兄长更合适吗?”

  道这个,江应权很是自信的笑道:

  “那是自然,他这人做事,慢吞吞的不,还十分迂腐,许多事磨磨唧唧,顾虑颇多。

  简单来,他就是一个十足的庸官,最是无能,水君之位交给他,简直是浪费!”

  “如此来,阁下就没有这方面的缺点?”

  “那是自然,我才是最合适做水君之人。

  刚才的问题,我一个都没有,而且,论起管理能力,执行能力,都能甩他一条江。”

  对于这些,江应权十分自信,面上笑容显得十分从容。

  夜明笑着与之又交流几句之后,起身道:

  “三日之后,我二人必然亲自观摩这水君换位之斗。”

  江应权闻言,微微皱眉之后,又舒展开来:

  “既然善缘兄愿意,那就请便。”

  夜明一笑,带着吴先生离开这边。

  待远离那边之后,吴先生道:

  “善缘公子真要参与吗?”

  夜明一笑,指着前方湖水道:

  “不急,先看看另一位怎么。”

  吴先生闻言,看向水面。

  发现水面忽然起雾,周围的船只舟楫消失在雾中,唯有湖心位置出现一座湖心亭。

  湖心亭中,正坐着一个宽袍大袖的男子,在遥望这边,很明显是在请他们过去。

  夜明一笑道:

  “先生,人家邀请我们过去呢!”

  “这如何过去?”

  吴先生指着水面问道,他可不会法术。

  夜明笑道:“走过去便可。”

  着,向前一步,踩向水面。

  正要踩在水面时,水中忽然有一尾鲤鱼出现,托住他的脚掌,使之不沉下去。

  另一脚落下,又有鲤鱼出现,托着脚掌。

  夜明很是随意的走着,如平常一般。

  每一步下去,脚下都必定有鲤鱼托脚。

  吴先生见此,感觉颇为神奇,只是一时还是有些不敢抬脚向前。

  吴猴则没有那么多顾忌,见夜明能走,自己也兴奋地蹦跳上前。

  果然,一踩下去,水中就有鲤鱼托起,站的十分稳当。

  束少年也跟着一起,只是他本身就没有重量,可以直接在水上飘过,根本无需助力。

  吴先生不再犹豫,也是一脚踏前。

  感受着鲤鱼托脚,吴先生也是不由感叹起这样的神仙手段。

  试着走几步之后,体验到这样别样行走的乐趣,吴先生也是大步向前,跟上夜明的步伐。

  左右望去,在雾气之中,看不到一艘船只。

  再回首岸上,岸边不知何时,也变得空无一人,甚是奇特。

  两人一路行至湖心亭,举步上了二层,与宽袍大袖男子相对。

  男子见到两人,也是拱手一礼,又请两人入座。

  男子自报家门,正是界海湖水君,江应民。

  双方见礼过后,江应民指着远处湖面道:

  “这八百里界海湖,内有水族无数,外养无数州府城镇,是无数人赖以存身之根本。

  因此,与之相关之事,都是大事,身在其位者,但有一点错漏,就可能对周边地区造成极大影响。

  管理这样一片地界,的确是莫大的权柄,同样,这也是莫大的考验。

  我时常会在此思考一些与民生相关之事,不敢每日自省,起码能做到每月自省。

  继任以来,不敢居功,但也可,并无错漏......”

  了许多之后,江应民看向两人:

  “不知我那兄弟对两位是如何的,总之,我的解释就是如此。”

  “水君这些,对我们来没什么用,在下只是路过而已。”

  夜明摊摊手,表示无辜。

  “善缘兄怎么都行,但既然出现在我们的争端中,就很难真的置身事外。

  这一点,无论是我们兄弟还是你自己,都很清楚。”

  江应民着,又继续道,

  “善缘兄可知,我们兄弟是如何闹到现在的地步的?”

