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赛博精神病正文卷第一百六十六章六道不费吹灰之力打掉一个乡下人杀手组织,实在不是啥值得吹嘘的战绩。
李蟠也懒得废话了,直接把剩下的服部‘半’藏扔步兵舱里,让无人机打包快递回公司,交给0113007收拾处置。
自己则启动光学迷彩功能,并在十八的电子支援下,一阵超人跳加跑酷,直接撤离现场,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整个绑架任务从起飞算起一共还不到十五分钟,别说消星了,NCPA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出警……
总之吩咐其他人一边继续追查小太郎的踪迹,一边和伊贺联系交换人质事宜,李蟠就宣告下班了。
两千五百块拼个什么劲是不是。
当然‘神輿’还是得继续找的。
于是李蟠开启SBS一阵跳跃狂奔,翻街越巷跳楼得,一条直线来到封魔家老宅,小太郎被绑架的地方。
刚才在鲸式里看到十八的现场分析模拟,李蟠也注意到,小太郎并不是束手就擒,被人瞬间秒杀的。
从战斗演算看,他应该是遭到了意外的偷袭,受了重伤,但还是解封变身顽强抵抗,挣扎了一会儿,掀了几块地板,才力不能及战败被擒的。
而十八的支援来的也不慢了,只不过偷袭者也很小心,抓了活的就紧急撤退,并没有留下来打扫战场。
也就是说小太郎其实有充足的时间,在战斗中把神輿暗藏下来。甚至有一定可能,‘神輿’还留在这宅邸里没动过呢。
所以李蟠还是决定来碰碰运气。
封魔家作为织田近侍,世代掌管御庭众,这种负责监视暗杀抄家的间谍头子,虽然摆不上台面见不得光,但权势大得很,家里富得流油。
御庭众在0791各地,明里暗里的各种资产,别墅庄园秘密基地藏身据点,在战败后都落入封魔家之手。这老宅也是夜之都产业的其中之一,坐落在富人区的大别墅,整得和公园一样的私人领地。
李蟠抵达时,NCPA的警用机器人已经封锁了现场,不过最近几天动不动核爆的,工程机器人都来不及恢复市容市貌,NCPA没兴趣也没工夫一个个调查公司犯罪的现场,现场安静得和坟地一样。
于是李蟠简简单单一个超级跳加光学隐形,就潜入了宅邸中。
嗯,如果小太郎之前就是把神輿藏在这儿的,那会藏在哪里呢……
李蟠四处晃悠了一圈……
找不到啊。
那毕竟‘神輿’又不是什么怪物,也不是什么法宝,既不会放光也不会点炮,说白了只是记录了高天原天魔王计划实验数据,程序蓝图,和织田氏电子灵魂的电子设备,某种硬盘存储设备罢了。
在夜之都这种随便一个人身上都能抠出八两合金的地方,想找这样的电子设备那可真是大海捞针,不掘地三尺得翻查怕是难得很。
而且就算把东西找到了,还得对数据进行破解修服,如果是加密软件,或者有自毁程序,那就更无迹可寻了。
记得李蟠当年在垃圾场混的时候,寻宝猎人中就有这样的怪咖,专门回收各种废弃的硬盘和数据卡,试着回复上头的数据来赚钱的,要是开到点公司蓝图什么的那就发了。当然大部分时候解密解压缩解出来的都是些黄片……
不过没关系,李蟠还是有办法的。嗯,别看他这虎背熊腰半身机甲,荷枪实弹的。他可是正儿八经修仙的噻。
那咱修仙的能掐会算,未卜先知不是很正常,这可是混口饭吃的本职工作呀。
于是随手扒拉了一把草就可以开始算了,嗯,这居然是真草,有钱有钱……
总之抓了把草,李蟠席地而坐,度一口道息,等把草色润青了,便开始按照大衍之法,推演起文王卦来。
先数五十根草茎,抽掉一根弃之,即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
余数以双手任意一分为二,左手象‘天’,右手象‘地’,再从右手取一根草茎置于左手小指象‘人’。如此挂一而象三,形成天地人三才格局,便可以开始演‘变’。
是四营而成易,十有八变而成卦。八卦而小成。
