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君子也防匠作一百六十九、有求于她“陆道长,她可还有救?”
“嗯,这小墨精的伤说重不重,说轻不轻,颇为邪乎,犯了禁忌,倒也不是说无可救药,只不过……”
“不过什么,道长请讲。”
欧阳戎语气认真问。
陆压撇了眼自称墨之女仙的小女冠,又看了眼俊朗长史的严肃脸色,不动声色道:
“贫道出身上清,不太擅长岐黄之术,若是简单医治人倒还好,可是医治关于i没。此事更适合交给玉清道友们,这一点,谢姑娘想必说过。”
“嗯。”
“欧阳公子何不交给贫道,带回三清三山救治。”
欧阳戎闻言,没有立马回应,而是微微颔首:
“有道理,可是否来得及。”
陆压立马点头:“若是贫道现在出发,全力赶路,应该可以及时赶到阁皂山。”
他转头看向卧床小女冠;“尚来得及。”
陆压没想到欧阳戎立马当即点头答应。
然而欧阳戎转头手指门外,后面又道了一句话,让他表情微变。
“好,辛苦陆道长的,立马带过去吧,务必要将这小姑娘救醒,不瞒陆道长说,她算是于我有恩,不可不报,另外……
“小师妹陪你一起去,路上有个照应,她也熟悉阁皂山那边。”
“额,其实不用谢姑娘麻烦,贫道去就行了,王府的防卫不可松懈,上次阴谋刺杀之事才过去没多久,前车之鉴,贫道与谢姑娘尽量留下一人为好,贫道去就行了。”
欧阳戎脸色为难:“那……大概要治疗多久?”
陆压想了想:
“不知,不过欧阳公子放心,阁皂山很安全,又有王府与贫道的面子在,把这小墨精放在那儿温养治伤,两全其美。”
面瘫道袍青年难得信誓旦旦拍胸膛保证。
“其实留在那里,也不是不行。”
欧阳戎面露为难:“小师妹还是一起去吧。”
陆压一边打量欧阳戎脸色,一边问:
“这是为何,为何偏要谢姑娘一起去?难道是信不过贫道?”
“不是。”
“那就是信不过阁皂山?”
“也不是。”
“那究竟为何……”
“因为妙思姑娘对我们而言很重要,需要它。”
陆压动作微顿,看了看欧阳戎表情,微微眯眼问:
“哦,怎么个重要法,欧阳长史需要它……作何?该不会是单纯读书写字缺墨吧?”
欧阳戎点点头,又摇摇头。
陆压心中顿时警惕。
前几日刚提到,那灵墨需要大福缘,结果这么快就遇到,怎么会这么巧……他暗道。
“实不相瞒,在下小师妹已是儒门七品翻书人,需要文气才能晋升,妙思姑娘若是康复,正好可以帮助小师妹破品。”
陆压微愣,看了看欧阳戎的认真表情,他犹豫了下。
“这样吗……”
陆压忽问:“欧阳长史,以后这小墨精应该是跟着黄萱姑娘的吧,毕竟一同生活这么长时间。”
欧阳戎脸色自若道:
“妙思姑娘醒后,先请她帮下小师妹,至于去往哪里,当然是遵循她的想法,与黄姑娘一样。”
陆压顿时有些愁眉,心里嘀咕:“那完了,要是知道是去符箓三山,她肯定跑路……”
不过,他很快就表情收敛起来。
陆压眼睛仔细看了看面前俊朗长史的正气表情,心中警惕解除了些。
毕竟刚刚黄萱拜师的事情,这位欧阳公子确实十分公道,没有专门偏袒儒门书院。
想到刚刚自己悄悄和黄萱说的话,面瘫道袍青年心里略微愧疚,对于面前俊朗青年的品格也愈发敬重起来。
难怪王爷与世子如此信他……算了,符箓三清祖师堂秘库里,目前倒是不缺新墨使……而且谁叫小师妹更重要些呢?
想起此次下山之事,陆压点点头:
“行。就按欧阳公子说的办,不过,考虑到贫道与谢姑娘不能一起离开王府,贫道忽想起一事,说不得那一物可以治疗这墨精的伤势。”
“何物?”
“一枚丹。”
“现在何处?”
面对欧阳戎的追问,陆压沉默了下,左右看了看,小声道:
“欧阳公子千万别说,是贫道的主意,你就说……就说贫道不小心喝醉了酒……”
“到底何事?”
欧阳戎脸色愈发好奇……
欧阳戎与陆压离开妙思病房的时候,谢令姜正在和黄萱有说有笑。
谢令姜摸了摸黄萱脑袋,转头看了眼陆压表情。
后者露出叹息神色。
谢令姜背手俏立。
欧阳戎无奈摇头,看见小师妹这副傲娇得瑟的模样,自然明白小师妹刚刚迟迟不进病房,是在趁陆压不在偷鸡,争取小姑娘好感。
不过,也幸亏她不在房间,不然后面那事都不好交代……
欧阳戎心底略微有点心虚。
谢令姜好奇问:
“大师兄,你们谈的如何,可有医治妙思姑娘之法?”
