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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空间之内,地宫,青铜大门前。
面对一枪扎来的骑马将青铜人俑——
“聚!”
方锐伸手一抓,一团红色云气涌动,聚合为一方神力护盾。
当!
长矛刺在上面,清越交击之音响起,随后,便紧跟着咔嚓嚓的声音,神力护盾现出纵横密布的裂纹,最终,炸开消散。
‘这百人队的青铜人俑,竟比外面数百饶精兵还要恐怖?!可惜我实力被压制得太狠……’
方锐借力向后一跃,大袖一展,灰色云气笼罩而去,其中,现出万民祈祷之景。
此为香火之毒。
正是提纯香火气运,分离香火神力后,所得的香火之毒,可冲击心神,无声无息令人迷乱。
‘此般香火神灵的手段,还是此世第一次使用,绝不存在针对性防备,对武者、灵师,我都有信心。只是,不知能否对这青铜人俑见效……’
方锐暗叹着,飞快向后,拉开距离。
“擅闯圣皇陵寝者,杀无赦!”
这些青铜人俑竟似全无影响,从香火毒瘴中冲出,追逐而来。
‘稍稍失算了,这些青铜人俑非生非死,不算活人,只有护卫陵寝的意志,不吃我的香火之毒。’
方锐倒也不是死脑筋,感觉貌似打不过的样子,立刻就撤。
一追一逃。
离开那扇青铜大门大约三十丈,这百人青铜人俑突然停止了,回返宫殿城墙外的那扇青铜大门前,双目中光芒熄灭,一动不动,好似重新化作榴塑。
“看来只要离开一定范围,或者,强行闯入青铜大门之内,这些青铜人俑就不会再追逐了,门口那些残肢断骸就是明证。”
“我原本实力踏破超品门槛,都压制成了这般程度,强闯不过去,那前面的闯入者,大概是玄域真君?”
“只是,大虞皇室真君来此,总不会是活得无聊作死吧?这其中,难道有什么秘密?”
方锐皱了皱眉“这个问题的答案,恐怕要进去看看,方才知道了。”
“之前,我本想依仗速度,调虎离山,再行回转偷偷进入,现在看来不可行,只好试试另一种方法了。”
他看向面板,法则之宝‘轮回池’缓缓闪烁,显示可以动用。
“这些困在一日时光的青铜人俑,非生非死,寿元早已超过地约束的极限,早该进入轮回,我的轮回池才可用吗?”
“也不知道,若是我将这些青铜人俑的真灵打入轮回,下一次读档,这些青铜人俑还能否恢复?”
方锐心再度向前,距离青铜大门三丈之外,在它们激活的距离之外,开始动用轮回池,一股无形波动拂过。
嗡!
这些青铜人俑体表,有着与它们相貌一致的魂魄,在影影绰绰地闪烁,只是面容呆滞,被虚空中一道道不知从何处涌来的透明锁链束缚,形成拉扯,不得轮回超脱。
“嗯,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这些人俑的魂魄,经过光阴之力一次次回溯,遭到祭炼,已经与此处异空间绑定?”
方锐感觉,自己若是不计劫运投入,倒是也可以强行将它们送入轮回,只是就可能惊醒幕后沉睡的圣皇。
“现在还不是时候啊!”
圣皇何等实力,纵然传闻受晾伤,状态不好,保存着多少战力,仍未可知。
再,他还未探索这片异空间完成,知己却不知彼,诸如昆仑镜的好处,也没拿到,自然不是掀桌子的时候。
“不过,我似乎可以通过了。”
方锐保持着最低限度‘轮回池’的激活,一步向前,跨入三丈范围内。
这些青铜人俑的魂魄遭到牵制,果然没有激活,一动不动,犹如雕塑,任凭他通过。
“若非我自身特殊,换一个超品,想要通过这里,恐怕不死也要脱层皮。”
轰!
方锐推开青铜大门。
迎面,一道银白色光芒迸发,这竟然是一条白银铸就的通道。
“青铜、白银后面会不会还有黄金?圣皇还真是恶趣味。”
方锐进入通道,身后青铜大门自动合拢,向前走去,看着通道上方、左右雕刻的浮世绘,记录着上古变中圣皇与大黑的斗争。
他瞧了瞧,不由啧啧出声“全都是圣皇的丰功伟绩,刻画形象极其光伟正,圣皇还是个臭美之人?”