简单来说就是双手各种数草分草,所得余数再用四数去除,结果必然是6老阴,7少阳,8少阴,9老阳中的一个。
如此三变能得一个爻。九变能得一个卦。就是所谓的‘算卦’了。
不过有一说一,算卦这招就算练得再好,也不可能次次皆准,就算是李清云那边修仙界,挂算也是时灵时不灵的,仅仅能起个锦上添花的辅助作用。
甚至连玄门修士自己都不怎么信这个,上真观的有些课本里,干脆直白得把卦算当作自我心理暗示,尽信卦不如无卦,想太多不过是庸人自扰。
当然遇到难事,犹豫不决时也可以来摆一卦,可以平心静气,梳理思绪,理清因果。而且如果算到自己想要的卦象,自然可以坚定信心,果然‘天命在我口牙!’。
而万一算不到……算不到你再重开一卦喽,算到中为止不就行了?反正自己算的怎么解释都行呗……
所以本质上,在仙界,“施主我看你应堂发黑,贫道掐指一算,只怕你家今晚要爆粪坑哦!”就和在夜之都,“瞅啥瞅?贷款还清了吗?没钱伱还不去打工?”是一个意思,大部分都是挑事干架找借口用的。
当然这次李蟠确实是真的没办法了,想找个思路,这才真的默念‘神舆’,摆起卦来硬算。
于是他认认真真扒拉草根算了一套,最后一瞧那卦相,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
主卦是个坎,客卦是个巽,合起来是个涣。
是所谓,
隔河望见一锭金,岸宽水深无处行,遥望资财难到手,昼思夜想枉费心。
此卦是异卦相叠,风在水上行,推波助澜,四方暗流涌动,水急流湍,人心涣散,弊端难挽。
虽奋心竭力,救散治乱,亦难转危为安。应及早趋利避害,远避祸端。
总之是个下下卦。
李蟠现在真是头都疼了。
虽然这么说不大礼貌,但小太郎这个人,怕还真是个丧门星,简直是一生灾祸不断,福薄命浅,这要是他放着不管,怕不得死个八百回了……
正当李蟠一阵纠结,犹豫是重新开一卦,还是直接把草一扬,来一个“我命由我不由天!爷定要扭转这乾坤口阿!”时,他突然从眼角瞥到一个阿飘飘过去……
一开始李蟠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大概是什么塑料袋被风吹起来了,然后定睛一瞧。
哎哟喂,还真是个阿飘。
这阿飘穿一身白色连衣裙,袖子裙底里啥也没有,就领口探出个头,但也是黑长直遮着脸,根本分不清前后,就电影里那种非常老套常见的经典造型,经典到现在重口味的深夜灵异片里都没机会登场,如今只有角色扮演类才有戏份领盒饭那种。
总之在赛博都市这种流媒体内容充斥重口血浆的时代,这造型实在过于老土,就算是普通人看到了也不会多惊吓,大概只会以为什么人闲得无聊,用隐藏摄像头加无人机搞恶作剧视频的道具罢了。
但问题是当李蟠拉下SBS战术面具,换着微光夜视仪,红外扫描仪,测距望远镜头,分别瞧了一眼,确实又什么也扫描不到。
看来是货真价实的阿飘呢……
李蟠便看着阿飘晃晃悠悠飘进里屋的院落中。
等了没一会儿它又飘出来,手里竟捧着个长方体水晶。
虽然摄像头里拍不到李蟠肉眼看到的画面,但水晶长方体那东西辨识度很高,上网一搜就查到了,是高密度高纯度的光量子芯片,简单来说是很先进的硬盘内存条。
莫非那就是‘神舆’?按照卦象说他确实能望见一桶金,那八成是了……
可这阿飘是个什么鬼?是被人驱役的亡灵?莫非是五鬼搬运之类的法术?可不对啊,这一界的人不是只有一口气么……
李蟠想了想,虽然可以一个小拳拳殴上去送阿飘去往生,不过联想到刚拔草算出的卦象,决定还是稳一手。
于是他也不动声色,假装啥也没看到,一边原地启动光学隐形,一边默念《斩邪心经》,便从双眼照射出一道青光来,直接元神出窍。
然后那青光在半空一转,便往那阿飘身后一贴,跟在它身后。
这阿飘分明也没啥灵性,对李蟠的元神也是视而不见,便直勾勾飞入新东京地下城中,在下水道里兜兜转转,最后直勾勾飞入一处废弃的地铁站中。
地铁站外直通一个地下商场,商业中心,当然也早就废弃了,各种破败的商店,散乱的垃圾,寒气森森。
