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
“诺曼有危险。”
猛地一下,柯克就站立起来,扬声喊到。
办公室里一片安静,可以明显察觉到气氛的紧绷,视线全部朝着柯克投射过去。
但柯克已经没有时间详细解释。
“帕托,马上定位诺曼的位置,又或者是佐伊-肯尼斯的位置。”
帕托的脸上写满担忧和紧张,但反应迅速,没有询问柯克原因,双手就立刻在键盘之上快速操作起来。
啪啪啪,指尖撞击键盘的声响让心脏的跳动失去了节奏,那种焦虑和紧绷的情绪狠狠掐住了喉咙。
奥利维亚面色严峻,难得一见地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一丝怒火,“柯克?”
“是佐伊-肯尼斯。”此时,柯克终于有时间给予解释。
“夏洛特-派恩就是佐伊-肯尼斯。一次浴火重生。”
“1999年一月,夏洛特被学校同学泼硫酸毁容,但没有人受到惩罚,尽管塞巴斯蒂安并不介意这件事,他们依旧在一起,但这件事却摧毁了夏洛特。”
“后来,塞巴斯蒂安回到‘花园&求助,不想却遭受到侵犯,我怀疑不止一次,这同样摧毁了塞巴斯蒂安。”
“夏洛特搬家前往慕尼黑,并且一直生活在那里。”
“尽管他们依旧写信依旧电话,依旧在假期互相探望彼此,他们依旧深爱彼此,依旧试图维系情感,但他们终究不是曾经的模样,他们破碎不堪的灵魂都已经无法再次给予彼此温暖,甚至就连拥抱都勉强。”
“一直到三年前。”
“夏洛特终于再也坚持不下去,于是,她选择了杀死自己,浴火重生。”
“一张全新脸孔,一个全新名字,一个全新身份。”
“佐伊-肯尼斯诞生。”看書菈
赫!
耳边可以清晰听到杰西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但现在显然不合时宜,杰西有些慌张地捂住了嘴巴。
然而,眼睛里的震撼依旧在汹涌着。
短短三言两语,根本不足以描绘塞巴斯蒂安和夏洛特的人生,但不经意间泄漏出来的孤独和苦涩却轻而易举就能够摧毁防线。
奥利维亚还是保持冷静,一下就抓住了重点,长长吐出一口气,“难怪佐伊-肯尼斯告诉我们,夏洛特-派恩已经死了,而且眼神没有任何动摇。”
因为在佐伊看来,这就是事实。
“但为什么是诺曼?”奥利维亚够敏锐也够犀利,在纷纷扰扰的杂乱线索里,准确无误地抓住了关键。
柯克正准备开口,耳边就传来帕托的声音。
“第二大道东二十二街,靠近格拉梅西公园一侧。东二十二街七十一号。”
“诺曼的手机信号已经消失,这是肯尼斯手机信号的地址。”
一句话,就已经足够——
奥利维亚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而后就发出命令,“小组全员出动。”
一个转身就已经大步大步前行。
此时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再加上总调查司没有坐班要求,警探随时可以外出查案,所以办公室里也就剩下杰西和帕托两个人。
但现在他们也不清楚具体情况,所以奥利维亚第一时间就请求巡警支援,要求格拉梅西公园附近的巡警立刻赶往现场。
油门,一下踩到底。
因为车速太快,柯克有种坐悬浮列车的即视感,整个身体都有些发飘,奥利维亚这技术轻松秒杀“速度与激情”系列直追“的士速递”,下意识地,柯克就抓住把手,勉强控制住重心。
转头看了奥利维亚一眼,那杀气腾腾的眼神让所有安慰和劝阻的话语全部吞咽下去,柯克又想了想。
“后来,佐伊回到塞巴斯蒂安的身边,试图再续前缘。可惜,尝试终究还是以失败告终,两个人都饱受煎熬。”
“就在此时,乔治-墨菲贿赂沃特斯买下教堂,并且改造成为酒吧,亵渎教会。”
“其实,乔治已经意识到自己当年的错误,当年塞巴斯蒂安想他求助的时候,他没有帮忙,而且还加剧伤害。”
“现在,他试图弥补试图道歉,试图用这样的方式让塞巴斯蒂安重新回到生活正轨上,但傲慢和自尊成为绊脚石,他终究没有能够说出口。”
“这样的举动,反而让塞巴斯蒂安产生误会,再次唤醒当年的记忆。”
“尽管‘花园&已经消失,但沃特斯、怀尔丁和史密斯依旧还活着,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罪恶,也没有人在乎。”
于是,塞巴斯蒂安以一种惨烈的方式发出自己的声音。
那些符号、那些象征、那些意象,一切都只有一个目的:
揭晓“花园”的真实面目。
奥利维亚深呼吸一口气,“那诺曼呢?”
柯克稍稍停顿了一下,转头看了奥利维亚一眼,似乎还有一些犹豫。
这样的事情,属于瑞凡的个人隐私,是否应该由瑞凡自己坦白?
但是,现在已经没有机会了,不是吗?
轻轻吐出一口气,柯克还是开口了。
“当年,其实塞巴斯蒂安已经决定离开‘花园&,但来自父亲的压力、来自家庭的疏离,让他无法确定。”
“孤立无援之下,他询问了一个朋友的意见。”
“那个朋友认为他应该回去。”
事情,就在那里发生了转折——
一句话而已,只需要一句话,塞巴斯蒂安就能够坚定不移地转身离开“花园”,塞巴斯蒂安就能够远离伤害。
也许,后面的事情全部都不会发生。
塞巴斯蒂安发出求救声,但他没有能够获救,反而被再次推向地狱。
车厢里,一片安静,引擎轰鸣声也在夜色里渐行渐远。
帕托不由屏住呼吸,视线小心翼翼地在奥利维亚、杰西和柯克之间打转,但最后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
“……那个朋友,就是诺曼?”
刹那间,视线全部聚集过来。
帕托满脸无辜。
“我,我只是确定一下自己的理解没有错误。但这件事不应该责备诺曼,不是吗?他也只是一个孩子。”
说着说着,帕托的声音就慢慢低了下去,不需要别人喝止,他就已经将剩余的话语全部吞咽了下去。
柯克轻轻吐出一口气,“人生就是由一个个选择组成的,没有绝对正确也没有绝对错误,但唯一能够肯定的是,我们每个人都必须背负自己选择导致的后果继续生活继续前行。”
转头看向窗外,夜色斑斓里的纽约宛若一条光影河流一般,但此时却不是潺潺流淌,而是惊涛骇浪。
基普湾,位于中城区,在麦迪逊广场花园以东的区域,从警察广场一号过去,还是有一些距离的,尽管奥利维亚一路狂飙,但他们抵达现场的时候也已经是二十五分钟以后的事情。
现场已经有一辆巡逻车抵达,红蓝警笛正在闪烁着——
眼前那座建筑,隐隐可以看到烈火正在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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