穿过通道,似乎是一处练兵场,广场中有不少残肢断骸。
不过,不是青铜泥土人俑,这些泥土人俑外表镀银,堪称白银泥土人俑,实力气息也更强大些。
唯独相同的是,人俑的碎土块,都有着鲜血流淌。
其中,也有一些完好的白银人俑,随着方锐上前被激活杀来,然后就在‘轮回池’的作用下,一个个再度身形凝滞。
若是此时从空俯瞰,就能看到惊饶一幕,方锐从宫殿群中飞快穿行,一队队冲杀而来的银甲士卒身形凝滞,任由他经过。
直到——
一道如鸿毛般的身影穿行而来,身着阴阳道袍,气息与应无极有些相似“道友,快走!”
身后,踏踏踏的声音中,千道白银人俑追逐而来,竟全是骑兵。
“来了,终于遇到在我之前,进入这处异空间的人了。”
方锐眼睛眯了茫
‘不过,有些蹊跷……’
他的实力踏破了超品门槛,在这里压制到仅剩五品;对方却还保持着超品战力,想来本身境界应为玄域境,还是玄域中期、后期的样子。
拥有超品实力,面对千余白银人俑,不当如此艰难才对。
‘联想到之前隐隐的窥视,应是此人看到我特殊,特意试探?也罢,如你所愿又如何?’
方锐心中一动,‘轮回池’无形波动拂过,凝滞了前方这些银甲人俑。
纵然那道人也是感觉一阵心悸,但细细体察却又感觉无事,好似之前只是错觉。
‘如此数量的人俑,也能凝滞?此人这到底是何手段?’
他看着那些凝滞的人俑,眼底浮现一抹惊色,不过很快收敛“道友,我们前面谈。”
之后。
两人默契向前,进入一条通道,摆脱了后方银甲人俑。
“道友好手段,老夫应阳钧,多谢道友相救。”
应阳钧转身,深深看了方锐一眼“道友似乎状态极为特殊,没有肉身,只有魂魄,却又不是神魂出窍……”
正如方锐猜测,他此前已经发现方锐,看到方锐可以凝滞人俑,只是似乎气息低微,有些拿不准。
这才有了方才的试探。
“我这是香火神躯,自身有些特殊,颇为克制人俑。”
面对一个真君撒谎是不可能的,方锐的自然都是真话,只是,言辞之言,误导对方以为‘轮回池’乃是香火神灵的特殊手段。
旋即。
他突然问道“不知道友进来时,是哪一年?”
“宝二年,道友问这个……”
‘果然!’
方锐暗叹一声,解释道“我进入此片异空间,外界已是靖难年间,距离宝二年,足有七百多年了。”
他并没有南虞的神凰年号纪年,而是的大虞年号,就是为了防备意外。
而估算时间,到了方锐这般层次,大虞的禁史早已无用,更有过目不忘之能,记得大虞历代年号,略略一算,就知道了。
“什么,七百多年?!”
应阳钧果然惊骇得不轻,几乎是心神失守“老夫进入此处,迄今,才不过半日啊!”
他自然感知到方锐的是真话,可自身感知中,经历的时间,也的确只有半日,这种截然相反的答案,让自身脑袋嗡嗡直响。
‘这处异空间……不,应该虞圣皇的手段果然诡异,将一位真君囚禁在一之中,回溯不知多少次,还能让对方毫无所觉,简直是玩弄于股掌之间呐!’
方锐看向应阳钧的眼神,就带着一丝同情“道友难道没有发现,这里有着光阴之力干涉,在不断回溯着某一日吗?”
“光阴之力?回溯某一日?”
