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这名次没法忍啊!这下全世界都知道我是二百五了!”
“呃不对,老子不是二百五!”
“草!什么破书,玩我呢?还有判词呢?凭什么就我没有,逼格一下就没了!”
回去的路上,赵长河一路骂骂咧咧,丝毫不见登上乱世榜的荣耀,也不见可能遭忌的心虚,纠结的居然是数字难看,以及没有一句装逼判词。
王大山等人神色古怪地看着赵长河的背影,都不知道怎么评价这位奇葩的老大。
哪能人人有判词,潜龙榜二百五十人,有判词的就那么几个,大家也不知道这有什么依据,反正曾经也有过有判词的人第二天就被砍死了,好像代表不了什么。
反正能上榜就不错了……区区玄关一重居然登上了乱世榜,多少比你强得多的都没上过呢,你还纠结二百五。
潜龙榜和天地人榜不一样,天地人榜算是体现当前实力排行,而潜龙榜不完全是。
它是新秀榜单,看的是由战绩体现出来的潜力,代表的是在同等条件下别人很难达成更好的成果,说明此人前景值得期许,故曰潜龙,并不是说你已经排天下前几百的实力了。
只不过是因为越高端的战局就越能说明问题,菜鸡互啄就算再漂亮也说明不了太多,所以排行高的也基本就是修行高的,修行低的排行自然低,面上看去也就很像一个实力排行似的。
很多人就无法理解,总会觉得妈的你才一重都能上榜,老子三重凭什么不能上?比你强的千千万万,你凭什么就能排二百五啊!那老子揍趴了你,二百五该是我了吧?
所以这会引来无数麻烦找上门,要不怎么会叫乱世书?
这赵长河还纠结数字好不好听呢,是不知道呢还是真不在意啊……
而且还有个事……
这次挑战,让舵主把钱粮吐出来,爽是很爽啦……可现在方舵主是受伤才和你妥协,几个月后伤好了,你想怎么死?
王大山等人总觉得将来的日子会很惨。
不管怎么说,这次回到山寨把东西入了库,总算有米下锅,匪徒们可不管这是哪来的、有什么后患,一个個欢天喜地跟过年一样,欢呼赵老大万岁。
被欢呼万岁的赵长河摸着下巴,他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
好几车的米看似不少,几百两银子的购买力也不是开玩笑的,可以支持购买挺多资源,但即使如此,要供应一个几百人的寨子也供应不了太久。所以之前寨中虽有库存,依然需要人们去劫道或猎兽,否则早晚坐吃山空。
山寨肯定要有财源的,一般就是劫道,赵长河再不想干也回避不了这个问题。
赵长河所见的这几次乱世书上都恰好附带了时间,这次是小寒,提醒着人们,眼下离春节只有二十几天,快开春了……
开春就意味着此前这一两个月始终没人路过的情况会开始改变,往来的旅人和客商会逐渐增多,甚至现在可能都开始有了——不知道这世界会不会有人赶着回家过年?
也许不多,应该是有的。
“老大,后面我们怎么办?”寨主议事厅里,王大山正在旁边问:“方舵主有句话是没错的,分舵目前是没产业的,反倒是我们才是负责搞财货的,没办法一直从分舵搞钱……”
赵长河坐在主位上斜倚着,懒洋洋地支着额头:“要开春了,总是有人路过的……先分配下去,让兄弟们去各个山路要道上设个卡再说。”
王大山:“?”
赵长河懒懒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虽然这台词已经挺土的了,咱们做山匪的不就这么回事么?”
“这不就是劫道嘛?”
“这跟劫道还是有点不一样的,因为我们光明正大设卡。”
“?”
“而且我们不全拿……我看今天入城税的数额还可以,就按这个来吧,路过的交点钱就可以走了。”
王大山:“老大你之前还说官兵会来剿匪……你这光明正大的……”
“这是在我们自己地盘,官兵来了不会扯呼嘛?官兵还能一直呆那里不成?好了,正是因为顾忌官兵,我们才不能大张旗鼓,只能在自己山里整活,你当我爱搞这种公路收费站嘛?”
“……”
“说到官兵,方舵主那边虽然答应得好,还是不能指望……伱们挑几个机灵的去城里蹲着,一有风吹草动就立马来报信。”
“是。”
“其他的目前还是先猎兽吧,少归少,比没有好。哦对了,寨子大旗换一面,写个替天行道,还有这个厅子,搞个牌匾就叫聚义堂。”
王大山两眼都是圈圈,完全不知道这老大在想什么。
但他总有种感觉,老大其实根本不想做劫掠的事情,拖一天算一天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明明老大是个非常凶的人,天生的土匪,怎么会不想抢劫呢……
他现在手上那把刀不就是抢的嘛?
“好了。”赵长河长身而起:“老子要去练功了,你们也去练,别他妈看孙教习走了就一个个躺平,官兵来了就知道什么是死。散了吧。”
散了会,赵长河便直奔先前的草药仓库,去配制血煞功法上记载的辅助药浴。
他压根就没有什么心思去搞山寨发展,确实属于能拖一天算一天,躲在北邙当山大王是为了修炼的又不是为了种田造反的,更不是为了和一个区区分舵主纠缠没完的,low不low啊。
当了寨主最明显的特权就是有资格抢压寨夫……不,有资格让杂役烧热水泡药浴了,这不用起来岂不是傻子。
外功往往伴随着药浴辅助,这是常规,既能催动气血运行,也有一些强化抗击打等方面的作用,只是一般这种药浴泡起来都挺难受的就是了。
赵长河觉得今天黄副舵主挨不住自己一下就是因为没怎么锻炼过这方面,否则血煞功这种法门还是挺趋向皮糙肉厚的,虽然不能刀枪不入扛锐器,但扛钝器击打方面还是颇有优势,真好好练的话,哪能被踹一脚就顶不住?
其实越练下去,越发觉得血煞功是个很厉害的功法,攻击性狂猛霸道,防御力也相当不错,攻防两端都亮点满满。之所以评价一般般,主要还是因为它的弊端严重,修炼各种难受。可赵长河觉得即使有了内功,也不能畏难把外功丢了,还是要练下去。
那才是内外兼修。
起步这么晚,不付出加倍的努力,凭什么超脱这二百五!
“嘶!妈的果然……”寨主屋中,赵长河泡在热水桶里,龇牙咧嘴,人都快缩起来了。
好像有千万根针刺在肌肤表里,又痛又痒,然后气血奔流,脑子发热,某个地方直接自然而然地一柱擎天。
嗯,仅从这个效果来看,这药浴就是好东西,没骗人……
但就是……真他妈难熬,不比当初副作用发作的时候差多少,也怪不得黄副舵主他们没有怎么练。
三招打赢黄副舵主,其实在赵长河自己心里并不值得称道。沉舟侧畔千帆过,那终究不过是个被安逸奢华消磨了战意的落后者罢了,前车之鉴,自己不能成为另一艘沉舟。
继续练功才是硬道理。
即使这破功法再难受,也要练下去。
赵长河紧紧咬着牙,用力抓着桶沿,苦苦支撑着,在痛苦之中催动血煞功的运转。
木桶都被他捏得咯咯作响,不知何时竟在实木上捏出了浅浅的指痕。
几个月后方舵主伤愈能不能打得过?赵长河懒得想那么远,无论到时候怎样,至少自己努力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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