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出,满院俱静!
孟九江二人目光惊疑不定,望着沈独,久久不言。
二人都不是什么笨人,很清楚沈独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栽赃嫁祸!
但……真的能行吗?
李昭与张方军他们又不是傻子,会信这种鬼话。
饶是孟九江这等见惯了江湖的狠人,此刻亦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惊。
伴随而来的,是深深的忌惮!
一言不合就屠了张雷等人,这位六扇门的捕快简直比他们更像江湖人。
难道他就真的一点都不怕朝廷问责吗?
何况这里可是广业县,六扇门就算再有力量也终归是鞭长莫及。
王孝庭苦笑道:“这个理由县令他们可不会相信。”
黑虎帮与永乐楼本就与县衙有合作,又怎么可能杀害县衙的人。
闻言,沈独淡笑一声,风轻云淡道:“他们信不信,重要吗?”
王孝庭愣了一下。
沈独面色平静道:“我本就没指望他们相信,不过是给上面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罢了!”
孟九江他们不说,没有确凿的证据,那就是死无对证!
孟九江沉声道:“沈大人,此事……”
不等其说完,沈独便已抬手打断:“我知道!”
“此事是我连累了诸位,不过事已至此,说再多道歉也是无益。”
“当然,孟帮主大可以绑了我,将我送去县衙,届时铁掌帮自可免去这一劫。”
沈独说完便不再开口,淡然的目光投向了孟九江。
从得知铁掌帮一事后,他就猜到了李昭的目的。
既可以除去铁掌帮,也可以顺势除去自己,一箭双雕!
而这也更坚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六扇门密探以及捕快身死一案,绝对与其脱不了关系。
孟九江反笑一声,大声道:“沈大人当孟某是何人!?”
“老夫自十四岁入江湖,手上虽沾满鲜血,但行事却也光明磊落,何况要我向那家伙低头,绝无可能!”
“沈大人,你说吧!”
“究竟要怎么做?”
不管沈独是出于什么目的,但此次终归是替他们出头,这份人情他得承。
若是那李昭以为他会因此而记恨沈独,那他就大错特错了!
他偏偏就不如他所愿!
反正以如今铁掌帮的情况,就算再坏也坏不到哪去。
沈独嘴角微扬,抬头望着远处,眸光深邃。
既然要斗,那就看谁的手段更狠了!
……
夜幕初降,皓月当空。
一轮圆月挂在半空中,淡淡的月光洒落大地。
街上行人零零散散,少了许多。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打更人的声音远远传来。
永乐楼外,几个值守的江湖汉子百无聊赖的聊着荤段子,谈论着城东李寡妇门前的闲事。
作为广业县四帮之一,永乐楼主要经营的产业就是青楼,掌控着城中大大小小的青楼勾栏。
云雾之中,数只乌鸦振翅而过,发出难听的啼鸣。
永乐楼外的街道上,在月光的照耀下,一道影子被逐渐拉长,然后慢慢倾斜……
当影子逐渐变得和常人一般大小时,那道身影也显露出了全貌。
身躯魁梧,一袭黑色衣袍,发鬓被玉簪束着,腰佩一柄长刀,眸光冷冽。
“什么人!?”
夜色中,传来一声呵斥。
几乎瞬间,四周便多了许多手持钢刀的江湖汉子。
这段时间黑虎帮与永乐楼联手对铁掌帮下手,双方争夺地盘,所以警惕性极高,生怕铁掌帮的人在半夜偷袭。
“咻咻!”
夜色下,一抹暗影划过,快若闪电。
血肉洞穿声接连响起。
沈独继续大步向前,抬头眺望着前方的奢华楼宇,随手拽过一具尸体,直接将其掷了出去。
“轰!”
雕栏玉砌的楼宇发出一声巨响,碎木纷飞。
“谁!”
“敢来我永乐楼闹事!”
一声冷冽的声音自楼中传出!
短短一瞬,四周便涌来无数举着火把的江湖汉子,满脸杀气,将沈独围的水泄不通。
楼门缓缓打开,一道红裙身影自楼内走出。
虽然已是年近半百,但因为习武的原因,容貌却还跟三十岁的女人一般无二,风韵犹存。
沈独在前来之前就已了解过,知道此人便是永乐楼的楼主,周莹。
城内四帮之中,唯一的女子!
周莹眉头微皱,语气不善道:“沈捕快,你这是何意?”
广业县不算太大,尤其是沈独前段时间在长兴楼杀了天狼帮帮主常涛,可谓一战成名。
对于这位崭露头角的新捕快,周莹自然早就了解过。
沈独淡淡道:“永乐楼涉嫌袭杀害大燕官员,私藏禁品,本官特来调查!”
“沈大人,我永乐楼做的可都是正经生意。”
周莹还未说话,在其身边的一位绿裙女子便已替她回答。
在她看来,就沈独这种身份,还不配让楼主开口。
“呵!”沈独嗤之以鼻,讥讽道:“一群逼良为娼的贱货,也敢称自己做的是正经生意?”
城内四帮,天狼帮主营赌场,放利生意,黑虎帮做着人口买卖,而这永乐楼,则是掌管着城内的所有青楼勾栏,私底下逼良为娼的事可没少做。
“你……”
绿裙女子似乎被戳到痛处,面呈怒色,很快讥讽道:“沈大人,没有证据,那就是谣言。”
沈独淡淡道:“究竟有没有,让本官进去搜一搜就知道了。”
周莹面色微冷,神色明显不耐烦,冷声道:“沈捕快,我可没功夫陪你玩。”
“就算你是六扇门的人,但无凭无据,以你的身份,如此行事,恐怕也不合规矩吧?”
周莹讥笑的看着沈独,眼中的轻蔑毫不掩饰。
“来人,送客!”
几个永乐楼的壮汉冷着脸走向沈独,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虽然不能杀六扇门的人,但夜色昏暗,下点黑手谁又能知道。
早就看六扇门的这群家伙不顺眼了!
一人狞笑着,冲着沈独舔了舔舌头,眼神玩味。
沈独忽然一步跨出,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手掌一拍一翻,二人哀嚎一声,倒飞跌落在地,气息全无。
沈独一脚将一个永乐楼的壮汉踩倒在地,左手拇指摁在了刀柄之上,屈指一弹!
金刀横空!
刀芒乍现!
“规矩?”
沈独冷冷道:“你问本官什么是规矩,本官的话就是规矩!”
“这刀,就是我的规矩!”
“你不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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