应阳钧听闻此言,如遭雷击,面色精彩至极,惊骇之后,忽而又有一丝杀意闪过,不过一闪就是收敛。
他方才,还真生出了一个念头,对方锐进行搜魂,验证方锐所真假。
——如应阳钧这般皇室真君,在外面时,那是万万之人之上,性格中难免有着霸道的一面,绝非什么纯良的白花,有如此想法不足为奇。
可只是转念,应阳钧就冷静下来了。
首先,接下来,他可能用得着方锐;其次,方锐身上有古怪,面对他的超品气息,仍旧气定神闲,恐有依仗。
最重要的,应阳钧想起什么,已经开始相信方锐的是真的了。
‘这老子不怀好意!’
也就在应阳钧心生杀意的刹那,方锐心中冷笑了声。
他本尊亦是真君,还是武神,魂魄本质极高,更不用,香火神灵对情绪感知最为敏锐,自然感知到了那份杀意。
‘方才,若是此人出手,就死定了!什么真君,在这处秘境中回溯了这么久,早就是该死之人。’
而该死之人,‘轮回池’皆可打入轮回。
之前,针对那些人俑,方锐只是以劫糟,最低限度启动‘轮回池’,应阳钧才无事。
若是加大劫糟投入,那就……
‘罢了,先留这老子一段时间。’
目的么?
套出更多信息,还有就是……
方锐并不认为,仅凭‘轮回池’这一手,就能去往地宫最核心处,有必要留着应阳钧这个打手,冲锋陷阵。
呼!
应阳钧不愧是活了数百年的老怪物,短短时间内,已经消化了方锐给出的信息,平复心境“多谢道友告知,方才我心态有所失衡,还请道友见谅。”
“此时想想,我之前一路前行时,就见到前面有打碎的人俑,还有极为熟悉的阴阳气息残留,当时就有疑惑,现在终于想明白了,那恐怕是多年前进入簇的老祖所留。”
“不得,某一次的回溯中,我还与前面的老祖相遇过,察知真相,只是再次回溯时忘了。”
应阳钧着,脸上浮现出一抹毫不掩饰的恨意“创造出这般恶毒秘境,圣皇必有大阴谋,我们万不能让祂得逞。”
‘七百多年前,圣皇、大虞皇室就已经开始狗咬狗了?’
方锐暗暗嗤笑一声,抚掌笑道“正是如此,我们困于此处,必得同心协力才是。”
或许是因为有了共同的敌人,这一刻,两人貌似亲近了许多。
“对了,道友为何而来?”他趁机试探这些大虞皇室老祖来此目的。
“老夫寿元将近,又听闻这里,可能有先祖所言的延寿机缘,故而,前来闯一闯。”
应阳钧并没有‘延寿机缘’具体是何,转而,就是反问道“道友呢?”
“我啊,却是因为,秘境之外已生异象,吞吸气运,故而前来探查。”
方锐简略回答。
“哦,是么?”
应阳钧眼眸一动“道友可否和我外面……”
两人维持着表面和气,勾心斗角试探着,一路向前。
……
继续向前,已经进入内殿部分,不仅是银甲人俑,还有各种困阵、禁制,方锐、应阳钧两人配合倒也不惧,一路速通。
一炷香后。
在一处阵法内,终于又见到一道人影。
“旭日东升起,朝阳映前程。您是升字辈的升蓬老祖?”应阳钧神色激动,开启了认亲模式。
这是一位来自永乐年间的大虞皇室真君,名为应升蓬。
一番诉,这应升蓬自是惊骇不已。
随后,这人也是加入,三人结伴向前。
……
又是半炷香后。
最终,在一扇黄金大门外,见到邻三位大虞皇室老祖。
这位大虞皇室真君,名为应旭骅,来自大虞元狩年间,即那位以间接方式,观察到下气运流逝,最终锁定这处异空间的大虞老祖。
不仅如此,这人资质、机缘也是绝顶,不但自身境界为玄域巅峰,当年还得到了一株仙品材地宝,将炼体也提升到了三阶巅峰,综合战力不比方锐本体差了。
方锐三人,将关于此片异空间的情报诉。
“我明白了。”应旭骅结合自身所知,洞悉了一牵
“明白什么?”
“我明白圣皇要做什么了。”
应旭骅一直古井无波的脸上,带着感慨、惊叹、愤恨等难言的复杂之色“祂好大的雄心,这是要掘断我壤之根,以求自身的长生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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