一旁似是心事重重的黄萱,也投来了关心目光。
欧阳戎点头,“好需要去找一味药,陆道长已经交代,我这就去取来。”
二女皆松了口气。
谢令姜本来要跟着欧阳戎一起去找那味药,可是回头看了眼,有些不放心留陆压在摇摆不定的黄萱身边吹耳边风,于是顿步留下。
欧阳戎趁着小师妹分神,无声且快步的离开聚贤园书斋。
他穿过一片园林建筑,没有去往王府大门口,而是脚步一拐,走进了另一处林荫间的长廊。
若是谢令姜此刻在旁边,定会发现大师兄走的不就是她往常返回香闺小院的路。
欧阳戎来到了小师妹的闺院前,却径自经过,走入了隔壁的那一间闺院。
他敲了敲门。
咚咚咚——!
“谁啊?”
彩绶好奇的声音传来:
“不是让你们去取新鲜水果吗,小姐午睡起来要吃,你们进门呀,敲什么门,真笨。”
咚咚咚——!
轻“咦”了声,院内声音随后消失。
下一霎那,院门被打开,露出了门前本来叉腰教训的彩绶,也露出了她一愣的表情:
“欧阳公子?”
欧阳戎咳嗽了声:
“请问殿下是否在歇息?”
彩绶忍不住压低声音:“你……你又来送伞了?”
欧阳戎:“……”
为什么是又?
……
“水果盘子放门口小圆桌上就行,彩绶也真是的,怎能让欧阳公子拿上来呢,公子乃江州长史,给本公主端盘,未免屈尊了些。
“说吧,长史大人有何指教。”
“执教不敢当,额,就是过来看望下殿下。”
“看望?”
“额,殿下抬头在看什么?”
“今日太阳也不是打西边出来啊。”
“……”
“长史直说,勿要磨蹭。”
“那个,在下听说殿下这儿有一枚疗伤丹药,乃玉清掌教赠送。”
“呵。”
“咳。”
“陆压和你说的?”
“他喝醉了。”
“长史大人没醉吧?”
“没。”
“可本公主怎么觉得,伱比他更醉。”
“此次讨要,确实冒昧,在下……”
“出去。”
“……”
“出去!”
“殿下,在下……”
“门口右手边摆花瓶书架,第三排第五格,打开有一只檀木盒子,你一起拿出去!”
“在下非有意……嗯?!多谢殿下。”
“呵,陆道长醉话难道没说,还有其它丹?欧阳公子前来只讨这一枚?”
“好像没说,殿下还有什么丹?”
“算了,你现在不需要知道。”
“好吧。”
“等等。”
“请问殿下还有何吩咐?”
书房内的安静了会儿,离裹儿率先开口;
“欧阳公子可有什么东西想要赠吾?”
“赠殿下?殿下需要什么?殿下还缺什么?”
“没事了。”
离裹儿挥挥手,欧阳戎瞧见她那副似是嫌弃的表情,只好转身,离开了这间闺院。
一路上,对于某事,他百思不得其解。
直至回到聚贤园书斋,都有些奇怪,离裹儿究竟是想要送她何物……
聚贤园书斋,一间病房内,仅有两人,与一只卧床小人儿。
欧阳戎从袖中取出一只木盒,交给陆压。
陆压打开木盒,顿时一股奇香弥漫屋内。
他忽然问:“公子可知此丹有多贵重?”
欧阳戎摇头:
“若是有用,尽管给她服下。”
陆压叹气:“贫道想说,殿下对阁下真是不赖啊。”
欧阳戎一愣。
不多时,陆压准备闭门治疗妙思,欧阳戎转身离开了书斋。
走出大门前,他好奇回头问:
“对了,小师妹呢?”
“黄姑娘找谢姑娘说话去了。”
“怎么不在这里讲。”
“可能是女子间的悄悄话吧。”
“额……”
欧阳戎欲语,旋即却瞧见前方长廊处,谢令姜与黄萱的身影一起返回。
谢令姜面色失望。
黄萱不时去拉扯下谢令姜的袖子,有些歉意。
欧阳戎见到二女脸色,似是明白了什么。
很快,她们来到身前,同时,黄萱也说出了她的选择……
黄萱要和陆压一起回上清茅山修炼道法。
欧阳戎其实有些诧异,不过倒也接受,勉励了几句红袄小女娃。
很快,他跑去安慰表情不爽的小师妹。
“黄姑娘这么选择,应该有她道理,我们无权干预。”
“都怪大师兄,就你和稀泥理中客,哼……”
欧阳戎脚受到一记暴击,呲牙片刻。
他连忙哄了哄她,然后悄悄道:“没事,等妙思姑娘醒了,小师妹破品有望了。”
“什么意思?”谢令姜皱眉回头,看了眼他。
不等二人多语,陆压走出病房。
欧阳戎转头,投去询问眼神。
面瘫道袍青年让开身子。
众人只见他身后方,病房内的小榻上,正有一个巴掌大小的儒服小女冠揉着睡眼,迷糊起身,东张西望,似是嘟囔了句,蓦然瞪眼,摸着道袍下鼓鼓囊囊的肚皮:
“咦,这是哪?唔好饱,你们趁本仙姑睡觉,对本仙姑做了什么?”
“……”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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