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豁,哦豁,被你爸爸打屁屁了吧?”
暖暖围着宋词幸灾乐祸,那是满脸的兴奋。
“你这小没良心的,我被打你就这么开心?”宋词瞪着她道。
暖暖闻言,气哼哼地叉腰:“谁让伱骗小孩,奶奶都告诉我了,坐大火车,小孩子不需要打扫卫生。”
暖暖出去好几天,赵彩霞和宋守仁自然要问她去了哪里,玩了什么?吃了什么?
暖暖自然也是知无不言,于是地铁上的事情也被她给说了出来,还颇为骄傲地说自己打扫得很干净,很多叔叔阿姨还奖励了她好吃的,以后可以帮奶奶干活云云……
宋守仁听了,火气立刻噌地就上来,这小兔崽子,净不干人事,连小孩子都骗,坐个火车,还让孩子不安生,不打他打谁。
其实说是打,倒也不是真的是下手,只不过以此来表达自己的怒气。
“好了,好了,你走开,不要在我眼前晃悠,小心我揍你屁股。”
“哼,我可不怕你,你打我,我就叫爷爷奶奶。”暖暖得意地道。
“那我下次出去玩不带你了。”宋词道。
暖暖闻言,一个前扑,抱住宋词的大腿:“你是我最爱的爸爸呀。”
宋词:……
“噗……哈哈。”
旁边看着的赵彩霞,笑得差点喘不过来气,这样可爱的小家伙,谁又不爱呢。
因为昨晚喝了点酒,早上起得迟,所以到现在,还在家里,要不然不等暖暖起床,他应该早已出车去了。
“好了,我们走吧。”宋词把灌满的水壶拎起,带头向外走去。
暖暖立刻从屁股后面跟上,她也要出门,和奶奶一起去买菜。
至于宋守仁,一早就去花市了,因为暖暖昨天说什么小蝴蝶姐姐家里养了很多花,好漂亮,她也想养花云云,所以他去花市买两盆花。
等三人进了电梯,宋词向赵彩霞叮嘱道:“去超市,不要给暖暖买糖或者其它零食……”
宋词说着话的时候低头看向暖暖,他话还没说完呢,就见小东西,小嘴巴抖成波浪,泪水在大眼眶中打着转。
“我都最爱你了。”她委屈地说。
看她这番模样,宋词哪里能受得了,于是只能无奈地向赵彩霞道:“只能给她买一个,那种纯牛奶的棒棒糖。”
然后再低头看向暖暖,却见她眼眶中的泪水神奇地消失不见,而且也不和宋词对视,斜看向一旁。
_
宋词:……
“踢你屁股。”宋词抬起脚,就要轻踢她的小屁屁。
暖暖赶忙躲到朝霞的身后。
赵彩霞反手护住她,斥责道:“在电梯里不要打闹。”
“嘻嘻。”
因为宋词要下到负一层车库,而她们在一层就要出电梯,所以在她出电梯的那一瞬间,屁屁还是被宋词给轻踢了一脚,可是暖暖才不在意这些,一点也不疼,双手提了提裤子,头也不回地跑出了电梯。
这已经不重要了,反正她有糖吃。
“这小东西。”
宋词的脸上满是宠溺的笑容。
——
“大娘,你弄这么多莴笋叶子干什么?”
超市收银员看着眼前的老人,脸上满是无奈。
“回去给鸡吃。”老人笑呵呵地道。
“我看你弄回去自己吃吧?你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吧?你再这样,领导会批评我们的。”收银员无奈地道。
莴笋是吃茎,叶子一般都会摘下丢掉,但是超市里为了保持莴笋的新鲜,一般都还会留有一些叶子,卖的时候,你可以把叶子都扯下来再去称,也可以保留叶子再去称。
如果保留叶子,自然吃点亏,超市多赚点,如果你扯掉叶子,其实也占不了多大便宜。
一般年轻人买菜不讲究这些,只有老人才会这样斤斤计较,把叶子摘得干干净净。
而且大超市也不会在意这些,只有小超市才会在意。
而像老人这样,只买了一块豆腐,却拎着一袋免费的莴笋叶,一次两次没关系,一连许多天都是如此,收银员也感到很是无奈了。
“好,我下次不来了。”
收银给她脸色看,老人也不生气,依旧一脸笑容。
收银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因为她知道明天她一定还来,因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说这样的话,无奈只能把袋口收紧,然后递还给老人道:“拿着快点走吧,不要给领导看到。”
“好,谢谢你姑娘。”
老人笑眯眯地道了声谢,然后拎着她花钱买的那块豆腐,慢悠悠地走出了超市大门。
老人穿着一件蓝色的袄子,头发稀疏花白,面容苍老,走起路来动作很慢。
身后还拖着一辆小拖车,拖车的绿色兜袋上,还印有“xxx牌洗衣粉”的字样。
出了超市门,她并未急着回家,而是在路边的垃圾桶里仔细翻找一番,见到一个可乐瓶,面露喜色地放进拖车兜袋里。
她的动作很慢,走得也很慢,不知不觉就到了晌午时间。
累了一上午的时间,她就准备在马路边坐下准备歇歇。
就在这时,一辆车子驶来,不停地发出滴滴声,好似在催促她离开。
老人无奈只能起身,也不准备找地方休息了,顺着马路继续往前。
路过一处公园,一段越剧唱腔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驻足望去,就见公园里凉亭里,有一群老人围坐在那里。
林妹妹今天是从古到今天上人间
是第一件称心满意的事啊~
我合不拢笑口将喜讯接
……
这是越剧《红楼梦*金玉良缘》选段。
凉亭里的演唱者,很显然有一定的戏曲功底,唱腔高亢嘹亮,百转千回。
老人静静听了一会,直到一辆汽车从她身边路过,才让她回过神来。
于是拖着小拖车,继续往前走。
她口中下意识地轻轻哼唱着。
东园桃树西园柳今日移向一处栽
此生得娶林妹妹心如灯花并蕊开
往日病愁一笔勾今后乐事无限美
……
声音虽然不是高亢嘹亮,但也是宛转悠扬。
不过听起来,却没有了那股兴奋难抑的兴奋情绪,而是多了几分惆怅。
随着老人的步伐,渐渐偏离了闹市区,来到一片荒地,看样子像是一处工地。
但已经停工很久,被推土机推平的地面上长满了杂草。
老人吃力地爬上土坡,在坡上有一处破败简易的棚子,那就是她的家。
这里一向没什么人来,或许有时候会窜来几个调皮的孩子,但是很快也会嬉闹离开。
可今天让她感到有些意外,门前坐着一个人,好像是在等着她。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