而从周围建筑的破坏程度,以及附近地面焦黑的烧灼痕迹,以及用粉笔圈出的一个个人形,还有散落的NCPA警戒标识,可以推测这里大概是发生什么激烈枪战,爆炸或者火灾事故,出现了大量伤亡后逐渐废弃的。总之这场景真是阴间的很,纯纯的恐怖片场景。
阿飘一路飘入废墟深处,到个地下美食广场之类的地方,这里就更离谱了,墙面上就不知用红漆还是狗血,画着许多符咒,广场上也已经字面意义上给布置成邪教的祭坛。
而李蟠绕着那祭坛一转,祭坛外圈布置了九座一人高的烛台,浅白色的蜡烛噼啪燃着蓝光,勉强把广场照亮。一层层蓝光形成了类似气泡的异能立场,大概起到某种防护和境界的作用。
而法阵内部,烛台下又分别有九个人牲祭品。
看独特的穿着打扮,这些人好似都是忍者,躺在简易行军床上,四肢都被束缚着,手臂打着生理盐水,肌肉松弛剂,维生素注射液,后脑的虚拟机接口被锁住了,脑门上贴着一张符咒,双目无神得睁着,眼球癫痫似得飞快转动,似乎正在作梦。
而每个人从肺部到腹股沟,都被一刀从中划开了,脂肪层和皮肉被手术钳拉开两侧,露出腹部的脏器。肚腹中央,被人植入了某种寄生体似的东西,那玩意像是个鼓动的白色脓包,黏菌似得蔓延寄生入宿主的内脏里,看起来像是什么蚕茧。
李蟠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居然在这群人里找到小太郎了。
不过他稍微好一点,并没有打药,肚子里没被寄生,只是被剥光了装备,用贴着许多符咒的红色绳索,紧紧捆绑着贴在身上,勒进肉里,有的符咒还正好勉勉强强遮掩住关键处,反倒是看着格外辣眼睛……
而且现场李蟠的熟人竟还不止他一个……
芦屋式贵穿一身古风的神官法袍,坐在法阵中心一张木桌旁,正用毛笔沾满朱砂,快速画符,面前桌上还摆着九个用符咒封口的罐子,一个个奇形怪状的,有大有小,看着像是什么酱菜坛……不,不对。
李蟠忽然认出来了,这里有几个在电视上看到过,和织田家赐给家臣的那些茶具家宝是一模一样的,但只怕这些并非逼真复古仿品,而就是那些货真价实,世代相传的‘古物’,或者说,‘怪物’……
阿飘直直落入其中一只罐子,只听吧嗒一声轻响。芦屋式贵停下笔,揭开封口符咒,从罐中取出了水晶长方体。
芦屋式贵阴沉着脸,把手一指,桌上一张纸片人立起来。
“就是这东西?”
纸人连连点头,叽里咕噜。
芦屋式贵冷哼,
“织田家满门都给铲平了,还在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纸人呜哩哇啦。
芦屋冷笑,
“呵,你不用急,这玩意对我又没用,我不稀罕,寻着机会我会给他的。现在算算我们的账吧!”
纸人叽叽喳喳。
芦屋怒吼,
“怎么了!?我悔不该当初直接杀了你个废物,如今被你诓进这种魔窠!与人为奴,万劫不复,永不能超生!
不把你千刀万剐,挫骨扬灰!实难解我心头之恨!”
他从袖子里摸出一把竹扇,啪!得往纸人身上一敲。
被捆绑在床上的小太郎立刻浑身颤抖起来,涕泪横流,牙关咬紧绳索,口鼻溢出白沫。
纸人嘤嘤嘤。
芦屋式贵咬牙切齿得,举着扇子啪啪啪一阵猛敲,
“死!呵呵!呵呵呵!你想得倒挺美!你还想死!你死得掉么!
我告诉你!死不掉了!我们都死不掉了!
永生永世!都是人家的奴才了!蠢材!!废物!!”
他砸了纸片人十七八下,砸得床上的小太郎全身一阵抽搐,泻尽了力道,肌肉禁脔着松弛下来。
芦屋式贵总算是泄了怒气,深吸一口气,手腕一抖,把那纸人一揉一甩,纸片便像飞镖一样射出去,打灭了小太郎头顶的烛火,纸片也直接点燃,化作火光灼烧殆尽。
床上的小太郎又是一阵激烈的抽搐低吼,然后头一歪,腰一挺,腿一伸,不动了……
这是精疲力竭昏厥了?还是直接死了?
因为这种玩法太刺激太辣眼睛了,李蟠一时都不敢靠过去认真研究。
不过短短数秒后,在李蟠的冷眼旁观,和芦屋式贵冰冷注视下,封魔小太郎“哈——!”得大口喘息着,一个猛子坐起身来!
