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六十四、白虎【月末跪求月票呀!】

  幽静小院,厨房。

  欧阳戎发现,绣娘把他拉进厨房,确实是洗碗。

  因为她连厨房的门都没关,从外面院子能看见里面。

  于是跟在后面进门的欧阳戎,习惯性的反手关上了门。

  走在前面的赵清秀,背影顿了顿,扭身,两手摸索着去往门口。

  欧阳戎拉住她,不动声色问:“绣娘要干嘛?”

  老实转身,重新打开了厨房门。

  回过头来,发现绣娘已经返回堆满油渍碗盘的水槽边,同时还不忘递给他一条围裙。

  真洗碗啊。

  哪怕刚开始也没那份心思,他还是微微叹了口气。

  “唉。”

  眉宇之间难免有些小失落。

  赵清秀又转身,正对着他,微微歪了下头。

  一张楚楚可人、惹人爱怜的脸蛋,神色无比宁静。

  若是她的眼睛没有失明,想必那一双涧溪灵鹿般的眸子,也是宁静安然的倒映自家檀郎。

  欧阳戎“嗖”的一声,水槽边归位,老实洗碗。

  少顷,他发挥主观能动性,和以前第一次厨房暧昧的路数一样,洗着洗着,手掌触碰到了她湿漉漉又柔滑的小手。

  准备若无其事的帮绣娘洗一洗。

  低头刷碗的赵清秀,抽出纤手,在下腹前的围裙上擦了擦。

  抬起纤手,曲指在欧阳戎脑门上轻弹了下。

  欧阳戎身子微微后仰。

  “绣娘怎么打人。”他语气忧愁。

  不过那副眨巴眼睛的表情,赵清秀看不见。

  【檀郎不准使坏,没关门呢】

  她一根食指落在欧阳戎胸口处,一板一眼写道。

  欧阳戎语气恍然大悟:“懂了,我去关了门。”说罢就要走去关门。

  “陪,咳,这不是正陪着吗。”

  【洗碗不是使坏】

  “确实两码事,可一件一件来。”

  【若是不能使坏,檀郎是不是不愿意陪了】

  “当然不是。”

  欧阳戎立马正色道:

  “洗碗和使坏都不重要,绣娘在旁边,才最重要,对我而言。”

  赵清秀缎带蒙住眼睛的小脸,露出浅笑。

  【绣娘也是】

  “好。”

  欧阳戎收回手,开始老老实实的洗碗。

  却没想到,洗了一会儿,赵清秀似是途中观察了下乖巧洗碗的他,少顷,主动抓起欧阳戎的手,写字:

  【檀郎是不是喜欢我穿围裙的样子】

  “为何这么说?”欧阳戎奇问。

  【檀郎定力很好,在外面做事也是沉稳持重,可每次回家在厨房里,就……就坏了,变坏了】

  欧阳戎纠正:“那是正常反应,没有哪个正常男子会不喜欢的,也不是变坏。”

  【真的吗】

  “真的,比金子还真。”

  赵清秀忽然身子前倾,侧脸贴在他胸膛心脏处,认真听了一会儿。

  欧阳戎嗅到她秀发间的沁香。

  眼前陆续闪过黑暗中、灶台上那香汗淋漓又粉粉白白的一面墙,心中一荡。

  他偏过头去,脸色若无其事。

  赵清秀贴上去的身子收回,轻轻一笑,继续洗碗,也没有写字。

  赵清秀摇摇头。

  欧阳戎板脸,语气凶巴巴的:

  “快说,不准生起什么奇怪误会。我清清白白一君子,岂能受此轻辱,哪怕是绣娘的辱也不行。”

  【哦,是檀郎刚刚在狡辩】

  欧阳戎大手一挥,豪气万千:

  “必不可能,我清清白白一君子……”

  赵清秀突然写字打断了他:

  【知你不消停,檀郎今日只能……只能从后面抱,不准格外使坏更、更进一步】

  欧阳戎立马把八百句话咽了回去。

  “好好好。”