  “不知道,不想听。”

  “嗯,善缘兄愿意听就好,我也好久没同人讲过这些事了。”

  “这种事,我猜都能猜个大概,没必要听。”

  “既然善缘兄让我详细的讲,那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

  随后,也不管夜明听不听,江应民自顾自讲起来。

  简单来,他也认可自己弟弟比自己更适合做水君。

  但是他这弟弟心术不正,做事急于求成。

  当初老水君让他们各自管理一地时,其人为图短时效果,竟然暗中凿通地脉,滋养农田。

  那一年,农田的确是丰收了。

  可也因地脉之气泄露,导致当地迅速贫瘠下去,一直到现在,都还穷得叮当响。

  不但这事,后来让其管理一条河,赚取香火。

  为求香火,竟然暗中培养妖怪害人,自己再大张旗鼓去捉妖,以此骗取信众香火......

  类似的事,江应民林林总总了不少。

  总之,他弟弟本事有,但做事不计后果,急功近利,心中只有权力,没有民生。

  也是因此,老水君最终才决定将水君之位传给他。

  完这些,江应民又道:

  “这次他敢来夺位,必然是有着莫大依仗,我虽也有一些底气在,但因水中那......

  总之,我还是希望善缘兄不要旁观,能够帮我一次。

  若能助我过此难关,江某感激不尽!”

  “你自认为没有胜算?是输在哪里了?”

  “......他这次不止是自己回来,而是带着长子、次子和女婿一起回来的。

  他长子本领强大,在一条河占河为王,虽然会保当地风调雨顺,但却要求两岸之人每年进贡一对童男童女作为祭品,否则便要降灾。

  次子也是占据了一片湖,将原来的水君压在石山下,霸占那水君之女,夺其水府,俨然土皇帝的做派。

  其女婿是一水族恶霸,乃是一九头虫怪成精,风评极差,但本领高超。

  除了这两个以外,还有大量水族兵将,足以强攻界海湖。

  这还是我已经知道的,其还有多少隐藏底牌,我也不清楚。”

  听江应民了这么多,吴先生忍不住问道:

  “既然你弟弟一家都是作恶多端之辈,为何淳江不管?”

  “不是不管,而是管不过来。

  首先,我们兄弟按辈分算,与淳江江神其实是同辈,他不好随意斥责什么。

  其次,水族之中,暗中搞风搞雨之辈,实在不少。

  也就是各地水君因需要愿力,才会一直偏帮人族。

  除水君之外,其他水族,对人族可没有多少好福

  还有就是,其实这些事在水族中一直都是长期存在的问题。

  只要大家不大面积害人,偶尔死一些人,其实都不会有谁追究。

  甚至于,江神那边,也有一个每年允许凡人意外死亡的名额。

  只要不超出太多,基本都不用担心什么。”

  听了江应民的解释,吴先生感觉有些震惊,一种世界观破碎的感觉在形成。

  原来,不止是世俗,即便是神仙中人之间,也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

  解释完这些之后,江应民又看向夜明道:

  “我还是那句话,希望善缘兄能够相助于我。

  我不敢今后能做的有多好,最起码可以保证,在我的辖区,周边府县不会有大灾,不会有水族伤害凡人而不受惩罚。”

  夜明闻言,嘿嘿一笑道:

  “水君的很有道理,帮你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是,在下还是觉得单纯看戏比较适合我。

  当然,要是是一出烂戏,那我也是不介意亲自改戏的。”

  得到夜明这么一个回答,江应民略有些失望,但还是拱手表示感谢。

  随后,双方交流完毕,江应民一招手,招来一艘无底之船:

  “几位可乘此回到岸上。”

  有过先前的鲤鱼托体之事,吴先生对于这无底之船,只有好奇,没有恐惧。

  乘着此船,一路回到岸边。

  刚到岸上,便见无底之船消失,湖面雾气也一同消失。

  湖心亭不见了踪影,湖面上又是千帆竞渡之景,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令人不免怀疑,方才的经历,究竟是否是在做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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