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镛等勋贵子弟们期待的看向了胡汉山,只要他能把祖宅还给三位员外郎。
不仅能够将功赎罪,还能帮着淮西勋贵大涨声势,这等百利而无一害的收买人心,想必胡汉山一定会去做。
浙东子弟不免哀叹了起来。
“本公子还以为胡汉山真够烂泥,原来烂泥的是咱们,这一手欲擒故纵真是够炉火纯青。”
“谁能想到胡汉山故意霸占了官员宅子,到头来是为了笼络他们。”
“哎,这一场算咱们浙东子弟失算了...嗯?!”
就在陈镛等勋贵子弟在那万分期待,浙东子弟欷吁感慨要败了。
胡汉山又是一脚踹在了考功员外郎身上,把他踹到在地上:“赶紧滚,别在这里烦老子。”
考功员外郎摔倒在寒霜青砖地面,呆呆的望着胡汉山,都忘了地上的寒冷。
另外两位员外郎同样是呆住了,不敢相信也得信一件事了。
胡汉山是真的要霸占官员宅子。
不是欲擒故纵的要笼络他们三位员外郎。
陈镛等勋贵子弟们的期待僵在了脸上,很快就急了,胡汉山这么做不就是自己挖了自己的墙角。
陈镛上前扶起了考功员外郎,许下了重诺:“本将一定会在大中桥东给三位郎官再造三进大宅,嗯,舍了家父临江侯的老脸也要去大报恩寺请来住持。”
“亲自为三位郎官看风水,定吉宅。”
考功员外郎知道大报恩寺除了精通佛学以外,还精通濂学。
这个濂学不是宋濂的濂,是濂溪学派的濂学。
尤为精通濂溪学派里的易学,可谓是风水方面的高僧了。
考功员外郎三人已经心动了,更让他们心动的还在后面。
陈镛压低了声音:“外加二百亩田产。”
考功员外郎三人听懂了陈镛的意思,他这是要趁着修缮官沟,收取一些火耗好处。
大中桥东西大街少说也有几千户市井百姓,从一户人家收走三分地,就有上千亩的火耗。
考功员外郎三人加起来还没有二百亩田产,陈镛居然要分给他们一人二百亩。
虽说不是上等水浇田,是各种旱地水浇田掺杂在一起,但二百亩祖产过于令人心动了。
考功员外郎三人的脸上没有了疏远,对待陈镛变成了亲密无间:“本官等以后,就多仰仗临江侯关照了。”
浙东子弟不知道陈镛最后说了什么,却从考功员外郎三人的一句临江侯关照,明白了他们要站队淮西勋贵了。
本来因为胡汉山的烂泥,考功员外郎三人要站在浙东文官这边了,没想到来了个一波三折。
“可恨,陈镛以后必定是浙东文官的大敌。”
“哎,如果勋贵子弟里全是胡汉山这样混账烂泥该多好。”
“确实,陈镛在心机城府方面比胡汉山高明了不知道多少,这么险峻的局面都被他挽回了。”
附近二楼上看着一切的傅友德,感叹道:“临江侯你可真是生了个好儿子。”
“不像胡惟庸那么一位权术深沉的左丞相,偏偏生出了这么混账的一个儿子。”
临江侯是个哈哈大笑一声,得了便宜还卖乖:“犬子只是略通权术罢了,以后在官场上还得多多仰仗金吾前卫指挥使的关照。”
金吾前卫指挥使是傅友德的长子傅忠,拍了一下临江侯的胸膛,笑骂道:“还关照,陈镛在权术人心方面这么的高深,这次修缮官沟过后,少不了上十二卫的一位指挥使了。”
“以后他们兄弟二人在官场上,相互有个照应。”
临江侯听到一句兄弟二人相互照应,笑声更大了,说出这话的可不是别人,是旧部最多的侯爷之一傅友德。
自家长子是真争气。
胡汉山把一切看在眼里,瞧见陈镛自己找罪受,良言难劝要死的鬼,直接走到了张友闻身边继续商议接下来的营造事宜。
陈镛过来一趟,笼络了三位员外郎,笑容满满的朝着胡汉山拱手:“多谢汉山兄弟了,本将还有事情,咱们日后有空一起喝酒。”
陈镛意气风发的离开了,勋贵子弟们为了恭贺他,争抢着要请他喝酒。
浙东子弟没能抢过来三位员外郎,心里极为失落,丧着脸离开了十字街巷。
喧嚣热闹,全力以赴争夺三位员外郎的十字街巷,又只剩下了胡汉山等人。
张友闻还不是胡汉山身边的师爷,按照他的谨慎性子,不会多嘴。
但是三位员外郎尤其里面还有一位考功司员外郎,有多么的重要,让张友闻都耐不住性子了:“胡小旗,这事做的未免有些荒唐了。”
胡汉山听到张友闻从胡少爷,变成了胡小旗的官称,知道这是不认同他的做法。
胡汉山正愁没有机会笼络这位载入史册的循吏,喜滋滋的说道:“咱们不如打个赌,如果陈镛倒霉了,你就正式做本少爷的师爷。”
“如果陈镛没有倒霉,本少爷就送你一百亩上等水浇田。”
张友闻不像普通的三班六房掌案,听说左丞相长子要请他做师爷,欣喜若狂的立即答应了。
张友闻不仅心性坚韧,还把官场看的很通透。
如果是年轻时的胡惟庸请他做师爷,张友闻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胡汉山这些勋贵勋贵子弟里,他只看上了一个人。
中山侯汤和的长子汤鼎。
恩主如果选的不好,不仅不会对张友闻有半点帮助,还会让他遭到连累。
只不过陈镛倒霉这事,张友闻皱起了眉头:“这话从何说起,陈镛作为临江侯的长子,属于大明最显赫的小侯爷。”
“能让他倒霉的只有陛下了。”
张友闻突然看向了胡汉山,眉头拧在了一起,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
胡汉山为了加把火,从禾穗纹荷包里拿出了一百亩上等水浇田的地契,晃了晃说道:“怎么样,这可是一百亩上等水浇田。”
张友闻心性当真是十分坚韧,陈镛这等小侯爷见了都要眼馋的一百亩上等水浇田,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张友闻转头看向了一边,看向了正在拿着一本经史子集治经的刘文泰。
刘文泰苦笑一声:“没想到刘某的这张地契,在兄长手里经常有大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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