  “嗖”的一下,不等赵清秀反应,已经出现在她系围裙的纤细倩影背后。

  他摘下自己沾了水渍围裙,丢到一边,直接从后方搂住赵清秀的细腰肢,恰然自若的继续洗碗,不过这一回是怀抱佳人。

  赵清秀也没想到檀郎清清白白一君子,动作却这么快。

  她失笑摇头,继续回正身子,低头清洗碗筷。

  随后,二人都没说话。

  厨房内只剩下洗碗的细细簌簌声。

  不过,渐渐的,赵清秀乌发挽起的小脑袋,微微低垂,身子骨也渐渐弯曲下来,站立的似乎有些困难,也不知道是不是站了太久腿软。

  裙摆下两条标志的美人圆细长腿,有些微微合拢,两个藕臂的手肘撑在了水槽边,弓起了身子,身子骨却不松反紧,娇躯渐渐像一把绷紧的弯弓。

  欧阳戎很喜欢这种相处的姿势。

  从后面抱着绣娘,两人的身高与体型,格外的契合,真正做的了严丝合缝。

  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与开发,欧阳戎逐渐熟悉了面前这具娇躯。

  甚至在某些方面,爱摸索的他,比绣娘本人都更熟悉她身体。

  就如此刻,怀中绣娘的娇躯不出意外的逐渐滚烫起来。

  欧阳戎确实在认真洗碗的,但是架不住绣娘的生理反应太大,过于敏感。

  他不动声色,低头看了眼绣娘垂头时露出的红透耳根子。

  绣娘与薇睐截然不同。

  绣娘是十分容易泛起红霞的体质,全身肌肤滚烫起来,就像是一块刚出炉的烙铁,烫人无比,接触到的肌肤升温,甚至让欧阳戎有几分被烫痛的感官,十分神奇。

  也不知道她瘦弱骨感的小身板,从哪里冒出这些热量的,有时候二人温存时贴在一起,这入春微凉的天气,欧阳戎都不敢盖被褥,而是掀开被褥一角,把脚伸一只出来散热。

  悄悄话问绣娘要不要有样学样,却被她拒绝,她喜欢缩在被褥里,卷曲姿势紧抱他,不想露出一点……

  至于叶薇睐,身子没有这么滚烫,是另一种体质,嗯,十分能扛,很有韧性。

  像是结实的木偶,能让贪玩孩童将她折成各种形状,回弹优秀,不怕弄坏,质量极好,更别提,还十分乖巧配合,有主观能动性……

  赵清秀低头默默承受了一会儿,忽而放下碗,擦干净手,转过身子,在他胸口处写字:

  【檀郎还说不使坏,你才不是清清白白一君子哩,至少对我不是】

  赵清秀咬唇,用额头轻撞了下他胸膛:【那我建议别的,你却不听】

  “听呀。”欧阳戎笑语,又压住略显得意的笑容。

  赵清秀两手捧住他的脸,安静下来,似是想了想,去写字:

  【从圆房起,这些日子你有无不舒服的】

  “圆房?”欧阳戎反问,这是夫妻间的词汇。

  赵清秀娇羞低头。

  【就是咱们做了那事后,这些日子,你感觉身体怎样】

  “倍棒。”欧阳戎用力点头:“干饭都香了。”

  赵清秀歪头,似是“看着”他,秀眉微微蹙起。

  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难道绣娘感受不到?”

  赵清秀回过神,心不在焉写:【感受到了,檀郎身子骨确实好,生龙活虎的,不知哪来这么多的劲】

  “那不就成了,担心啥,而且这才哪到哪。”

  欧阳戎忽而反问:“绣娘的感受呢,觉得身子怎么样呢?”

  赵清秀小脸红了红,在檀郎好奇的视线下,偏过头去。

  她当然不能说多亏了檀郎,灵气修为迅猛提升,甚至濒临破境。

  【檀郎别想套话,反正今日不行,要节制,前几日说好了的】

  “都过了好几日了。”欧阳戎数着日子。

  【檀郎说了,听我的】

  “好,听你的。”欧阳戎问:“那到底是要节制几日?”

  【三、三日】

  欧阳戎装傻:“好,三日后就彻底放开……”

  【一回】她迅速写字纠正:【每隔三日,一回】

  欧阳戎一本正经:“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三日就是九秋,苦等九秋,绣娘还不如要了我命。”

  【这就是为了檀郎的命……身体】

  “瞎说,我身体没问题。”欧阳戎斩钉截铁。

  【可我……我有些害怕】

  “怕什么?”他凝眉问。

  赵清秀似是想到某种可能的未来,浑身颤抖起来,食指写的断断续续:【怕檀郎……万一……旧疾复发】

  欧阳戎将颤栗的她揽入怀中,紧抱,关心问:“为何,旧疾与这有何关系?”

  赵清秀埋脸在他肩上,不语。

  总不能说她是害怕吸收了他体内半只龟甲天牛的药效,那可是檀郎救命的药啊……这奇怪的双修效果,赵清秀害怕是涸泽而渔,损他根气……所以得拖长时间,观察观察。

  天青色缎带遮不住她满是心疼愧疚的眉头。

  【檀郎乖,听我话好不好】

  赵清秀抓着欧阳戎袖口,轻轻摆了摆。

  “好吧。”

  欧阳戎勉为其难点头,开始板起了手指。

  “上回是在两日前,那明天不就满三日了?”

