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抱之下,赵平立即就发现不对劲了,这铠甲,未免也太重了吧?!赵平好歹也是打遍天牢无敌手的存在,大意之下,竟然没有抱得动这件铠甲。
这赵平能忍?
当即双腿站定,腰身齐齐发力,这才将那该死的铠甲抱起。
脱离了木盒之后的铠甲,在火光的映衬下,如同那张牙舞爪的巨兽。旁边几名亲兵随即上前,将赵平手中铠甲的各个部分拆开,众人这才看清楚铠甲的全貌。
大致观之,铠甲由小指粗细的铁质甲叶被特制的皮绳连缀而成,分之前后片,又在双肩上用带联扣,两肩另有兽皮纹披膊以加强防御,腰带下垂有两片很大的膝裙,上面依旧叠缀着用皮绳链接着的方形甲片。
几乎覆盖全身的铠甲,若是加上帽盔之后,除了小腿往下的脚部没有防御,几乎可以说是密不透风了。
用细细查看,即便是最薄处的甲叶,也有约么小指头厚,在胸口等部位更是重点照顾,比之护心镜也不差什么。而全身的铠甲,其甲叶的数量更是不下千枚,怪不得如此沉重!
显然此甲乃是与那陌刀相匹配的,试想下,穿着如此刀枪不入的铠甲,手持着削铁如泥的陌刀,站在大军面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该是有多么的威风!
想及此处,看着远处寥寥无几的箱子,众人的眼睛越发地红了!
只是,此时也终于有人想到了一个问题——重量!
没错,还是重量。长刀本就已经十分沉重了,若是普通战兵,恐怕坚持不了一刻钟就要脱力,若是再穿上这沉重的铠甲?防护力和攻击力虽然都是顶满的,但同时呢?行动力也将大打折扣,这也就算了,好歹在防御战中有用。
关键是太费气力了,即便是精兵之数的他们,恐怕戴上这身装备也坚持不了一个时辰。
亲兵们都能想到的事情,赵括又岂能不知。
摸了摸厚实而平滑的甲面,随即又以弓箭试其强度,果然,五十步外,弓箭无用,三十步内,弓箭难伤。赵括表示很满意。
随即看向亲兵们说道:“吾知尔等皆欲此良器也,然此物沉重异常,非壮者所不能也。明日,且绑缚沙袋,绕山而走,坚持到最后、跑之越远之五十人,得之。”
“诺!”众亲兵齐齐应诺。
随后,赵括也穿上了铠甲,舞动陌刀,先给众人开了开眼,随即便开始教授众人陌刀的刀法以及陌刀的阵型。
而这一教,又是半夜。该教的都教了,在赵括的严厉训斥之下,亲兵们这才一个个恋恋不舍的回房休息。
但赵括却没有就此休息,反而翻出了数十口箱子中最为不起眼了两个小箱子,打开一看,赵括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若说着陌刀也好,重甲也罢,不过能武装数十人,而这箱子里面的,才是真正能够令赵国边军战力提高一大截的关键,当然如今的这些只不过是够赵括的亲兵们之用罢了。只是,此时尚在邯郸,赵括可不准备就此暴露出自己的底牌。
当然陌刀、重甲,赵括显然并不担心,毕竟即便知道了此物之利,其他国家以如今的冶炼工艺也造不出来。
随后拿出已经准备好的封条,让赵平贴上,反复交代不许任何人启封之后,方才将此二箱慎而又慎地交到了赵平的手中。
安排完了诸事,赵括随即便在别院住下,直到第二日午后,方才往回赶。好在赵括一直是深居简出、闭门谢客,离开了短短半日,根本没有任何人知道。也只有赵母,在窗前默默等了一个晚上,即便她明明知道宵禁过后,赵括根本不可能回来。
当然,在面对归来的赵括之时,赵母依旧显得精神奕奕。
于是,日子便这样一日日地过下去。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推进着。
别院内的亲兵们已经选出了最为壮实的五十人,在一众亲兵艳羡的目光中,穿上重甲,拿上陌刀,在校武场中排演阵型,而剩下的数百亲兵也不甘示弱,各自拿上武器跟那五十个“幸运儿”战作一团。
不过刚开始还能以人数优势对“幸运儿”们进行打击报复,但随着阵型演练的越发熟练之后,数倍于其的亲兵也渐渐占不到好处,好在重甲亲兵们手上也算是有货,这才没有造成流血的悲剧。
赵平在第二日便立即登门拜访了平原君,看在赵括的面子上,平原君也还算是热情地接待了赵平,随即又安排家老送赵平往邯郸府上任,一时间赵平在邯郸府中风头无两。一个被上将军赵括和平原君赵胜同时青睐之人,便是邯郸令也不敢小觑。
好在赵平很有自知之明,他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是赵括所赐予的,而他所肩负的使命,更是需要他低调、低调再低调。因此,虽然原来的顶头上司变成了下属,而原来的下属更是成了需要仰望自己的人。但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谦卑,甚至在路上遇到,还会主动打招呼。而这样的举动,无疑又给赵平带来了不错的基层反响,同时赵括的识人之明也在渐渐传颂。
收到赵括来信的廉颇也忙碌了起来,不仅要给上党郡的赵韦调拨人手,还要给河内郡的许历提供粮秣,手中选锋中脱颖而出的三千骑兵也根据赵括的要求开始了负重的训练,虽然廉颇也不知为何,但他依旧选择相信赵括。
得到充足人手补充的赵韦,随即火力全开,先是迁移了附近所有的百姓,随即平整道路,然后又建立起了生活区域的设施,这才进行扩大生产。显然,赵韦乃是按照赵括的要求,要把这兵工厂做大做强来。
这边赵韦的兵工厂成了吞噬金银钱帛的大户,那边许历的屯田计划也不遑多让,随着粮食的发放,赵国的口碑和信誉也在不知不觉中累积,而从周边各地涌入河内郡的流民也终于出现了井喷似的增长,好在廉颇将军的粮秣和军队及时开到,这才避免了一场动之乱。
虽然动之乱被压下,但也给许历提了个醒,当即稍稍放缓了收拢流民、开垦荒地的力度与速度。“所谓欲速则不达”,好在许历买这个教训的代价并不算太高。
一切似乎都朝着良好的势头发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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