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手中的奶茶被孔儒一下子捏爆,然而他置之不理,而是整个人都盯着那边的范卷,眉头皱起。
贴榜的地方,从上往下有好几份卷子。
最高处两份,其下两份,再下两份,最后则是长长的考号、姓名和籍贯榜单。
而他孔儒的卷子,正是位列排头的两份之一,处于所有榜单之上。
然而,他却是在右边!
自古以来皆是以左为尊!
这证明……
另一份没有开封的试卷,竟然让主考官和大考官都认为,凭借其上的内容就能压下“孔子世家”、“圣域圣子”和“棋道大龙”!
毕竟要知道,棋道大龙可是孔儒思虑和布局已久的作品,甚至于还有当代家主的指点和栽培。
在这种情况下,棋道大龙之卷绝对会勾起那些阅卷人的心理,而后找借口拆了名字!
而一旦拆了名字之封,除了棋道大龙本身的惊才艳艳之外,还会有额外的加成。
他仔细辨认那几张范卷,特别是位列左一的那张。
身上流淌着孔夫子的血脉,在孔夫子创立的圣域之中生活,这本身就是一种实力。
只要认识中文的人,对于孔子这个名字必然是不陌生的。
“这是……书法圣道?”孔儒惊奇一声。
陶冬然回应:“并未有此留言,倒是听闻林柯字写的不错。”
孔家之人,就是朝廷命官都需要尊敬一二。
而其次,他孔儒更是当代圣域圣子,未来或许也会成为“子”这种上古圣贤般的存在。
他可是从孔子圣域之中无数当代年轻人里厮杀出来的最终圣子。
陶冬然也皱眉道:“不想我竟然列居第三排……六族之中有人以书法为圣道,但是也不应如此强悍,十三大派亦没有此等天才。”
“这么说,这人有望再开一脉书法圣道?”顾悦晴有些惊讶:“这是哪家哪域雪藏的天骄?”
而后三人齐齐想到一个名字。
那就是他的姓氏和名字!
相信阅卷者,也就是那些大考官定然会考虑到这一点。
毕竟他这圣子身份和其他人又有不同。
人人都会给他几分薄面。
“林柯?”孔儒皱眉:“林柯擅书法之道?”
荀尚书为何将我列在第二……孔儒虽然狂傲,但是并不愚蠢。
当然了,最终决定排名的估计是京城主考官,也就是荀尚书。
姓氏……他代表的是孔家!
而顾悦晴和陶冬然也看出来了。
字写的不错?孔儒皱了皱眉。
字写的不错,和近乎可以成为圣道的字,可是不同的。
甚至可以说,字写的好的人满天下都是,而能成为圣道预备役的,估计就寥寥几个。
“以圣道为先……花狸狐哨……技近乎道和技远于道的区别……”
顾悦晴陡然想到了什么,喃喃自语,而后眼睛一亮:“我似乎明白荀尚书先前那篇报道所言了!”
不过她口中的呢喃也传入了孔儒和陶冬然耳中。
那句“花里胡哨”让孔儒的脸色难看了几分。
顾悦晴也发现自己说漏嘴了,于是笑盈盈道:“二位,不如看一看荀尚书所发表的讲话,在新闻头条哦!”
新闻?
孔儒怔了怔,看向身旁的老者。
老者立刻翻手取出一个终端拿给孔儒。
孔儒旋即开始翻看。
而陶冬然也是如此,开始翻看手中的终端。
过了一会儿,孔儒和陶冬然看完终端上的头条报道才明白顾悦晴口中之意。
荀尚书原来早就对这一次的范卷选取标准做了提示。
以是否有潜力成为更高级别读书人为评判标准。
而一些炫技之作,虽然炫技了,确确实实也把自己比别人优秀的地方表现出来了。
但是,那反而是走错了路。
反而,像第一篇那样的文字,朴实无华、一板一眼地回答问题。
在这样回答问题的过程中,将自己的字体无意中显露了出来。
自成一体、自成一家!
与其他几篇范卷不同,排名第一的范卷不是那等描摹别人的书法。
那几篇只是描摹别人之书法,也就是王羲之的书法,而后具有一点点自己的味道在其中而已。
然而第一篇范卷,却是完完全全跳脱出了王羲之所代表的书法体,自成一脉。
假以时日,勤于此道,或许百年后神州又会多一名圣境。
而他们那几篇呢?
穷于技法,却忽略了最本质的道。
“原来如此……”孔儒眼中闪过明悟之色。
“这么说那篇范卷,便是林柯所作?”陶冬然看向第一篇:“还是说,是其他哪位天骄?”
除了孔儒的,其他都没有拆封。
而此时,外面那也正在因为范卷拆封而讨论得热火朝天。
“这是棋道!棋道大龙!好一个画龙点睛、黑龙戏珠!”
“彩!”
“这些文字仿佛形成了一幅丹青美图,实在优美!”
“这还是童生试吗?我这辈子第一次看那么精彩的试卷!”
“天骄辈出,天骄辈出啊!”
“相比之下,这左一之作,倒是显得有些普通了。”
“你懂什么?这字……这字简直闻所未闻!新字体!”
“我突然想起来朝廷里的大人,似乎在报纸里说过童生试的评价标准?”
不管是考生还是看热闹的,很多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范卷之上。
毕竟最下面的榜单只是看一眼有没有名字,有名字就行了。
而范卷,则是一种比较和学习。
相互比较之后,才能知道自己的不足,而后才能向别人学习。
当然了,有人虚心学习,有人却不满。
“这就是字写得好看而已,凭什么成为第一?还有第二卷,怎的普普通通,这字写得圆不溜秋的感觉?”
有个大汉嚷嚷:“依我看,上面两个没有中间这两个好看,写字都像朵花儿似的。”
旁边有人觉得好笑,不过没有嘲讽。
而另一些人却竟然在符合那大汉的话。
“俺也觉得!俺也觉得!”
“小生倒是觉得,那棋道大龙应当位列第一,画道两幅第二,原本行一左一应为行三左一。”
“搞不懂了,这都是书法卷,为何这卷书法要位列第一?”
很多人疑惑,少有人知晓为何。
孔儒他们听着那方的讨论,彼此之间却没再说什么。
既然已经把榜单和范卷张贴出来,那便代表大势已定。
然而就在这时,两个人影却从他们楼下走出,还伴随着话语传入他们耳中。
“诸葛离,最近我要闭关,报社那边多看着点,有问题了找我师傅们就好。”
年轻人对旁边管家模样的人吩咐,并且一边抬头看了孔儒、顾悦晴和陶冬然各一眼,眼含笑意,一边又交代道:
“哦对了,刚刚咱们在三楼露台吃饭的钱别忘记给了。”
“是,主公。”旁边的管家回答。
而孔儒、顾悦晴和陶冬然却不由得僵直了身体。
顾悦晴还偷偷瞄了一眼上方唯一一个露天阳台,隐约可见有婢女正在收拾饭桌。
那三楼露台虽然与他们二楼的彼此看不到,但是想必一些声音是听得到的。
更何况三个露台彼此之间的交流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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