  他喜上眉头。

  赵清秀怔了下,连忙写道:

  【不,从今天起,三日】

  “绣娘耍赖,哪有这么算的,今日我啥也没干。”欧阳戎无奈。

  【乖】

  欧阳戎牙一咬,尝试讨价还价:

  “那三日后,你得补偿。”

  【什么补偿】

  欧阳戎尝试道:“额外补偿一回,所以到时候就是两回……”

  赵清秀小脸平静。

  【不可】

  欧阳戎犹不死心,又争取了一番,赵清秀皆是坚定摇头。

  她一向立场坚定,底线毫不动摇。

  “好吧。”欧阳戎失望叹气,转头继续洗碗。

  赵清秀默不作声。

  等待洗完了碗,欧阳戎擦擦手,准备出门。

  她突然拉住了他。

  “怎么了?”

  【檀郎莫伤心好不好】

  “没伤心。”

  【你不要不开心好不好,没让你开心,我心口就痛】

  “真的没……”

  【有奖励】

  “啊?”

  没等欧阳戎反应过来。

  匆匆落下一行字的赵清秀,已快步出门,明明看不见路,却走得飞快。

  欧阳戎低头看了看手掌,摸了摸她落下“奖励”二字的掌心位置,脸色若有所思。

  绣娘意思是,到时候有给他的补偿奖励吗?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总比没有好,而且还是绣娘主动提的奖励,真是难得。

  欧阳戎顿时期待起来。

  “那个,你小心点,别摔倒了。”

  “嗯嗯啊。”

  院子里,收衣服的纤瘦蒙眼少女,背过身子,讷讷回应。

  欧阳戎在赵清秀周围溜达,陪伴了会儿,告辞离去。

  离开幽静小院,他先去了承天寺,照例洗了个澡,换上一身干净衣服。

  和李鱼打了声招呼,大步走出院子。

  刚登上马车,燕六郎匆匆找来。

  “明府,容真女史喊你过去。”

  “什么事?”

  “下午申初刻左右,朝廷派来的增援兵马会抵达双峰尖。”

  “是!”

  ……

  两个时辰后。

  双峰尖,阳光明媚。

  欧阳戎赶到了浔阳石窟,在造像工地外面见到了容真。

  这位女史大人正带着监察院女官们,在官道上等待。

  宋嬷嬷站在远处树荫下,闭目养神。

  “某种意义上算是替他来了。”欧阳戎嘀咕了句,问:“情况如何,这次人全到齐吗?”

  “嗯,这次援兵是白虎卫二营为主,玄武卫二营辅助,共计四千锐甲,兵力充沛,回头看前线中军大营需求,可能再调一支玄武营过去。”

  欧阳戎又问:“那人呢?不是说这个点吗,都过了,还不见人影。”

  容真仰头看了眼天色。

  “不知道,按照白虎卫领将的来信,白虎、玄武四营的人马应该已经到了才对,不知为何迟到了。”

  容真转头看了眼他身后,江州大堂的主要官员都来了,但差一个:“元怀民呢?”

  欧阳戎道:“请假了。所以说是替他来了。”

  “他病怎么这么多?”

  容真皱眉不满。

  “算了,别管他。”

  欧阳戎摇摇头。

  刚刚去江州大堂,这老小子人还在的,一说要来接人,欧阳戎扭个头的功夫,就不见他人影了,只剩桌上一张假条。

  “白虎卫与玄武卫比,如何?”

  “南衙十六卫分领天下所有折冲府,而十六卫中,白虎、玄武、青龙、朱雀四卫,地位超然,不负责管理折冲府,但是却可节制天下练气士。

  “因而,这特殊的四卫,不是坐镇在两京陪都,就是安插在漠北边军,亦或是安置在天下重镇,随时调往大周各地平息骚乱,这一次派来的以白虎卫为首的援兵,就是从长安调来的。

  “而四卫的成员,都是从其它十二卫与天下数百座折冲府中调集的,是精锐中的精锐。”

  欧阳戎饶有兴趣问:

  “听说还有一个应龙卫,不在其中吗?”

  容真轻轻颔首:

  “是有一个应龙卫,它又被称为黄龙卫,但不属于四卫,也不属于其它南衙十六卫,而是北衙禁军的范畴,北衙禁军负责皇城安危,应龙卫你可以理解成北衙最主力的禁军即可,只有陛下能调动。”

  “明白了。”

  欧阳戎好奇:“我在诏书上见过这个名字,此人很厉害?”

  容真微微眯眸:

  “没错,此人年纪轻轻就已经是正四品的白虎卫中郎将,很不简单,在南衙十六卫中也十分有名,大司命夸其是北地目前为止距离兵家上品最近的彪悍武夫,军中公认的顶尖兵器家。

  “此人同时也是陛下钦点的大周猛将,前途无量,欧阳良翰,你等会说话注意点,别像是在本宫面前一样,别人可不惯着你,特别是兵家武夫,性格乖张。”

  “哦?”

  欧阳戎脸色愈发好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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