同时,他的毛发肌肉开始快速生长,从头顶手肘生出骨角来,分明是解开了封印,变化成了鬼吞童子状态。只是身上那些贴着符咒的绳索,却也发出金光,牢牢绷进鬼吞童子的肌肉里,竟完全没有绷断挣脱的迹象。
反倒是酒吞童子被这绳技勒得不舒服,也发挥不出力道来,只得压抑控制住身形变化,怒火中烧得瞪着芦屋式贵,咬牙切齿,恨不得把他手撕生吞了似的怒吼,几乎撕裂了喉结,发出不似人的声响,好似千百面战鼓雷鸣,听起来就像是……
“六道——!!”
芦屋式贵啪!得把手里扇子一打,在面前猛得一扇,冥冥中卷来一股阴风,把其他烛火齐齐熄灭。
然后他用扇子遮住下颚,只露出一对狭长的狐狸眼,
“既然来了,还躲着做什么,一起出来聊聊吧,诸位。”
李蟠继续躲着,默不作声,因为他知道对方不是在和自己说话。
然后黑暗中,其他八人也颤抖起来,接着就见他们瞬间血肉溃散,皮肉骨骼,都被附着胃上的黏菌吸尽,精血骨肉融成一团被包裹其中,然后那大团黏菌翻涌起来,裂开一张张扭曲的人脸来,好像什么地狱的怨灵,哀嚎嘶吼起来,发出呜哩哇啦听不懂的鬼叫,如山崩海啸,又如鬼哭神嚎,只呼唤着一个名字。
“六道——!!!”
不过芦屋式贵倒似乎能理解这两个字的含义,和它们正常交流,阴恻恻得说道,
“不用这么感恩,我早说了,我和芦屋家的其他人不一样。
只要能为我所用,我不在乎你们吃多少庄稼,坏多少地。”
他一边说着,一边啪得把扇子一收,握在左手里,然后右手夹起一张刚画好的符,口中默念,手中符箓便燃烧起来。
然后他左手拾起刚才阿飘进的罐子,揭开封印,随手把燃烧的符咒掷进去。
轰!得一下,火光冲天,好像炸了个炮仗似的,罐中响起一声尖厉的惨叫,然后血水滚滚从罐中溢出来。
芦屋式贵伸手作了个请,
“谁愿入我瓮。”
“六道啊——!!”
一个白色黏菌尖啸了一声,当空跃起,噗通一声飞扑入罐中,掀起大团血沫。
芦屋式贵抿嘴一笑,抬手把罐子盖上,
“好,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想你们这些老东西也看得出,如今这世道,天崩地坏,群魔乱舞,没人养着,你们也蹦跶不了几日。”
他顿了顿,又故技重施,取一个罐子,点起符咒,把之前里面的什么东西炸死了,腾出地方来,请了个新东西住进来。
然后斜眼瞧小太郎,不,酒吞童子。
“你呢,肯出来么,放心,就算你脱身出来,他也死不掉的。”
“六道!!”酒吞童子怒吼。
芦屋式贵横了他一眼,
“哼,不知道你看中那废物什么了。这么护着他。那随便你吧。”
于是他一个个开罐,一个个重装,最后满地黏菌几乎都进去了。
但场中却剩下一最后个,这黏菌不仅不入瓮,反倒是渐渐的化出半边人身,扭动着妖娆丰满的女体,还长出半边嘴来,发出竖琴似叮咚悦耳的声音,就仿佛在呼唤,
“六道~~~”
芦屋式贵啪得猛打开扇子,遮住了脸,左眼眼角溢出血来,
“……玉藻前,我知道你定不肯服我,但凭着那么点肉,你又能撑得了几时。”
那女体娇声呼唤,如水珠纷纷,滴落玉盘,叮咚有声,
“六道~~~”
芦屋式贵在扇子后咳咳得直喷血,但还是眯着眼,抿起嘴角笑,
“咳咳咳……哦,我说呢,你打他主意是吧。那我劝你还是别枉费心机了。
就算是真的龙王,也不可能触及六道,而全身而退。可那个东西,居然直接道化了回来,连一点人型都没崩……
那绝对不是个人,或者什么使徒……只怕是早就降临下来,接触过根源不知多少次的怪物了……”
芦屋式贵啪得把扇子一收,从扇子下露出一张昆虫的口器,呼——!得吹出一股烈焰,把那女体猝不及防,喷射了个满身。
那黏菌的女体,在火焰中扭动着,翻腾着,嚎叫着,发出山林的野兽,在火海里挣扎的悲鸣,
“六道!!!”
然后它被灼烧成灰烬,消失不见了。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